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12月25日,丹麥導演拉斯·馮·提爾爭議重重的新片《女性癮者》亮相哥本哈根。
與預期不同,原本5個半小時的影片,公映的版本只有4個小時,而且被分成了上下兩部。
美國《好萊塢報導》雜誌稱,這是這位特立獨行的導演第一次允許他人刪減自己的電影,但刪節與影片中大尺度的性愛場景無關。事實上,露骨的性描寫早已成為這部電影自我炒作的最大噱頭。
「一個女人的性史詩」
對希安·拉博夫而言,為藝術冒險並不是件稀奇的事,即使是他,出演《女性癮者》也堪稱突破,因為片中的「一切都會是真的」。這意味著,讓觀眾期待而又不安的性愛場面也可能是真的。
「馮·提爾是很危險的。」希安·拉博夫告訴美國《赫芬頓郵報》,「他是我合作過的最危險的傢伙。我很害怕,非常害怕,所以我必須得去看看會發生什麼。」他還向全球最大的音樂電視網站MTV表示,影片中的性愛場景「太可恥」。
但對習慣了越界的丹麥導演拉斯·馮·提爾而言,這樣的評論甚至算是一種讚美。這位言辭犀利的電影人和他的影片一樣爭議不斷,片名聳人聽聞的《女性癮者》自然不會例外。
「性癮者」指的是對性渴求無度的人,如果性衝動得不到滿足,就會產生焦慮不安的痛苦,影響工作和生活。《女性癮者》從一個女性癮者的角度出發,講述她從出生到50歲的生命旅程。
為了完成這部影片,馮·提爾工作了11個星期,拍攝了長達100個小時的素材。
馮·提爾的這部性愛狂想曲採用倒敘的手法,從上了年紀的女主人公講述一生經歷的場景展開,分8個章節展示她不同的人生階段,每個章節之間用小標題串聯,表達女主人公的心境,但「很少能看到某一段性愛的前因後果」。因為這種獨特的表達方式,美國《好萊塢報導》雜誌將這部影片稱為「現代版《一千零一夜》」。
《女性癮者》的前半部分以純喜劇的方式呈現,從抗拒、接受到享受,女主人公喬逐漸意識到自己有著不同尋常的癖好,並樂在其中。然而,到後半部分,影片的基調轉入黑暗,以悲慘的結局結束。在美國電影網站「indiewire」看來,影片無疑是「一個女人的性史詩」。
《女性癮者》的製片人彼得·詹森告訴美國「Joblo」網站,片子裡的激情鏡頭並非傳聞所說的「百分之百真實」,演員負責腰部以上的表演,裸替完成腰部以下的鏡頭,然後通過特效手段合成。
大尺度成為最大噱頭
即使不像許多人想像或希望的那樣赤裸裸,這部大尺度電影也絕對不無聊或缺少刺激。
按照計劃,直到2014年3月21日和4月18日,《女性癮者》的上下兩部分才會分別登陸北美市場,但隨著丹麥電影公司Zentropa「聰明、不間斷而性感的病毒式營銷」,美國人早已對這部爭議不斷的影片津津樂道,期待不已。
「我們第一次發布剪輯的片花時,有超過300萬條評論,而丹麥只有500萬人。所以我知道,這部影片必將產生國際影響。」《女性癮者》製作方成員路易斯·維斯興奮地告訴《好萊塢報導》雜誌。
富有創意的推廣,始於不得已而為之的困境。
58歲的馮·提爾喜歡在法國坎城電影節上介紹自己的作品。在2011年的坎城電影節上,新片《憂鬱症》成為頭條新聞的消息讓他興奮不已,竟然在公開場合開玩笑說自己是個納粹,對希特勒「有一點同情」。
此言一出,立即引起軒然大波。馮·提爾被列為坎城電影節「不受歡迎人士」,從此不得出現在這一電影節上。為了懲罰自己「面對全世界說出大逆不道的話」,馮·提爾誓言保持沉默,宣布此後不再出席新聞發布會。
沒有了馮·提爾和坎城電影節,路易斯只能另闢蹊徑。「我們有世界著名的品牌馮·提爾,我們有一部關於女性性行為的電影,它有個超棒的名字。我們在市場營銷方面,能夠而且必須做得更好。」
接下來的8個月裡,《女性癮者》的宣傳就像一場令人眼花繚亂的脫衣舞表演。不斷曝光的劇照和片花,露骨的激情場面,神秘而吸引眼球的劇情,都讓這部影片保持了相當的熱度。2013年11月下旬,製作方發布了14張激情四溢的海報,瞬間「點燃」了社交媒體。
「產生這個想法只花了5分鐘,但對演員來說,實現它有些棘手。」路易斯承認,自己不得不面對一大群焦慮的分銷商和公關經理。但市場強烈的回應證明,她的這個創意獲得了前所未有的成功。
丹麥評論家:用模仿表達對影片的讚美
模仿是最真誠的讚美。丹麥評論家正在使出渾身解數,甚至不惜脫掉衣服。
《女性癮者》的海報發布後,迅速在網上引起熱議,並催生了多種形式的模仿。丹麥評論家表示,他們不是在取笑這部影片,而是在表達影片公映給他們帶來的喜悅。
「有些人可能認為,我們只是高高端坐於象牙塔中,帶著批判的眼光向下審視電影,一點兒都不享受。」丹麥電影評論家協會在一份聲明中說,「像所有人一樣,我們也為優秀的觀影體驗感到興奮,而且我們不怕分享這種興奮!」
隨著《女性癮者》的上映日期越來越近,丹麥人對它的評價越來越正面。同樣的情況也發生在美國。
與預期中不同,原本5個半小時的影片,首映版本只有4個小時,而且被分成了上下兩部。此前,就連馮·提爾也沒看到過刪減後的版本。美國《好萊塢報導》雜誌稱,這是這位特立獨行的導演第一次允許他人刪減他的電影,
「較短的版本與導演的個人意志相違背,但他最終選擇接受,因為他明白市場機制。」製片人彼得·詹森告訴丹麥電影雜誌《Filmmagasinet Ekko》,「如此冗長的電影,票房不可能超過1100萬美元,5個半小時太長了,它削減了電影的市場價值。」
不過詹森也表示,刪節純粹出於商業考慮,並非因為片中性愛場面尺度過大。起初,他們曾考慮同時發布兩個版本的電影,但這一計劃已經泡湯。鐵桿粉絲如果想看到完整的馮·提爾導演剪輯版,只能期待隨後可能出現的DVD或藍光珍藏版。
《好萊塢報導》雜誌稱,雖然經過了剪輯,但丹麥語版本的《女性癮者》仍將「完整而清晰地呈現所有性場面」。如果個別國家的分銷商不能接受,可以自己決定模糊哪些元素。美國分銷商的決定是,對一些過於直白的性愛鏡頭進行虛化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