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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古詞帝」李煜作為南唐的亡國之君,多遭後世非議。雖說他作為皇帝昏庸懦弱,終至亡國被俘,客死他鄉,但他在詞史上千古詞帝的地位卻是毋庸置疑的,「詞帝」之稱當之無愧!
一般講李煜的詞,都會分為兩個時期:亡國前和亡國後。李煜亡國前的詞風格綺麗,題材多豔情宮廷之事;亡國後的詞哀婉悽涼、意境深遠,題材多抒發亡國之痛。實際上,嚴格來講應該將李煜詞分為三個時期,所遺漏的那個時期便是李煜登基當皇帝之前的詞,但這一時期的詞數量極少,因而後世詞家便將其劃入亡國前。
在李煜登基為皇帝之前,他的詞作風格既不是宮廷之風,也無綺麗豔情,反而是山水意趣之風、隱逸悠然之境,抒發避世之心。下面這兩首《漁父》便是李煜當皇帝前的代表作品:
漁父
其一
浪花有意千裡雪,
桃花無言一隊春。
一壺酒,一竿身,
快活如儂有幾人。
其二
一棹春風一葉舟,
一綸繭縷一輕鉤。
花滿渚,酒滿甌,
萬頃波中得自由。
讀罷這兩首詞,便能感受到其中的詩情畫意和隱逸閒淡之心,也頗有些避世逍遙,遠離紛爭的寓意。讓人難以相信這是「千古詞帝」李煜的詞作,反而更像是陶淵明、王維、蘇東坡的心境。
事實上,這兩首詞確實是詞帝李煜早期的作品。之所以表現出消極避世之心,是因為當時李煜還不是南唐皇帝,並且還不是太子。當時的太子是中主李璟的長子文獻太子李弘冀 。據說李弘冀為人猜忌並且厭惡李煜,李煜為了避禍,只得消沉度日,每日沉迷書畫歌舞,所作的詩詞也都表現出歸隱山水,逍遙快樂的寓意。
這兩首《漁父》正是當時李煜為表達歸隱之心而題寫在山水畫上的題畫詞。雖意念消沉,格調不高,但詞中有畫,借畫寓意,也是頗為不凡的山水詞佳作。「快活如儂有幾人」、「萬頃波中得自由」正是表達了他對山水隱逸生活的嚮往和滿足,恰到好處地釋放出無意爭奪皇儲之位的心思,成功保全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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