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轉自:烏鴉校尉(ID:CaptainWuya)
7月21日,漫威在聖地牙哥國際動漫展(SDCC)上公布了第四階段的電影計劃。
除了《黑寡婦》《鷹眼》《奇異博士2》這些老英雄的新作之外,還有一部備受中國人關注的電影——《上氣與十戒傳奇》(Shang-ChiandtheLegendoftheTenRings,簡稱《上氣》),上氣將是漫威電影宇宙中的第一位華人超級英雄。
在電影中扮演上氣的是東北出生、加拿大長大的華人演員劉思慕(SimuLiu)。
而讓人意想不到的是,扮演反派滿大人(Mandarin)的是梁朝偉,電影將於2021年2月上映。
之前《上氣》要選角的時候,網友就已經炸了鍋,紛紛表示這是一部「辱華」的電影。
因為在漫威漫畫裡,上氣真正的親爹叫傅滿洲(FuManchu),他是整個西方仇視中國、醜化華人的最高代表,沒有之一。
而梁朝偉主演的消息一出,很多粉絲開始反駁,說「滿大人」不是「傅滿洲」,所以不辱華。
這次漫威為了「洗白」上氣,果然避開了「爸爸傅滿洲」的設定,有可能會讓梁朝偉演的滿大人,來當上氣的反派爸爸(純猜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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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在漫畫《秘密戰爭》(SecretWars)裡,這是有過先例的:滿大人是崑崙地區的統治者,他化身鄭祖(ZhengZu),是十戒大師(MasteroftheTenRings),也是上氣的父親。
但無論如何改設定,《上氣》都不會是一部堂堂正正的華人英雄電影。傅滿洲和上氣父子濃縮了美國人對華人深深的誤解和偏見。
100多年過去了,傅滿洲的幽靈一直在美國上空盤旋。
「傅滿洲」殺了「孫中山」
1848年,美國加利福尼亞發現了金礦,消息傳到中國,第一批華人漂洋過海,開始了淘金夢。
由於中國人吃苦耐勞,遵紀守法,一開始加州對華人是友善的,覺得這幾千中國人「令人尊敬」。
但好景不長,清末華人異樣的穿戴打扮,遠離白人居住,不信教,日漸引起了白人的反感,他們覺得華人不願意被同化,只想掙完錢走人。
1853年,加州州長畢各勒首倡排華,還要剝奪華人的政治權力。
1862年,華人全程參與了橫貫美國大陸的鐵路修建工作,白人不願意幹的髒活累活他們做,硬是在懸崖絕壁上開鑿出鐵路來,但就在這一時期,白人對華人的好感也畫上了句號。
因為華人甘願拿更低的薪水,搶了不少白人的飯碗。
加州工人黨領袖高喊:「無論發生什麼,中國人必須滾蛋!」
《紐約論壇報》上迅速發表了一篇種族排外的社論,聲稱:中國人是不文明的、骯髒的、好色的、充滿淫慾的……
這進一步激化了白人和華人的種族矛盾。
從1871年開始,白人勞工實施了多起針對華人的暴力行動——超過500名白人暴徒衝進洛杉磯唐人街,大開殺戒,18名華人遇害,被吊在街頭暴屍。
1882年,美國正式通過《排華法案》,禁止華人勞工進入美國,華人成了美國歷史上唯一一個被禁止移民的民族。
1885年,美國石泉城大屠殺,白人殺死了28名華人礦工,燒毀75處住宅,摧毀了整個華人社區;同年,西雅圖唐人街遭縱火。
1887年,地獄谷大屠殺中34名中國金礦工人被殺害。
1910年,美國著名作家傑克·倫敦在小說《史無前例的入侵》中幻想:
到了1975年,中國已有7、8億人口,面對中國的擴張,世界各國決定採取細菌戰。用飛艇把帶有細菌的飛彈投放至中國,一年後,就可以讓中國人滅絕。
