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金虹死於小李飛刀下,是古龍對正義精神的完美詮釋
文·段宏剛
「小李飛刀」系列之一的《多情劍客無情劍》,是古龍先生非常重要的一部武俠小說。被稱作風流才子的古龍,在這部小說中把俠義精神詮釋得很完美。
俠義精神歷來被世人所稱頌和讚美,它究竟是什麼?想必每個人心中自有答案。
以筆者理解,俠義精神可以用一個成語來概括,那就是——邪不勝正。
人性中的正義永遠是邪惡的剋星,正義是世間最明媚最美麗的風景。這也符合「以人為本」的人道主義精神。古龍如此闡釋俠義精神,讓他的武俠小說具備了穿透通俗小說的藝術高度和思想深度。

筆者一直欣賞古龍狂放不羈、我行我素的個性,妙筆生花的文採,以及行樂及春、視金錢如糞土的生活態度。因此,筆者願意對《多情劍客無情劍》中,上官金虹大戰李尋歡,他最後也逃不脫小李飛刀神話的魔咒,慘死在飛刀之下的寓意,談一下自己的看法。
在精神維度上,古龍是一個孤獨的人,同時,他又是一個理想主義者,他要讓人生理想和自我精神在筆下人物身上呈現出來。
因此,他筆下大俠或多或少都有他自己的影子,李尋歡無疑是他塑造得比較完美的一個名俠。

李尋歡風流倜儻,智勇雙全,武功超強,在江湖上地位極高,是正義的化身,「小李飛刀例不虛發」是武林對他最好的褒獎,這個褒獎甚至被人們當作神話一樣膜拜。
而上官金虹在《小李飛刀》中,武功數一數二,在某些方面,他超過李尋歡不少。但他又是最大的反派人物,野心勃勃,是邪惡的化身。
如果讓邪惡跟正義較量,無論邪惡之人有多麼不可一世,多麼不可戰勝,手段有多麼高明,在絕大多數人的意識裡,都希望正義的一方是最後的勝利者。

具體體現在上官金虹身上,那就是,他是一代梟雄,憑藉高李尋歡一籌的硬實力而狂妄自大,自命不凡,自信得過了頭。
他打敗排名第一的天機老人後,這種自信心空前膨脹,他把自己看成了神一樣的存在,仿佛世上沒有他打不破的神話。
正是在這種自信,甚至自負心理的驅使下,他向李尋歡發起挑戰,他偏不信邪,什麼例不虛發的狗屁小李飛刀,在他眼裡都是小兒科,他就想以身試刀,接一刀證明自己的實力有多麼超強。
如果接刀成功,那麼,小李飛刀例不虛發的神話不攻自破,到時,他就是名正言順的天下第一了,所有人都會心服口服。

同時,李尋歡又是上官金虹這一生最強大的敵人,如果打破李尋歡賴以威震江湖的飛刀神話,對李尋歡在精神上絕對是致命地打擊,會極大地摧毀李尋歡多少年來所建立起來的自信心。到時,不用上官金虹動手要了李尋歡的命,李尋歡從此也會沉淪下去,如同行屍走肉,對上官金虹不再會產生威脅。
面對這種情況,古龍站在人道主義高度,當然不願看到邪惡壓倒正義,黑暗壓倒光明,他讓狂妄自大的人得到了咎由自取的結局,繼續讓那把小李飛刀上演神話。
要不然,人性中崇高的正義精神不但會難以為繼,並且,《小李飛刀》系列小說後邊幾部也沒理由寫下去,無法體現出俠義精神所象徵的重要作用和積極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