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遊觀劇NO.59
舞蹈劇場《一場》
大朱作品
重慶國泰藝術中心12月25-26日演出
在2020年的歲末看完青年舞者大朱編導並主演的處女作《一場》,感受頗有些五味雜陳。這部作品體量可謂袖珍,僅僅一小時左右。集合了五個熱愛舞蹈的年輕人,時而激情澎湃大飆舞技,時而無聊瑣碎插科打諢。等到光束漸暗曲終人散,觀眾才回過味來,種種橋段演繹的不過是你我的青春。
前些年,青春題材的文藝作品在影視圈大行其道,似乎有泛濫之嫌。但在舞臺上,尤其在現代舞領域,並沒有看到太多藝術家對於青春的演繹。在這個意義上,27歲的大朱捧出的《一場》首先從題材上便讓人眼前一亮。小小的舞臺如何說盡青春的多彩?未進劇場,已然生發無窮想像。
青春可以有太多關鍵詞,大朱的切入點似乎是「殘酷」和「滄桑」:小縣城、KTV、花襯衫、年輕人,似乎總也醒不過來的宿醉,不斷錯過的無疾而終的戀情……舞臺並沒有複雜的聲光電,一切其實都很簡單,幾首年代感十足的流行歌曲,以及舞者肢體流露的情緒,便足以讓時光倒退二十年。
作為一臺現代舞作品來說,這部作品的結構是相當跳躍的。很多人對現代舞的印象難免流於沉悶、抽象、形而上,而《一場》一開場就消解了這一切,大朱像是帶領觀眾來到了練歌房,他自己便是麥霸,號召全場懷舊大合唱。有些無釐頭對不對?但情緒的切換說來就來,伴隨舞者流動的意識,關於青春的敘述在無聲中開始,舞臺的魅力漸漸控場,舞者在並非正態推演的時間裡反覆跳進跳出,觀眾的感受跟著波瀾起伏、積蓄升華,直到最後一幕冷不丁的戛然而止,夢境仿佛也忽然消失,人們被拽回現實,卻也很難立馬掙脫演出的控制,心中一閃而過自己青春裡已成夢幻的那些名字……
大朱說,《一場》的名字來源於王傑的老歌《一場遊戲一場夢》。不知道對於太多人來說,如夢似幻是否可以成為青春的另一種解釋。但對於年輕的大朱來說,他帶來的這個作品,已經成功地把他個人經歷裡的青春記憶抒發到了某種極致,若非如此,你怎麼去理解觀眾沉浸在演出裡不願散去、一臉悵然若失?
話說回來,我一度以為二十來歲的創作者很難真正理解「滄桑」,對所謂「殘酷青春」的書寫多少都有為賦新詞強說愁的嫌疑,但至少在大朱的《一場》裡,我看到了「一場」真實。他做到了真實地講好自己的故事,「從自己出發。我就想把自己、把自己的情感和經歷扔在舞臺上,真實而拙劣,哪怕失誤也好,沒那麼準確也好」,這樣的創作是溫暖的,也是難能可貴的。
上遊新聞·重慶晨報記者 文字/視頻 趙欣
【免責聲明】上遊新聞客戶端未標有「來源:上遊新聞-重慶晨報」或「上遊新聞LOGO、水印的文字、圖片、音頻視頻等稿件均為轉載稿。如轉載稿涉及版權等問題,請與上遊新聞聯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