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家馮唐:泡在世俗裡

2020-12-17 人物

也許陷於世俗,寫作才是成立的——對馮唐而言。情色是其文學世界的入口。「我們現在都不敢說色情,只能說情色,這本身就是有禁忌的成分在。就是困擾我的,為什麼色情不能像喝水吃飯一樣自然和明亮?」

文|冷水

編輯|槐楊

荒寺

馮唐的工作室設在鬧市區的一所荒寺之中。廟裡沒有菩薩,沒有香火,只剩下空蕩蕩的院子、紅牆外的古槐和零散的竹枝,和寺外北京的繁華是兩個世界。鬍子爬上零星的白色,馮唐穿著印有新書名字的黑色T恤,在禪房外站著,像個僧人。

他當然不是物我兩忘的佛教徒,人間那麼多樂趣,馮唐都放不下,譬如醉。寫作時是不能沒有酒的,一定要把自己喝嗨,讓自己飛起來,脫離地面。上次喝醉是在去年秋天,馮唐原本要和四個醫生一起談正事,猶豫之中,還是選擇和七個女編劇一起喝酒。在深夜上海的一間日本酒館喝得斷片兒,醒來就在急診室裡,被告知自己從二樓摔了下來,蛛網膜下腔出血。那幾天,他沒辦法直立行走,嗅覺也沒了。醫生說,死亡概率是30%。

幸好。但從沒想過戒酒。「吃喝嫖賭抽,坑蒙拐騙偷,人間這麼多樂趣,其實我都不能幹,只剩喝酒這一項,如果再戒了,那活著還有什麼意義呢?」

他嗜好古物。書桌上擺著北朝的石器,一副新淘來的宋代文房,鏽紅色的茶果盤,金漆從底部渲染開來。坐時要點一支香,等青煙升起,泡一壺茉莉花茶。也不能沒有古玉,手上戴著個玉鐲子。前段時間在香港,早晨出酒店沿著海邊跑步的時候,路滑,摔了一跤。爬起來的瞬間先看這個鐲子還在不在、殘沒殘。幸好。然後才想到看自己的傷口。

馮唐試著像古人一樣生活,手握著他們曾經握過的器具,也許能與他們的思想有一點碰撞。他珍視以器物神交古人的時刻,「古人愛篡改文字,但器物不會說謊。」

這一片安靜中,還是能找到一些躁動的因子,譬如床頭幾幅荒木經惟送給馮唐的裸女攝影。馮唐一直喜歡荒木的攝影作品,兩人一見如故。荒木小時候住在淨閒寺附近,在江戶時代,吉原(日本江戶時代的官準紅燈區)無依無靠的妓女死後會被棄置在這裡。性愛和死亡後來成為荒木攝影的母題,這兩個主題也同樣地吸引馮唐。

2012年起,馮唐將工作室設在寺裡。寺的空寂給了馮唐抽離的可能。馮唐說,寫作就是重複進行「沉浸—抽離」的過程,「沉浸入生活,沉浸入小說的空間、沉浸入人物的世界;然後又需要抽離,離開那一切,拉開距離,隔絕聲音,然後看一刻鐘前的生活世界,就像看默片。」

圖源馮唐微博

怪物

那是怎樣一種生活?

他曾是婦科腫瘤專業的博士,又改行去了全球最大的諮詢公司麥肯錫,每周工作80小時到100個小時。從美國回來,他進入大型國企華潤醫療,一直做到了CEO的位置,成了徹頭徹尾的商人。

在麥肯錫,為了順利推行企業的項目,他有時需要跑這家企業下屬的30多個分支機構,跟各類背景的人打交道。柴靜在《雜種馮唐》中寫道,「黨的套路,老外的套路,政治的套路,商業的套路,他都熟。」

馮唐有醫學理想,希望病人得到好的救治,在華潤醫療時,他艱難地推動公立醫院的股份改制,這並非易事,背後的利益牽扯錯雜,他一家家去談合作。但最終因董事長被處分,馮唐失去了支持。

他安慰自己,「無常是常」,終於有機會從諸多纏身的事物中抽出身來,還給那個寫作的自己。在這之前,他的個人履歷裡通常寫著:業餘寫作。把五分錢鋼鏰兒扔出去,落下來,立著。這是馮唐對自己的形容,從商與從文「兩邊不靠」。馮唐的媽媽曾說,這個年紀,兩邊不靠就是怪物。

