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圖1:Origin and Destination [EP] by Eomac
圖2:Phlox by Edit Select
圖3:Heliotians by Deluge Grander
圖4:In Real Life [EP] by Fiction
2014年,也許從音樂上來講是個小眾年,但從封面藝術來看絕對不是。這一年出現了很多或有趣或難忘的封面,以及一批極具個人風格的視覺藝術家。暫且不說藍色女人頭的刷屏與無差別好評,同樣是社交網絡上的病毒宣傳,Kasabian的曲目單顯然不如Liars的彩色毛線風騷撩人,世上沒有一盤同樣的毛線大碟,風扇吹出廣告語,「Liars讓聽搖滾的愛上電子,讓聽電子的愛上搖滾」,這種段子我們內部說說就好。
與藍色女人頭獲得幾乎所有主流媒體票選的音樂與封面好評不同,過去的這一年,有兩張專輯的封面都收穫了兩極化評價:一是Aphex Twin的《Syro》,知名設計工作室The Designers Republic接受Richard D James本人的建議做了這份清單,與前期假封面雖形成鮮明對比,但依然讓人看不懂;二是Swans的《To Be Kind》,有人贊它簡潔,有人嫌它摳圖沒摳乾淨,有人質疑到底封面的剩餘部分在哪兒?
至於說到風頭正勁、「Where is the point」的Run the Jewels,第二張專輯的封面不過是換色加工一下,可想而知今年要出爐的第三作會是什麼形象。省事的色系封面例子還有好幾個,在此不列舉。下面進入正篇——
Snowmine的 《Dialects》神秘浮空,Symbol的《Online Architecture》神經倒地,Ian Isiah的《The Love Champion》射你一臉鮮花。燦爛千陽。一如Laetitia Sadler在《Something Shines》中迷幻地望著你。
同樣是底片調色,灰白是Young Fathers的《Dead》,豔粉是Planningtorock的《All Love’s Legal》。
這一年,我們見證了Nick Jonas從捲毛奶油男到半出櫃型男的羽化蛻變。【誤
The Gloaming
by The Gloaming
愛爾蘭老中青樂隊The Gloaming以同名首專敲開了2014年,五位成員皆有各自的音樂事業,其中Thomas Bartlett是來自美國的鋼琴演奏家,他為濃鬱的愛爾蘭傳統民謠帶來了些許現代氣息。封面選用的是ParkeHarrison夫妻組合的攝影作品,原名「Passage」。同一系列「Architect’s Brother」的其它照片都很有趣,科技、創造與自然的互侵,人與自然、造物的互動,做舊的色調蒼白卻別有戲劇感,這些詩意畫面仿佛是開天造物世界所遺失的記憶碎片。這幅《Passage》停格在一個敲擊動態,踏橋下的水波蕩漾而去,煙波浩淼,溫暖的薄暮氣質非常適合The Gloaming,音如其名。專輯中援引了多首愛爾蘭古詩,第八曲《Opening Set》是跨越七個章節的鴻篇巨製。
另外,紐約唱作人Don Ryan的《Tangle Town》封面是對這一系列中「The Sower」的仿作。
Eclipse
by Film
樂隊叫Film,專輯叫Eclipse,沒有開玩笑嗎,真的不是某腦殘片的腦殘粉?希臘雅典三人組Film會嚴肅地表示,我們深受上世紀八十年流行音樂、科幻電影配樂的影響,比如說《銀翼殺手》,瞧,這張專輯裡還有一首歌叫《Star Wars》。
Film,成立於2003年,《Eclipse》是他們的第四張專輯。幾乎所有的唱片封面都由主唱Dimitris Borsis來完成,從裸女到蘋果,拼貼或攝影,再到這一次的天使雕像特寫。黑暗,神秘,反烏託邦,機器人,是《Eclipse》封面所必需的概念,沿用第一首歌《Ping Pong with Angels》的意象,嘗試做出類似大幅電影海報的矚目效果,而天使神秘卻哀傷的臉部神情更帶來戲劇性。為遵循整張專輯的模擬錄製理念,Borsis並沒有使用濾鏡或插件來實現真實的復古外觀,而是在電腦屏上蓋了兩層玻璃,噴水,如此拍完了從封面到內頁的所有照片。攤手,這便是真實世界的PS濾鏡。
Hakmarrja
by N.K.V.D.