很多學者分析,西方人的「黃禍」思想源於5世紀東方的匈人攻陷羅馬城,還有13世紀蒙古帝國的3次西徵,橫掃多瑙河。這些「恐怖」的記憶一旦遇到合適的背景,就會從西方人的意識深處冒出來。
在1900年之前,黃禍恐慌還停留在西方人的想像中——「四億中國人洪水般地衝入歐洲!」但到了1900年,義和團運動爆發後,很多西方人開始相信「黃禍」真的發生了。
西方的各類報紙上,傳教士們繪聲繪色地描述著,妻兒老小在中國是怎麼被砍頭、怎麼被折磨致死的——中國人頭上、腰上纏著血腥的紅布,揮舞著大刀長矛,野獸般地嚎叫著,漫山遍野地從四面八方蜂擁而來。
德皇最好的朋友菲利普親王寫信給朋友,說德皇發誓要把北京夷為平地,殺死平民,為被殺的德國駐華大臣科特勒男爵復仇。
隨後,八國聯軍攻入了北京,第二次把圓明園洗劫一空。
到了1911年辛亥革命,清王朝土崩瓦解。但「黃禍」恐慌在西方並沒有消失,生活在他們身邊的中國移民,仍不時喚起他們的噩夢。
就是在這樣的背景下,1913年,英國通俗小說家薩克斯·羅默開始創作「傅滿洲」系列小說,西方人終於找到了一個「黃禍」的化身。
「似乎一切時機都成熟了,可以為大眾文化市場創造一個中國惡棍形象了。」
「你可以想像一個人,
又高又瘦,聳肩膀,
像貓一樣不聲不響,
行蹤詭秘,
長著莎士比亞的眉毛,
撒旦的面孔,禿腦殼,
細長眼,閃著綠光。
他集所有東方人的
陰謀詭計於一身,
他可以調動一個富有的政府
可以調動的一切資源,
而又做得神不知鬼不覺。」
傅滿洲是邪惡的中國黑幫分子,一個瘋狂的科學家,他掌控著一個叫「四蕃」(Si-Fan)的邪惡組織,他想徵服世界,把白人趕盡殺絕,恢復中國古老的榮耀。
他會「利用昆蟲、細菌和毒液,用一周時間造成的傷亡,比希特勒一年之內還要多」。
從1913年到1959年,羅默接連創作多部傅滿洲系列小說,包括長篇13部、中篇1部和短篇3部,但他本人從來沒來過中國。
羅默在自傳裡承認:「我因中國而出名,但我對中國實在是一無所知!」
他搜颳了幾乎所有能找到的中國資料,往他的故事裡胡塞——比方說傅滿洲的女兒名字就叫「花露水」(FahLoSuee)。
羅默借傅滿洲之口,充分宣洩著西方對「黃禍」的恐懼。
在《傅滿洲的面具》裡,傅滿洲抱著一個白人女孩,對他的追隨者說:「你們想不想娶這樣的處女做老婆?那麼徵服吧!繁衍吧!殺光白人,搶走他們的女人!」
不僅如此,羅默還大膽地把義和團事件嵌入了傅滿洲小說裡,歪曲中國歷史,讓傅滿洲代表滿清政府,把「孫中山」變成「反動派」。
在小說《傅滿洲博士歸來》裡,「孫中山」因為「叛國罪」,被傅滿洲處以死刑。
在羅默的眼裡,「孫中山」是「黃禍」的「新代表」,如果孫中山能推翻滿清政府,那麼他同樣也可以顛覆西方的政權。
美國讀者渴望了解一個真實的中國,而羅默用偽歷史讓美國人對中國形象產生嚴重誤讀。
靠著瞎編亂造的傅滿洲系列,三流作家羅默一生賣出了2000萬本圖書。在西方世界,「傅滿洲」當年的影響力,堪比「哈利波特」系列中的「伏地魔」。
而比小說更可怕的是,西方人一共拍了十多部傅滿洲系列電影,大受歡迎,有的還是英美西班牙聯合製作,時間跨度長達半個多世紀。
對西方人來說,義和團是中國本土的「黃禍」,傅滿洲是西方中國移民的「黃禍」,二者的故事攪和在一起,起到了「1+1>2」的效果。
20世紀上半葉,美國大部分文藝作品中的華人形象,原本都是這樣的形象——沉迷鴉片、頹廢無能、一貧如洗……
但傅滿洲「開創」了一種全新的範式,一種無所不能、無惡不作的「大魔王」形象,他集中了當時美國白人對東方華人所有最惡劣的想像。
而更「有趣」的是,這樣一個可怕的魔頭,在與白人警探的對抗中,卻是屢屢敗下陣來。
傅滿洲每次敗北,不是手下人「捅了簍子」,就是他女兒反水,愛上了警探的助手,最後總是正義戰勝邪惡。
白人一方面要把華人充分地「妖魔化」,在恐怖刺激的故事中「過把癮」,另一方面又要證明「白人永遠正義」。
