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軍悍將李光久:兩千兵馬血戰萬餘日軍,雖敗猶榮

2020-12-17 騰訊網

1858年11月,號稱「湘軍之傑」的李續賓在三河鎮遭到陳玉成、李秀成聯合夾擊,所部6000餘精銳老兵全軍覆沒,本人也陣亡沙場。李續賓,所帶之兵是羅澤南訓練出來,是第一支打著「湘軍」旗號的私人武裝,戰鬥力最強悍,是曾國藩、胡林翼發家之資本。李續賓陣亡,對湘軍影響很大。

俗話說,「虎父無犬子」,李續賓驍勇善戰,被譽為湘軍第一悍將,他兒子自然也不差。1858年11月,李續賓陣亡沙場,其兒子李光久才13歲,卻已參加團練武裝,在湖南與天地會戰鬥。1865年,20歲的李光久率兵追隨曾國藩北上,剿滅「捻軍」,憑藉赫赫戰功,升任道員。1895年3月,李光久迎來人生最激烈戰鬥:李光久率2000餘兵馬在牛莊血戰11000餘日軍,麾下多位悍將戰死,雖敗猶榮。

1883年,湘軍悍將劉長佑建議三路出兵日本,先發制人,將日本侵略野心消滅於萌芽狀態,但清朝不同意,後果很嚴重。1894年7月,日本艦隊公開襲擊北洋海軍運兵船,挑起甲午戰爭。接著,清朝派遣葉志超、聶世成率3000餘兵馬進入朝鮮,準備迎戰日軍,保護藩屬國安全。

甲午戰爭爆發後,清朝海軍、陸軍表現實在太差。隸屬淮軍的北洋艦隊,在黃海戰役受挫後,乾脆退守劉公島,拱手讓出制海權。朝鮮戰場,悍將聶世成奮勇拼殺,在牙山重創日軍,殺敵數百人。誰知,葉志超「內戰內行,外戰外行」,還沒見到日軍就潰逃,退守平壤。

葉志超退守平壤後,謊報戰功,被清朝任命為前敵統帥。誰知,葉志超既沒部署防務,乘著日軍主力未到時發起進攻,錯過了戰機。日軍主力增援後,葉志超連夜潰逃五百餘裡,日軍兵鋒直抵鴨綠江,並進入遼東境內,大清「龍興之地」遭遇危險,朝野震動。

淮軍集團作戰失敗,朝野上下對李鴻章一片痛罵,認為「淮軍不堪用」。為挽救戰局,清朝決定改派湘軍,讓劉坤一去召集湘軍各部,準備出關作戰,在遼河平原決戰日軍。湘軍,近代赫赫有名的「私人武裝」,在剿滅太平軍、「捻軍」、徵西域等戰鬥中表現突出,為清朝續命數十年。但是,湘軍被裁撤太多,已經沒有當年之實力。

接到朝廷命令後,李光久召集舊部,編練5營,總計2400餘人,追隨湘軍元老劉坤一北上作戰。1895年2月,李光久率2400餘人出關,屯駐中陽堡壘,準備收復海城,消滅日本第三師團。2月底,清軍主動發起進攻,李光久率所部湘軍充當前鋒,冒著日軍炮火千軍,突破第一道防線,但日軍火力太猛,只好退回。

海城戰役打響,湘軍還是敢拼死作戰,這點很難得,比淮軍強很多。正當李光久準備再次發起進攻,日軍已經在牛莊圍著魏光燾打。為救援隊友,李光久決定率兵救援牛莊,順便約其他各部前往,一起對戰日軍,但沒人響應。

牛莊,位於海城以西二十五公裡,往西則錦州、山海關,是清軍糧食、輜重、彈藥儲存基地,也是遼東清軍後撤必經之路。湘軍圍攻海城,大戰第3師團時,日軍便抽調11000餘兵馬,攜帶大量野戰炮、山炮奔襲牛莊。此時,牛莊只有一營兵馬駐守,後魏光燾率3000兵馬趕來增援,敵我力量對比過於懸殊。

牛莊沒有城牆,魏光燾只能藉助民房作為掩體,反擊日軍。血戰持續半天,日軍才突破防線,進入牛莊與湘軍巷戰;魏光燾則死戰不退,等待援軍到來。血戰到下午,李光久率2000餘湘軍趕到牛莊增援,還沒來得及做飯,直接餓著肚血戰日軍,突破防線,進入牛莊與友軍匯合。「士卒疾行二十餘裡,至牛莊,未及造飯,已被圍。」

殺入牛莊後,李光久才知道自己被包圍了,日軍兵力、武器都明顯佔優勢,但他依然死戰不退。此時,每一座民房,每一條街道,湘軍都要與日軍爭奪,戰鬥十分激烈。

李光久投入戰鬥,與魏光燾合兵一處,頑強反擊日軍。進入牛莊後,李光久下令湘軍分路進攻,搶佔街道攻勢,與日軍對射,確保衙門安全。激戰中,魏光燾更換三次坐騎,李光久則親臨一線指揮,湘軍士氣高漲,奮勇殺敵,「該賊巷戰,斃賊無算」,給日軍極大殺傷。

戰鬥持續到下午,湧入街道的日軍越來越多,湘軍逐漸被分割包圍。李光久麾下大將譚桂林、鄧敬才、餘福章、謝克松、劉必蛟、陽厚德等力戰而亡,日軍朝著衙門殺來,準備圍殲湘軍,局勢非常危險。如此,李光久、魏光燾便商議突圍而出,保存有生力量。

考慮魏光燾所部損失過大,李光久決定親自斷後,阻止日軍追擊。湘軍突圍後,日軍果然追擊。李光久提前設伏,搶佔制高點,藉助地形優勢,居高臨下射擊日軍,斃敵無算,追擊小分隊落荒而逃。接著,日軍再次派重兵追擊,但李光久早已撤退,日軍調轉回頭,劫掠牛莊。

此次救援牛莊,李光久率2000餘人殺入陣中,與11000餘日軍進行巷戰,血性十足,不愧是悍將之後。此戰,李光久沒有擊退日軍,但他不畏強敵,敢於戰鬥之精神值得敬佩,湘軍雖敗猶榮。

撤出牛莊後,李光久建議再次出兵牛莊,決戰日軍。此時,清朝在遼東前線兵力總計6萬餘,對日軍還是有一定優勢。但是,劉坤一已經沒了勇氣,他拒絕派兵收復牛莊,而是選擇撤退。「一日偽言倭兵至,坤一懼而三徙,其怯謬如此。舉國望湘軍若歲,至是乃知其不足恃。」

1899年,義大利覬覦東南沿海,李光久統領浙江馬步36營,總計萬餘兵馬,駐守寧波,防備敵軍。結果大夥都知道,義大利號稱「世界第五強」,但戰鬥力不行,沒敢挑起衝突。1900年,李光久病逝。

參考書目:《湘軍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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