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洪標|文
把自己畫成屍骨，不如她畫成鬼的疼痛更嚇人，網友不敢看，你敢嗎？
1990年出生的西茜，從8歲就拜身為油畫家的父親為師，學習繪畫。18歲在就因畫荷花而成名於中國畫壇，被稱為「中國畫荷第一美女」，但正當她開始走向輝煌的時候，溺愛她的父親卻突然病倒了，從此她經歷了父親被病痛折磨的整個過程，在24歲那年父親還是離她而去了。
經歷了這場悲痛之後，西茜的畫面的荷花出現了大轉變，原本充滿詩意和意境被殘敗、枯萎代替，絢爛多彩的主題變成了死亡和輪迴，以此來展示生命的短暫和死亡的本質。而讓人想不到的是，她竟然把自己當作死模，把自己畫成屍骨。
最讓人觸目驚心的是她的畫作《輪迴》，把自己畫成一具沉溺水底的屍骨，雖然肉身化為了淤泥，但她把屍骨刻畫成銅色的堅硬雕塑，寧可開裂也不塌陷，依然保持優美的造型，雙手枕著下巴，靜靜地俯臥著，仿佛是在安睡。而她的夢已化身為那三枝荷花。西茜用如此唯美的畫面，來慰藉內心的悲痛，讓內心悲痛的升華，走出痛苦，走進希望，回到夢鄉。同時昭示生死的輪迴，猶如荷花一般，終有生命怒放的時刻，最絢爛的美麗。
因為西茜認定「藝術是看清自我的超越。」她把荷花當成了她的藝術符號與精神象徵，是她心中的哲學，是對生死的回答，更是對世界的真實感受和回應。
西茜用經歷親人的生老病死來重新看待這個世界，發出內心無聲的吶喊，觸目驚心。而獲得東京藝術大學日本風格繪畫博士學位的畫家松井冬子，她的「自傷性作品」更加殘忍。她以畫鬼的疼痛，來釋放她身體和記憶中存留的各種舊傷和新痛。她的作品也因此而觸目驚心，評論家批評她的作品是讓看畫的觀眾感受不到美，只感受到了疼痛，讓人不敢看。
比如她的作品《要和全世界的孩子成為朋友》。初看畫面富有詩意，一位穿著白色中裙的女子置身掛滿紫藤花的花海中，多美的場景啊！但仔細一看，嚇得後背直冒冷汗。這位女子正弓著背在四處張望，不僅神情怪異，而且雙手沾著血，腳趾上也滲出血跡，而紫藤花的花中和花串下簇擁著黑壓壓的蜜蜂，另一側有一個被捨棄的搖籃，這些詭異的細節令人毛骨悚然。
▲松井冬子作品《要和全世界的孩子成為朋友》。
看西茜的畫能讓人在恐懼中感受到美，就是用美來展示生死輪迴，而松井冬子則相反，她是把疼痛轉化為傾訴和一種保護，並且帶有對日本社會討伐的攻擊性表達。她展現給我們的畫面，除了屍體、內臟、骷髏、血淋淋的撕咬等恐怖內容之外，只有展示女性的痛苦。
而在表現方面，西茜是用油畫技法進行詩意的描繪，而松井冬子比西茜更狠，也更殘忍。她習慣於從頭到尾對自己進行解剖，她直接刻畫傷口中的肌肉、內臟、血管、神經、骨骼、骷髏等，因為她學過解剖學和西方油畫技法，不僅刻畫得很真實逼真，逼真到讓很多網友捂臉不敢看，而且她主攻日本傳統畫技法，善於營造成冥界等壓抑的畫面，形成鬼魂幽靈的怪異風格。
松井冬子最樂意把自己畫成從一個個鬼魂，從死亡到鬼魂的疼痛，或是打開胸腔，讓你看到各種內臟的死屍；或是奔向冥界的女鬼，頭頂被群鳥撕咬頭髮和衣衫，背後被惡狗追咬。
松井冬子最恐怖的一組系列作品《九想圖》，是借鑑佛教破除修行人慾望的「九想觀」，即在去世的屍體旁觀看，並想著這具年輕的軀體如何腐爛化為泥。她不厭其煩地描繪自己從去世到屍體鼓脹、腐爛、被野獸撕咬……直至全身只剩下一副骷髏，畫得無比細膩，讓人不寒而慄，嚇得很多網友捂著臉不敢看。
▲松井冬子作品《九想圖》系列之一（局部）。
松井冬子為何熱衷創作這種自傷性繪畫？用松井冬子的話說，這是她把無法言語的內在疼痛，移情於創作中，用傾訴的方式來保護自己，修復曾留於身體上和記憶中的傷痛。而對鬼魂本身，她並不感興趣，「只是運用鬼魂、幽靈等表達方式，來轉移日常生活中的恐懼與憤怒情緒。」
這兩位美女畫家，用她們特有的繪畫方式，給我們打開了一個關於生死和疼痛的世界。你更願意接受誰的風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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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系【陳洪標寫字說畫】原創，由中國作家協會會員、傳記作家、書畫評論家陳洪標撰寫，圖片來自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