探秘「風花雪月」之大理

2020-12-05 中國周刊

沒有來過雲南大理的人,認識大理大都源於兩個出處,一是金庸先生的小說,段王爺的「一指神功」點出了南昭古國的清遠神秘,引人掩卷遐思;二是六十年代的電影《五朵金花》,隨著一曲唱遍大江南北的「蝴蝶泉邊來相會」,大理秀美的風光也廣為人知。大理地處雲南省中部偏西,海拔2090米,氣候溫和,土地肥沃,山水風光秀麗多姿,是中國西南邊疆開發較早的地區之一。大理有「風花雪月」的美稱:即下關風、上關花、蒼山雪、洱海月。最近筆者採風走進大理,深度體會了這一人間仙境、風花雪月之地。

走進大理古城

大理古城簡稱葉榆,又稱紫城,其歷史可追溯至唐天寶年間,南詔王閣邏鳳築的羊苴咩城(今城之西三塔附近),為其新都。現在的古城始建於明洪武十五年(公元1382年),方圓十二裡,城牆高二丈五尺,厚二丈。東西南北各設一門,均有城樓,四角還有角樓。解放初,城牆均被拆毀。1982年,重修南城門,門頭「大理」二字是集郭沫若書法而成。大理古城東臨洱海,西枕蒼山,城樓雄偉,風光優美。如果說,自治州首府下關給人以繁盛、喧鬧的印象,那麼大理古城則是古樸而幽靜。

大理城

城內流淌著清澈的溪水,到處可見古樸典雅的白族傳統民居,這裡居民不論貧富,都有在庭院內養花種草的習慣,大理古城也就有了「家家流水,戶戶養花」之說。由南城門進城,一條直通北門的復興路,成了繁華的街市,沿街店鋪比肩而設,出售大理石、扎染等民族工藝品及珠寶玉石。街巷間一些老宅,也仍可尋昔日風貌,庭院裡花木扶疏,鳥鳴聲聲,戶外溪渠流水淙淙。「三家一眼井,一戶幾盆花」的景象依然。古城內東西走向的護國路,被稱為「洋人街」。這裡一家接一家的中西餐館、咖啡館、茶館及工藝品商店,招牌、廣告多用洋文書寫,吸著金髮碧眼的「老外」,在這裡流連忘返,尋找東方古韻,漸成一道別致的風景。

登點蒼山

蒼山腳下

蒼山又名點蒼山,它是雲嶺山脈南端的主峰,東臨洱海,西望黑惠江,共有雄峙嵯峨的19峰,海拔一般都在3500米以上,最高的為4122米,山頂上終年積雪,被稱為「炎天赤日雪不融」。最奇妙的是,每兩座山峰之間都有一條溪水,由上而下,順東流淌一直注入洱海。這19峰18溪構成了蒼山獨特而多姿的景觀。蒼山橫亙在洱海西岸,就像一對情侶相依相伴。站在點蒼山上可以飽攬洱海全貌,蒼山景色向來以雪、雲、泉著稱。經夏不消的蒼山雪,是素負盛名的大理「風花雪月」四景之最。在風和日麗的初夏,蒼山頂顯得晶瑩嫻靜,不愧是一個冰清玉潔的水晶世界。蒼山的雲變幻多姿,時而淡如青煙,時而濃似潑墨。時不時出現玉帶似的白雲橫束在蒼翠的山腰,長亙百裡,竟日不消,嫵媚動人。在蒼山頂上,有著不少高山冰磧湖泊,湖泊四周是遮天蔽日的原始森林。18條溪水瀉於19峰之間,滋潤著山麓壩子裡的土地,也點綴了蒼山的風光。

蒼山還是一個花團錦簇的世界,不僅有幾十種杜鵑,而且有珍稀的茈碧花和繡球似的馬纓花等。

覽洱海之美

洱海是古今旅遊者所嚮往的地方。洱海是一個風光明媚的高原湖泊,素以「高原明珠」著稱,是高原第二大淡水湖。呈狹長形,南北長40公裡,面積約240平方公裡。從空中往下看,洱海宛如一輪新月,靜靜地倚臥在蒼山和大理壩子之間。

