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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可卡努努島紅果果社區裡的一隻灰喜鵲,在一隻瘦骨伶仃的橘貓頭頂嘎嘎嘎嘎的呱噪個不停,就好像橘貓折了松針扎了它的腳趾頭。
瘦骨伶仃的橘貓要麼是個聾子,要麼是個懶漢,要麼在等什麼重要的人,那個人穿著粉紅色的涼鞋,或者黑色的黃色的布鞋,或者趿拉著人字拖,或者皮鞋球鞋,咯噔咯噔叫的高跟鞋,這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要拎著一個袋子,袋子裡裝著流浪者之食,長成小魚兒的形狀,月亮的形狀,星星的形狀,甜甜圈的形狀,這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裡面最好有一點點肉,一點點魚,一點點粗纖維的粉末,這對於瘦骨伶仃的橘貓來說很重要。
一個喜鵲,一個貓兩個世界的人,誰也猜不透誰要幹啥,一個還在呱呱叫,一個貓著腰。
灰喜鵲越來越焦躁,從橘貓頭頂的樹枝上降落,撲稜著翅膀,從橘貓的眼皮子底下掠過,橘毛根本沒料到灰喜鵲有這招,既沒做出攻擊也沒做好防衛,嚇了一大跳,本能用爪子一撈,薅了滿爪草。
灰喜鵲又跳上樹梢,扯著嗓子上躥下跳,鳥的世界有鳥的語言,烏鶇戴勝布穀鳥白頭翁嘰嘰哇哇呱呱噠噠都來幫腔,還有另一隻灰喜鵲媽媽唱起悠揚的小調,安慰它的寶寶,它們被這尖叫嚇得夠嗆哆哆嗦嗦,聽著媽媽的搖籃曲,恐懼才漸漸平息。
而尖叫的灰喜鵲的娃娃就在瘦骨伶仃的橘貓旁的一棵女貞樹上。它們的媽媽,正忙著給一隻貓打快板兒呢,可沒心思弄出哄睡的曲調婉轉悠揚。
幾棵樹如果算林子的話,這林子裡現在啊,長的短的,快的慢的,急的緩的,重的輕的,敦的脆的鳥叫響成一鍋粥在揮灑激蕩。
這橘貓是吃了定心丸,穩如泰山,這灰喜鵲又滑下來,這次爪子差點兒就撓著橘貓的背,橘貓正要撲上去,一扇窗吱呀開了,一副彈弓撐開,子彈上了膛,啪,橘貓差點來不及躲閃。
轟——貓也躥了,鳥也散了,灰喜鵲跳上女貞樹回到鳥寶寶的身邊,哼起悠長的曲調。
這樣的事情在很多地方發生,格裡格拉山的裡格朗社區,凹個嶗嶗的咕咚社區,或者,就發生在你生活的社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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