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AI財經社 何暢
編 | 趙豔秋
2021年的第一天帶走了很多人的童年。
1月2日下午，《巴啦啦小魔仙》演員孫僑潞的母親發文證實了女兒去世的消息：「2021年1月1日，我的寶貝女兒、我那麼引以為傲的孩子，永遠離開了我。」
屬於孫僑潞的時間停在了25歲，《巴啦啦小魔仙》劇組沒能等來下個10年的再次相聚。「我寧願相信你只是去執行魔法世界的任務去了。」 劇中飾演「小藍」的廖景箮寫道。
斯人已逝，關於童星職業發展的討論又重新被推至臺前。魔法世界中，最痛苦的不過是背誦咒語和準備考試，但離開劇本後，他們面對的卻是難度更高的現實世界。
童星走出魔仙堡
孫僑潞屬於非常典型的童星，自5歲登臺表演開始，她參加過模特比賽、舞蹈大賽，也做過主持人、唱過主題曲。2000年到2006年，也就是孫僑潞5歲到11歲這段時間，她拿遍了大大小小的少兒組獎項，小有名氣。
彼時，孫僑潞還叫孫圳，這個名字取自她的出生地：深圳。後來，通過一位老師介紹，望女成鳳的父母聯繫了「大師」，為她改名為孫僑潞。巧合的是，改名後不久，《巴啦啦小魔仙》的劇本就來了。
作為演員，孫僑潞最知名的角色就是《巴啦啦小魔仙》中的凌美琪。2008年，這部劇正式播出，儘管現在看來，臺詞略顯尷尬，妝發造型辣眼，但這並不能阻擋當年小朋友們追劇的心。 直到10年後，巴啦啦小魔仙百度貼吧裡依然有用戶cos劇中角色，並將小魔仙稱為「童年女神」。
劇中的女孩子們成了「女神」，孫僑潞也終於紅了。然而，雖然她接下來又出演了多部影視劇，卻再沒有一個角色能像凌美琪那樣，給觀眾留下深刻的印象。
童星的常規路線是上藝術院校，經過系統訓練後走上演藝大道。孫僑潞考上了北京電影學院，卻轉而出國留學。美國求學期間，她患上了抑鬱症和躁狂症，兩度自殺被送進醫院搶救。再回到大眾視野時，她的身份變成了網紅。
開服裝店、加盟美甲店、在抖音直播、在小紅書更新動態......這些都是孫僑潞的日常，唯獨不再拍戲。她說她厭倦了面試劇組的過程，更不擅長處理人際關係，甚至於紋身也是為了逃避拍戲，至少，創業讓她過得很快樂。
和孫僑潞一樣，走出「魔仙堡」的其他演員，面對的也都是並非一帆風順的星途。「小藍」廖景箮自編自導自演的電影《奇幻仙蹤》被指抄襲，本人拒不承認，深陷負面風波。「遊樂王子」袁奇峰靠著角色濾鏡跑商演，借「雨女無瓜」翻紅後又因為「防病毒茶包」再次沉寂。「凌美雪」黃安儀從小學習舞蹈，但其後作品寥寥，已不再活躍於娛樂圈。目前還有作品更新的可能只剩下「嚴莉莉」劉美含，可惜只有劇火，但人不火。
事業冰火兩重天
儘管昔日不少童星轉身即是路人，依然有越來越多的孩子憧憬能夠加入這一行列。畢竟標杆在前，走紅的誘惑太大了。更何況如今的渠道更加多元化，成功的希望看上去更大。除了之前的電影、電視劇，還有綜藝、直播、短視頻、童模。
前有楊冪，童星出道至今，她實現了個人流量的最大轉化。據統計，2013年至2017年，其主演電影總票房突破40億元。僅2018年一年，楊冪個人總代言數量就達29個，其中不乏知名美妝護膚和奢侈品品牌。到2020年底，她拿下了10刊18封的雜誌實績。除此之外，作為「老闆楊冪」，她也是嘉行傳媒的最強流量，肩負了「先紅帶後紅」的重要任務。《三生三世十裡桃花》裡她是女主角，以一人之力帶上了9名嘉行傳媒藝人出演——這部劇網播近400億次，實現流量、收益大豐收。數據顯示，2017年嘉行傳媒營收4.78億元，淨利潤1.94億元。即使2018年遭遇影視寒冬，嘉行傳媒為降低運營成本、加速融資而從新三板摘牌，但對楊冪來說，三年對賭協議已經達成。
後有楊紫、張一山、吳磊、關曉彤......童星光環使他們從小就積累了相對穩定的國民度，觀眾幾乎是看著他們長大的。他們小小年紀走紅後考入北影、中戲，左手熱播影視劇，右手吸睛綜藝，社交平臺上被粉絲賣力轉發，年底紅毯時有鏡頭不停咔嚓。以楊紫為例，出道至今，除了令她家喻戶曉的《家有兒女》，成年後她既參與了豆瓣9.2分的《戰長沙》，也演過引發廣泛討論的《歡樂頌》。在現象級作品之外，她還手握《香蜜沉沉燼如霜》、《親愛的，熱愛的》等流量型熱劇。與之對應的是，根據歡瑞世紀2019年年報披露的數據和公司籤約藝人排序判斷， 楊紫2019年為歡瑞世紀創造了4995.28萬元的營收，在總營收中佔比9.25%。
但即使是楊紫，也曾經被宋丹丹勸說過放棄演員這條路，因為「這麼多漂亮的小女孩，咱長得又不算那麼漂亮，不如去好好學習」。她經歷過開拍前一周被換角，演《青雲志》被王思聰吐槽選角失敗，為了變瘦變美瘋狂減。可以說，她如今的成績單完全是一路頭破血流磕出來的。
現在童星行業已然發展成一條環節清晰的產業鏈，但迫切渴求成名的孩子和他們的父母也要知道，這條路並不是《巴啦啦小魔仙》裡用各種各樣的咒語，就能順風順水；走入現實世界，逆風翻盤更是常態，大多數人都只是泯然眾人矣。
本文由《財經天下》周刊旗下帳號AI財經社原創出品，未經許可，任何渠道、平臺請勿轉載。違者必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