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在城市棲身,租房人拼盡了全力。
文 | 黃鑫
封面來源 | IC Photo
2020年接近尾聲,12月也已經過半,但對於那些租住了蛋殼房子的年輕人來說,這個冬天並不好過。
在#今天蛋殼公寓還我錢了嗎#話題下,幾乎每天都有受平臺暴雷影響的網友在此討論,更是有人連續32天「打卡」表達著自己的苦悶。
這些來到異鄉打拼的年輕人們,想要在城市中擁有一席之地,卻不曾想,辛苦打拼賺來的錢被暴雷的平臺死死套牢。重壓之下的他們該何去何從?好像還沒有一個明晰的答案。
據統計,目前中國房屋租賃人數已超2億人,而這一數字還在逐年增長。2020年中國城鎮人口達到了8億,這也意味著每4個人中就有1個租房住。如此龐大的租房市場下,卻不斷暴露出諸多問題,蛋殼的暴雷只是其中之一。
「買房買不起,租房又擔心」成為大部分年輕人們所面臨的窘境。為了更深入了解年輕人租房狀況,36氪發起了一項租房調查。
PART 1
這屆年輕人
平均住房面積13.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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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調查中,關於年輕人在租房上的態度,我們還發現了以下有趣的點。
PART 2
為了在城市棲身
「租房人」拼盡了全力
租房在滿足年輕人在大城市打拼的居住問題的同時,也為租房青年們帶來了諸多苦惱。
辛苦賺來的錢,還沒捂熱就要拿出交房租;
剛入社會的小白,被中介平臺耍得團團轉;
不堪的居住環境和室友,讓人身心俱疲
......
為了在城市棲身,「租房人」拼盡了全力,見招拆招。我們收集到了5個關於「租房」的真實故事,他們迫於無奈,有人為了省錢搬進了公司的休息室,有人另闢蹊徑租下了學校宿舍的一張床位,還有人選擇長住青年旅舍,犧牲了私密需求……
但在另類的租房經歷中,他們卻有著不同於以往的收穫。通過這些故事,我們慢慢了解到了租房青年們內心真正的訴求。
1
60塊一天的青旅床位
我住了10個月
今年上半年疫情期間,因為沒錢續租房子,我只能搬進了青年旅社,60塊一天的床位,我住了將近10個月。
畢業後我在學校書店裡租下了一個鋪面開花店,巴掌大一塊兒地方每個月要小5千的開支,扣除房租、水電、進貨成本,每個月到手就幾千塊。
本來日子就過得緊緊巴巴的,誰能想到又遇上疫情,最嚴重的2、3月幾乎沒有一丁點收入。然而,屋漏偏逢連夜雨,當時租的房子也馬上要到期,而我算了下身上所有的錢,甚至都湊不出一個月的房租。
想起當初信心滿滿地想要留在北京,對未來充滿希望,為了租一個10平米的臥室,把大部分資金投進花店的我不得已選擇了網貸,那段時間我把正規的借貸平臺幾乎都用了個遍,花唄也是透支的。
借了還,還完再花,甚至在這個平臺借錢去還另一個平臺。可如今一年過去了,我的情況卻絲毫沒有好轉的跡象。
在房東給我的最後期限內,我把所有的辦法都想盡了,最後無奈地發現只有「日租」這個唯一的選擇。
