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飛無痕》之十二
34
看著眼前的巨變，花小蝶沒有太多的驚慌和無措。
她關心地將一臂已碎的龍遨，扶到椅子上坐下，嗔怒道：「三哥，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衝動！」
兇悍的龍遨這，一刻忽然安靜下來，像個受了委屈的孩子，低聲說：「二哥，不——，梅不爭他殺了大哥。」
花小蝶的目光，轉向伏在地上的梅不爭。
梅不爭胸骨盡碎，已經氣息奄奄。
從看見花小蝶進來，就一直躲避著她的目光。
花小蝶嫋嫋走向梅不爭，龍遨「騰」地從椅子上站起來：「小蝶，不要搭理那個敗類，他會傷害你！」
花小蝶依舊沒有停住腳步，眾人只聽見她輕輕一嘆：「二哥是不會傷害我的。」
她一直走到梅不爭近前，蹲下身去，輕輕握住他的手問：「二哥，你感覺怎樣？」
梅不爭全身一顫，搖了下頭。
35
花小蝶輕聲問：「是你殺死了向天？」
梅不爭避開她的眼神，點了下頭。
花小蝶的眼裡溢滿哀婉和不解：「為什麼？」
梅不爭忽地抬起頭，恨聲道：「大哥他不是人！我恨他，恨他！」
花小蝶的瞳孔陡然一縮，忽地一嘆：「我明白了，明白了！但二哥，你何苦這樣呢？都這麼多年了！」
梅不爭忽然盡力推開花小蝶的手：「但我不能容忍，不能容忍，我一定要殺他，一定要他死！」
花小蝶轉向羅金龍，輕嘆道：「人云小賊是江湖中最難纏的小東西，看來江湖傳言非虛呀！你是怎麼發現是二哥殺死向天的？」
羅金龍道：「其實，在我接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就感覺是個騙局；但具體是那裡有不對，我卻不清楚。在了解到你們對婉紅如有所懷疑時，我就首先請『一字一錢』金不貪幫我追查『眉心一點紅』婉紅如的消息。在我來到『虎嘯山莊』前，已得到『眉心一點紅』婉紅如已在滇東謝世三月的消息。但婉紅如自歸隱後，一直非常低調，外界還不知道她已辭世的消息。
36
稍停，羅金龍接著說：「所以，我就知道此事絕非婉紅如所為，而是有人在陷害她。在進入兵器庫後，從地面浮塵上的腳印裡，我已經大致判斷出是誰殺了虎莊主。但我不能說出，我要將他引到密室來，這樣他事發逃走的可能性就小了。」
花小蝶頜首：「你做事確實非常縝密，追蹤術毫不遜於令師。但向天和幾個守衛的劍傷，的確像『眉心一點紅』所為。如果你不知道婉紅如已謝世的消息，會怎麼看？」
羅金龍道：「在追蹤術上，我會對一切沒看見的事持懷疑態度。金不貪婪傳回婉紅如已逝的消息，只能是個佐證。在進入這裡後，我已尋找到所需要的證據。」
花小蝶輕聲道：「說說看！」
羅金龍點頭：「從虎莊主和幾個守衛的劍痕看，確實極像死於婉紅如的『眉心一點紅』。而且劍口傷痕和寬窄，也非常似婉紅如使用的寶劍。我為此也有過剎那間的困惑：明明是一個高瘦男子殺死守衛，進入密室，然後殺死了虎莊主，怎麼兇手會使用婉紅如的寶劍和劍法呢？但後來，我忽然想到：兇手是個高瘦男子，這點絕對不會錯，用婉紅如的寶劍殺人也不會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