怪物決定專心一點,從華潤離開後,他在許多個地方宣布,從此「寫作會是生活的重心。」

我問,「後來做到了嗎?」

他低下頭,自嘲地笑了笑,「沒有,完全沒做到。」

歇下來的日子,他在美國灣區裡待著。清晨7、8點鐘起床,給自己做早飯,瞥見鹿在院子裡吃草,大把閱讀的光陰。午後,他在屋裡小憩一會兒,然後起床、去公園跑步,灣區很安靜,跑步的時候聽得到腳步聲,時間慢慢悠悠地淌下來,他一時恍惚,像是進入了別人的生活。

「原來都是平常特別忙,晚飯一頓酒,一頓酒(後)呢,一邊醒酒,一邊寫東西,就比如從9點再寫到11點半、12點。」雖然挺累,挺忙,但是是能寫出東西,到了這兒,閒下來,寫作的閘門像是關上了,「拉磨的驢,沒磨可拉,就不會走路。這是人性,人性很賤。」

寫不了了,又不想文字的功夫廢掉,馮唐開始翻譯,一百天,一百瓶酒,翻譯了泰戈爾的《飛鳥集》。泰戈爾的詩句「The great earth makes herself hospitable with the help of the grass」被翻譯為「有了綠草,大地變得挺騷。」沒過幾個月,書就下架了。但他一直沒想明白,為什麼有了綠草,大地不可以變得挺騷?

對馮唐來說,似乎只能在俗世生活中泡著,去觀察,去總結,寫作才是成立的。他再一次回到商業之中。2015年,馮唐出任中信資本高級董事總經理,主管醫療投資,「現在投資還是佔80%的時間,寫作佔百分之十幾,希望將來寫作能稍稍時間多一點。」

會多一點嗎?也許。馮唐對自己的生命體驗,有種執拗的眷戀與貪婪,他從不在小說中用上帝視角,堅持用第一人稱寫作,「一個作家不用好自己的肉身和靈魂,就不是一個好作家。就像有上億個杯子,但是這個杯子正好在你手上,所以你沒辦法,你就用好這個杯子,我覺得這是寫作的很精髓的東西。」隨即喝完了杯中的茉莉花茶。他想要把杯子裝滿。

「現在我工作加起來才只有19年,而且你轉另外一個角度反觀這些全職寫作的,我也沒看寫出什麼東西來。寫著寫著就枯竭了,寫著寫著就不得不端著、裝著,寫一些自己不了解的事兒。啥叫商戰你都不知道,你就寫商戰小說,這不扯嘛。寫出來的東西,內行人一看就是笑話。所以你說我這個狀態,我滿意不滿意呢,是我自己選的,不滿意就是太累,但是好處就是真實。」

李銀河在為馮唐的散文集《如何成為一個怪物》寫的序言中說,「我們這代人生長於動亂年代,關注的往往是國家前途,社會弊病,而他們這代人生活在平淡小康的年代,注意力轉向自身。這個轉向並不是壞事,它使他們的寫作轉向了更根本的生存問題:人生的意義、生活的樂趣,審美的追求。」

小說《萬物生長》中,馮唐寫下他青春期在醫學院學習的經歷,那時沒有智慧型手機,電腦是個新鮮玩意兒,娛樂只能靠彼此,男男女女一塊摟摟抱抱,開心地過了一冬又一夏。文字毫不避諱,橫衝直撞,都在「自我」裡打轉,「陰莖硬了起來,瞬間就是高潮,然後一個人抽悶煙,然後計算後果,然後盤算如何解脫」。

李敬澤曾經對他說,「一,你東西很好,橫空出世。第二,你誰的話也別聽,包括我的話,你就自己寫就行。」他感激李敬澤的鼓勵,從此大膽而放肆地,創造著他的文學世界。

馮唐的書法作品圖源馮唐微博

情色

好友柴靜形容馮唐的文字是「腥,鮮」,「我喝得急了,半杯子下去,心就跳出胸腔,一起一伏地飄蕩在我身體周圍,粉紅汽球似的,我的陽具強直,敲打我的拉鎖,破開泥土的地面就可以呼吸,拉開帷幕就可以歌唱。酒是好東西,我想,如果給一棵明開夜合澆上兩瓶七十度的醫用酒精,明天夜合會臉紅嗎?香味會更濃嗎?它的枝幹會強直起來嗎?」

