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05-20 11:44 來源:澎湃新聞·澎湃號·湃客
倪志琪文
步入夏天了,由於上海的疫情防控已經降為三級,現在出門已經可以在人群稀少的地方不戴口罩,日子已經在慢慢的恢復了。但是全球疫情還是沒有明顯好轉。這期間我特別牽掛自己曾經遊學多年,對我影響至深的安特衛普。在這段被意外停滯的時間裡,我重新思考了一些事情。2018年的夏天我有幸在米蘭10 Corso Como(上海空間)舉行了《書上的記憶》書籍發布會和作品展覽。在此截取片段,是回憶,是惦念,是問候,我的安特衛普。
「書上的記憶」系列作品之一 安特衛普 NO 1
安特衛普這個地方常去常新。「新」可不是指城市更新的速度,歐洲這些城市大抵最難的就是改變樣貌。對我來說,安特衛普是最熟悉的,每次去都能發現她新的一面。以至於念念不忘,三番五次地去。
M HKA/安特衛普當代藝術博物館
M HKA/安特衛普當代藝術博物館陳列的Luc Tuymans作品
在國內參與「85 美術新潮」之後,1990年代初時我已經在上海大學美術學院任教快六年時間。之前那段時間大體來說是教人美術,在那個廣告攝影還不成熟的年代,視覺傳達和廣告招貼設計很受學設計的學生們追捧。在朋友的建議下,我來到比利時安特衛普皇家藝術學院求學,恰逢轟動時裝圈的「安特衛普六君子」畢業,整個城市充滿了先鋒與藝術交融的氣息,直至今日,人們提起那個時候的安特衛普仍津津樂道。由教人美術轉變為學習藝術,這種身份轉換十分有趣。在上海我已經在使用比利時超現實主義大師馬格裡特、德羅奧,立體主義大師勃拉克還有抽象主 義蒙德裡安德他們的繪畫形式教學生畫招貼畫了。來到安特衛普皇家藝術學院後,學校濃烈的藝術氛圍對我來說十分新鮮,各種新觀念以及對 新材料的運用刷新了我對於藝術表達的認知,但我知道這就是我想要的。在這裡,每個一心把藝 術家作為職業的人都在尋找自己的語言和表達方 式,創作起來似乎沒有邊界,但充滿新的觀點。而對材料的運用也大膽自由,比如有些同學會自己收集礦物,研磨後調和出屬於自己的顏料;一些充滿生活氣息的物件也能作為作品的一部分。
攝於1994年安特衛普皇家藝術學院畫廊畢業個展上
尼德蘭作為油畫的誕生地,在留學期間,我有幸將諸多古典油畫都一覽無遺。以前只是聽到過的魯本斯故居、馬格裡特博物館這類藝術聖地,更是吸引著我。有時,我會在下午三點去魯本斯廣場上曬太陽,坐一坐馬格裡特曾常坐的靠椅,試著體會下超現實主義的精神是如何偶然誕生的。同時,我也饒有興致地大量觀看歐洲各地的當代藝術展覽,經歷當時的一些藝術事件,當這些優秀、充滿觀點的作品發生在身邊的時候,我不自覺地感受到一種真實的在場感。
攝於安特衛普港口 2015
在比利時遊學四年半之後,1995年我畢業回到上海。當時看到的藝術作品、一同討論過的同學、吸收的新觀念乃至在安特衛普的生活方式,一直影響我至今。多年之後,我再次回到安特衛普,這裡的生活一切照舊,只不過我看這座城市的角度有了新的變化。中世紀就存在的咖啡廳依然保持著原來的模樣,改變的只是客人們的話題;在魯本斯曾經喜愛的餐廳裡偶然拍下宛如他畫中的女性;學校附近的酒吧一直是皇家藝術學 校師生的聚會場所,「六君子」也常常在此出沒,交流彼此意見,如同他們在 1990 年代初一樣。 最近一次的安特衛普之行,我動了重遊那家酒吧的念頭,可二十多年的時間過去了,我居然有點遺忘了它的具體位置,一番來回尋找之後,我發現這家中世紀古堡改造的酒吧也一點都沒變,美院學生們仍然伴著有力的爵士樂交換想法、迸發靈感,點上一杯啤酒,也和當年一個價錢,著實有種安心的歸屬感,歸途中我也有了做新作品的素材。
攝於安特衛普魯本斯餐廳 2015
2017年找到了那家二十多年前經常去的安特衛普藍調爵士酒吧
2017攝於安特衛普藍調爵士酒吧
2017年重返自己曾經用過3年的工作室(安特衛普皇家藝術學院研究生院)
2017年安特衛普皇家藝術學院老院長陪我參觀母校
2017年安特衛普皇家藝術學院老院長陪我參觀母校
最慶幸的是我在年輕時就與安特衛普結緣,不論是她先鋒的精神還是她優雅的方式,都讓我到今天為止依舊保持著對這個世界的好奇。
攝於M HKA/安特衛普當代藝術博物館2015
攝於M HKA/安特衛普當代藝術博物館 關天飛行器的展覽 2015
安特衛普時尚博物館
攝於安特衛普時尚博物館Martin Margiela在愛瑪仕的那些年展 2017
攝於安特衛普時尚博物館Martin Margiela在愛瑪仕的那些年展 2017
攝於2017年安特衛普時尚博物館Martin Margiela在愛瑪仕的那些年展
Martin Margiela(00:10)
關鍵詞 >> 藝術,疫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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