2014年,法國工業黑金樂隊N.K.V.D.帶來了他們的第二張專輯,封面從紅換成黑,音樂由上張專輯《Vlast》的統一變得多樣,每首歌應是N.K.V.D.的不同側面——《Hakmarrja》,標題為阿爾巴尼亞語中的「復仇」,主題靈感多為二戰、巴爾幹戰爭、前蘇聯、3K黨、車臣戰役與烏克蘭衝突。顯然,軍事工業化是樂隊的音樂內核,他們的得名也來自前蘇聯史達林時期的警察組織——嗯,藍色大簷帽委員會。
當樂隊在deviantART上發現芬蘭攝影師Juha Helminen的作品時,為兩者的藝術訴求欣喜若狂,「絕對要用來做專輯封面」,就是這麼任性。由於需要一些時間來溝通選用哪幅照片更合適,所以在前期推廣時,先上了臨時封面。最後我們看到的這幅單人照,之前並未發表過,它展現了一個來自無名國家的無名官員,實際上,Juha Helminen所有作品有著同一的世界觀:蒙面,制服,黑色主調,控制與集權,難以抵擋的禁閉戾氣。所有這些都能對等轉化成N.K.V.D.的音樂形象。
Muscle Memory
by Dems
來自南倫敦巴爾漢姆的Dems又名3D組合(Dave, Dan, Duncan),建團3年來的首張專輯《Muscle Memory》拉來各路人馬,有倫敦現代之聲參與和聲,多名弦樂演奏家加盟,現代舞團出鏡MV,3D列印藝術家Matthew Plummer Fernandez操刀現場視效。當然還有這幅扭曲而讓人難忘的封面攝影。現居瑞士的23歲芭蕾舞者Oliver Wraith拿過瑜伽比賽的冠軍,為了烘託「肌肉記憶」的主題,友情獻身,擺出的弓式由於拍攝角度緣故仿佛上下半身直接從地面生長出來。在創作此張專輯的一年多時間裡,Dems與舞者們合作,不斷研究著鼓、人聲、吉他等對身體帶來的觸動。那些由旋律激發並存儲的肌肉記憶最後可在同名MV《Muscle Memory》中見到,黑暗中的舞者,孤寂,柔美。
The Hierophant
by Burial Hex
閉目。染血的尖角。死亡。僵直的前蹄。屏息。喪氣的咽喉。沉默。是拖曳而出的紅色是茂密為國的黑色是虛空揮舞的鐮刀是豔陽挺立的標槍。
這幅取色經典、構圖巧妙的封面原為巴塞羅納新聞攝影記者Bernat Armangue的作品,殘酷、富有表現力的公牛畫面非常契合Burial Hex最新專輯的氣質。美國麥迪遜音樂人Clay Ruby化身Burial Hex,專注具有神秘主義傾向的電子、黑暗氛圍樂,從文學、神話、電影、繪畫中汲取養分,古羅馬密特拉神話對他的音樂體系非常重要:密特拉神殺死了神聖公牛,後世教徒信奉,「穀物和一切其他生物都來自公牛的血」,而這幅照片正好呈現了這些關鍵符號。
Burial Hex作品繁多,《The Hierophant》是他目前最為成熟大氣的一張。專輯包含了大量風格元素,呈現出完整的由生至死的敘事空間。倒地公牛形象所衍生出的暴虐與古典美都能在音樂中聽到,虔誠、肅穆、令人不安,反倒是最後一曲《The Most Foolish Son is Always the Oldest One》後朋脈衝與民樂安魂的並行交織帶來最愉悅的高潮。按照Ruby本人的話來講,「專輯到了末尾有種慶祝意味,這首歌正是在鼓勵聽眾隨著愚者的自由而起舞。」
Glass Body [EP]
by Soft as Snow
倫敦新晉獨立廠牌Houndstooth別稱「雪廠」,因為旗下有三位名字帶Snow的藝人,2014年紛紛都有發片。像雪一樣軟,卻有個玻璃質感的身體,丹麥多媒體藝術家Julie Born Schwartz用幾塊象牙白石搭建的形象帶來第三層屬性,挪威二人組合Soft as Snow音樂中的通透與粗礪仿佛被賦予了生命。
Fable
by Lawrence English + Stephen Vitiello
