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瑪麗娜·阿布拉莫維奇
1946年生于貝爾格萊德,自1970年代開始藝術創作活躍至今,從事行為藝術40年,被人稱為「行為藝術之祖母」。
阿布是少有的可以將身體、空間、精神和視知覺功能最大化的藝術家,受到她啟發而進行行為藝術表演的當代藝術家數不勝數。她擅於洞察人性的陰暗面,在行為表演的編排中利用簡單的行為規範對應出複雜的人性思考。
我必須成為藝術家
「 我覺得自己特別幸運,在我的人生初期,十二歲,或者六七歲、七八歲的時候,我就知道我必須成為藝術家,我不能做其他事情。有的人必須成為園丁、鞋匠或者農民,而我恰好必須要成為藝術家,有人來找我,跟我說我想要成為藝術家,我把他送回了家。因為你不能「想」成為藝術家。藝術就像一場高燒,你仿佛被藝術佔據,不得不做藝術家,因為這比生病還嚴重。
我認為一名優秀的藝術家隨時要做好失敗的準備,但並沒有很多人這樣做。真正的藝術家總是在變換創作領域並開拓新的領域,在未知的領域中你會失敗,會有風險,正是這些失敗得以產生額外的東西。時刻做好失敗的準備可以讓你成為優秀的藝術家。
要批判現在的世界太容易了,這個世界一團糟,地球上仍有饑荒,有戰爭,世上有不幸,有貧富差距。作為藝術家,如果你只是反映現實,你什麼也改變不了,但如果你能改變人類個體的意識,就能改變世界。藝術家所做的是讓你看到自己與一切的聯繫,如果我們理解這種聯繫,就不會像現在這樣對待地球。我的工作是讓人類精神流傳下去,這就是我想做的。」
02 草間彌生
1929年出生於日本長野縣,10歲時即被診斷為神經性視聽障礙,此後因病症而時常出現幻覺,並伴有自殺傾向。
草間彌生所創作出的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精神空間,這份帶著危險暗示的生命力更是千萬人所認知到的世界。優秀的藝術作品通常都是這樣,起於一個人,但又迅速的滲入到更多人的心中。
如果有來世,我還想再做藝術家
「 如果你一定要問我從什麼時候開始藝術創作的,我可以告訴你,那是在很小很小的時候。我的一生,我活著的每一個日子,都與藝術相關。要是人可以有來世,我還想再做藝術家。無論生與死,藝術對於我來說就是一切。
藝術家對社會的責任是每天都要充滿創造力,同時將高尚的人格、對人性的感悟、愛與和平帶到創作中去,對這一切帶有敬畏之心,以克服世界上醜惡和罪孽。
我的藝術創造的靈感不僅僅只是因為個人元素,同時還包含世界歷史和現在社會中複雜而多元的元素,所以我喜歡通過藝術來表達我的思想和理念。我希望將我的藝術作品貢獻給世界。我希望你們能夠將我想要表達的信息傳遞出去,因為這個世界的政治形態已經越來越複雜化,中國逐漸變強,美國在逐漸衰敗,我總是希望能夠通過我的藝術作品來傳達愛的信息,告訴眾人,人與人之間最需要的是愛的交流,我們需要給予對方尊重和愛,不是戰爭。所有的國家都是在一起的,並且我們都是朋友,我們應該將這個理念傳遞出去,讓大家意識到這個態度的重要性。我希望你們能夠幫助我傳達出這種信息。」
03 路易斯·布爾喬亞
1911年生於法國巴黎,父親的冷漠粗暴與母親的軟弱隱忍造成了她終生的心理陰影,同時影響了她的藝術創作。
早期的布爾喬亞運用直接的雕塑形態表達激烈的憤怒和厭惡,真正讓她放開手腳的是年過七旬後,豐富的人生經歷讓布爾喬亞創立了「環境雕塑」這一新雕塑理念,她開始讓自己情感開放出的形體與合適的環境共生了。
做雕塑的意義,是一個自我認知的過程