美國觀眾就在白人警察制服中國罪犯的反覆演繹中,得到一種心理上的快慰和滿足。
《妖魔化中國的背後》中吳劍平說:
「任何一套價值體系的確立和鞏固都需要異己力量做替罪羊。這種對立物可以是外部的假想敵人,也可以是本國的新移民。」
如果不能確定一個愚昧與混亂、墮落與專制、貧困與落後的貧賤東方,就不能認同一個理性與秩序、自由與民主、繁榮與進步的高貴西方。
傅滿洲就是這樣一個為了鞏固西方價值體系,而被製造出來的假想敵。
這個精心製作的臉譜化形象,成了此後好萊塢刻畫負面華人形象的原型人物。
《加勒比海盜3》裡周潤發扮演的中國海盜
而滿大人和上氣的粉墨登場,讓「黃禍」搖身一變,以一種更隱蔽的方式呈現在美國觀眾面前。
上氣:
我爸爸既不是傅滿洲,也不是滿大人
1943年,美國經歷珍珠港事件以後,決定團結在美華人共同抗日,於是擺出一副「親中」的姿態,廢除《排華法案》,後續的「傅滿洲」系列電影也停止拍攝了。
但美國人心裡的「黃禍」一直都在。
1949年後,隨著朝鮮戰場上中美兩軍的交鋒,「黃禍論」沉渣泛起,變成「紅色威脅」。
好萊塢為了適應美國政府歪曲中國的需要,再次復活傅滿洲,以更加邪惡恐怖的面目,活躍在好萊塢電影中,一直持續到80年代。
啥時候需要黑一把中國人和華人,美國人就把傅滿洲推出來讓白人開開心。
20世紀下半葉最出名的傅滿洲扮演者,是後來在電影《指環王》中扮演反派巫師薩魯曼的克里斯多福·李,他一口氣演了5部傅滿洲。
1956年,漫威漫畫公司的前身阿特拉斯漫畫(AtlasComics)出版了《黃爪》,反派黃爪就是傅滿洲的一個翻版。
1964年,受傅滿洲形象的啟發,漫威打造了鋼鐵俠強大的敵人「滿大人」,他既是一個武術大師,能徒手拆掉鋼鐵俠的裝甲,還是一個天才科學家。他手上有十枚法力無邊的戒指,新電影《上氣與十戒傳奇》也由此得名。
1973年,李小龍英年早逝,漫威以李小龍為原型,推出了華人超級英雄「上氣」,設定他為傅滿洲的兒子。
上氣從小在中國河南跟著父親學習武術,一直認為父親是一個偉大的人道主義者,直到19歲一個偶然的機會,他知道了父親作惡多端,開始跟白人特工聯合對抗父親。
此後多年,上氣致力於推翻父親的邪惡組織,維護西方的安寧與正義,還為英國軍情六處效力,打擊危害西方的恐怖組織阿古斯(Argus)。
在漫畫裡,上氣親手開槍殺死了父親傅滿洲,又為弒父感到內疚,決定遠離塵世,隱名埋姓來到中國廣東,過起了隱居生活。
在否定父親之後,他接受了西方的價值觀和榮辱觀,不惜用自己的生命去保護那些身陷危險之中的西方人,儘管這一切和他追求自由、安寧,崇尚和諧的初衷相違背。
在上氣的身上,人們仿佛看到了像李小龍一樣,華人非常陽剛的形象——強健的體魄、性感的外表、高尚的道德,贏得了西方女性的愛慕,體現出霸權男性的一面。
但這是極具迷惑性的——我們很容易忽略,上氣跟白人霸權男性的地位嚴重不平等:
當西方需要他去維護西方的秩序和安寧時,就賦予他充足的霸權男性氣質;
當西方的秩序和安寧得到保證和鞏固時,又讓他默默地回到自己的祖國。
美國人需要上氣,一方面迎合了70年代「中國功夫」的商業熱潮,另一方面是讓上氣給其他亞洲裔美國人樹立「榜樣」——一切利益圍繞白人中心轉,需要你做什麼,你就要做什麼。
上氣殺掉「黃禍」爸爸傅滿洲,體現出一種「被招安」的順從——新一代的華人形象,同樣具有強大的破壞力,但他們甘願被「套上脖套」,被西方牽著鼻子走。
這就是以上氣為代表的第二代「黃禍」。
他是一個血緣和精神上都丟了爸爸、「累累若喪家之狗」的孤兒,而他為自己找到的「新爸爸」,就是西方人,就是白人。
70年代的「功夫熱」早已過去,進入21世紀,漫威電影在全球屢屢創下票房奇蹟的時候,他們把這個早就被人遺忘的華人英雄重新翻出來,重金打造,到底又是意欲何為呢?