Lawrence English用Golden Half玩具相機所拍的樹根照片,上下部有些失真,他卻很喜歡,拿來用作《Fable》的封面,因為這張專輯的錄製也有失真處理。這幅封面同時也體現了《Fable》中「老化」與「磨損」的理念。
The Foundations of Earth, in Six Parts
by Nigel Evan Dennis
在過去10年裡,芝加哥音樂人Nigel Evan Dennis嘗試了多種多樣的風格,從金屬、後硬核到實驗、民謠,再到如今的氛圍,他希望能像他在平面設計和插畫領域那樣玩性十足地創作音樂。《The Foundations of Earth, in Six Parts》誠如其名,是獻給這顆奇妙星球的讚歌,最初靈感來源於他妹妹的一幅照片,Dennis試圖繪出一幅有關地球造物發展的聲音圖景。封面攝影取自他的一位樂隊隊友Mike Brown於秘魯馬丘比丘旅行時的照片,Dennis加了點顏色,使之更有仙境感。
Silo Tear [EP]
by Kid Smpl
選用自Maxim Borisenkov的攝影作品,封面對應著《Far Light》這首歌,是暗夜行路者戴著耳機向上觀望的一個視角。時動時靜,與幽靈的親密接觸。
Bécs
by Fennesz
奧地利大叔Christian Fennesz的好幾張專輯都是以地名來命名,比如威尼斯和黑海,而新專輯《Bécs》又是匈牙利語中的「維也納」。在聽過第一軌完成品之後,維也納設計師Tina Frank感覺黑暗卻溫暖,復古未來主義的幽暗之城一時成了封面設計的概念雛形。
2013年冬天,她前往維也納正在修建中的主火車站施工現場,試圖拍攝類似科幻電影觀感的圖像,十二月初的某天路過周圍地區時,剛入夜的迷霧攜來太空異境,可惜她當時並沒帶相機。後來再去,此景卻無緣得見。最終,Tina Frank將她的一個鏡頭拆解,切割,重新拼搭成太空船式的塔,然後拍攝,這便是《Bécs》色澤奇妙的封面——未來式的火車站即景,打開專輯將看到被迷霧吞噬的城市。
Punish, Honey
by Vessel
在第二張專輯《Punish, Honey》尚未成型之前,Vessel背後的電子音樂人Sebastian Gainsborough就跟好基友Harry Wright花了很長時間討論視覺主題。在這一年左右的時間裡,有關性的焦慮、不適始終是重點,專輯概念即是夢魘情境下的性本能,更「林奇主義」(Lynchian)的幽暗蔓生。
除了Stephanie Elizabeth拍攝的這幅肉身裹纏、直扣主題的封面外,Harry Wright為《Red Sex》執導了一部髒、亂、Home Made的MV,完全應對英國的新色情審查法,毫無性挑逗,撓癢、抓背,兩個男人在牢獄裡做著歇斯底裡的手勢,神經病行為。總體而言,這張《Punish, Honey》是張調侃專輯,性在某些時候既讓人不安,但又很有喜感。
Safari
by Pustki
Pustki,空虛。
這支成軍15年的波蘭樂隊帶來了時隔五年的新專輯。貝斯手離隊,只剩下由Filip Styliński拍攝的封面上三人,兩男一女。構圖微妙,擁抱與邀請共存,斜線帶來錯位。這是一張關於旅行的專輯,主創/吉他手Radosław Łukasiewicz曾用了一個半月時間遊歷南美、中國、印度、土耳其、烏克蘭,於是音樂中的些微異國情調也很好理解了。
Wide Noise / Banging [Single] / Kold [Single, 2013]
by Blac Kolor
誠如他的自我簡介,「黑不是一種顏色,而是所有顏色的混合。」德國DJ/設計師Hendrick Grothe在《Wide Noise》中雄心勃勃地調和著多種顏色,在他這裡沒有風格,僅有黑色——Colors: Industrial / Techno / IDM / Electro.