於是,我便拜託學妹幫我附近找家靠譜點的青旅。
搬家那天北京特別冷,因為疫情本就冷清的街上,只有我一個人拖著一個行李箱在寒風裡緩慢前行。也是在收拾行李的時候,我才意識到自己的東西原來這麼少:幾套換洗衣物、一些洗漱用品,和一包只有十個的口罩。
忙忙碌碌了一年多,到最後還是混了個「無家可歸」的結果。在這偌大的城市裡,屬於我的全部家當只有這一個不大的行李箱。
到了青旅,被告知因為疫情不再辦理入住了。我好說歹說磨破了嘴皮,證明自己一直待在北京後,老闆才心軟接納了我。
當時疫情正嚴重,待在青旅小房間裡的我無所事事,一天天消磨度日,看不清明天和希望。慶幸的是後來我在青旅遇到了不少「貴人」,在我最頹廢的日子裡給了我不少幫助。
青旅老闆是位來自東北的老大姐,她會在聽說我吃不起飯時,端著一鍋煮玉米邀請我一起吃,並「責怪」我為啥不早點說。
還有一次,那時我在屋裡已經連續待了快兩周,這個跟我媽媽年紀相仿的女人一大早就拉我上街買東西,說是帶我出去透氣。一路上,和我聊了很多很多,不斷開導我。我也是從那時候起,對她的稱呼慢慢從「老闆」改為「寧阿姨」。
這段經歷裡最讓我沒想到的是,母胎單身的我居然在青旅認識了現在的男朋友。那段時間青旅裡只有我們倆加上老闆三個人,頻繁地同桌吃飯,多次在洗漱間相遇,我們倆互相看對了眼。彼此房間雖有一牆之隔,卻沒有擋住我們迅速升溫的感情,我們就這樣走到了一起。
如果有條件,我相信誰都不願意住在青旅,每天要面對一屋子形形色色的室友,看著陌生人走進走出,和所有人共用廁所和浴室,沒有一點個人空間。
如今談戀愛了,花店重新開門,經濟情況也有了不少起色,終於能夠考慮搬出去了。但如果要總結這段經歷,我還是希望用「溫暖」這個詞來為它畫一個句號。
因為在最艱難的時刻,是這裡的一個小小床鋪給了我繼續堅持的機會,如今也終於能看到一些讓我堅持的意義。
2
無奈住進公司休息室
居然真香了
我永遠也忘不掉,在房子到期前一天,我跟房東提出100塊一天續住幾天的時候,他那不屑與嘲諷的神情,他眼神裡的潛臺詞似乎是在說,「年輕人,你還不懂大城市的規則,這裡不適合你。」
去年夏天,我收到了一家我夢寐以求的公司的實習offer。因為公司在上海市中心,周圍的房租實非我能負擔得起的。所以,我幾經周折才在市郊找到這間可以押一付一的9平米小房間。
不說上班要花將近兩個小時,單單說房租2100元,加上服務費要一次性拿出五千,也夠我頭疼的了。
家人一直不支持我跑那麼遠來實習,我只好拿出之前攢下的錢,再算上父母給的後面一個月的生活費,才剛好湊夠五千塊交了房租。
交完房租後,生活費所剩無幾,我就靠著每天早上買一袋餅乾和牛奶,加上公司免費的零食,撐了快兩個月。直到房東通知我說他要賣房,下個月起就不出租了的那一刻,我認輸了。
當房東下最後通牒時,我的實習期還有一個月才會結束,押金要等一周才到帳,而我手上的錢甚至都不夠去住一晚上賓館。無處可去的我最終聽取了領導的建議,住進了公司的休息室。
孫浩實習所在公司的休息室
住進休息室的第一晚,因為沒有了兩個小時的通勤時間,我很難得地睡夠了八個小時。後來我更是驚喜地發現:這裡還能享受大樓空調,衛生間出門左轉便是,而零食櫃就在幾步之外的休息區,不用考慮水電費。這某程度上不就是肥宅們夢寐以求的生活嗎?
