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日報訊 疫情帶來的漫長的「音樂會休假」已經結束,指揮家餘隆開始在逐漸復甦的國內音樂市場奔走,努力用他的音樂力量來打破古典音樂圈「迫不得已」的沉寂。
昨夜,大雨傾城後的杭州是甦醒的,是振奮的。錢塘江畔,響起「樂聖」貝多芬的音樂吶喊。餘隆與青年鋼琴演奏家左章,帶領杭州愛樂樂團奏響「英雄頌」音樂會,致敬過往無數平凡人的偉大奉獻。同時也作為一份父親節的音樂祝福,送給所有沉默如山的父親。
今年是貝多芬誕辰250周年。餘隆說,貝多芬不再只屬於德國,他是全人類的精神財福。當「貝多芬年」突逢疫情,「樂聖」的精神力量註定是空前巨大的。激情、團結、戰鬥、勝利,這些音樂「精神」也鼓舞著當下的人們。
音樂會上半場,餘隆攜手左章共同奏響貝多芬的《C大調第一鋼琴協奏曲》。左章是杭愛2019-2020音樂季的駐團藝術家,是一位「充滿激情和魅力,綻放著年輕的光彩」的青年鋼琴演奏家。當她一襲紅色天鵝絨長裙出現在久違的舞臺上,仿佛黑暗之中一團正待燃燒的火焰。
左章以她個人特有的演繹風格,從女性鋼琴家的視角對貝多芬的作品進行了深層次的激情解讀。蓬勃的音樂語言從她的指尖跳躍而出,充滿了貝氏的音樂榮光和女性的特有魅力。
下半場上演的是理查·施特勞斯的《英雄的生涯》(作品40號)。創作於1898年的《英雄的生涯》,是這位德國晚期浪漫主義大師最後一部交響詩作品,也是標題音樂領域最傑出的代表作之一。
全曲時長50分鐘,所有音樂情緒在餘隆的指揮棒下一氣呵成,整個歌劇院迴蕩在宏大輝煌的旋律之中。餘隆帶領杭州愛樂樂團,為觀眾描摹出了一位通過努力戰鬥、克服自身恐懼、最終榮休退隱的英雄形象。
正如餘隆所言,音樂是水,人則是容器。「水流進方形容器就是方的,流進圓形容器就是圓的,關鍵還是看人。當音樂走進每個人的心靈,感受是什麼樣的,音樂就是什麼樣的。」
當《英雄的生涯》最後一個音符緩緩落下,整個劇院掌聲雷鳴,百年前的偉大旋律,在此刻應和了當下人類的所有心境。
【對話餘隆:音樂永無國界,現場不可替代】
記者:眼下,全國演出市場一片低迷,海外演出項目進不來,在你看來對整個中國的古典音樂會市場有什麼重要影響?
餘隆:不久前,馬友友在與我的交談中表達了自己的擔憂,他覺得或許在相當長的一段時間內,世界都無法回到疫情發生前的樣子,表演藝術家和觀眾的關係也會發生長期的改變。我倒認為,雖然人被隔離了,演出停滯了,但音樂是流動的。就像我們在這裡演奏貝多芬,而國外藝術家可能也在演奏中國作品一樣,依舊可以把我們的心聯結在一起。當我們重新在音樂廳裡相聚,音樂將消除我們之間的隔閡,讓我們產生同樣的感動。
記者:疫情期間,線上演出慢慢成為常態。你認為,未來可能會改變古典音樂的呈現方式嗎?
餘隆:隨著當下技術的發展,確實能夠讓更多人「聲臨其境」。不過,線上音樂會就像一幅平面圖,它並不具備一種「景深感」,不像坐進劇院一樣,能直接給你的心靈帶來衝擊。劇場是一種特殊的文化,它需要人和人、眼對眼,直抵心靈的交流。就像吃飯,很多年之後也許科學家可以發明出只要喝一口就能滿足身體養分的營養液,但是和品味美食的樂趣,完全是兩個概念。我認為,現場演出的魅力是不可替代的,是真正直抵人心的,值得我們去保持其特殊性,使之成為我們生活的一部分。所以杭州的演出市場現在怎麼樣了?小百花的越劇復演了嗎?聽說杭州的話劇演出已經慢慢恢復了,真的太棒了。
記者:你認為在疫情的危機中,貝多芬的音樂能帶給人們一種怎樣的精神力量?
餘隆:我認為貝多芬的人文精神和生命追求,是屬於全人類的巨大力量。像6月13日上交的復演,我們選擇了貝多芬的《F大調第六交響曲「田園」》,這裡面包含了對生命的尊重、對未來的憧憬。激情、團結、戰鬥、勝利,他的音樂帶給疫情中的人們一種無法比擬的正能量。在疫情期間,有這麼多值得致敬的逆行者,包括醫護人員、城市服務者、社會志願者等等,他們都是值得我們歌頌的英雄。
【來源:杭州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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