「 一些人可能要問了,「雕塑的用處是什麼?你們為什麼要製作雕塑品?他們有何用途呢?」工匠們會那樣說,你知道,正如我所說的那樣,我與那些工匠技工們,在這個問題上存在爭議。因為他們所謂的成功的證明在於作品是否賣得出去,而我成功的證明在於它對於我是否有意義,它是否使我成為一個更受歡迎的人並且帶給我快樂,這是很大很大的區別。一件雕塑品就是一個待解決的問題,而尋找答案就是其中的樂趣,在你找到答案之後,你也就達到了目的。所以說雕塑的意義就在於她真的是一個自我認知的過程。蒙臺涅曾經說過:「認識你自己。」而我想如果他再補充一點,他也許會說:「認識你自己的目的是為了快樂。」這才是他的本意。
藝術家擁有與他或她的潛意識進行交流的特權,這就像一種天賦,這體現了理智,也體現了自我實現。」
04 馬琳·杜馬斯
1953年出生在南非,1976年移居荷蘭,被認為是表現主義畫家,又是觀念水墨的實踐者。
作為一位極具個人特色的藝術家,杜馬斯所使用的繪畫媒介令人印象深刻。關注社會差異和女性情感是杜馬斯創作的核心,她把自己拋入到社會關係範疇內部,通過自己私人的觀察和感受來完成創作。她的出現豐富了當代繪畫的視角,為與自己有相同感受的人們發出足夠的聲響,也許正是藝術家的一種責任。
我畫畫是因為我是一個女人
「 我過去常被問到無意識的問題,有很長時間沒有聽到這個詞了。我一開始提到是一個虛擬的金髮女人,因為我一直被要求寫一些關於作為女人,我為什麼要從事繪畫的文章。是這樣的,除了繪畫已經死亡的因素以外,還有為了死掉的男人們。我曾想,為什麼總是處於被動的地位呢?為什麼不轉變一下呢?所以,我決定不再說儘管我是一個女人,我也喜歡畫畫;我要說,我畫畫是因為我是一個女人,我畫畫是因為我是一個金髮美女。
奧斯卡·王爾德說,如果你只有愛一個人的能力,那你太有限了。梅伊·維斯特,她有這麼多不同的情人,有一次人家問到她,有沒有發現一個男人可以讓她快樂。她回答說:「當然,有好多次。」我的作品記錄的就是我生活中所有這樣的人。」
05 弗裡達·卡羅
1907出生在墨西哥城南部,以自畫像得名,作品多表現墨西哥文化和美洲印第安人文化傳統,成年後的事故讓她始終受著病痛折磨,她卻讓身體和心靈的疼痛化為了想像力的一部分。
我畫畫是因為我需要這樣做
「 我畫我自己的現實。我知道的唯一一件事是,我畫畫是因為我需要這樣做,我畫所有出現在我腦海中的東西,不加任何考慮。我的畫中的信息就是痛苦……徹底地畫出我的生活……我相信這是最好的作品。因為我時常孤獨一人,所以我作自畫像;因為我自己最了解我本人,所以我作自畫像。
我從不曾喪失我的熱情。我所有的時間都在畫畫,因為他們老是給我用杜冷丁,畫畫使我的日子豐富,他們使我快樂……我開玩笑,我寫作,他們給我放電影……我沒什麼可抱怨的。
我不是病了,我是碎了,但是只要我能畫畫,我便是快樂的!」
06 珍妮·薩維爾
1970年出生於英國劍橋,被認為是英國當代最出色的女畫家之一。1992年從格拉斯哥藝術學院畢業,YBA(英國青年藝術家團體)代表藝術家之一。
她的人體畫中的人物多為女人,這些女人身上充滿著豐厚的脂肪,就連面部表情也似乎被沉重的脂肪拉扯著向下。薩維爾要做的正是將不加修飾的真實展現出來,甚至是放大化的直接丟到觀者眼前。薩維爾的繪畫讓更加多元的美感凸顯出來,這也是她是渴望世間平等的美好願景。
我畫畫是一個無意識的過程。
「 作畫的過程就是找到一個意志的過程。雖然我現在也不知道意志是什麼。我畫畫是一個無意識的過程,有些時候我會在作畫過程中做一些筆記,後來這些筆記也變成了畫。我從20歲的時候就開始做藝術,當時我沒有自己的房子,沒有自己的冰箱,也沒有特別整潔的畫室,所以我當時的想法是女人如果有孩子的話,被生活所拖累,就無法成為嚴肅藝術家了。但是當我真正成為母親的時候,我才覺得這也是非常有創造性的角色和工作,例如我發現孩子會擁有這麼精細的指紋,這簡直是上帝的傑作。擁有家庭也能讓藝術家更加有創作感,這種靈感是單身時沒有的。