洱海晨曦

在風平浪靜的日子裡泛舟洱海,那乾淨透明的海面宛如碧澄澄的藍天,給人以寧靜而悠遠的感受。在洱海最南端的團山,有一座洱海公園,是觀賞蒼山洱海景色的好處所。

在洱海我遊覽了羅荃半島。因「文革」期間,羅荃半島上的名勝古蹟全遭拆毀。上世紀80年代,當地百姓自發修復了觀音閣、羅荃寺,1996年政府有關部門撥款修復了天鏡閣。自1998年起,半島便以當時的最大建築「天鏡閣」命名,作為遊覽大理蒼山洱海的一個重要景區推出。目前,景區向遊客展示的瀏覽觀光景點主要有天鏡閣、觀音閣、太子閣、玉虹橋、風花雪月亭、龍鳳亭、觀景臺、羅荃寺和洱巖題、石騾子等。在遊覽洱海中,我還蜻蜓點水似地遊覽了金梭島。

蝴蝶泉

蝴蝶泉在大理城北40公裡的蒼山雲弄峰下。由於長期的山水衝刷,砂石成片,山坡上樹木很少。但當你緩步上坡,大概走半裡路時,就會看見一片耀眼的綠蔭。走過古樸的石坊,迎面有一塊高約3米的大理石碑挺立,碑是稜形的,正面右側有郭沫若手書「蝴蝶泉」三個大字.左側刻著郭老詠蝴蝶泉詩的手跡。碑的背面書刻著徐霞客遊大理蝴蝶泉的一段日記。沿著林蔭小道曲折前行三四十米,只見古樹林立,濃蔭蔽天,一方清泉鑲嵌在中間,池底鋪著青石,泉水明澈,常有遊人把金屬錢幣投到池中,看他慢慢的落到池底,陽光從樹頂篩下,池底銀光閃爍,更加感覺泉水的清洌了。

大理蝴蝶泉邊

蝴蝶泉的景致很美,但這裡一年一度的「蝴蝶會」更加吸引人。每當春末夏初,農曆四月中旬,雨季未到之前,周圍田野莊稼收割完,田野較為乾枯炎熱,相對之下,蝴蝶泉就更加顯得清涼溼潤,這時也恰好是蝴蝶交尾產卵的季節,這裡成了遠近數十裡蝴蝶交歡的極樂世界。大量的蝴蝶,從四面八方匯集在樹蔭下、花叢中,翩翩起舞,成千上萬隻彩蝶,歡聚一處,使這裡變得花團錦簇。特別是在蝴蝶泉上,順著那倒垂水面的樹枝,無數蝴蝶,一隻咬著一隻的尾部,形成千百個蝶串,人來不驚,投石不散,構成令人驚嘆的奇觀。

魅力三塔

無論過去還是現在,大理給人們的第一名片還是城西一北一南相對峙立的崇聖寺三塔,三足鼎立,雄壯又絢麗,舉世無雙。

崇聖寺

三塔位於大理古城(中和鎮)西北2公裡的蒼山應樂峰下,原有崇聖寺(即金庸武俠小說《天龍八部》中所云「天龍寺」),原寺已毀,僅存三塔。主塔又名千尋塔,始建於唐代,為密簷式方形空心磚塔,16級,高69.13米,其塔基前有「永鎮山川」四個大字,筆力雄渾蒼勁,氣勢磅礴,為明代沐世階所書。南、北二小塔建於宋代,為密簷式的八角形空心磚塔,10級,均高43米。每層出簷,角往上翹,不用梁柱鬥拱等,以輪廓線取得藝術效果。塔通體抹石炭,好似玉柱擎天。三塔布局成鼎足之勢,高聳藍天,是我國南方最壯麗的塔群。

崇聖寺三塔

三塔於蒼山脊梁上拔地而聳,有插天盤雲之勢,有威嚴撫城之狀,你無論在遠近,在車船,還是在蒼山上下瞰,風和日麗時,她總能讓你奪目望來,為之銘心刻骨,為之眩迷,為之魂牽神往。其實它一點都不張揚,只是太顯眼而已。城那角,山那頭,海那邊,它只是一直沉靜地佇立著,一直保持著一種優雅而和諧的美姿,讓那一千多年前時光留下的足跡,不被千百年的風雨迷霧,所掩映,所忘卻。它默默如一首經久傳唱而不息的歲月古謠,讓古城在每一個晨鐘暮鼓的日子裡,會低聲說起那——唐宋遺韻。

崇聖寺三塔是大理白族文化的象徵,有較高的知名度。寺內三塔博物館、唐建極銅鐘可供參觀。還有各種大理石、扎染等民間工藝作坊、攤點,形成了一條頗具民族特色的「大理石街」,為三塔旅遊景點增添了情趣。其南有著名的「三塔倒影公園」,可供人們留影紀念。