Blac Kolor這一整套黑白攝影都來自Frank Machalowski名為「Tierwald」(動物森林)的系列作品,動物們遊蕩混跡於薄霧之森,虛影與樹影交疊,猶如虛構與真實相織。這位德國攝影師非常擅長黑白幻象,隱藏在這一系列背後的疑問有很多,它只呈現,不解答。
#飛蓮大法好#
這一年,最名副其實「腦洞大開」的唱片封面非Flying Lotus的《You’re Dead!》莫屬,日本漫畫家駕籠真太郎為專輯的19首歌分別繪製了19款主題封面,各種觸目驚心的「身體改造」,與死神的最後約會。
阿根廷藝術家Adrian Brouchy分別為兩支樂隊帶來了精緻的插畫封面:Dwellers的《Pagan Fruit》與Junius的《Days of the Fallen Sun》。MONO則邀請了底特律藝術家Pat Perry來幫他們的雙碟畫封面,一張代表光明的希望,另一張是黑暗的絕望,首尾相接,從絕望升起的光明,由希望墜下的黑暗。
together PANGEA的《Badillac》是一個現代卡夫卡式的故事,而Kranky旗下Anjou的同名首專《Anjou》卻回到了印象派的街頭巷尾。White Fence的黑白畫像《For the Recently Found Innocent》抽象、苦大仇深,至於James Blake的跟隨者East India Youth,推出了CD和數字版兩款封面,CD版有一幅異常憂鬱的肖像,長短不一的白線,是切斷的人聲。
Chad VanGaalen自畫自唱的《Shrink Dust》,我們忘記便好。
Ruckers Hill
by Husky
深邃之海,浩瀚之宇,漂浮的兩人奇妙地維繫在一起,欲分離卻不能,相依相存是現狀。畫面解讀有很多種,這是屬於你的私人體驗。墨爾本民謠樂隊Husky的主創Husky Gawenda(當然真名並不叫哈士奇),找到好友Tunni Kraus幫忙繪製封面,塞給他一些歌,「隨意畫點音樂所帶給你的感受。」最終的成品驚豔而讓人滿意。Husky先生認為畫中所表現的空間感和疏離感與專輯內容通同一氣,人際關係的悖論正是核心所在。《Ruckers Hill》關乎愛與失,夾雜了豐富的抒情意象,在創作期間,Husky每天都要閱讀萊昂納德·科恩的《美麗失敗者》,喝咖啡,漫步遐思。清新的和聲,舒服的吉他,這是一張能帶你回遊時光的旅行專輯。
Think Nothing
by We Cut Corners
兩個愛爾蘭人John Duignan和Conall O』 Breachain組成了這支具有調侃意味的We Cut Corners。他們為第二張專輯《Think Nothing》尋找視覺設計,直到在網絡上發現溫哥華年輕畫家Drew Young的這幅作品。迷人男子獨自坐在黑夜裡用餐,盤中花朵撫弄在嘴前,黏貼在背景裡,憂鬱之藍與目空一切的神態與專輯很是契合。「Think Nothing」這一標題,指涉身處被各類雜音淹沒的現代生活對寂靜安寧的追求。
Innhverfi
by Óbó
Ingibjörg Birgisdóttir為冰島歌手Óbó首張專輯《Innhverfi》所繪的封面呈現了安靜與虛無的上下對比,完全來源於「Innhverfi」(Inside/Out)這個標題。為了與音樂中豐富的層次與細節保持一致,她用舊明信片和照片、畫作拼貼成寧謐的自然與隱藏的深淵,同時也增添了戲劇感。
Along The Mantic Spring
by Pausal
每一次發專輯都要換一種封面風格,英國氛圍團Pausal就是這麼善變,然而不變的是音樂中分秒不停的寂寂長音。與2013年那張白房子攝影《Sky Margin》所矗立的距離與空間感些許不同,相隔不到一年,《Along The Mantic Spring》發出了踏進奇幻之春的邀請。Charmagne Coe的水彩作品將音樂裡氤氳水霧般的神秘還原得非常奇妙,這不過是一個醒來在未知之地緊接著上路探尋的故事。
Nobody Wants to Be Here and Nobody Wants to Leave / Last January [Single]
by The Twilight Sad