一開始我很在意別人的眼光,生怕別人知道我住在休息室。每天很早就跑去衛生間洗漱,然後避開人很多的電梯,爬七八層樓梯到辦公樓層,晚上又在工位待到大家都下班才小心翼翼地走去休息室。
不過漸漸地適應了這種生活後,我不再逃避別人的目光,其實住在休息室也沒有那麼丟人。
那裡每晚都很安靜,與我相伴的只有鐘錶的滴答聲。雖然這份安靜一開始讓我有點不太適應,但也正是這份安靜讓我開始思考過往的自己。過去,我總是太在意別人的眼光,不斷想要向別人證明什麼,到頭來發現其實忽略了最重要的「自己」。
實習最後一個月住在休息室這段時間,我的生活狀態有了很大的改善。因為不用負擔房租,我再也不用每天只吃小零食,可以吃上一頓熱乎的飯菜。本來擔心的洗澡問題,也得到了我領導的好心幫助,可以隨時去他家借用浴室。這些對於我來說已經是最大的滿足了。
臨走前領導還笑稱,我是他帶過的「最慘」實習生,而我不過是笑了笑,沒有什麼辛酸苦楚想要訴說。未來生活的重壓只會更多,但好在我還年輕,年輕就是我唯一的資本。
3
住在不用付房租的親戚家
但一切並不美好
畢業後我來到鄭州工作,一共有過兩段租房經歷,說實話都挺讓人糟心。
第一次是住在公司附近的一間8平米隔斷間,房間沒有裝空調,只有一個電扇的夏天熱得就像「人間煉獄」,而這已經是附近價格最合適的房源。
第二次選了郊區的房子,房屋環境我很滿意,但隨之而來的是太遠的通勤距離,導致我每天都要犧牲睡眠時間早起趕車,加班後回家也沒有個人時間,基本倒頭就睡。那段時間感覺自己活得很累,也很壓抑。
我無意間發朋友圈吐槽這件事,卻被我在鄭州的親戚看見,極力邀請我去他們家住。這位伯伯是我姨奶奶的兒子,來鄭州前我爸就問過我要不要去借宿,但因為我自知自己性格內向,和他們一家也不是很熟,所以沒有答應。
兩次不愉快的租房經歷讓我不堪忍受,加上盛情難卻,最後還是搬進了他們家。
然而,迎接我的也並非是一個 happy ending,這段「寄人籬下」的生活裡充滿了各種誤會、矛盾和摩擦。
伯伯和伯母會責備我點外賣不健康,但他們的飲食實在不合我口味;他們不到10點就睡覺了,我加班回家後甚至不敢洗澡,害怕水聲吵到他們休息;而周末的早上本想補個覺,他們已經乒鈴乓啷地做起了早飯……
有一次,我被誤以為偷吃了冰箱裡的食物,雖然他們用著開玩笑的口吻說「吃了就吃了,伯伯伯母也不是要怪你」,卻還是讓我感覺到了深深的委屈。
這種隔閡眼瞅著一天天變大,在我的潛意識裡,雖然他們是我的親戚,但卻好似並不熟悉的陌生房東。我甚至一度想要找房子搬離這裡,但沒想到事情出現了轉機。
那段時間我與公司產生了勞務糾紛,作為一個職場一年級生,吃了不少啞巴虧,還面臨拿不到工資捲鋪蓋走人的危機。那天晚上終於打通了老闆電話,幾番爭執無果,我直接被資本家的醜陋的嘴臉氣哭了。應該是聽到了屋裡的動靜,伯母端著一碗熱湯敲開房門,默默幫我收拾了滿地的手紙團,對我說了一句話,「別怕,我們幫你撐腰」。
後來,他們通過大兒子幫我聯繫了靠譜的律師,替我爭取了自己的權益,還一直幫我尋找其他工作機會。借著這份回報恩情的心意,不善於聊天溝通的我,漸漸開始主動與他們交流。
我開始主動找話題跟他們聊天,聊聊最近的菜價和伯母喜歡的國產電視劇;我會在他們做飯時打打下手,一起吃一頓可能不是那麼可口的飯菜……這份轉變也發生在其他方面,我從牴觸與人溝通,到後來嘗試主動與人建立聯繫和信任,最後發現其實這種社交並不是我所想的那種虛偽和無意義。
在這座不屬於自己的城市裡,我們終歸是需要一個依靠。「我幫你撐腰」不僅僅是一句簡短有力的話,更是血脈親情維繫的紐帶。
4
租房都是奢望
只能偷偷租下大學宿舍一張床
2016年考研二戰再次失利後,我和家裡人都蒙上了一層陰影。家裡已經無法再繼續支持我三戰了,而我內心也明白:沒有任何工作經驗,且失去應屆畢業生的身份,很難找到一份好工作。但我又不想就這樣灰溜溜回老家,最後只能勉強找了一份3K的工作先幹著。
工作可以先找一份幹著,但還有一個最現實的問題擺在眼前,越過了學校這道牆,隨便一個便宜的單間都要1000塊,我的工資實在負擔不起。
在我一籌莫展之際,突然聽說有自己在校外租房的大三學弟,想轉租空出來的寢室床位,一個月只要300塊。那時還有不少像這樣「租床」的灰色交易,我也聽說過其他學校考研的學生會租床鋪。雖然明知這種行為不太好,但為了能夠留在這座城市,我也只能選擇如此了。
搬進寢室後,寢室其他人雖然嘴上沒有說什麼,但能明顯感覺出他們對我這個「不速之客」的疏遠和戒備。而當得知我已經畢業工作後,他們的這種情緒更是被放大了,畢竟沒有人願意房間裡住進一個陌生的社會人。
可如果不是租房太貴形勢所逼,誰又想委身在學校的宿舍裡?
