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月黃金梳,我欲掇之贈彼姝。彼姝不可見,橋下流泉聲如泫。曉日月桂冠,掇之欲上青天難。青天猶可上,生離令我情惆悵。」——郭沫若《別離》
郭沫若的詩作總是那麼細膩,纏綿悱惻的情思縈繞在其中,他是那麼多情,生命軌跡總與許多女子交叉糾纏,他的一生有過4個女人,其中3任成了妻子,但無論是哪一個女人,到最後,都沒有迎來善始善終的結局。
才華驚世的郭沫若,始終做了許多無法掩蓋的錯事。魯迅先生稱其為『流氓』,如此看來,實在是中肯的評價。
獨守活寡六十年
郭沫若的第一任妻子,是父母為其定下的包辦婚姻,1912年,郭沫若與張瓊華舉行了婚禮。
張瓊華是典型的傳統賢妻良母,十分能幹勤快,她裹著小腳,長相普普通通。郭沫若對這任妻子十分不滿意,他認為如此平凡不出彩的女人並沒有辦法成為他命中紅顏。因此,在結婚5天後,郭沫若不顧婚約,不顧已經成婚的事實,直接逃離了家庭。這也導致了兩人之間並沒有實際的離異。
所以,即便丈夫已經離開,傳統女性的思想卻讓張瓊華選擇了留下來盡妻子的本分,她操持家庭,照顧老人,直到1980年病逝,她的一生都在孤獨地守著活寡。
為愛情拋棄一切
郭沫若的第二任妻子,是一位日本女人。她為愛情拋棄了一切,卻沒想到最終被愛情拋棄。
1914年,郭沫若東渡日本留學。在這裡,他遇到了他眼中的『聖母瑪利亞』——佐藤富子。郭沫若對她一見鍾情,隨即展開了大膽的追求。幾個月後,他們便同居了。
為了與郭沫若在一起,佐藤富子斷絕了與家族的關係,而郭沫若當時還是一名學生,因此兩人都稱不上收入豐厚。在艱苦的生活環境裡,佐藤富子無怨無悔,她辛勤持家,參加工作,甚至還為郭沫若生下了五個孩子。直到1934年,兩人屬實過著互相恩愛的幸福日子,雖然很苦,但是一切都值得。
1934年的插曲並未切斷這場婚姻,真正讓郭沫若選擇離開的,是1937年戰爭的爆發。戰爭爆發後,郭沫若深思熟慮,最終不告而別。
為了愛情拋棄一切的佐藤富子一直默默等待,直到1946年,她收到了郭沫若讓友人帶回的信件,信件內郭沫若描述了他的新家庭。這對於佐藤富子來說,無異於是晴天霹靂。
1948年,下定決心的佐藤富子來到了中國,想要再見見郭沫若,也許當時她仍心存奢望,但最後,卻只換來郭沫若的驚愕與背影,滿嘴的思念,在見到他的新家庭後,又吞回了肚子裡。
錯付良人誤終生
上文提到的1934年的插曲,女主角名叫於立忱。她只佔據郭沫若生命中既短暫的一段時光,而郭沫若,卻佔據了她的『後半生』。
1934年,身為記者的於立忱與流亡日本的郭沫若相遇,兩人一見鍾情。被愛情蒙蔽了雙眼的於立忱不顧郭沫若當時已有妻子,選擇了與郭沫若開展地下情。
直到肚子裡的孩子已有三個月大,於立忱才驚覺,郭沫若的態度發生了改變,甚至還讓她拿掉孩子。這時,她才意識到,原來她之前深愛的男人,竟有著如此不堪的嘴臉。
1937年,於立忱回到了上海,雖然孩子已經流掉了,她也許能開啟一段新的生活,但是她的精神卻已經飽受折磨,最後她選擇了自殺。
滔天謊言終自盡
1937年,就在於立忱自殺後不久,郭沫若也回到了上海。在這裡,他終於遇到他命中的最後一位妻子,可卻沒想到,命運竟開了如此的玩笑——郭沫若最後一位愛人,竟是已經自盡的於立忱的妹妹,於立群。
於立群十分優秀,無論是外貌或是才華,她的一舉一動都透露出大家閨秀的氣質,當時追求於立群的男人也十分之多。郭沫若也在其中,他被於立群深深地吸引,又展開了瘋狂的追求。
隨著時間的增長,於立群也慢慢為這位才華橫溢的才子傾倒。他們開始同居,並於1939年元月舉行了婚禮,婚禮在重慶舉行,由周先生親自為其主持。據說當時周先生還對郭沫若說:「希望這是你的最後一次婚禮。」
婚後,於立群為郭沫若生養了四男二女,一直到1978年郭沫若逝去,他都沒有再娶。
如果這就是事情的終點,也許一切都顯得沒有那麼悲哀。
1979年,在為死去的丈夫收拾遺物時,於立群竟發現自己的姐姐與郭沫若的合照,因此她才得知,原來二者之間曾有過一段地下關係,甚至姐姐最終選擇自殺,也許也是因為自己的丈夫。這段被郭沫若隱瞞了幾十年的滔天真相終於浮出了水面,但對于于立群來說,該有多麼殘忍。
當年的2月25日,飽受精神折磨的於立群選擇含淚上吊,結束了自己的一生。這才是這段愛情最後的結局。
郭沫若的成就對於當時動蕩的文壇來說,是不可磨滅的。他所寫下的《女神》洋溢著強烈的浪漫主義氣息,是中國新詩的奠基之作。他還是『創造社』的創始人之一,是新文化的重要旗手。
但對於這四位女子來說,郭沫若的存在也許毀了她們的一生:有的人終生孤獨,有的人半生尋覓,有的人結束了寶貴的生命,有的人被欺瞞了一生。無論是哪一位,都沒有得到安好的結局。
其中,於立群的遭遇更是讓人痛心。雖然她是陪伴著郭沫若度過最長時光的女人,但這相伴的時間越長,兩人越恩愛,最後對於知道真相的她來說打擊就越大。她含淚結束了自己的生命,是出於對姐姐的愧疚,還是出於對郭沫若的恨,又或是對這荒誕的一生最後的抗爭?
我們無法得知。
如今這四段感情也隨著時間的逝去變得模糊,只希望來生她們能夠遇到真正的良人,能夠安穩喜樂度過幸福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