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2020年鄄城縣春節聯歡晚會的舞臺上,中國歌劇舞劇院歌唱演員趙小瑩演唱的《瑪依拉變奏曲》贏得了現場觀眾的陣陣喝彩。趙小瑩是中央音樂學院畢業的碩士研究生,在觀眾的眼中,她是從鄄城縣走出來的大明星,每年參加的公演多達60餘場,還經常赴國外參加藝術交流演出。但在趙小瑩的心中,是家鄉栽培了她,她更希望用自己的歌聲回饋這片熱土。3月16日,牡丹晚報全媒體記者採訪了趙小瑩,聽她講述了光鮮的背後不為人知的艱辛故事。
出生音樂家庭,自幼天賦過人
「再次站在家鄉的舞臺上演出,我的心情激動而複雜。」趙小瑩在接受牡丹晚報全媒體記者採訪時表示,這次的演出是她向故鄉和親人遞交的一張滿意的答卷,她想用這種方式表達心中的感激之情。
趙小瑩出生在鄄城縣的一個音樂家庭,父親自幼喜歡唱歌,多年來一直在鄄城一中從事音樂教育工作。「父親年輕時的夢想是能夠到北京進行深造,因為家庭條件有限,所以他始終未能如願。」趙小瑩告訴牡丹晚報全媒體記者,或許是受到父親的影響,她從小也喜歡表現,每次家人讓她唱歌時,她總是站在最高處,無論有多少人在,趙小瑩從來不怯場。
父親發現了趙小瑩在音樂上的天賦,便有意培養她,並對她嚴格要求。「在生活中,父親是個慈父,他可以容忍我的一切,帶我去旅遊,陪我一起玩遊戲看動畫片。但在我的學習上,他要求十分苛刻。」趙小瑩笑著說,父親有著中國式家長的期盼,希望女兒能考上中央音樂學院,成為一名歌唱家。父親很愛趙小瑩,但如果她在學習上放鬆,父親絕不姑息,甚至會對她動手。
趙小瑩不負父親的期望,幼兒園時就曾代表鄄城縣幼兒園參加我市文藝匯演,更在一年級時以一首《南泥灣》唱響縣劇院。在之後的學生生涯中,學校和縣裡大大小小的演出她都會受邀參加。
父親4次登門,她如願拜宋樹秀為師
「我發自內心地喜歡音樂,所以甘心付出。」趙小瑩告訴牡丹晚報全媒體記者,上高中時,她就明確了自己的人生目標,一定要到全國著名的藝術院校學習聲樂。為了順利通過藝考,她每個周末都要往返於鄄城和北京之間。「早晨坐火車去北京,下午和晚上學習專業,然後連夜趕回來,第二天一早再回學校上課。」這段求學經歷雖然聽起來很苦,但是,趙小瑩回憶起來卻是幸福的。
她告訴牡丹晚報全媒體記者,由於臥鋪票緊張,只買到一張臥鋪票時,父親總是讓她躺下休息,自己坐在旁邊。從鄄城到北京,往返一趟需要10個小時,父親從來沒有說過累,他不計回報的付出,讓趙小瑩終生難忘,也更堅定了自己努力學習的信念。
2006年年底,終於等到藝考的日子。功夫不負有心人,趙小瑩以專業課山東省第一的成績被貴州大學錄取。考上重點大學並不意味著趙小瑩能暫時放鬆對音樂的追求,相反,這是她發奮努力取得突破的起點。
「第一學期放假回家時,父親檢查我的學習成果,才唱了兩句他就憤然離開。」趙小瑩告訴牡丹晚報全媒體記者,這次的專業課「審查」,父親因為她專業停滯不前夜不能寐,坐在電腦前一整夜,詳細了解了貴州大學的師資後,毅然購買了從菏澤到貴陽的火車站票,在火車上站著挺過了長達三十多個小時的漫長時光,跨越幾千裡帶著趙小瑩去拜訪了貴州省著名聲樂教育家、女高音歌唱家宋樹秀。
當時,年近八旬的宋樹秀已不親自帶學生,想勸她再收徒弟親自授課簡直難如登天。但趙小瑩的父親始終不肯放棄,四次登門請求宋樹秀給女兒上課。宋樹秀被他執著的精神感動,最終答應收趙小瑩為徒。
不懈努力,有幸到中央音樂學院讀研
大學畢業後,趙小瑩的追夢的腳步並沒有就此止步,她又參加了中央音樂學院研究生招生的專業課考試,專業成績通過後,就留在了北京學習英語和考研音樂課程。她租住在地下室裡,每天六點起床背英語單詞,還要學習音樂史、曲式和聲及英語、政治考研輔導課。為了節省時間,一個包子就打發了一頓飯。
後來,趙小瑩順利考入中央音樂學院,在校期間對於專業的學習她不敢懈怠,每天至少三個小時的練習成為常態。在一次大師課上,她得到了美國著名男高音內爾·席科夫的高度評價,並作為唯一的女高音進行了匯報演出,此後,她被中央音樂學院眾人所熟知。
2016年4月11日,趙小瑩在中央音樂學院演奏廳舉行了一場畢業音樂會,父親趕到現場,臉上終於露出了欣慰而自豪的笑容。這場音樂會是趙小瑩學業的答卷,之後她考入中國歌劇舞劇院,走上了更廣闊的舞臺。
每年公演60餘場,希望站上更大的舞臺
牡丹晚報全媒體記者採訪得知,趙小瑩第一次進行歌劇表演是參演歌劇《小二黑結婚》,那時她的戲份很少,從劇團排完戲再去劇場合光合景,經常會熬到凌晨,有時在劇場待了一天都排不到自己的唱段。那些等待的時間裡,趙小瑩就在旁邊看同事們排練,暗暗揣摩自己的人物情緒表達,力求把自己的角色塑造完美。
功夫不負有心人,經過磨鍊,趙小瑩的舞臺經驗如火純情,2019年,她參加的公演多達60餘場,雖然要奔波於各個城市,但發自內心地熱愛舞臺,所以,趙小瑩從不覺得累。
2019年12月,趙小瑩去俄羅斯聖彼得堡和莫斯科參加公演,沒有時間倒時差,她和同事便拖著疲憊的身體一遍遍彩排,他們希望把最美的舞臺效果展示給國外的觀眾。根據節目編排,在臨近演出謝幕時,節目裡有一段論語的朗誦,此時,節目被推向高潮,臺下觀眾紛紛起立鼓掌,掌聲持續數分鐘,趙小瑩的民族自豪感油然而生。
能夠成為中國舞臺一線職業歌唱演員,趙小瑩付出了很多,也收穫頗豐。趙小瑩說,自從考上大學後,她忙於學業和事業,已經十餘年沒有站在家鄉的舞臺上,再次站在家鄉的舞臺上,對別人來說,這是一場演出,但對她來說,這更像是一場匯報。
「我長大了,父親也已年過中年,看著我在臺上演出父親也很激動,與其說我替父親圓夢,不如說實現了自己的夢想。」趙小瑩說,一路走來,自己經歷了很多的磨難,但這些都是值得的,她會帶著家鄉人民的期待,走上更大的舞臺。
牡丹晚報全媒體記者 敏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