格拉斯哥樂隊The Twilight Sad(嗯,做一個堅定的暮光黑)從出道以來所有的唱片藝術都由DLT操辦。不同於前兩張的單人封面,這張2014年新作回到了第一張《Fourteen Autumns & Fifteen Winters》的敘述型雙人路線。負責作曲的吉他手Andy MacFarlane說他很喜歡木刻或麻膠版畫的感覺,於是DLT開始做手工活,呈上了這一系列麻膠版畫封面……畫面中人物源自DLT聽專輯得來的印象,無名男女之間的曖昧關係,帶點敘述暗示,每個看見封面的人又將有著各自的想像補完。整體氣質倒是非常適合The Twilight Sad的那種麻麻點點式黑暗。
Fallen Leaves & Dead Sparrows
by Amoral
這是芬蘭金屬樂隊Amoral的第六張專輯,吉他手Ben Varon的老朋友Aki Siltala再次獻上讓人過目不忘的封面。說起來,有點像知名插畫師/樂手John Baizley作品的簡潔版。Aki Siltala跟Ben Varon一起過了一遍歌詞,討論哪些意象放在封面上更合適,當然少不了關鍵詞「落葉」和「死雀」,最後這個成品是Amoral歷年來最棒的一幅封面。
Floating
by Sleep Party People
4年間,Sleep Party People共推出三張專輯,數張單曲;每張封面都有兔子形象;躲在眠兔面具背後的男人叫Brian Batz,32歲,丹麥人,無藥可救的夢幻主義者,亦,拿什麼拯救你的少女心。一個月創作錄製完成的《Floating》依然由24歲印尼畫家Roby Dwi Antono負責封面,與上張《We Were Drifting on a Sad Song》單色線描不同,這一次無論色澤還是主題都接近畫家本人的喜好:他的作品深受Mark Ryde和Marion Peck兩位畫家的風格影響(或者說模仿?)。對應著標題,戴著兔子面具的少女浮在空中,毫無神氣,腹中生長出一株古怪植物。夢幻嗎?可以肯定的只有Brian Batz那輕輕柔柔的小受嗓音確實夠催眠。
Dashes to Dashes
by Boots Brown
嗯,Boots Brown四位樂手所創造的聲音,就像Carl Hammond所繪的封面那樣,在室內無風飛揚。輕盈,激烈,無調性狂歡。
Coltre / Manto
by B/B/S/
在德國柏林,暗氛樂隊B/B/S/與畫家Uwe Behrens互為粉絲,前者向後者索取一幅畫來用作現場專輯《Coltre / Manto》的封面。經過一番選擇,挑中了這幅黑色主調的地貌繪畫,抑鬱,焦灼,斑駁,長寂,未知前路,非常貼合音樂的美感。Midira Records廠牌一向不喜歡往封面上加字,他們重新高清微調了一下畫面,使之更有意境。
TEKELI-LI [CD / Vinyl]
by The Great Old Ones
有個畫畫能手在樂隊裡真是幸事,經常掛在嘴邊的John Baizley就不展開了。法國金屬樂隊The Great Old Ones在第二張專輯《TEKELI-LI》開場的法語念白真是軟萌,當然接下來,你懂的……
這是一張概念專輯,取材自美國怪奇小說家洛夫克拉夫特(H.P. Lovecraft)寫於1931年的中篇小說《瘋狂山脈》(At The Mountains of Madness)。實際上,The Great Old Ones上一張專輯《Al Azif》同樣來自這位作家,大名鼎鼎的《克魯蘇神話》幻化為妖藍之海。「深不可測的邪惡,望不見底的黑暗,無形無態的神秘」,洛夫克拉夫特的故事就是最暗色的金屬風格。樂隊甚至將這名靈感源泉作家列入了團隊群像,成為第六名隱形成員。
《TEKELI-LI》豪華版附贈了這部特別收藏版的中篇小說,包裝設計、內頁插圖和專輯封面都由樂隊吉他手Jeff Grimal來完成。在作畫過程中,專注與恍惚幾乎可以劃等,他做了大量工作來呈現山脈的瘋狂迷亂之狀,抽象的色彩疊加造就了光澤,也帶來了最合適的浮雕效果。激烈,張力,夢幻,這是音與畫的共生脈絡。
Casino
by Tape
Häpna廠牌的一位創始人Klas Augustsson為瑞典樂隊Tape擔當封面設計師已超過十年,這一次他並不想做一幅能與自然美景掛鈎的封面,而是希望有種超凡脫俗、更離奇的觀感。《Casino》主要有兩份拼貼素材:中心畫面中三名中世紀勇士抵禦惡魔入侵的圖片出自19世紀中期的一本不知名刊物,背景圖則來自另外一本書,呈現了文藝復興時期的北歐城堡內部細節。Klas重新調整了人物比例,加上了背景漸變色。在他眼裡,這三位勇士正是Tape的那三個傢伙。
