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期,92屆奧斯卡金像獎頒獎儀式在美國的洛杉磯舉行。2019年最佳影片《小丑》獲得最佳原創配樂獎,女作曲家希爾迪·居茲納多蒂爾登臺領獎。而影片中《小丑》的男主華金·菲尼克斯憑藉在影片中令人震撼的表演贏得第92屆奧斯卡最佳男主角。
談及這部影片,《小丑》有一種怪異的錯位感。它幾乎是一個穿越來的,誕生自美國新浪潮時期的電影。戲謔頹唐的爵士插曲,濃烈陰鬱的小提琴獨奏,迷離混亂的光影,邊緣人的掙扎和垮掉,城市陰溝裡無時無刻不在滋生的罪惡,甚至出鏡的德尼羅本人,仿佛不斷向馬丁斯科塞斯的《喜劇之王》《計程車司機》招手:我是和你們一路的。那是來自六七十年代的,關於存在主義的,荒謬和迷亂,對於人類社會的懷疑和必然導向毀滅的窒息性孤獨。
在當下,這種近乎放任自流式的轉向和倒回,雖然不能像前人那樣為藝術為電影開掘出一些新東西,但也不失為一種大膽,一種對主流和觀眾心理預期的背棄。但有趣的是,它終究基於一部世界知名的漫畫裡一個已經被成功演繹過數次的形象。
太多觀眾已知的元素,給它預設了過於繁複的枷鎖,讓它的背棄之路,多少有些尷尬——比如我們都會知道,那誰會死,那誰和小丑的關係不會是他媽媽想的那樣,末尾還會不自覺地把我們引向電影本體之外,另一個戴著面具的瘋子的誕生。這讓它苦心經營的那個抑鬱、癲狂的世界,一下子有了通向外部的出口。
世界觀的獨立和被迫延伸,對經典的背叛和致敬,藝術上的大眾和邊緣,都讓它帶著一些扭曲和錯位的感覺。好在這也剛好是它的氣質,一種無意於探究什麼嚴肅與深刻,而是極端地側寫出人世的糟糕,讓人觀看一個社會人格的破滅與重生。卻不覺痛苦,甚至有些想要狂笑。
電影最後,看著Joker用指頭粘一下嘴裡的血,把嘴巴往上撐開,畫出一個大大的小丑式的笑臉,然後在煙霧和警笛中緩緩起舞,相信很多看到這一幕的人或多或少有一種快感,復仇的快感。
可不要忘記joker是用指頭粘著血把嘴巴撐開,擺出一個微笑的臉,復仇也不能帶來真快樂。這是一部情感衝擊力特別強烈的電影,甚至可以說是一部極具煽動性的電影,主演小丑的演員表現力超強,很有代入感,我擔心那些正在遭受欺辱的人看了這部電影會不會也效仿joker訴諸暴力來發洩內心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