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文學大師教你寫文學,名言摘錄,經典
而藝術本身,可以說是一種專心致志的企求,想要儘可能完美地反映萬象繽紛的大千世界,通過揭示這世界每個現象底下那多層而統一的真相來反映。一一康拉德《藝術是一種企求》
詩人必須敢於放棄用過的風格,敢於割愛、消減。如果必要,可放棄雄辯,做一個詩的禁欲主義者。詩是某種來自內心的東西,和夢是手足。詩是對事物的感受,不是認識,而是幻想。一首詩是我讓它醒著的夢。詩最重要的人物是塑造精神生活,揭示神秘。——摘自特朗斯特羅姆選集
我說過,不論是否獲獎,作家永遠是孤獨的。寫作本身就是一件枯燥、神秘的事,你把自己關在房子裡,一張桌子、一支筆就夠了。但作家又背負著重要的使命,那就是為那些「失語者」寫作。有那麼些人,由於經濟、政治、社會等原因處在弱勢地位,無法發出自己的聲音,但作家可以為他們說話,成為他們的聲音。作家的內心始終有這種願望,這也是作家和非作家的區別。——摘自《勒克萊齊奧:為失語者寫作》
把目光放到人類文學的歷程上,我們必須撇開專制國家的官方文學及後專制時期的群體文學,這些偽文學不過是人類作偽歷史上的一些小小插曲,也是給文學研究者演的兩曲小小鬧劇。——哈羅德·布魯姆(著名文學評論大師)
作家的悲憫之心,理應衝破一切政治、倫理、法規、科學、真理、常識、寫作經驗、前人習慣、同輩目光,發射出無微不至的光芒,以此體現一個作家應有的獨立思維和自由意識。這是作家不同於常人的地方。而那些專制國家的官方文學正好相反,他們嚴格遵守各種最好看、最新穎、最安全、最正確的「寫法」,集體、成批、機器化、海量生產文學,他們所生產的偽文學只能是垃圾,只能遭受全人類的唾棄。——赫塔·繆勒
戰前就有地位的作家幾乎都出賣自己,在戰爭期間寫宣傳品,後來多數再也恢復不了他們的誠實。他們名譽掃地,因為作家應當像上帝的教士一樣,要非常正直,非常誠實。——《海明威談創作》15—16頁
文學只能屬於個人,讓那種集體組合的弱智的官方文學和群體文學見鬼去吧。我生活的時代是如此不幸:任何一篇作品的面世必須由作家、編輯、各種政治學說、大眾學說和審查者共同完成,符合這五者共通意願的文學與其說是一種文學,還不如說是一種群體痴呆病的疾病報告:那裡面沒有人性和個體,全是扭曲、殘缺、弱智和白痴。——米沃什
在此要提到的是蘇聯的集體文學,當初基於共產主義社會的理想,文學必須供大於求,這樣開始了文學的集體生產。任何不同尋常的,獨創的,飽含真相的成分,在它那裡都成了社會不穩定甚至破壞顛覆的因素,作家也會因此遭殃(甚至付出生命的代價是很常見的)。歐洲古典文學來自偉大作家狄更斯、託爾斯泰、果戈理他們的鑽石一般寶貴和耀眼的文學遺產從此蕩然無存。蘇聯的作家會每隔一周或者一個月開一次作家大會或私下聚會,互相交流,指責,修改那些生硬的作品,使他們變得成熟,更符合主流,更能滋養國家和民族的胃口。那些愚蠢的文學工作者永遠不知道,成熟和迎合恰恰是文學書寫的大敵,生硬和獨立才是文學語言最重要而且必須保留的部分。在那裡,作家不厭其煩地變換技巧或語言方式,但是必須符合文學界大佬們如編輯、審查者和評論家的胃口——讓那些愚蠢的文盲們心滿意足。於是,我們可以總結出蘇聯文學工作者的奮鬥路線:去掉政府不喜歡的部分、大眾不喜歡的部分、文學界大佬們不喜歡的部分、同伴不喜歡的部分,儘量符合國家學說、民族學說、大眾共識,寫作技巧共識,把作品弄得光滑可口,圓潤小巧如鵪鶉蛋,並且每一隻鵪鶉蛋的大小和形狀都彼此相似,所有的蛋都像是同一隻鵪鶉生出來的,甚至蛋皮上的花紋和生出來的熱度也基本一致。蘇聯的文學報刊就是這些可笑的鵪鶉蛋集體篩選和展示的場所。他們的荒唐、愚蠢和可笑令人難以想像。——納博科夫《給薇拉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