既生「豹」,何生「氣」?
進入21世紀,好萊塢把對少數族裔的「招安」做得更加爐火純青,不著痕跡。
通過把你放在舞臺中心,再把你的話筒奪走,讓你變成任人打扮的小姑娘,和著西方的民主之歌跳舞。
這不是對你的尊重,而是一種最高級的蔑視。
人們可以發現,這兩年好萊塢變得越來越「政治正確」。
從《黑豹》到《綠皮書》,再到讓黑人小姑娘主演《小美人魚》(2020年上映),讓黑人女星化身007(《邦德25》,2020年上映),好萊塢簡直要把黑人捧上了天。
當漫威把黑豹推出來的時候,美國的黑人非常開心,甚至有黑人工會集體請假,包場請大家看《黑豹》。
在貧瘠的非洲大地上,出現一個高科技強國瓦坎達,一個可以跟美國復聯英雄相匹敵的黑人英雄特查拉,白人特工都對這裡連連讚嘆。
《黑豹》的導演親口說,電影中描繪的瓦坎達是受到非洲南部賴索托王國的啟發。
賴索托王國毗鄰南非
但真實的賴索托長什麼樣呢?
19世紀淪為英國殖民地,20世紀頻繁發生軍事政變,全國人口不到200萬,其中38萬人感染愛滋病(2014年數據),年年接受外國援助,一半人口收入低於國際貧困線1.25美元/天。
《黑豹》的瓦坎達不是真實的非洲,而是好萊塢臆想出來的非洲。
美國人一手把虛構的非洲英雄和不可能存在的高科技吹上天,一手掩埋了真實的非洲因西方血腥殖民而延續百年的貧瘠、動蕩和落後。
在漫威電影裡,還有一位女主角經常被人忘了是少數裔,還以為她就是美國人。
那就是已經壯烈「犧牲」的黑寡婦。
在漫威漫畫裡,黑寡婦娜塔莎最早是一名蘇聯特工,因為愛上了美國神盾局特工鷹眼,不願意把鷹眼當成敵人,從蘇聯叛逃,向美國政府投誠。
到了電影《復仇者聯盟4》裡,黑寡婦為了爭取到靈魂寶石,縱身一躍跳下懸崖,獻出自己年輕的生命。
而漫威做得最成功的是,全球影迷沒有人想到,這是一個俄國人在為美國秩序而犧牲,而都認同:這是一個復聯英雄正在為全人類而犧牲。
在黑豹和黑寡婦身上,我們清楚地看到,「皈依」成了圍繞他們的核心動機。
黑豹皈依了美國的英雄勢力(復聯團隊)和美國的英雄主義,大開家門讓美國人和邪惡勢力(滅霸軍團)在自己的國土上廝殺。
而黑寡婦更進一步,用獻出生命的方式「皈依」西方,因為她相信美國的英雄夥伴們必將在她的犧牲之上,剷除邪惡。
如此「忠誠」的俄國女英雄,值得擁有一部「獨立」的個人電影。
而這部電影將要講述的,極有可能就是她叛逃俄國、投誠美國「神盾局」的整部「皈依前史」。
好萊塢發展到今天,對意識形態的玩弄已經到了「偷天換日」的地步,通過把少數裔角色放在舞臺中心,賦予他們超能力,讓他們大放異彩,同時撤銷了他們「皈依」西方組織、「皈依」西方價值觀以外的其他一切可能。
今天的好萊塢不再像傅滿洲時代那樣愚蠢,高調地妖魔化中國,做出一些東方人不買帳的三流文藝作品——因為中國電影票房有可能在明年就會超過美國,讓中國人大把大把地掏錢買票是好萊塢的必選項。
外媒票房預測:黑色是美國,白色是中國
他們會不遺餘力地做足外在功夫——細細地考證、還原歷史細節,起用中國演員,動用華裔血統的編劇——讓中國觀眾都覺得看上去挑不出任何毛病,還為梁朝偉、劉亦菲這樣的巨星參演而激動。
然後他們悄悄賦予東方英雄一個「皈依西方」的精神內核,剝離掉人物內心的其他一切內在動機。
