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賈平凹小說暫坐 楊連山

暫坐暫讀 楊連山2020年10月31日於十四中瘦竹齋

2020年暑期的七八月，國內的疫情基本阻斷，而國外的疫情正洶湧而來。

著名作家賈平凹在庚子非常之年，做出了非常之舉，產下了雙黃蛋，一下子出版了兩部長篇小說暫坐和醬豆。河南省南陽市十四中學校高級語文教師楊連山，垂垂老矣，閒暇無聊，讀小說自娛。又好舞文弄墨，在月夜窗前讀書之時，於書眉行間，塗鴉數字，錄之以為茶餘飯後的閒談之資。

1、 賈平凹在其最新出版的長篇小說暫坐的開頭，下筆就引用了杭州一個山寺的門聯，南來北往，有多少人忙忙，爬高走低，何不停下坐坐。可謂是開宗明義的點睛之筆。作者在小說中寫了西京十玉，而海若就是開暫坐茶莊的老闆。畫畫的馮迎沒有出場，只聞其名，未見其人。

2、 大難來時各自飛，這是人性最大的漏洞，世上之人，概莫例外。夫妻如此，父母兒女又何嘗不是如此，暫坐截取社會人生的橫斷面，寫的都是人間煙火，生死不離，喜怒哀樂，如此而已。

3、 人生就是一場暫坐。每個人來到世上都是暫坐一會兒罷了。故有暫坐山巔嚼醬豆，靜聽遠鍾來好音。人生短暫，如夢如幻，人的一生幹不了幾件事。還有很多計劃要付諸行動，可是人算不如天算，計劃沒有變化快，想幹的事情還沒有幹呢，可老之將至了。夢未醒，天已亮，還沒有摸著枕頭呢，天可亮了，夢也成殘夢了，奈何奈何。

4、 各人有各人要幹的事，幹好自己的事，人生何憾。是英雄一身是膽，是英雄人生無遺憾。悶著頭埋頭苦幹就是了。一個的成功與否，一靠天賦，二靠勤奮，三靠運氣。這就是二月河說的，成功等於才氣加力氣加運氣。三者缺一不可啊。多少才情卓越之人，一生懷才不遇，默默無聞地了此一生。有的鄉村老頭，幾十年苦練書法，功力不可謂不深，卻只能在過年前，為鄉親們免費寫春聯。如果身處精華，有了一個大舞臺，就可以成為名滿天下的書法大家，名利雙收。這一點兒齊白石感悟最透徹。他一個湘鄉木匠，雖然有畫畫天才，如果沒有人提攜，如果窩在鄉野，他也只能當一個木匠。到北京之後就不同了，簡直是天壤之別。在陳師曾等人的提攜之下，很快譽滿京華，成就了一番事業。

5、 賈平凹在暫坐後記中說，越是時間不夠用，越是浪費時間。是啊，人生很短暫，時間卻漫長。我們都是在昏昏訛訛中了此一生，在糊糊塗塗中走向人生的終點。誰珍惜時間，時間也珍惜誰。善於利用時間的人就能夠做出成就。哪一個幹事的人，不是只爭朝夕，分分秒秒的幹呢。要想幹個事就要有一點傻勁兒，使著橫勁，狠勁，拼勁，猛勁，樓勁才成。

6、 賈平凹在西安已經生活了四十多年。然後沒有人生意料之外的變故，估計賈平凹此生就終老西安了。估計一生都要生活在西安了，挪動的可能性不是太大。其實，一個人的生活空間是很有限的。作為一個作家，都是有自己的文學故鄉，文學根據地的。他們的根據地大多就是他們的故鄉。魯迅的文學故鄉是紹興，張愛玲的是上海，沈從文的是湘西，他一輩子都沒有走出湘西這個他文學的故鄉，曹雪芹的是北京，老舍的也是北京。一個人的一生接觸的人也是很有限的，生活的那個圈子也就那麼大，就像蜘蛛織的網一樣，永遠在網裡打轉轉。就比如作為蛤蟆王的紅香圃，自從1981年參加教育工作，成了一個蛤蟆王，每天就在那三尺講臺上晃悠，活動的空間也就是三間教室，接觸的人長年累月就是那幾十個學生。你說說，就是有登天的本事，能像孫悟空一樣大鬧天宮嗎?