Print The Legend
by Noah Wall
Netflix原創紀錄片《Print The Legend》著眼於3D列印技術的初創年代,幾家主要的公司和團隊之間所展開的有趣競爭。該片部分配樂由獨立音樂人Noah Wall完成,他做了好些曲目,有些並沒有被選用上,全部收錄在這張口味相對清淡的專輯裡。封面拼貼素材所用的3D模型全部來自開源庫,種類繁多,玩具、工具、武器、器官、植物、動物、裸體、矮人,Noah Wall甚至掃描了個自己的頭放進去。他想營造一種類似狂野西部的3D地貌,所有的模型都融為一體,失去各自原本的屬性。噴成藍色,是因為更映襯專輯的器樂風格。最後,就成了這麼一個巨大的垃圾遊樂場。
Brockwild [EP]
by Darkhouse Family
英國電子二人組Darkhouse Family時隔四年,帶來了全新EP《Brockwild》。驚豔的封面,出自畫家、書法藝術家Aerosyn-Lex Mestrovic之手——他是布宜諾斯艾利斯人,現居紐約和東京,已成功將其頗具東方禪意的作品推向商業化。於他來言,作畫更像是一種編排嫻熟的表演儀式,將對材料與工具的理解以最恰當的手勢表達出來,能讓人感受到筆觸的運動感是一種享受。然而,在這幅特別「書寫」的封面中,色彩渾然交融,形態仿若天外來物。
NehruvianDOOM
by NehruvianDOOM
1996年生的少年Bishop Nehru與43歲的面具男MF DOOM組成了2014年「最有活力」的說唱團。他們請來CN旗艦動畫劇《探險時光》(Adventure Time)背後的插畫團隊Ghostshrimp(主力為Dan James 和Daniel Bandit),繪製各自專屬的卡通形象以及專輯封面。
枯木森林,燃燒村落,持刀紅屍,被無數蘑菇群圍繞的古樹——「其實這是一個從未來發來的項目,再過個10年我們才會考慮著手畫它。」 Ghostshrimp始終還是那麼詼諧與想像力豐沛。兩位說唱藝人的年齡差與陪伴多麼像Finn and Jake,可是誰真的關心那隻老狗到底幾歲?這幅專輯畫,不過是兩位說唱藝人漫遊噢噢噢奇境的平行宇宙版本,看過動畫的人自能領會接下來將要發生的故事與表情。
Death After Life
by Thug Entrancer
圍繞著Thug Entrancer這張專輯所呈現的自然衰亡主題,視覺藝術家Gretchen Marie Schaefer用石墨在木板上作畫,探索著宏觀與微觀、內在與外部、有機與合成、生與死之間並不穩定成形的銜接空間。另一個更形象的描述是約翰·巴思在《路的盡頭》中的詰問——「沒有人能說,『黃昏在此變成黑夜』,或者藍色在此變成紫色,清白在此轉為罪惡。」由生至死,死後腐化,歸為塵土,都是一個過程。事情並不總是那麼兩極化。於是,在偌大黑暗中漂浮的頭髮、骨骼、牙齒、木頭更像是從死亡與腐朽中掙扎而重生、不斷變化中的造物。
Tropics of Love / On The Beach [Single] / Bring Your Love [Single] / This Is My Life [Single]
by Joakim
現居紐約的法國藝術家Camille Henrot的系列塗鴉「Tropics of Love」展現了奇異的複合生物與無休止的性慾。Joakim很喜歡這一系列,於是乾脆拿來當標題,並請好友Camille另外畫一些用作封面。該專輯共分為三個章節,每個章節&%¥#@*……
寫不動啦,我們下一段落再見。
By Degrees
by The Roofer’s Union
The Roofer’s Union在紐約布魯斯特的一個穀倉錄製了他們首張專輯《By Degrees》。藝術家Joshua Yun覺得西方唱片封面上的浮世繪風格較為少見,於是將原本為單曲《Man Kills God, Man Creates Dinosaur》所作的畫定為封面。(該曲名取自《侏羅紀公園》:God creates dinosaurs, God kills dinosaurs, God creates man, man kills God, man brings back dinosaurs.)