欲望在每個字中間鼓動,馮唐說,他對情色的理解是開放的,不設禁忌,袒露自己,「我放開寫,編輯放開刪。」他知道刪是肯定的,回憶起寫作《萬物生長》,他說「如果一字不刪的話,我估計現在讓多數人接受還是有挑戰的。」出書的過程很漫長,二十多家出版社看過後,都搖搖頭,「想騸成太監都不行,渾身都是小雞雞。」

也因此,不了解馮唐的人談起他的作品,常帶著一絲揶揄,「處處腫脹」。馮唐認為,自己是一個純文學領域的作家,但他反抗傳統的作家形象,自貼標籤「高檔賤騷萌」,微博上轉發的,都是漂亮的女讀者拿著他的書自拍。他厭煩那種預設:和文字打交道的人就該離這俗世遠一點,來保持自身的立場與反抗。

情色是馮唐文學世界的入口。到底為什麼會想念一個人,為什麼會做出一些非理智的事情,為什麼會為一個人做出一些古怪的行為,或產生一些藝術,要知道答案,得進入他對情色的理解。他甚至徹頭徹尾地寫了一部「黃書」《不二》,在香港出版。

他有意選擇了這樣一個禁忌的主題,以挑釁主流的價值。越是不可說的,越成為書寫的對象。

馮唐文字張狂,但說出「色情」二字,他仍然會有一點遲疑和靦腆,眼神看向書桌上快要燃盡的香爐,用指甲把香灰輕輕碰進爐中。「我們現在都不敢說色情,只能說情色,這本身就是有禁忌的成分在。就是困擾我的,為什麼色情不能像喝水吃飯一樣自然和明亮?」

每個接觸過馮唐的人都會感受到馮唐其人與其文字的差別。記者問的每個問題都仔細思考後,語氣不疾不徐地回復。阿乙和馮唐一起參加書展,記得他把同行的人都照顧得很好,讓人感到舒服。

他更願意接受文章中的那個自己,「一個人也不可能永遠什麼地方都僂著,我覺得有些地方還是需要把自己的真實想法儘量表達出來,我的途徑就是文章,在文章裡我儘量地囂張、放肆,想說什麼說什麼,可以『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也可能『楊柳岸曉風殘月』,就是該囂張的時候囂張,該纏綿的時候纏綿,文章屬於意淫嘛,怎麼舒服怎麼來,怎麼暢快怎麼來。」

圖源馮唐微博

寫作還是我的命

荒寺附近是垂楊柳,馮唐度過童年和青春期的地方,楊柳並不多見,多生榆樹和槐樹,夏天的時候樹上長滿了綠蟲子,北京人叫「吊死鬼」。

十七、八歲的夏天,馮唐和好朋友們一起從垂楊柳出發,騎車去圓明園,到香山再回來,陽光打在樹葉上,譁啦啦閃著光。80公裡的路程,沒覺得累,「一腔驢血」似的往前衝,想著自己人生中最大的願望就是「用文字打敗時間。」

馮唐很擰,認定文字用來言志,而非餬口,「就像不能花間喝道、煮鶴焚琴、吃西施餡的人肉包子。」在每周需要工作100小時的那些年,偶爾喝醉,他會抱怨一兩聲,「不是人過的日子。」但不能不寫,「忘不了文字之美。」

2001年起,馮唐每隔一兩年就有新書出版,有時是雜文集,有時是小說、詩集,「時時刻刻都在打腹稿」。最近出版的一本自選集,叫《春風十裡不如你》,這也是馮唐最出名的一句詩,他寫下來,掛在工作室的顯眼處。他的哥哥說,有自來水的地方就有人提到這句。他挺樂。

馮唐將寫作的時間安排得精確,周末寫千字的專欄文章,春節假期寫長篇小說,每天寫三千到八千字,十天就能寫個四、五萬字,三個春節就能寫個十五萬字左右的長篇。書出得勤,時常要接受採訪,他一定要安排群訪,一下來十個、二十個,一個半小時或一個小時,所謂「新書宣傳」,就做完了。

「我是個科班出身的戰略家,不愛乾沒有任何勝算的事情」。出每一本書,馮唐都會考量價值。最新出的一本書講的是商業管理,「之前中國有哪本管理書是很系統地,一,講了如何管理自己,如何管理團隊,如何管理項目,二,把麥肯錫的西方的現代的管理經驗和中國歷史成事智慧結合在一起?」他條分縷析,給你講他佔據的「第一」。又如詩集《不三》,他聲稱是致敬《詩經》,寫了305首,可惜最後出版刪掉了一部分。所有詩都是三句,馮唐又要給你講講他的創新:「中國原來沒有任何一本詩集是以奇數詩為主的。包括詞也是上闕、下闕,代表著平衡。」所以,又是一個「第一」。

