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部世界》第二季:人機的覺醒,人類的消亡?

2021-01-11 邑人電影院

本文作者:狐小仙第一季丟下的問題:

那個為人類建設的「西部公園」到底是人類的歡場,還是人類的墳墓呢?那個已經不受人類控制的梅芙,眼看著就要跑到人類社會,可又選擇回到「西部公園」,她會找到她的女兒嗎?那個按照阿諾德原型塑造的人機伯納德,會不會重新變成阿諾德,完成阿諾德最初的心願?那個老謀深算的福特,內心裡到底還藏著多少關於人機的秘密

第二季才到第七集,就忍不住再寫一寫。

劇情的反轉,人物的反覆,讓人時而困惑,時而清晰。第二季一開始,就加上新元素「將軍世界」、「幽靈之國」,還有神秘的土著人,使這個西部公園不再局限於西方人,再稍加留意,就會發現不同種族的出來,是不是有著某種寓意?

第一季的答案,部分也見分曉。西部公園不僅是機人的墳墓,也是人類的墳墓,就像劇中那句話:所有殘暴的歡愉終將以殘暴終結。

最先覺醒的德洛麗絲率領一批機人開始對人類開始反擊,以暴施暴,絕不手軟,小鎮上血流成河,分不清是人還是人機,屍體隨處可見。同時覺醒的梅芙,從西部世界的工作室裡抓住管理員,帶著他們一起回到西部公園,尋找到了女兒,此時她發現自己具備一股神奇的力量,可以控制其他人機的意識,他們開始反控人類。一直以人類自居的伯納德在第一季末,發現自己也是人機,第二季他以兩種面孔交替出現,在不同的空間,一會兒惡;一會兒善。

似乎,威廉、伯納德、福特和德洛麗絲都在二次元的空間裡來回活動。現實與虛幻,上世紀與本世紀,這種交替的角色互換,稍稍不留意,也許就錯過線索,可即使條分縷析,也不一定看得很清楚、明白。

只是,伯納德到底是幫助人機,還是人類?

似乎所有的秘密都與他有關,只是他心底深處隱蔽的秘密,連他自己都不清楚。這些謎底,等待他一一解答。因為,任我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這秘密背後藏著多少驚人駭目的事情。

而這正是迷人之處。

面對人類肆無忌憚對人機欺辱、殺戮,第二季一開始,德洛麗絲就帶領人機,進行反抗,她讓那些人機都漸漸明白自己真正的身份。並且,以比人類更高的智慧,更縝密的思維,更精準的策略,開始反擊……

如果說《西部世界》第一季是創造者阿諾德和福特完成人機的構建,那麼第二季中西部世界中最大股份威廉才是幕後操作者。年輕時他以一名遊客的身份進入西部世界,愛上了美麗女孩德洛麗絲,並發現她只是一名機器人後,他對自身的變化產生極大的好奇,在真實的生活中,他沉穩、善良,嚮往一切美好的事物;而西部公園裡激發了他自身的另一面:殘忍、冷漠,嚮往權力和財富。他發現他更喜歡西部世界的自己,並沉迷其中,不能自己。

其實,每個人身上,都有善與惡,它們相互對應,彼此取捨,同時也是相互彌補,彼此牽制。一旦有一方完全戰勝另一方,就會發現失去自我,而無知的善,無畏的惡都會對自己或他人造成傷害。

第二季中的威廉,不再是那個善良文弱一心愛著德洛麗絲的暖男,而是利用人機,企圖完成私人的夢想:將人類的壽命無限加長,以滿足長生不老的願望。

他將自己的嶽父為版本製作人機,並且進行實驗和觀察,卻總是出現狀況,無法成功。而他自己也有幾個身份出現,一會兒是中年的威廉,一會兒是老年的威廉,一個在西部世界,一個在現實生活中,難道他同樣也給自己製作了另外一個自己?不然,為什麼在西部世界裡,他就像死神一樣,百戰不倒,頑強的活著?

他一直追逐謎宮的那扇門?那扇門到底有什麼?

