麗檸
如果沒有《慢慢跑,比較快》,我肯定不知道朱敬一是誰。翻開書,那麼多頭銜攤在面前,我嚇了一跳。莫非遇上現在流行、風頭正勁的斜槓青年了!
本書既是隨筆集又是作品集,前半部分是朱敬一的智慧小語,後半部分是字畫作品集。別看他寫的隨筆都是小段子,但卻是小場景大見識。越是言簡意賅,越是一語能道破天機。隨筆分五章,讀讀標題,便知道作者是位行走江湖的狠角色。第一章「差點被藝術玩兒殘的熊孩子」裡講的是他的童年趣事。你知道怎麼能看出他的「狠」嗎?因為他說如果啥時說錯話做錯事無法挽回的話,那不如「乾脆眼睛一閉撒個野」。也就是說,錯都錯了,要改也是下回的事兒了,這回就硬撐吧。看似不合理的作法,卻顯示了人生的玄機。有些事情真的躲不過去,那麼就扛下來吧,也許這就是我們說的擔當。學會擔當,是人生的重要一課。這麼重的話題,卻讓朱敬一用「撒個野」化解了,可見他是思維的奇才。他的「藝術只是手段,思維力才是關鍵」,也道出了藝術創作的精髓。
朱敬一的「撒野」不僅運用在生活上,還使用在創作上。比如他說紙:「本質上,紙更古典。她在乎過程,在乎和你的互動,在乎你的體溫。」正是因為紙有情,藝術家才可以用最放鬆的狀態在紙上完成一次思維的撒野。所謂的束縛,是藝術家沒有把紙當成情人。紙本為靜物,朱敬一三言兩語,卻賦予它生命。這恐怕就是我們常說的藝術家創作的生命力。
朱敬一的書畫作品,恢宏大氣,雖都是素顏墨筆,卻也頗具深意。他揶揄自己的書法作品是「毒雞湯」,還不是因為寫下來的都是金句?字如璣珠,揮斥方遒。他說,「不聽老人言,開心好幾年」,哎,真是「刺裸祼」地顛覆。又說,「聽君一席話,就知你沒怎麼讀過書」;還說,「你也只活過一次,憑什麼說我選擇的人生是錯的」。你瞧,他又開始撒野了。
讀朱敬一,至少教會我們一個道理,凡事再思,不可以貌取之。當然,實在不行時,就「眼睛一閉撒個野」嘛。
(《慢慢跑,比較快》 朱敬一 著 湖南人民出版社出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