這些也許都在積累他的勝算,「打敗時間」、三五百年後還有人讀他文章的勝算。一談到這個話題,他的語速就因為興奮而變快了,「你想達到這個目的,如果你寫得不夠真實,寫得不夠狠,不夠有真知灼見,再過五百年,那麼多東西都變了,人家為什麼要看你的文章?」

馮唐的文字英雄,亨利·米勒、勞倫斯、王朔、王小波,都在四五十歲的年紀擱筆或是離世,他還有人生的下半場。馮唐覺得幸運,又隱隱覺得自己正在接近夢想。「北京三部曲」暢銷了20年,《不二》連續八年在香港機場上架,「有一個挺強的概率還能再留100年。」他說。

接近知天命的年紀,馮唐仍然是個搞投資的商人,仍然在「業餘」堅持他的寫作。他說,「寫作還是我的命,我只能認命。」

寫作的時候,馮唐離開他的商業世界,甚至離開了生活本身,「生活對我來說是虛的」,就像居於鬧市中的荒寺,在繁華裡擱著,卻和繁華沒有關係。

他回到那間書房裡,通向書房需要走過一條長長的走廊,一面牆是書架,一面牆是放著紙墨、印章等的置物架。一張大書桌,桌上有筆筒,有宋代的硯臺,有喝茶的盞。他用茶盞盛酒,關上門,獨自一人,享受創作時離地半尺,要飛起來的快樂。

讀者福利

《馮唐樂園:一座有樂的園子》(Fengland:A Garden of Pleasure)京站將於2019年11月9日在北京城市地標國貿商城一層盛大啟幕,展覽將持續至2019年12月8日。截止至11月7日中午12:00點,本文留言點讚數前5名的讀者將每人獲得《馮唐樂園:一座有樂的園子》門票2張