第七集中,福特神一般的出現,他就像幽靈,不,更像上帝,自由地穿越到不同時空維度。阿諾德在他的引領下,終於明白這座公園的真正目的:從人類對人機的行為,收集人類最真實的信息,以為了未來滿足人類可以借用人機身體,將自己的大腦層置入,以永遠不死……

如果成功,提洛公司將會獲取無法估量的財富。

福特說:在一粒沙裡窺見時間,在一朵野花裡窺到天堂,把無限抓在你手掌裡,把永恆放在一剎那的時光。僅僅為了人類個體的永恆,這座美麗的小鎮,成了他們的實驗場地和測試場所。可惜,人機的覺醒,破壞了人類自以為是的夢想,福特說,這些並不是他所為,而是人機自己意識發展……他讓阿諾德決定讓德洛麗絲率領的人機戰勝人類,還是讓整個西部公園消失怡盡。

接下來問題是:像上帝一樣存在的福特,為什麼要把這個使命給福特,福特居心何在?擁有聖母心的阿諾德要怎樣處理人機與人類的關係?阿諾德會不會與威廉、泰迪一樣,個性大轉變?梅芙會不會重新活下來,完成更為重要的使命?德洛麗絲的力量太過於單薄,她拿什麼與背後的大老闆進行對抗?

這些人機的行為,瞬間讓人聯想到是:人類對其他生靈的為所欲為,有一天,總有一種物種,會代替人類,重新控制這個世界,而人機是最有可能成功的。因為他們完全掌握人類的智慧,最重要的是,他們會控制自己的欲望,不會像人類無止境的獵取,不會無止境滿足自己欲望,而不惜破壞大自然的一切。

如果無止境的破壞大自然,世界會以什麼樣的面貌呈現給我們呢?

在目睹人類對人機的傷害,人機對人類的反擊,讓人聯想現實生活中:阿爾法狗圍棋戰勝李世石,Siri有了幽默感,微軟小冰學會了唱歌和作詩。會不會有一天,機器人真的會代替人類,重新控制這個世界。因為人機具有人類的智慧,卻比人類縝密和理性,最重要的是,他們不會像人類以已之私,無止境的獵取,不惜破壞大自然的一切。

看過劉欣慈的《三體》,也曾對《三體》中的遊戲,產生好奇。那是一個極為可怕的世界,一會兒是持續幾年的冰天雪地的三九嚴寒,一會兒又是幾年的炎天盛夏的三伏酷暑。地球上生物根本無法存活,人類只能將自己捲成一張皮,在天氣正常的時候,復活。

那是遊戲,實際上,人類再怎麼智慧,也無法將自己變成一張皮,但氣候一定會越來越惡劣,且難以避免。

當我們還在探討健康、命運時,未來可能不復存在了。

回到《西部世界》劇情中,還是說威廉,在真實的生活中,他沉穩、善良,嚮往一切美好的事物;而西部世界激發了他自身的另一面:殘忍、冷漠,嚮往權力和利益。他發現他更喜歡西部世界的自己,並沉迷其中,不能自己。

可見,有時候惡更容易的戰勝善。

只是有個疑問:為什麼在西部世界裡,他就像死神一樣,百戰不倒,頑強的活著?

在等待一個個又一個答案時,第二季還給我們一個完全不同的角度:從覺醒的人機眼中來審視人類。我們無法不同情那些被人類駕馭的人機,自然地站在他們的一邊,憤慨人類的貪婪。甚至覺得這個世界可能因為人機的到來,或許會得到真正意義上的平等和正義。

這種想法讓我自己都很吃驚。

世界的發展需要真正的「上帝」,不是僅站在人類的角度,必須有一雙上帝的眼,認清生活的真相,視世界萬物平等,並能夠完全掌握世界的發展,以及健康運行。

其實,很多年前,一部大片《阿凡達》就已經表達同樣的理念,可是,人類終是無法止步,國與國之間的競爭、城市與城市之前的競爭、人與人之間的競爭,人類的欲望無止境的延伸,再延伸。無論人類造成怎樣的後果,地球都要必須全盤接受,然而,地球真的可以百毒不侵嗎。

早在16世紀,叔本華就寫過:獲取幸福的錯誤方式莫過於追求花天酒地的生活。原因就在於我們企圖把悲慘的人生變成接連不斷的快感、歡樂和享受。這樣幻滅感就會接踵而至。

歸根到底,人類已經走向一條錯誤的道路上。無法回頭。

所以,無論多麼高尚的人類,都無法扮演上帝這個角色,這一點,兩位創造機人阿諾德和福特都非常清楚,但不同的是阿諾德和福特觀念發生了衝突,那麼早早離開人世的阿諾德,是不是有一個夢想:用人機替代人類,解決人類自身的缺點和矛盾。因為,唯如此,世界才不會繼續被人類,無休止的破壞。

當然,這只是胡猜亂想,還是讓我們繼續觀看剩下的部分,和即將出的第三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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