作為一個女性的藝術家,我一直在想怎麼樣可以通過一些線條,通過幾何圖形的方式把繪畫展現給大家,讓大家知道富有創作性的圖像。在繪畫群體當中,有不同的性別,展現性別作品當中,我沒有想把他們完全隔開,我可能會畫穿著女性衣服的男性形象,我並不想表現太多性別區隔,我只想通過藝術來展現更多的可能。」
07 翠西·艾敏
1963年生於英國倫敦,畢業於英國倫敦大學伯貝克學院,賽普勒斯土耳其裔英國藝術家,英國藝術家群體YBA(青年英國藝術家)成員之一。
她的作品和創作態度,很多當代藝術家受到啟發,越來越多人將自己生活當中一些有感觸的場景製作成裝置進行展出。藝術作品是對人類生活碎片的保存,艾敏的創作讓這一理論得以實現。
藝術是我最好的伴侶
「 在內心深處,我想我是個徹徹底底的表現派藝術家,我用心去感受一些事情,其實我們大家都在感受著一些事情。我的感情,我認為,有時太具有爆發性,甚至超越了我的承受範圍。我不喜歡,我身邊的人也不喜歡,有時這就是一種釋放情緒的方式,所以我覺得通過藝術而不是通過朋友或我所愛的人來釋放情緒應該比較好。如果不是因為我在藝術上取得了一些成就,我可能在很早以前就死了,我說過很多次這樣的話,了解我的人也都同意這一點,這與我取得的社會地位無關,重要的是我能做我自己想做的事,且感覺自己從中達到了某種滿足感與目標。
要成為藝術家,你要知道怎樣思考,怎樣去做。他是一個二十四小時的過程,你並不只是為了舉辦展覽而創作,或者是為了讓人們把你看做一位藝術家,你創作是因為這是一種思想狀態,一種有創作性的狀態,這才是重要的。
我已經老了,我依然單身。我希望,在我過去的愛人身上,保留過一些他們的純真。藝術是我最好的伴侶,也總能打開我的思緒,它讓我成為一個更加完整的人。」
08 塞西莉·布朗
1969年出生於英國倫敦,1994年畢業於斯萊德美術學院,從小受到弗朗西斯·培根的影響,同時喜愛戈雅、委拉斯貴支等大師的作品。
儘管布朗所處的時代已經興起了YBA(英國青年藝術家團體)的觀念藝術潮流,但她依舊選擇了繪畫來表達精神上的情慾。她的創作過程從側面證明,只要人類的感覺還在,繪畫,即便再邊緣也不會消亡,它依然是一種大有可為的媒介,能帶給世界豐富燦爛的表達色彩。
我想將無限的能量傾注其中
「 我只是每天都去工作室,然後開始畫,我通常並沒有很清楚的思路會畫成什麼樣,我只是喜歡去開始創作而不像其他藝術家那樣一開始就有明確的想法。在面對空白畫布的時候我會在開始之後才知道畫成什麼樣,我開始畫,不知道會變成什麼樣。然後在一開始畫的痕跡基礎上,繪畫會改變,根據創造的不同而不同,這是一個有機的過程,我想將無限的能量傾注其中。
我理想中的觀眾會用很長時間來觀看一幅作品,我理想中的畫會在每一次觀看中都有所不同,經得起時間的洗禮。觀眾會覺得我的畫總有變化,總會在其中發現新的東西,而這些都不是我故意為之的。我喜歡我的畫很開放,所以不同人在不同的時間會看到不同的畫面。但有時候我畫出的可能太過偏離一個形態以致無法辨認,那時我會覺得驚慌然後想要再畫回原來那個形象或者改成一些可辨識的東西。最近的作品中有建築,靜物等,我將這些打碎在畫面中,或者描繪那些在高速運動中看到事物。
我真的很喜歡那種不能很確定的狀態,但並不是那種很負面的情況,而是希望人們在看到畫的時候能夠不斷審視自我。看過越多,則收穫越多。我覺得有時候那些很清晰的形象更難畫,因為人們在看到的時候會覺得自己看到的就是很直白的東西。所以有的時候我雖然想畫很清晰明確的形象,但也會避免將其畫得像第一眼看過去時印象中的那樣。我想畫出那種可以引人注目,抓人眼球的作品。」
策 劃:藝術家自撰
部分文字:海 竹、崔皓文
編 輯:龐雨靖
藝術家自述部分、圖片均來源於網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