跌進《陳情令》的坑,喜歡了肖戰和王一博,愛上了魏無羨和藍忘機,寫了長長的內心系列文,終於要告一段落。情感依然無處安放,我們都太愛這種純粹和乾淨了。《忘羨》篇之現代記,就天馬行空自由發揮吧,原諒我一開始就給下了個大套。
一、我叫魏無羨,小名叫嬰。
在這個城市,知道我的人不少。或者說,我很有名。我很有名,是因為有著不同凡響的智慧,還有著非同一般的能力。當然,我絕不是吹牛,吹牛的那人,肯定不是我。
我常說,我可不敢幹壞事,說不定哪個角落就有人蹲著盯我,隨時準備抓包。當然,我這麼優秀的人,也沒幹過啥壞事。
我出門在外,必須左看右看,因為一不小心,就會有人突然蹦出來與我相認,那熟悉親密,常讓我陷入尷尬,甚至恐慌。
我有嚴重的臉盲症,常常不記得很多人。這種感覺很無奈,感覺到處都潛伏著熟人,而我不知道他們姓什名誰,更可笑的是,我會經常望著QQ、微信,還有電話號碼發呆,不知道對方親密交談的人是誰,這種失憶了一般的結果便是懶怠與人打交道。也許,我真的失憶過,一不小心,在我所不知道的時候,遺忘了某些事,某些人,也未為可知。
可是,很遺憾,工作特質讓我必須站在人群中,不是為了讓人瞻仰,只是為了刷存在。我猜,在某個我所不知道的時空,我也許真的是個特別喜歡刷存在的人,但,這個時空,不是。
高調做事,低調做人,一向是我的行為準則,人生態度。這樣不低調的存在,其實很被動。不做事的時候,我喜歡宅在家,什麼事也不做,什麼人也不理。誰要是這個時候忽然打電話來,於我,不亞於午夜兇鈴。
宅在家裡,把自己封閉,是我一直以來認為最舒適的一種存在方式,但我不知道的是,在我連續宅了33天,並且還有可能繼續宅下去的時候,我發現,我這麼不愛熱鬧的人,竟然也憋瘋了。
這場疫情來得太突然,33天來,我不聞不問,不聽不看,屏蔽了來自外界的一切聲音。整日把自己放縱在追劇、評劇、寫劇的頹廢狀態。仿佛唯有這樣,我才能忘記33天以前,突然撞來的那個電話。
二、33天以前,一個陌生的電話,執著而堅定。
大約十幾聲後,我不得不停下車,把電話接起來。忘了告訴你,我有接電話恐懼症。
有段時間,平均每天接上百個電話,回上千條簡訊、微信、qq,空下來的時間籤上百份設計稿,籤訂幾十份訂購合同,即使這樣,一天裡餘下的時間還很長,長到還有一大群人等著跟我洽談.......
好在,我終於告別了智慧機器人一般的生活,終於可以自由自在的享受陽光、雨露、明月、清風。
就好像現在,我一路狂奔,聽著肖戰的《光點》,在夜色斑斕中,回到這座城。
這個電話很執著,我瞄了一眼:藍煥。
藍煥?藍煥,是誰?
「魏無羨嗎?我是藍煥,還記得我嗎?」顯然,他的聲音有些不確定,但很急切。
忽然反應過來,原來是他,挺難得,竟然給我打電話。
我故作淡定,聲音也低沉起來。果然很久沒見了。其實也沒見過兩面。在我的通訊錄裡,有好幾個藍煥,他是那個極少聯繫的某人之大哥?