相關焦點

  • 馮唐:70後作家的「油膩」
    這句話相信很多人都知道,而這句話正是出自馮唐。除了這句廣為熱傳的話外,他的作品《萬物生長》,《北京,北京》被翻拍成電影,成為很受歡迎的作品。但讓人驚訝的是除了作家的身份外,馮唐還曾是醫學院的博士,而在學醫八年後,他決定不再做醫生。
  • 馮唐:作家,不要臉才能活得更好!
    現代作家圈裡有這麼一個「異類」,如果你只是通過他的作品和筆下的文字來認識他,那麼你會覺得他簡直就是「散裝的荷爾蒙」實際上作為廣大文藝女青年狂熱追捧的對象,馮唐此人著實與浪漫二字沾不上邊。甚至一度在見識過他的人生態度後你還會覺得此人還有點要往屌絲方向靠近的趨勢。
  • 京派作家誰的地位更高?|王小波、馮唐、王朔的排位賽
    北京市作家語言比較生動有趣、幽默風趣,讀來使人有閱讀樂趣,從老舍逐漸開始,北京市作家的幽默風趣好像是一脈相傳的。王小波、王朔、馮唐全部都是北京市作家。實際上大多數人都明白,文無第一,硬要說這三個作家裡誰強於誰,顯然都會有許多 異議。可是,我們可以藉助王小波、王朔、馮唐各自的作品,對他們進行一部分比較,再由個體的喜愛來排出自身心底的一、二、三,這也是能夠 的。我心中的綜合排名留到末尾來講。
  • 馮唐:「我等這一刻已經20年了」,一個被情色作家耽誤的管理專家
    -馮唐《春》在《成事》的籤售會上,一位男粉絲聲情並茂念完這句詩後,問馮唐今後還會寫詩嗎?馮唐沉默了片刻回答道:「希望老天給運氣,有可能是奢望。唯一不敢打包票的是詩。」馮唐是誰?他的身份到底是什麼?作家、詩人、企業高管、婦產博士,這幾個看似毫無關聯的身份,卻在馮唐身上完美結合。他笑稱自己是中年油膩大叔,我卻更喜歡用斜槓青年來形容他。
  • 馮唐:愛情只有兩年時效
    馮唐馮唐,男,原名張海鵬,1971年生於北京,詩人、作家、醫學博士、商人、古器物愛好者,2013第八屆中國作家富豪榜上榜作家。飛機晚點了,落地後馮唐只在酒店房間簡單吃了個飯,就下酒店大堂見客了。這一回,他是應邀來廣州辦講座和籤售新書《女神一號》,行程滿滿當當。馮唐的身份有幾重。醫學博士,麥肯錫全球董事合伙人,剛剛獲任命的中信資本高級董事總經理,以及作家。前三個身份彰顯了他的聰明,但他最為人熟知的身份是作家。
  • 柴靜:「雜種」馮唐
    近日微博盛傳作家馮唐離婚,新歡對象不是別人,是知名女主播柴靜,傳言一出在網上引起強烈反響。但這一消息隨機受到了編劇寧財神等知情人士的質疑。但無論如何,柴靜和馮唐兩人的好友關係已持續多年。他不,從美國回了香港,香港又回了內地,還轉到大國企工作,當上了局級幹部,簡直是泡在世俗裡,「中午喝酒,喝到三點,談,談到了晚飯,沒談完,吃完晚飯看二人轉,晚飯被三中全會了。吃完涼菜,就站著敬酒。喝得吐了再喝,到十二點。」我問,天天開會怎麼辦?他說有個大官兒跟他說「開會的時候帶一念珠,就當聽和尚念經」黨的套路,老外的套路,政治的套路,商業的套路,他都熟。
  • 作家馮唐:我和餘秀華都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
    10月20日,在上海世茂廣場西西弗書店,澎湃新聞對馮唐進行了專訪。   初見馮唐,你會發現他與他文字透露出來的形象相去甚遠:謙虛、禮貌、溫順。但聊上兩句,你就知道這還是他,是那個聰明而自負的馮唐。   他聰明,能夠迅速找到記者提問中的「陷阱」並得體地回應;他自負,對於有挑戰意味的問題他會展現出強大的信念。
  • 作家馮唐為柴靜離婚? 石康:成功者通過離婚補課
    作家馮唐為柴靜離婚? 石康:成功者通過離婚補課   近日微博盛傳作家馮唐離婚,新歡對象不是別人,是知名女主播柴靜,傳言一出在網上引起強烈反響。作家石康微博側面證實馮唐確實離婚。
  • 《奇葩大會》馮唐被爆料 曾因青年作家被攻擊
    本期節目中因「萬物生長三部曲」被讀者熟知的知名作家、詩人馮唐親臨助陣,在蔡康永的精彩訪問下,「損友」高曉松不僅爆料其在北京後海有「豪宅」,還透露馮唐多年前曾因寫過一篇評論青年作家的文章被網友們攻擊的很難過,事態嚴重至就連高曉松都評價此事為馮唐兩大倒黴事之一。
  • 馮唐《搜神記》剖析人性 接受採訪時狂飆洞見
      馮唐(資料圖片)   半島全媒體記者 黃靖斐  生於1971年的馮唐在40歲那年一口氣拿下「年度風尚作家」、「GQ年度專欄作家」、《人民文學》「未來20大家」的獎項。馮唐說。從醫學博士到商人再到作家,馮唐被稱為「資深跨界者」,有人說他的文字感性但鋒利,讓人痛快,也有人說他的文字過於驕傲,是文壇的異類。他認為,「做一個好醫生,不僅要有好的醫術,還要有好的、細膩的、能夠感受到病人痛苦的心。做醫生,最深切的體會就是『人生是苦』,寫作表達的是各種糾結的人性,也很苦。」
