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年2月5日,在貴州省都勻市一座彩虹橋下,人們意外的發現一具屍體。
橋下的編織袋長約100公分,寬大約60公分左右,撈上來之後滲出血水一樣的液體。解開編織袋後露出來的是紅色的毛毯,當毛毯被小心翼翼地打開後,駭人的一幕出現在辦案民警的面前,裡面是一具無頭成年男屍。
死者的雙手被反綁在身後,顯然是被人控制之後殺害的,死者的手上有抵抗傷,右胸口有銳器傷,比較深,應該是致命傷。死者是年齡在四十歲左右,身高1.6米左右的男性,死者死亡時間在24小時以上,死者身上衣著的也非常簡單,只有單衣單褲,在2月份還是冬季的貴州,死者這樣的打扮顯得過於單薄。警方初步分析死者可能在熟睡的過程中被他人突然殺害。
編織袋裡也沒能找到證明死者身份的任何線索。在死者的手腕上有一塊腕錶,大概二三十塊錢左右,手上結著厚厚的老繭,警方判斷,這很可能是農村來城市打工的務工者。而且現場提取的衣物、毛毯和編織袋都是農民工經常使用的。
警方對彩虹橋周邊進行了搜索,但是沒有找到任何有價值的線索。但是,誰會對一個並沒有多少錢財的農民工下此毒手呢?不是劫財,那會不會是在仇殺或者情殺呢?
彩虹橋是貴州都勻市比較繁華的中心地帶,周邊既有小吃一條街,又有居民區,兇手選擇在這裡拋屍,應該是就近選擇。
警方決定從彩虹橋周邊的監控視頻查起,其中一個視頻引起了偵查員的注意。2月4號凌晨兩點多鐘的時候,在距離彩虹橋200多米的地方,看到一個男性推著一輛自行車,車上馱著一個大的編織袋,感覺很沉。視頻很模糊,無法看清推車人的長相,但可以看到車上的編織袋與警方江裡撈上來的那個十分相似。視頻裡的推車人看起來有點駝背。
推車的人沒有找到,但彩虹橋發現屍體的事已經被傳得滿城風雨。這天一個市民來到公安局,他的表哥吳健失蹤了,兩天多了一直關機。警方拿出屍體的照片和衣物照片讓他辨認,他覺得衣服有點像,但屍體沒有頭,因此他也不能確定。
經過了解偵查員得知吳健是都勻市人,失蹤時30多歲,和妻子在都勻做米粉生意。引起警方注意的是,在他失蹤前兩天有人曾在彩虹橋附近,看見他和別人吵過架,還差點打架。和吳健吵架的人叫周保平,35歲,家住在都勻鄉下,來都勻之後,給人送米粉維持生活,平日十分老實,也沒有什麼前科,不過經過比對,周保平與視頻裡推車的那個可疑男子十分相似。
警方找到周保平,詢問他2月4號凌晨的活動情況。他想了一會兒說道,他當天晚上他是給人送米粉,周保平承認監控錄像裡的人就是他,他自行車後面馱的是米粉,但是對於為什麼那麼晚去送米粉,送到哪兒去送給誰他卻始終不肯講。只是說送給一個老客戶,他不想給這個老客戶添麻煩。
偵查員問周保平認不認識吳健,剛開始他說不認識,後來又說認識,最後他承認那天早上確實是給吳健送貨,據鄰居反應,周保平一直在和吳健的妻子套近乎,還總是趁吳健外出找吳健的妻子。警方猜測,周保平2月4號那天送貨,很可能是以送貨為名去找吳健的妻子,而對於為什麼和吳健吵架,周保平更是不肯說。
當時警方去找周保平的時候他正在睡覺,叫醒後帶他走他也沒有問,警方感覺很反常,但在周保平的出租屋內,警方既沒有發現兇器,也沒有發現任何的血跡,一切都很正常。在警方的追問下,周保平終於承認了他和吳健妻子的特殊關係,但他仍然不承認殺人,警方也沒有足夠的證據認定周保平是殺人犯。
就在案件陷入僵局的時候,警方突然接到一個奇怪的電話,電話那邊的聲音讓偵查員著實一驚!「你們不是找我嗎?我已經被殺死了,就在彩虹橋下,我現在是在陰間跟你說話,你不知道嗎?」這個男人自稱是死者「吳健」,語氣裡帶有明顯的戲虐和調侃的成分。經過調查,來電的電話號碼正是失蹤者吳健使用的,但警方撥回去的時候,電話已關機。
警方又找來了吳健的親屬,經過多次撥打那個號碼,最終終於撥通,經過證實,電話那頭說話的人正是吳健。很快吳健現身了,原來吳健知道妻子的事後,和妻子吵了架,賭氣離開了家,並關了機。當他得知警方懷疑死者是他,氣頭上的他就打了那個電話。最終在警方的勸說下,吳健回到了家中,周保平也被釋放了。
警方只好再次調整偵查方向,既然死者很可能是一個打工者,都勻警方便把排查的重點放在了出租屋,和各個工地的民工聚集地,和排查工作一起進行的還有頭顱的尋找。
彩虹橋下的劍江河從南至北貫穿整個都勻市,市區內長度大約18公裡,警方認為屍體是在河裡發現的,頭顱很可能也被兇手扔到了河裡。
經過搜索,雖然頭顱依然沒有找到,但是卻有了一個意外的發現。搜尋的民警在劍江河的龍潭口岸邊發現了一個編織袋,裡面有一把刀還有一些衣服,衣服上還有一些血跡,經鑑定,衣服上的血跡和無頭男屍是同一個人的。在血衣的口袋裡,警方翻出了兩張紙條,雖然經過長時間的浸泡,但是紙條上的字跡依然清晰可辨,一張紙條上寫著一些人的電話號碼,另一張上則寫著人名和錢數。
熟悉當地習俗的偵查員一眼就看出了其中的奧妙,它這是農村辦酒的時候隨禮的一個登記本。這時排查出租屋的偵查員也帶回來一個新的線索,一租住屋的房東說,租他房子的兩個男人突然不辭而別,兩個人好像是老鄉,一個姓高,另一個不知道叫什麼,但有點駝背,兩個人的個子都不超過1.6米。辦案民警立即對出租房進行了查看,發現屋裡只有一張不大的木床,但是收拾的非常乾淨。
房東說屋子很小,本來只適合一個人住,但兩個男人為了省錢,就合租下來還擠睡在一個床上。
屋子打掃的很乾淨,但是仍隱隱約約的有一種血腥味。經勘查,警方發現房間的地上和牆上都有血跡,經提取對比,確定血跡未無頭男屍所留,從現場血跡分布情況來看,可以確定這裡就是案發第一現場。
這件木屋位於都勻的一個半山坡上,距離發現屍體的彩虹橋大約有兩公裡。這時另一路民警通過紙條進行的調查有了結果,紙條上的人通過警方對屍體特徵的描述,指認死者就是高姓的那個租客。
麻江縣是貴州省黔東南州的一個縣,在都勻東北部,距都勻20多公裡。一組偵查員前往麻江,來到高秀品的家鄉,高秀品家裡的人說高秀品外出打工,一直沒有回家。經過DNA比對,死者正是高秀品。得知高秀品死於非命,高家人格外傷心,高秀品還有三個未成年的孩子,沒了父親的他們,該如何面對今後的生活呢?