「你最近見過藍湛嗎?」沒有寒暄,直奔主題。
嗯,藍湛?確實很久沒見,想起藍煥的侄子曾跟我學畫,心裡瞭然:「思追,最近,有空了?」
前些年,見到他叔父藍啟仁,聽說我把畫室搬到西城藍家附近,藍叔叔說,以後思追不用穿過一座城去學畫了,真好。他拉著我噓寒問暖,好不親切,讓我渾身很是不自在。畢竟,從前在學校,我可沒少受他訓斥,誰叫他是我中學時的班主任呢,也奇了怪了,當初藍叔叔那麼討厭我,這如今卻願意讓孫子跟著我學畫。
去年年初,我又將畫室搬回東城,不知道藍爸爸,不對,藍叔叔會不會覺得人生如戲,魏無羨真不靠譜。
難為我想起這些,趕忙說:「我的車正在藍家附近,要見面嗎?」
三、藍湛的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
「謝謝你,還記著思追。」藍煥頓了頓,聲音隱約有些哽咽:「藍湛的事,我覺得應該告訴你。」
我一楞。不覺攥緊方向盤。
」藍湛……」他忽然,長長的嘆了口氣。藍煥頓了頓,又說:「你去看看他吧,最好,這兩天就去。」
「在哪裡?」一種不祥的窒息席捲而來。
「京西醫院,203病房。這事兒,我想,應該告訴你。」他吸了一口氣。
掛掉電話。我呆呆的看著手機。
我跟藍煥不熟,只見過兩次,他侄子思追跟我學畫半年,一直都是司機接送。
他侄子,他侄子和藍湛是什麼關係?這麼久以來,我竟然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
藍湛,我翻看他最近半年的朋友圈,果然10月以後,沒有更新。QQ和微信這幾個月也沒有聯絡。失聯好幾個月了?這一年,我究竟在忙些什麼?
不對哦,十幾天前,我在「才俊群」偷偷潛伏,明明看見他有在聚餐,我還偷偷下了美圖。
我立即給江澄打電話,他正在外地開會,聲音很輕快:「魏無羨,你沒事打什麼電話,你沒事吧!藍湛?我這麼會知道,你給聶懷桑打,他們元旦還在一起喝酒。不對,你沒事找藍湛幹嘛,你們什麼時候這麼熟了,你們不是水火不相容嗎?」
水火不相容,這事,我怎麼不知道,莫非,失憶的是江澄?這個臭小子,整天就知道抑諭我,等他回來,看我給他兩……兩個啥呢,我怎麼總有暴力傾向?咱也不是劍仙,更不是拳王。
四、最近,見到藍湛嗎?
我又打電話給聶懷桑:「聶兄,你元旦....」忽然覺得,如鯁在喉,停頓一下我又問:「最近,見到藍湛嗎?」
「藍湛,藍二公子?聽說他病了。」懷桑大概摸了摸腦袋,低低地說:「不過我去的時候,他轉院了,是藍大哥接的電話,說不礙事,可我總覺得不對。你知道?」
我心裡一咯噔。
聶懷桑大概感覺到了,急急地說:「應該不嚴重,不過……」
「不過什麼?」我聽見自己的聲音跌進了塵埃。
"我明天回來,回來了咱們去看看他。你別急。」懷桑顯然欲言又止。
「懷桑。」我卻不知道自己要問什麼。
「嗯,魏兄,你,別急。」這個時候,語言恐怕已是蒼白,這個道理,聶懷桑懂,我更懂。
其實,原本就有答案的。
我不過是想再確定一下,我希望自己接到了一個假電話,畢竟,我跟那個藍煥一點都不熟。我安慰自己說。可他,和藍湛很熟啊,那是他大哥。
可我,寧願相信,這是假的,這一切全都是假的。那天晚上,我不斷給藍湛打電話,發語音,發簡訊,發微信,發QQ.....卻全都,石沉大海。
五、這太不像他了。
曾經無論我走多遠,還是走多久,他從來都不會呼叫轉移,任何時候都是隨叫隨到,立即上線。仿佛,他從來就潛伏在我的周圍,從來都等候著我的召喚。
跟我失聯?
失聯?
躺在床上輾轉難眠,感覺整個城市都靜下來,我看見星光在窗外,我看見,他站在夜色深處,燦然微笑……好像我們中間從未隔著遙遠的時空,也從未有過流年歲月。
曾經用生命裡最透明純粹的十年,為彼此的殘酷青春過渡,也曾沉淪苦痛。
很長時間,我都以為,人生就是一次又一次的追逐與停頓,然後轉身忘記。從這裡開始又在另外的地方結束,我這半生,常常打點行裝,一次次出發,在行走的路上衍生過一些故事,也遺忘了很多事。也曾並試圖找到某種真實,到最後也不過再次證明自己的痴迷和孤獨。
到最後,慢慢就扛不住。
而現在,窗外,已經是沉下來的微涼子夜。一切都恰倒好處,散發著寂寞香氣……
(這一開始就把人間妄想給寫死了?要挨磚的節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