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歌手》第四季前晚落下帷幕,當晚最有情懷的一首歌也最轟動的一首歌,莫過於一首致敬張炬、致敬華語搖滾的《禮物》。這首歌匯聚了老狼、汪峰、欒樹、丁武、高旗、李延亮、周曉鷗、馬上又、陳勁九位歌手,中國搖滾界「半壁江山」首次匯聚在舞臺上。《禮物》喚起了關於華語搖滾的往昔懷念,而促成這次合作的,是島城著名DJ立波。由老狼一條「醒了電聯」微信開始,這場融合了回憶、友情、情懷的大聚會就此展開。
立波牽線續前緣半個月前的早晨,立波接到老狼一條「醒了電聯」的微信,開啟了《禮物》這首歌從2005到2016的接力。「老狼一早給我微信,我知道他找我有事。他問我說能不能聯繫到欒樹,談談《禮物》這首歌。當時欒樹在札幌滑雪,札幌是欒樹好朋友、亞洲鼓王Funky的老家。老狼說,『《我是歌手》總決賽有「幫幫唱」環節,我想找幾個哥們一起唱《禮物》』。」立波隨即聯繫了欒樹,當天欒樹就把《禮物》的伴奏發給了老狼。
老狼與欒樹首次同臺也是在青島。2000年7月,青島中山公園內舉行「青島國際海洋節」演出。立波作為演出的策劃,見證了兩人的結緣。「當時老狼和欒樹恰好同一天登臺,在去往演出現場的路上,兩個人還互相推讓對方當壓軸歌手。」這次合作留下了美好的回憶,今年年初,老狼、小河到青島拍MV,還通過立波約欒樹見面吃飯,「自從2000年在青島同臺後,兩人再沒碰過面。每到青島,老狼特別想念欒樹;在北京距離不遠,誰也沒碰見過誰,畢竟兩個人互相欣賞。」這次在長沙同臺,也算了卻一樁心願。
11年後,老友重聚當晚在《我是歌手》舞臺上,有欒樹、丁武、周曉鷗這樣的搖滾老炮兒,也有汪峰這樣出場費數百萬的天王,還有陳勁、高旗這些難得出現在綜藝節目裡的搖滾歌手。立波坦言,在《禮物》這首歌面前,所有歌手只有一個身份:張炬的朋友。2005年,欒樹創作這首歌的時候,演唱者集中了當時搖滾界中堅力量;當晚登臺為老狼幫唱的八位歌手,都是2005年的原唱者。時隔11年,老友重聚。
演出之前,欒樹邀請立波一起到長沙,見證這難得一見的盛況,立波婉拒了。「我不追星,你們玩好了比什麼都好。《禮物》這首歌大家都喜歡,很溫暖。成全一件美事,我遠遠看著,很溫暖,在家裡電視上看著,也是很好的事情。」實際上,《禮物》在2005年剛面世,立波就促成了主創團隊的青島籤售。當時欒樹帶著許巍、張楚、馬上又、姜昕、陳勁等在青島籤售這張唱片,還在當時的焦點酒吧開唱,為島城樂迷獻上了經典一夜。這張專輯的出品人許曉峰前晚也出現在現場,他當時成立了創盟唱片,推出的唯一一張唱片就是《禮物》。現場見證11年後的《禮物》,許曉峰感動得不得了。
懷念張炬的那片樹林1995年5月11日,唐朝樂隊貝斯手張炬在北京遭遇車禍去世,年僅25歲。立波介紹,張炬在一代搖滾人心裡有不可替代的地位。「張炬是當時搖滾歌手裡家境最好的。他的爸爸鐵牛曾經出演過《南徵北戰》、《西遊記》。老爺子做飯特別好吃,欒樹、許巍等北漂歌手特別喜歡去他家裡蹭飯,鐵牛對孩子們特別好,『來的都是我兒子』。張炬意外去世,當時大家很悲傷。到了1997年,這些搖滾歌手聚集起來,做了一張《再見張炬》。當時欒樹已經是馬術冠軍了,他寫了一個小樣給我聽,很唯美,很好聽。兩個月後發了專輯,欒樹寫的《那一天》做了這張專輯的主打。」
「一晃到了2005年,小欒跟我聊過,要給張炬再出一張紀念專輯。當時外面有不同意見,但小欒想了五分鐘,決定要做這件事。他用一晚上寫了《禮物》的旋律,把梁芒叫來寫歌詞,趕在5月17號張炬生日之前,作為一個禮物送給張炬。」
中國搖滾圈裡各種傾軋不斷。欒樹為張炬寫歌,也有嘲諷稱「他想拿張炬賺錢」,欒樹表示,如果為了賺錢,沒必要做這件事,「我就想給張炬一個禮物」。立波透露,《禮物》發行後,欒樹把版權、費用、錄音費等都結清了,一共掙了四萬。「他拿了三萬先送到張炬爸爸手裡,剩下一萬買了樹苗,種在西塢馬場裡,組織了鼓三兒等人一起植樹,現在長成樹林了。小欒很高興,當時一棵棵小樹苗,現在每棵樹的價值都很高了。」
一不小心用力過度在《我是歌手》總決賽現場,老狼和幫唱的歌手都很激動。立波表示,其實老狼也是當年「青銅器」樂隊的主唱,骨子裡也有搖滾的東西,所以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還想著《禮物》這首歌,還想在《我是歌手》舞臺上唱這首歌。
在總決賽現場,汪峰等幾位歌手集體走音,演唱效果不如預期理想。立波解釋,電視轉播現場不太適合搖滾樂演出,「搖滾樂的舞臺演出注重現場,電視節目更多呈現在演播廳裡,更加精細。搖滾樂真正本質的、豪放的東西打不開。電視現場收音,影響了大家的聽覺享受,所以容易出現這種『車禍』。現場演出汪峰開口時有點嘯叫,說明現場音響調教有點問題。黑豹樂隊的鼓手趙明義也說,『大家用力過度了』。」立波坦言,之前中國搖滾有太多負面新聞,但《禮物》這首歌很正面,主題溫暖,歌詞向上,「大家很激動,終於有一首搖滾歌曲能夠上主流電視臺,所以不小心用力過度了。」
立波認為,當年《禮物》是一張被低估的唱片,「南北地域差異以及對搖滾樂的理解不同,這張專輯像是一個被遺棄的孩子,沒能像港臺明星那樣受到美卡音像企宣們的青睞,我的同行DJ沒有人收到過這張CD,因而這張專輯透過媒體宣傳釋放的效用,比預期差了太多,至少我是這樣認為的。」11年後,這張專輯已經被炒到了888元的天價了。「錯過了就買不到了,一點辦法沒有。」立波透露,他已經建議欒樹再出一版《禮物》,滿足歌迷的期待。 米荊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