好在後來慢慢和寢室的人混熟了之後,他們會提前告訴我什麼要查寢、怎麼應對宿管、以及幫我打掩護。而且大三後面的課程很少了,學生實習的實習,考研的考研,學校老師也不怎麼管,一切都還算是順風順水。
只是每個工作日的早晨,我都要聽著寢室其他人的呼嚕聲起床,不發出一點聲音地收拾好後,再躡手躡腳地關門離開,莫名有一種做賊的感覺。
假期是學生們最開心的,但也是我最犯愁的日子。放假後校園裡幾乎沒有其他同學,而我還要裝作是留校學生一樣,每一次進出都要小心避開保安和宿管,生怕自己露了馬腳。
最痛苦的是暖氣問題,因為寒假期間學校不為單一宿舍供暖,所以在那段最煎熬的日子裡,我裹著棉襖蓋著棉被,腳上還穿著踢足球穿的長筒襪子,依然被凍得瑟瑟發抖。
小卓租住的宿舍床鋪
後來我發現圖書館是一個好去處,那裡有供暖,也不會像寢室一樣斷電,還有免費的熱水。於是每次到晚上十點保安開始清退圖書館時,我就躲在地下負一層的拐角處,趁巡邏完畢後的時間間隙跑回樓上的教師休息室,躺在沙發上睡覺。
沒想到後來,我竟然因此成為了一個「圖書館怪談」。
可能是有早到圖書館的學生聽到了我的鼾聲,然後他們就開始在學校的「吐槽牆」、「樹洞」上討論,甚至還有人傳言這是個靈異事件,說是受了冤屈的冤魂;還有讀理科的學生,嘗試用物理知識解釋,說鼾聲其實是風吹在圖書館內形成的聲音......而這裡面最文藝的說法是,他們把我稱為「圖書館裡的卡西莫多」,一個隱藏在學校圖書館裡的怪人。
住了一年多以後,學弟他們臨近畢業季,我也換了一份更好的工作。雖然那時的工資不算多,但至少能讓我負擔得起正常的房租。
如今再回想起這段讓人啼笑皆非的「租床」經歷,多少還是覺得有一絲不真實,如果再來一次,我甚至都不敢確定自己是否還會選擇堅持留下來。
5
受夠了中介平臺
「房東直租」是我唯一的底線
18年臨近畢業的夏天,我專門花了兩周的時間找房,對未來自己有滋有味的租房生活充滿了憧憬。
但事與願違的事,找來找去也始終沒有找到特別心儀的房子。在我面對一個還算比較滿意的單間躊躇不定時,中介拋來了橄欖枝,承諾現在交定金還能拿到優惠。但沒想到,這僅僅只是「噩夢」的開始。
要不怎麼說貪小便宜吃大虧,我沒有多想就欣然交了一千的定金。可直到籤約時才發現,除了房租外,還要交一年的服務費、光纖費和一堆之前閉口不提的費用,雖然心裡不爽,但是衝著已經交了的定金,還是咬著牙籤下了合同。
我合租的另一間臥室住著一對情侶,兩個人晚上不是鶯歌燕舞就是激烈爭吵。我不止一次找到中介公司請求協調,對方卻多次推脫說和我對接的房管已經離職,現在沒人手管我的事。
整整一年裡,明明交了不便宜的服務費。可每次遇到燈泡壞了、馬桶不出水這樣的事情聯繫他們時,總能一再推脫,最後等不及了也只能自己上手解決。這種一錘子買賣,籤完合同就不管的行為讓我又惱火又無奈。