  • 馮唐:我一直覺得身體裡有個大毛怪
    馮唐:這特別好的問題,我一直也試圖回答這個問題,第一還是文章要好,文章好包括形式和內容,內容包括你有沒有把事想清楚,能不能說明白,說得好玩不好玩,精彩不精彩。還有一個,我想可能跟我簡歷有關,相對來說比別人要豐富很多,比其他作家要豐富很多。這個簡歷呢可能能產生兩點作用,一點從某些方面驗證你寫作內容挺豐富的,相對來說見識不會太低。
  • 中國青年作家馮唐紐約講述當代文學與寫作
    中國青年作家馮唐紐約講述當代文學與寫作 2014-06-09 01:33:38作者:責任編輯:   中新網紐約6月8日電 (記者 阮煜琳)中國青年作家馮唐
  • 路金波對話馮唐:出版商跟作家是服務和被服務的關係
    發布會現場,路金波身著一件淺藍襯衫,有褶皺,搭配黑色西褲;站在穿粉紅長褲粉紅球鞋的馮唐邊上,商務得恰到好處。末了,不忘調侃,「今天沒穿印著『成事』的文化衫,廣告效果大打折扣。」馮唐是路金波麾下作家,此次攜新書《成事》前來幫書店助陣。
  • 作家馮唐把寫小說當副業,籤名售書「右手籤殘」
    馮唐是作家圈中一個具有活力的符號,喜歡他的讀者都會記得他在微博中的那句「今宵歡樂多!」這成為他與讀者互動不斷圈粉的標誌。7月20日,作家馮唐攜新書《成事》在首屆深圳書展現場舉行籤售會,分享了創作緣起和寫作心路。這是馮唐近幾年來首次在深圳舉辦籤售活動,等候籤名的讀者排成長龍,場面十分火爆。
  • 富豪作家馮唐,一個人開始變富有,往往是擁有了這套成事心法
    正如馮唐所說:「貴人不是有錢人、有權人,不是幫你遇事平事的人, 而是像在暗夜海洋裡點亮方向的燈塔一樣的人,是你摔斷腿之後能當拐 杖一樣的人,是非常不開心的時候像酒一樣的人,是渴了很久之後像水 一樣的人。 」馮唐就是一個令人震驚的成大事者,他在2013年憑藉將近300萬的版稅登上富豪作家榜。他卻說寫作只是他的兼職。
  • 自悟成事心法,13年登上富豪排行榜的業餘作家馮唐,主業更牛掰
    馮唐是個有名的作家「從小到大,這輩子,有沒有遇見過那樣一個姑娘,那臉蛋兒、那身段兒、那股勁兒,讓你一定要硬,一定要上,一定要幹了她!之後,哪怕小二被人剁了,旋成片兒,哪怕進局子,哪怕蹲號子!」這是《十八歲給我一個姑娘》的文字,也是馮唐第一步長篇作品,借著書中孔建國的嘴,馮唐講出了十八歲男孩的青春躁動,這本書也被很多人笑稱為可以是高中女生的啟蒙讀物。這本書是馮唐北京三部曲小說之一,也成了馮唐身上撕不掉的情 色作家標籤的力證。有一次採訪中,竇文濤問馮唐:為什麼要通過一些有顏色的描寫來寫小說呢?
  • 馮唐:生活沒有那麼複雜,「不要臉」就對了
    常言道文如其人,馮唐本人亦是一個春一般灑脫的男子,「醫生」、「商人」、「作家」,數個看似矛盾的標籤組合在他的身上,這些都是他,卻讓人覺得這都不是他。而緣分有時就是如此水到渠成,寫著寫著,馮唐寫出了作品,寫出了名氣,等到他暫且擱下手中的筆,從書案中抬起頭時,他才突然驚覺,自己已是「作家馮唐」了。盛名之下在多部作品成為暢銷書目並被影視化改編後的2013年,馮唐成為了第八屆中國作家富豪榜上榜作家。
  • 1971:馮唐與我的宿命
    馮唐,男,原名張海鵬,詩人,作家,醫生,商人,古器物愛好者,2013第八屆中國作家富豪榜上榜作家。馮唐,男,原名張海鵬,詩人,作家,醫生,商人,古器物愛好者,2013第八屆中國作家富豪榜上榜作家。我,男,原名劉國強,現名劉國強,農民,農民工,曾任村幹部,喜舞文弄墨,愛咬文嚼字,現有存款五位數。1971年5月,馮唐出生於北京的一個普通工人家庭。
  • 馮唐說「馮唐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
    這與他充滿了荷爾蒙的文字極不相稱,很難想像這是那個寫「頭髮和胸和屁股比臉蛋重要,內心強大到混蛋比什麼都重要」的馮唐,幾乎可以聽到那些橫衝直撞的方塊字,在這個謙謹小心的身體裡「哐哐」作響。    如果不是一米八的瘦高個,不說話的馮唐,在人群中很安靜,不會刻意吸引人的注意力。
  • 作家馮唐與一個日本人拿著他們的「書法」,也來蹭沃興華的熱度
    馮唐與荒木經惟(日本人)之所以能一起搞一個自己說「不二」的書法展,是因為他們有一個共同之處,都是因為消費女性才聲名大噪。馮唐是個醫生、作家、商人。但是最顯著的標籤時作家。正如知乎上有人評價馮唐:「喜歡馮唐的女性多,是因為他滿足了文藝小姐們心中這樣的一種男人形象,成熟,有學識,有才氣,還是某合伙人和某總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