畫作中坐立的骷髏武士,分別參考了兩位浮世繪畫家的作品——歌川國芳的《相馬舊王城》(相馬の古內裡,1830-44)的骷髏頭以及其徒弟月岡芳年《月百姿》系列《弓取の數に入るさの》中的坐姿。依照Joshua Yun的解釋,坐者是上帝,其後是人類,同時刺殺兩者的是恐龍。
A Place to Stand [EP]
by Youth Code
並非原創。Catherine Sezgin幫洛杉磯二人樂隊Youth Code新EP《A Place to Stand》拍攝了這幅表情、體態喜感的封面,畫面主角們來自公元前4世紀古希臘的雕像《獅咬馬》——不,有歧義——《獅襲擊馬》,嘶鳴慘叫請去聽歌。
A Toothpaste Suburb / Cavalcade [Mixtape, 2013] / Things That Happen at Day [EP, 2013] / Things That Happen at Night [EP, 2013]
by Milo
機智,誠懇,情緒化,童趣,謙遜,死宅男,退學,文青,喃喃自語。九二少年Rory Ferreira是個在家裡也要住帳篷的神人,《A Toothpaste Suburb》的創作靈感主要來自前女友,分手後他便帶著完成的專輯來到了洛杉磯,但在這張專輯中聽不到太多的情與愛,卻出現太多哲學援引,他把所有的信息都打碼藏在文字遊戲中,比如《You Are Go(o)d To Me》。對了,Milo最喜歡的導演是韋斯·安德森,所以現在你完全可以想像這是怎樣一張在抽象實驗節拍下無限循環念經的說唱專輯。Milo這個「念詩的傢伙」。
漫畫家Chris Carfolite負責Milo這幾年的封面插畫,瘋狂,奇想,《A Toothpaste Suburb》反倒顯得安寧恬靜。「牙膏郊區」這一概念出自唐·德裡羅的小說《大都會》。米羅的建議是,千萬別去看Robert Pattinson出演的狗屎電影,但一定要讀《大都會》。
Please / Bad Law [Single] / Legends [Single] / Sentimentalist [Single] / Lucifer [Single]
by Sondre Lerche
這是一張分手專輯,好吧我原諒你的情緒化。Google Music將你的名字翻譯成松卓·雷爾克,而我更願意稱呼你拉爾科。你這名32歲的處女座男子在個人第七張錄音室專輯《Please》中的變化顯而易見,事實上,從上張同名專輯《Sondre Lerche》就開始了對青澀與無憂的告別,你不再那麼理想主義,你拖長音,你轉假聲,你推倒回憶的多米諾,大概唯一不變的是那彬彬有禮的吉他彈奏。就如這一張專輯的標題,「Please」,你說你喜歡「請」這個字,包含各式動機,祈使,禮貌,同時意味著乞求,集混亂與缺愛於一身——《At A Loss For Words》。八年婚姻之後,你選擇斬斷混亂與傷痛,即便你已經幫她做過電影配樂經歷了一次分手創作體驗,你仍要將個中情緒帶到這張專輯裡來,試問是否真的放下,要知道你的個人廠牌仍叫Mona Records。最後一曲《Logging Off》或許是一次嘗試,被薩克斯拉長的餘音仿佛回到你的流行爵士時期,冷冽凌厲,然而不管分分合合,《At Times We Live Alone》,說你,說我,《Say It All》。
挪威畫家Lars Elling所作的一系列蛋彩油畫,帶有獨特的朦朧詩意,倒是為Sondre Lerche這千古爛俗的分手情傷塗繪上幾分古典美。當Lerche跟Lars Elling徵求同意時,畫家不說二話就發來了這幅——封面畫作《Life Study》,信息量很豐富,Sondre Lerche用「Please」作標題不僅是為保持6個字母的工整,更有一番「請請請來研究我」的決心。Lars Elling一年差不多有300天待在小木屋獨處、作畫,他無意當現代生活與周遭自然的忠實記錄者,而更強調敘述,體驗融入創作又在創作中得以改變——「我把每一幅畫都看作是獨幕劇。」混亂,破碎,迷離,巴洛克與新浪漫之間的抽象銜接,故事結局浮空。