至此,和高秀品一直租房的駝背人,有重大作案嫌疑。但沒有人知道這個駝背人是誰。和高秀品一同外出打工,此時已返鄉的同村人向警方反映了一個重要信息。說那個駝背人叫高秀峰,離高秀品家不遠,只有幾裡山路。
據警方了解,高秀峰不久前和高秀品發生過爭吵,在一次老鄉聚會的酒桌上,高秀品嘲笑高秀峰窮酸、小氣,還讓高秀峰把之前欠自己的錢還上。這讓警方想起那張從血衣裡找到的紙條,上面有很多人隨禮的記載,但並沒有高秀峰。
很快,警方來到了高秀峰家。木門打開之後出現的是一個個子不高,背微微有點駝,身體非常壯實的中年男人。警方問他認不認識高秀品,他說他剛回來,這顯然答非所問,更加重了警方的懷疑。正在一個偵查員和高秀峰談話的時候,另一個偵查員有了發現。
在屋子的一個角落裡有新鮮的血跡,再往上一看,屋子的房梁上掛了一個編織袋,新鮮的血水正在往下滴,偵查員心裡一驚,難道袋子裡會是高秀品的頭顱?袋子被慢慢的打開了,呈現在偵查員面前的卻是新鮮的生肉,高秀峰解釋說這是他準備做醃肉的。
高秀峰說他沒有和高秀品住在一起,他另外有自己的住處,經警方查證,確實存在。為了謹慎起見,警方再次找到了房東,讓他辨認高秀峰的照片,但房東卻既不能肯定也不敢否定。
正在警方苦苦尋找突破口的時候,一個偶然到過高秀品出租屋的同鄉提供了一個至關重要的信息。他說跟高秀品一起住的是一個駝背,好像叫楊駝背。這個人又是誰?
幾經周折,警方終於找到了這個人,他叫楊光星,半年前和高秀品、高秀峰一起在都勻打工,個子不高,也是麻江縣人,33歲,和高秀品家相距十幾裡山路。
警方找到楊光星時他正蹲在院子裡抬頭看天,也不知道他在想啥,當警方問他高秀品呢?他直接說被我殺死了。偵查員又問,頭呢?他回答說在港龍酒店旁邊的河裡。
是楊光星殺了高秀品,這個結果讓鄉親們很難理解,因為他倆人不僅是老鄉而且還是親戚。
那麼楊光星到底是為了什麼動了殺機,居然會殘忍的殺害高秀品呢?高秀品和楊光星都出生在麻江農村,但是兩個人成人之後的表現卻完全不同,高秀品人比較能吃苦,身體條件也比楊光星要好,每個月掙得工資都比楊光星高。而楊光星身體不好,每個月掙的錢除了看病、吃飯,基本上就沒有剩錢了。正是因為兩個人既是同鄉又是親戚,所以高秀品非常照顧楊光星,吃在一起,睡在一起,睡同一張床。
然而,高秀品的熱情幫助並沒有換來楊光星的任何回報。2月2日,也就是出事的頭一天,高秀品掙了一筆錢,老闆結帳的時候額外給了高秀品960塊錢。拿到錢之後的高秀品就花了七百塊買了一個手機,這刺激了楊光星,楊光星就想把這個手機搞到手。
楊光星知道高秀品身上還有不少錢,於是一個因為在他心中開始策劃。他已經開始計劃把高秀品殺掉,把高秀品的錢和東西搶走。
出事那天晚上,等高秀品睡熟之後,楊光星動手了。
根據楊光星的交代,在距離出租屋兩公裡之外的河裡找到了高秀品的頭顱。
這起案子到這裡已經結束了,扒完這個案子,後脊背微微發涼,估計高秀品臨死也想不到自己好心幫助、扶持的老鄉加親戚,竟會為了一部手機和一點錢向他下此毒手?有時候我也常想,幫人的時候也要有度,有時候用力過大,在被幫助人的眼裡未必是好意,也可能被看成炫耀。長大後你會發現,農夫與蛇的故事不僅僅是童話,在這個世界上每天都在上演著更多更離奇的故事,只有你想不到,沒有他做不到。還是那句老話,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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