夜晚三塔由燈光照明的襯託,更加光怪離奇,神秘無比。猶記起那天下午,濃霧瀰漫時,我在城東南角一叫南水庫的堤岸上,望見正西北方向,白雲濃淡掩映下,山色空濛而黛青,她環繞飄帶,窈窕動人,如綽約少女白衣翠璫,搖曳生姿,讓人頓生憐愛之心,傾慕無比。三塔總會以一種難以言表的魅力,你住上不久就會被她迷魂而愛上了她,讓人迷醉。

當然,大理有的遠不止這些。大理歷史悠久,素有「文獻名邦」的美名。遠在舊石器時期,就有古人類居住。漢武帝在雲南設置郡縣時,大理納入了漢王朝的版圖。唐宋時期,大理先後出現隸屬於唐宋王朝的南昭國和大理國兩個地方政權。在元代前,大理一直是雲南政治、經濟、文化的中心。悠久的歷史和璀璨的文化,留下了豐富的文物古蹟。

白族文化風情

大理白族自治州,是一個以白族為主的多民族地區。境內居住有彝、回、傈僳、苗、漢等民族。大理地方文化燦爛,民族風情濃鬱。白族特有的民族風情和民族文化(白話、白戲、白調、白舞、傳說等太多了),獨特的工藝品(大理石、扎染、木雕、銀藝等),還有特色小吃,讓人流連忘返……怪不得在80年代未,當只有很少的外國人踏上中華大地,三三兩兩來到大理古城的時候,往往一見鍾情,怦然心動就「醉了」「昏了」,乾脆長賴於斯,樂不思歸(不少人找了「金花」在此落地生根,成了白家人的洋女婿)。於是在古城,一條太平常本不起眼的小小護國路,不知不覺就成了洋人們的密集地,異國風情的酒巴、飯館林立總總,搖身變成了享譽中外的「洋人街」。

白族少女

貫穿南北城門的大街最熱鬧的地方,尤以靠城門口附近為甚,鐵或木搭建的小攤子和地鋪,密密麻麻,工藝品、食品、蘭花茶花等花卉的買賣吆喝不斷,生意最好的還是大理石製品有筆筒、花瓶、圓球等。穿街繞巷,清瓦屋和土石牆,紅花綠葉伸牆頭;尋村訪寨,一進二院三坊四合五天井,雕梁畫棟,照壁間花果飄香,無時無處不瀰漫著白族人家古樸的民風和味道。

自90年代中期以來,政府開始了大規模的仿明清風貌的古城重建和修復,重建的城牆高8米寬7米,長寬皆1.5公裡,重添東西兩城門和城中五華門,方方正正一圈6公裡,走上一圈很是愜意的事。最可貴的是作為南北中軸的復興路及以西的各街坊,幾乎完全是推倒了重建起的,全是清一色的白族風格的街坊,街面是清一色的長石鋪陳,並把蒼山溪流巧妙穿街繞道,圍池造塘,植樹添花,其間泉水潺潺,花紅柳綠,使古城增添了不少幽居閒放之情致。

在大理旅遊,除飽覽民族風情外,你一定得品品「三道茶」,不然你會留下不小的遺憾。自然,我也不會錯過品嘗了白族三道茶的機會的。「一苦二甜三回味」的三道茶。第一道茶,稱之為「清苦之茶」,寓意做人的哲理:「要立業,先要吃苦。」第二道為「甜茶」,用小砂罐置茶、烤茶、煮茶的同時,還得在茶盅內放入少許紅糖、乳扇、桂皮等,待煮好的茶湯傾入八分滿為止。第三道茶稱之為「回味茶」,其煮茶方法相同,只是茶盅中放的原料已換成適量蜂蜜、少許炒米花、若干粒花椒、一撮核桃仁,茶容量通常為六七分滿。「三道茶」是大理白族人民的一種茶文化,早在南詔時期即作為款待各國使臣的一種高貴禮遇。

大理三月街情景

大理文化是中原文化、藏傳文化、東南亞文化及當地民族文化融合的產物,是我國西南少數民族地區悠久歷史燦爛的古代文化,是中華文化鏈中一個重要組成部分。白族人民從服飾、住居、婚嫁、信仰、習俗以及慶典節日,都充滿著獨特的民族情趣,這些濃鬱的民族風情,增添了古城的歷史文化氣氛,亦更加增添了大理歷史文化名城的迷人色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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