7、 如今的時代，我們處在百年未有之大變局之中，這個世界變化太快了，用一日千裡形容一點兒也不為過，城鄉也不是截然分開的城是城，鄉是鄉了，城鄉早已經混合為一體，合二為一了，現在城就是鄉，鄉就是城。在城鄉混合中，一切都變化的面目全非，真的是真作假時假亦真了。人也就生活在虛虛實實，真真假假之中。在巨大的轉型與融合之中，激活了人們的各種各樣的欲望。

8、 一個作家是需要激活靈感的，在創作時是需要激情的。二月河曾經說過，創作時就像寫情書一樣動情，在創作時是老子天下第一，在生活中要夾著尾巴做人。一個詩人，那是時時需要激情的，在燃燒自己的情感之中，靈感來了，佳詞妙句來了。於是很多詩人就在溫柔鄉裡找靈感，在美人懷抱中體驗詩神的眷顧

9、 雌雄同體的人往往是人中之鳳。兼具男女兩性的人是最具有魅力的，這種魅力有一種神仙和妖異的魔性，震撼人心。純男或者純女只有一面美，顯得太單一單調單薄。而雙性人是立體的，多側面的。可是，一個人，一個世俗的平凡之人，是很難有雌雄同體的多面性。其實，這就是紅樓夢開篇作者借賈雨村之口說的，具有天地清明靈秀之氣的特異之人，仁者才能秉附。在運隆祚永之朝，太平無為之世，清明靈秀之氣所秉者，上至朝廷，下至草野，比比皆是。所餘之秀氣，漫無所歸，遂為甘露，為和風。男女偶秉這些秀氣，置之於萬萬人之中，其聰俊靈秀之氣則在萬萬人之上。雌雄同體之人就是秉了天地靈秀之氣的人。

10、

賈平凹在暫坐後記中提出了一個千古疑問，為什麼男的沒有，女的則有閨蜜呢。我試做一答，因為男的都是孤獨的動物，其內心是封閉的，不需要別人分享他的內心情感，男人又是表面上強大的，常常以強者自居，不屑於把內心的心事說出來，怕別人恥笑他的懦弱。而女人是溫暖的動物，內心是開放的，敞開的，故女人需要別人聆聽自己的傾訴。女人又在表面上看來是弱者，她們也願意用她們的溫柔來做偽裝，裝扮成弱者。女人是直觀的憑感覺行動，她們的內心有很多心事，需要說給別人聽，不說出來就憋的慌。正如一個下蛋的母雞，不把蛋下來就坐臥不安。

11、

暫坐一開始寫了一個聖彼得堡的俄羅斯美女伊娃，被聒噪聲驚醒了美夢，用夢境開篇，頗有紅樓夢的筆法。賈平凹的暫坐寫十個西京的美女，就有仿效紅樓夢寫金陵十二釵的意味。暫坐的作者受紅樓夢的影響至巨。

12、

賈平凹在文學創作之餘，喜好逛古玩市場，可能是生活中經常的事。對古玩市場極為熟悉，把逛古玩市場的情景寫入了暫坐之中。從某種意義上說，集藏是病態的，是一種怪癖，是佔有欲在作祟。隨著收藏的體驗，小的收藏刺激就不能滿足自己的佔有欲了，非有更多更大的刺激才能滿足。很多人一生節衣縮食，甚至典衣買屋，非要把喜歡的東西弄到手不可，都是為了佔有。 2020年10月22日晚易大壯與十四中瘦竹齋

13、

世上萬物皆有磁性，互相吸引。磁性吸磁鐵，萬物的靈性吸心靈。海若開的茶莊就吸引了十個離異或者單身的女性相聚。司一楠和徐棲是同志關係，書中有透露，說司一楠到徐棲家，兩人在床上親熱。後文寫到姊妹們的議論，是對前文的照應。海若和羿光也相處親密。辛起傍一個港商。她們在滾滾紅塵中追逐著獵物。她們都有自己的七情六慾，喜怒哀樂。

14、

海若的茶莊在一層，而二層則布置成佛堂，要接待佛教大師的。書中的故事講述完了，大師也沒有出現。這具有象徵意義，任何虛妄的東西就是縹緲的，不可捉摸的，而任何高貴的東西又大多無用，沒有什麼實際作用。