更可怕的是,那對情侶和中介公司發生了矛盾,把公共區域的電視、冰箱全部搬到了自己的房間。而隨之而來的是中介領著一群虎背熊腰的人在客廳和他們爭吵,情侶也不甘示弱叫來了一大幫人,兩夥人把客廳堵得水洩不通。我嚇得躲在屋裡直哆嗦,大氣不敢出,也不敢走動,生怕他們砸開我的房門。
好不容易忍到房租到期,我果斷不再續租,這段經歷讓我堅定了不找中介機構或者託管平臺,只選擇房東直租的房源。
現在我的房東是一對老夫妻,我租住在他們女兒以前的臥室。和他們一起租住的生活特別安靜祥和,老兩口會時不時拉著我一起吃飯,也經常塞些水果給我。實在過意不去的我也會找個周末專門給他們做頓飯,然後美滋滋地聽他們誇我「這做飯的手藝可比我們女兒強!」
有一次我和朋友聚會結束得很晚,房東阿姨打電話詢問我回去的時間。本以為只是想給我留個門,沒想到她卻在進小區前的馬路邊等著我,大老遠看到我就向我招手。那一瞬間,我有一種回到了學生時代的錯覺,好像眼前揮手的身影是在校門口等我放學的媽媽。我小步跑上前,輕輕抱了抱阿姨,「埋怨」她晚上這麼冷還跑下樓,然後摟著她慢慢走回家。
在那麼多租房的年輕人裡,我相信我是幸運的一個。但畢竟不是每個人都能遇上這麼好的房東,還有那麼多異地工作的人在租房的漩渦裡苦苦掙扎。但這樣一段經歷至少讓我相信,在這個不是我家鄉的陌生城市裡,還有這麼一個地方,這麼一個「家」,在等著我回去。
PART 3
所有「租房青年」的努力、辛酸與不甘
值得被每一座城市看見
大城市對年輕人來說,代表著「更多的機會、更大的平臺」,他們的租房生活是懷揣著對城市的希望開始的,但這裡卻很難讓人有「家」的感覺。有受訪者曾說過這樣一段話:
「每次夜裡坐飛機,看著下面北京城的燈火像繁星一樣密集,不由讓人感嘆多麼大的一座城市啊,但又清晰地知道,再大也沒有一盞燈真正屬於我。」
年輕人們想要在城市中立足、尋求歸屬感,用租房的方式為自己找到一個落腳點。但忍受了一線城市高昂的房租,放棄了老家安逸的居住環境之後,卻仍然隨時可能被無良的中介、冷漠的房東、糟糕的室友壓垮脆弱的神經。而當蛋殼暴雷這一類惡劣事件發生,更是直接撕去了年輕人租房生活的遮羞布。
「都市的魅力在於提供寬容與可能,但不負責對任何人撫慰或諂媚」,這句話聽上去有些冰冷和不近人情,但你不得不承認好像事實就是如此。
好在還有像最後一個故事的主人公靜怡一樣的故事,稍稍給人以撫慰,讓人看到在冷酷的城市法則裡,還有這麼一些溫度存在,稀少卻難能可貴。
這樣的火光自然溫暖不了所有人,但還有如此多的「租房青年」們選擇留在大城市,因為他們對未來抱有希望,並願意為此付出更多的努力。
我們說不出「房子是租來的,但生活不是」這樣的雞湯,也不想鼓吹「逃離北上廣」這樣的生活方式。無論怎樣的選擇都會有其利弊,但並沒有絕對的好壞之分。我們只想說,所有「租房青年」們的努力、辛酸與不甘,值得被每一座城市看見,而他們所有的付出、妥協與掙扎,也都值得在未來收穫一個肯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