讓觀眾在故事的跌宕起伏中,為人物的拼搏、犧牲而感動、落淚、扼腕嘆息……
這就是好萊塢屢試不爽的「東方木偶戲」——通過對東方英雄的演繹,把「皈依」西方的價值觀撒播到全球,才是最重要的。
早在20世紀,美國政府就意識到電影對於宣傳美國的政治、文化,具有不可替代的作用,促使其他民族向美國的信念和價值觀念融合,電影被形象地稱為「裝在鐵盒裡的大使」。
裡根總統將好萊塢看做是美國在「全球範圍內的宣傳基地」,多次宣稱「我們應該為我們的電影感到自豪」。
是啊,當美國恐懼、憎恨中國時,就把華人作為「黃禍」的化身來極力渲染;
當它同情中國、對中國表現出仁慈時,又把華人塑造成「模範少數族裔」,來馴化其他有色種族。
用爸爸傅滿洲醜化、侮辱中國人,用兒子上氣賺中國人的錢,唱西方價值觀的戲,好萊塢商業利益的成功,和美國意識形態輸出的共謀,唱了一出完美的雙簧。
有網友已經把電影《上氣》的劇情預測,按照好萊塢編劇的腦迴路跑了一遍:(純猜測)
一個被邪惡的父親(「黃禍」本尊)洗腦的中國間諜(被洗腦的體制化成員)被美國白人英雄們拯救,接觸到了「正義」(美國意識形態),不僅對「自由民主」五體投地讚不絕口,還決定「改邪歸正」爭取「正義陣營」的認同。
為了爭取到這種認同展現,他決定和「邪惡」的父親慘烈地一刀兩斷——通過親手消滅自己的父親(本源)的極端方式展現了自己的忠誠來說服「正義陣營」:我洗清了我的罪惡,我也是一個「英雄」(美國人)了!
無論是非洲人、俄國人,還是華人,
「後傅滿洲時代」的西方影視作品,只有一套邏輯——
你們需要信上帝來拯救,你們需要一人一票來拯救,你們需要普世價值來拯救,你們需要民主自由來拯救,你們需要白人來拯救。
邪惡的傅滿洲「黃禍」正繼往開來,走向新時代的「招安」與「皈依」。
早在冷戰初期,「遏制之父」喬治·凱南就承認:
「文明美國人真奇怪,時時刻刻都在想從文明的國境以外,找到一個罪惡的中心,以便把所有麻煩都算在它身上。」
這個「罪惡的中心」先是前蘇聯,蘇聯解體後又把這個「罪惡的中心」定位為中國,大肆宣揚「中國威脅論」。
沒有一個強大的外部敵人,美國人就感到沒法確認自我,自身的優越感和強勢地位就無從顯示出來,這種邏輯極其荒謬,但100多年來,一直持續影響著美國人的思維。
1998年,美國的中國問題專家戴維·蘭普頓(DavidM.Lampton)寫下了一句中肯的實話:
「中國是一塊巨大的屏幕,西方人在這個屏幕上放映著他們的希望和恐懼。」
無論是《上氣》,還是《花木蘭》,不要指望美國人能拍出一個地地道道的中國故事。
中國英雄的故事,要中國人自己來講。
參考資料:
姜智芹:《傅滿洲與陳查理:美國大眾文化中的中國形象》
[美]愛德華·W·薩義德:《東方學》
維基百科:黃禍、傅滿洲、黃爪、滿大人、李小龍、上氣、黑寡婦、瓦坎達、賴索托
編輯|張姮姮 校審|任姝哲 校對| 白瓊瑜
來源| 烏鴉校尉(ID:CaptainWu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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