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沫若(1892-1978),原名郭開貞,四川樂山人,詩人、學者。郭沫若著作總集。收入郭沫若生前出版過的文學、歷史、考古3方面的全部著作。全集編為《文學編》、《歷史編》、《考古編》共38卷。


鳳凰涅槃全詩共六章:序曲、鳳歌、凰歌、鳳凰同歌、群鳥歌、鳳凰更生歌。
序曲渲染鳳凰自我犧牲時悲壯的氣氛;
鳳的哀歌是對舊社會罪惡的揭露;
凰歌是女性悲痛的傾訴;
鳳凰同歌再次表現了革命青年所嚮往的悲壯而美麗的自我犧牲。
群鳥歌是一個插曲,讓鳳凰的形象和群鳥的形象形成鮮明的美與醜的對比;
鳳凰更生歌是長詩的主要部分,「鳳凰和鳴」以汪洋恣意的筆調及無數的重奏復唱,表現更生後的鳳凰的極度歡欣,象徵中國社會新生後的光明、自由、幸福,洋溢著濃烈、熾熱的嚮往光明、追求理想的火山爆發式的激情。
鳳凰涅槃,浴火重生。
500年一次,當鳳凰的生命快結束時,便會集梧桐枝自焚,在烈火中新生,其羽更豐,其音更清,其神更髓。鳳凰,是我國古代神話傳說中的一種神鳥。它飲朝露、息梧桐,被人們認為是吉祥和美好的象徵。詩人採用了古老而有趣的傳說,以他那化腐朽為神奇的筆,寫下了這一著名的詩篇,抒發了他希望祖國在烈火中得到新生的理想。
它熔化中外關於鳳凰的神話於一爐,賦予新的內容,創造了象徵舊中國的毀滅和新中國的誕生的鳳凰的形象。鳳凰是祖國的形象,「鳳凰涅槃」這個命題就是表示中華民族要在這場反帝反封建的革命鬥爭烈火中獲得新生。同時,詩中的「鳳凰」也象徵著在革命烈火中死而復生、棄舊圖新的自我。鳳凰的憂愁、痛苦和自我犧牲的決心,也正是詩人所抒發的自己憂國憂民的激奮和準備投身革命烈火化為新我的決心。
通過鳳凰頑強主動地為自焚創造條件,無情地批判否定舊的宇宙和人生,不顧凡鳥的嫉妒、嘲笑而義無反顧,無保留地焚燒舊我,以及更生後的無比美好和歡樂,表現了詩人對祖國無限熱愛的深情,對舊世界的無比痛恨和對祖國新生的熱切追求,同時揭示了只有在革命烈火中才能除舊布新的真理。
「凰歌」,細膩、低抑、真切。在「凰歌」中,詩人充分發揮了比喻這種手法的妙用。詩人將鳳凰的處境比作茫茫大海中前不見燈臺、後不見海岸的一葉「孤舟」,這孤舟「帆已破,檣已斷,楫已飄流,柁已腐爛」,而且駕馭這孤舟的是疲倦的呻喚中的「舟子」。又將鳳凰「縹緲的浮生」比作「黑夜裡的酣夢」,「睡眠當中的一剎那的風煙」。一切舊傳統、舊束縛的影響,被詩人強烈地詛咒為「環繞著我們活動著的死屍」,「貫串著我們活動著的死屍」。從這一系列藝術形象所構成的畫面中,人們不難體味出:舊中國黑暗腐朽,人生活在這樣的世界已失去了應有價值;燒毀舊中國、舊我,創造新中國、新我,已經刻不容緩。「凰歌」著重從歷史的回顧和切身的經歷中,進一步揭露和控訴舊世界。
「凰」悲嘆「五百年來」生活中的「羞辱」和 「汙濁」,眼淚「傾瀉如瀑」,「淋漓如燭」。她深感自己的處境苦痛、險惡,不由得呼天問地,發人深思地提出這樣一個嚴肅的問題:「我們這縹緲的浮生,到底要向哪兒安宿?』』探求人生「至真、至善、至美」的境界究竟在哪裡?她很自然地追憶自己青年時代曾有過的 「新鮮、甘美、光華、歡愛」。這種對於中華民族悠久歷史、燦爛文化和光榮傳統的緬懷,既是對黑暗腐敗的社會現實的有力揭露,更是對未採的熱切渴望。因此,儘管現實「只剩下些悲哀、煩惱、寂寞、衰敗」,儘管凰也有人生如夢的淡淡悲涼,但可貴的是她並不悲觀、頹喪。
在這「涅盤」的莊嚴時刻,她感到「一切都已去了,一切都要去了」。一場熊熊的聖火,將燒毀舊世界,而自己也將得到永生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