15、

小唐的出場有王熙鳳出場的筆法。都是先聞其聲，後見其人。她身穿綠褂子，過膝的店服把屁股包裹得滾圓結實。作者在寫書時會有原型，也就是模特兒，情節呢也有原事，而作書是有作者的寄託和深意的，他要表達自己的某種觀點、見解和主張。

16、

伊娃和小唐見面時，先寫小唐眼中的伊娃形象。接下來一句出一個人物，暫坐茶莊的店員悉數出場。

17、

寫女店員們塗了口紅，為下文吃巧克力做鋪墊。因為嘴上塗了口紅，怕吃東西擦掉，故放到牙齒後面，細節描寫真實傳神。作者接下來寫二樓的布置，是場面描寫，為一乾子人物的活動提供舞臺。

18、

值班護士來查房，拉開。此處的拉開不通，拉開啥，掉了一個門字，應該是拉開門，這是衍字，校對粗心。一部書總有錯漏字之處。現在無錯不成書，書中的錯字太多了，有的時候簡直猝不忍讀。特別是高仿書和盜版書，只為掙錢，根本不管錯誤百出，印製粗疏。簡直是坑讀者的。

19、

好女人的婚姻咋都不幸啊，自古有紅顏薄命之說。其實，在古代，女人是不被當成人的，全視為禍水，男人幹壞了事，就讓女人當替罪羊。戰場上，女人是可以被吃的，一個男人可以有三妻六妾，哪見過一個女人有七男八漢子。辜銘甫更有一個千古怪論，一個茶壺有八個茶杯。男人是茶壺，女人是茶杯，這真是荒唐透頂。

20、

愛情的真諦是什麼，誰能夠回答這一個問題。古往今來，多少人都對此迷惘不解。作者在暫坐中說尋找愛人，就是男女兩個人都餓了，在覓食吃，尋來尋去，其實都是尋自己，這難道就是愛情的真諦嗎?

21、

在第六節虞本溫·火鍋店一節中，作者寫到羿光要給虞本溫寫扇面，這一細節是作者賈平凹在生活中常幹的營生。賈氏可謂是通才，書法沒有臨過帖，卻寫的別具一格，自成一家，還畫的一手好畫，詩歌散文小說，眾體皆精。作品就是一塊塊沒有雕飾的美玉，最有實力和資格獲得諾貝爾文學獎了。

22、

一對男女走不近應該是有天意的，天意極為重要，一切皆有天意。男女的緣分是需要月老的紅線相牽的，有緣千裡來相會，無緣對面不相識。對緣法了才能成一家人，你不信還真不行，萬萬人之中，怎麼偏偏就是對方呢。有人有一個這樣的愛情整體論。弄明白，想清楚，自己對愛人的要求和條件，整體上滿意就行，有的條件分值高一點兒，有的條件分值低一點兒，只要不低於自己的期望，只要不是負值就行了。因為世上大奸大惡之人，和聖賢之人都是少數，能遇到也與人家不般配。大多數人都是有優點和有缺點的人，只要有感覺，投機，自己覺得幸福就行，何必在乎旁人的評頭品足呢。

23、

作為著名作家的羿光，電視上報紙上有頭像，這一點也不奇怪，是很正常的事。只要抓住機遇，有故事，有熱點，就能夠引起媒體的關注。而媒體對一件事的熱度是一陣風的，風會很快刮過去。媒體找到你了，那上電視報紙就是輕而易舉的事。否則你去求助媒體，就很難了。如果背後有官方運作，就更能夠成轟動一時的事跡。媒體是青，樓女子，而當事人就是玩家。身入青，樓從良極難，而玩家是玩玩就算了，當不得真的，不過是逢場作戲而已。包裝出來的明星公眾人物的形象，與實際生活中的形象不是一回事。包裝出來的公眾形象是光鮮亮麗的，好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神仙，這是把人神化了。其實完全不是那麼回事，名人在實際生活中，也是人，也有著人的喜怒哀樂，齷齪瑣碎，也要吃飯睡覺，打嗝放屁，生活中也是一地雞毛。老楊（楊連山）自打2009年8月發起為南陽籍十四位烈士找家，十二年堅守，執著痴迷的送他們回家，行程二萬多公裡，已經送六位英烈回家了，十二年來，每年不停的報導，先後有數千家媒體，做了數十萬篇次的報導，弘揚了主旋律，傳播了正能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