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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秋實主播:雪峰
本文選自《秋實集》
許多的事物,經過春的起點,夏的歷程就已被友好或殘酷地放在了半途中,但有的則從容地走進了秋天,或許它們還想衝刺嚴冬,一睹冬雪之美。不過到了秋季仍然具有生命並充滿生機的事物則已經寥寥,菊則是無幾之一。
《禮記月令篇》中有這樣的記載,「季秋之月,鞠有黃華」。「菊」字也寫作「鞠」。菊花每年在秋末開放,故菊花也叫「秋花」。菊花的「菊」字,在古代亦作「窮」字講,其意是說菊花是一年之中花事之尾。當百花凋謝之時,秋菊則花好葉綠。看上去好像殘缺不全的菊葉掛在挺拔的菊杆上,顯得堅強而滄桑,仿佛只留片甲也要護圍和映襯著枝頭上那朵堅毅的宋美人。
菊花既爛漫多彩又傲霜而立。她笑在澄明的天空下,笑在迷人的金黃中;她立在瀟瀟的淒雨裡,立在秋風的落葉間。她有秋的絢爛,有秋的剛毅,是秋的象徵。如果說那朵朵的菊花就是秋,或許是很貼切的。她賦予秋一個看得見又摸得著的概念。
霜下了,撒在菊葉上,菊葉更加翠綠,撒在菊花上,菊花更加豔麗,姿色更動人,灑在枝杆上,枝杆愈加地脆硬,寧折不彎。寒風來了,他們臨風而立,威風凜凜,不懼風催。風愈是瑟瑟,菊愈是英姿。那舞動著的花絲,像廣寒宮裡嫦娥舒展的長袖。
菊花是中國十大名花之一。菊花大者如繡球,小者猶如蒲公英。花瓣有的形如片片碧玉,有的形如根根銀絲。花色有的如雪,有的如金,多有姿色,頗有形韻。根據經典的記載,中國栽培菊花歷史已有三千多年。《離騷》中有雲「朝飲木蘭之墮露兮,夕餐秋菊之落英」之句。漢朝《神農本草經》有「菊花久服能輕身延年」之記載。菊花與民族的文化早就結下不解之緣。至晉朝陶淵明時,已賦予了菊更多的人文性格。陶淵明解綬還鄉後,隱耕田園一直過著「擊壤以自歡」的生活。他家住廬山腳下的慄裡村。每到秋來時節,南山坡上,到處綻開野菊,競豔爭芳。他十分欣賞秋菊「三徑就荒,松菊猶存」的品質。他在《和郭主簿》一首中寫到:「芳菊開林耀,青松冠巖列,懷此貞秀姿,卓為霜下傑」。陶淵明愛菊成癖,菊成為陶淵明的代號,陶淵明也成為昭然天下的菊士。
陶淵明是「採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如若是翻過一座山,忽然見菊黃,豈不更令人驚喜?居高臨下俯視「芳燻百草,色豔群英」大片的野菊,像一棵一棵微型的向日葵,漫山遍野黃橙橙的,在太陽下閃著光亮,在微風中飄著芳香,心情一定不會「悠然」,一定是「忽然」的,是「突然」的。如果彎下腰,採擷一束,觸到自己的臉上,一定會一時菊香兩頤,大自然的氣息也會灑滿臉龐,浸入心脾。
自然的菊花故然是美麗的,用菊花編製成各種造型,布置成各種圖案,便有了一種人文的內涵,一定是更美麗的。如果用菊花的各種藝術造型營造一片體閒園,有田園之風貌,也有藝術殿堂之風採,有動物園裡的各種角色,也有城市裡人們忙碌的身影。一位老師帶著一群活潑可愛的沒有菊高的孩子,仰頭觀望著用菊構築起來的世界。若同大森林中的小矮人和白雪公主,幻如現實環境中的一個甜美的夢。忽的猛一抬頭,一個用菊花編制的喜鵲站在同樣用菊花裝飾而成的拱門上,形真神似。那顆心一定會像一隻喜鵲一樣登枝而高鳴。
「我花開後百花殺」,秋涼一著,菊花始結。菊花不僅有春的生命,夏的肉體,而且有秋的骨骼。菊不像松,一身的戎裝,也不像竹,渾身都是鐵骨,但敢向雪霜一展嬌豔的,且是不以嬌豔姿色取媚,而以素雅堅貞取勝者,唯菊是也!
作者:秋實,中國散文學會會員、山東作家協會會員。他有著豐富的人生閱歷和深厚的文學功底,以清澈眼光觀察生活,以溫暖筆觸記錄美好,創作了大量有情懷、有品質、有感染力的作品。尤其擅長於景物描寫創作,他的文字如春天的清泉般悅耳,如冬天的陽光般暖心。
主播:雪峰,一個有聲語言工作者,一個文學愛好者,一個家庭教育推廣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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