Russell Haswell的《37 Minute Workout》用點、線、色構成鐘面運動的37分鐘。Actress的《Ghettoville》則是二維國遭遇三維世界的波瀾入侵。Michael Cina為Mark E的《Product of Industry》帶來了素淨的線形交織。而Dalhous的《Will To Be Well》,更像是121格的動態拼圖。
這一年,Future Islands的不是精選輯《Singles》終於一改往日混亂不堪,有了個能讓人記住的清爽封面,Shabazz Palaces則以更極端的方式邀請你我踏入七個樂章的神秘主義時空之旅。
Human
by Max Cooper
倫敦Techno音樂人Max Cooper的個人首張專輯《Human》有著異常鮮明的視覺語言,音樂上是機器、電腦、人聲交混為如夢似幻的抽象世界,封面將之無暇展現,這得益於他的設計師朋友Ben Slater的妙手生花。兩人曾有過一系列合作,此類煙霧、水墨效果早已出現。在《Human》的設計過程中,Max Cooper希望能有兩個側面來表達主題「Human」,既包含人的正反面,也呼應人類性情與電腦科技相溶的音樂肌理。於是在封面封底分別是Max Cooper人頭的前後,打開專輯還能看到他腦袋裡面的奇異世界。他們運用了一款名叫Photosounder的軟體來將圖像與音頻互轉,在封面上所有繚繞而上的水墨視效全是將Max Cooper的身體局部轉化音頻,渲染處理,再轉化回這些夢幻圖像。如此設計,極具身份標示感,與這張專輯的音樂理念完美交接。
Sparks [EP, 2013] / Goddess [EP]
by Chrome Sparks
布魯克林小青年Jeremy Malvin在Future Classic旗下發行的兩張作品,主題意象彼此關聯,現居柏林的挪威攝影師Tonje Thilesen以富有色彩變化的封面設計做了有趣的動態銜接。球體意象來自歌曲,兩張EP之間彼此呼應,從登陸星球、發現仙境之門到色彩森林二重奏(《Enter the Chrome Forest》、《Lost in the Chrome Forest》),持續漸變。切割與錐形綻放,也映照著Chrome Sparks這個名字。
Dream Tempest
by 36
36,又見36。保持高產,還要為每張唱片封面煞費苦心親力親為實在難得。這應是Dennis Huddleston創作封面過程中最省事的一次了,以往他都要從五六個設計概念中糾結挑選,而《Dream Tempest》只試了一遍就定稿。毫無疑問,這位小哥對煙雲式的夢幻效果是多麼熱愛,所有唱片封面不過是不同色彩的不定形抽象變奏。為了映襯《Dream Tempest》的「風暴」字眼,他搜集了大量水汽、顏料、油漆、泡沫、水彩、布料等素材,讓它們盤繞迴旋,明暗之對比別有一番夢境感。
Commissions I [EP]
by Oneohtrix Point Never
其實Oneohtrix Point Never這幾年的封面都挺不錯,前兩屆封面賞就想選他的,但到最後總是被擠掉了。2014年的這張EP成功殺入多家媒體封面榜單,由外封向內封動態延續,黑條墜下,追逐,紅條逃入內側封面,消失不見,波瀾卻四起。Robert Beatty的極簡主義設計概念異常直白,倒是充滿了趣味性和戲劇張力。
Appearances of Collections
by Rumour Cubes
在英國後搖樂隊Rumour Cubes為他們首張專輯徵集封面過程中,成員Jay Malhotra向其他人展示了他在柏林旅行時拍攝的一幅照片,所呈現的明度、色彩、趣味、空間都與專輯音樂相符,頓時便成了封面圖像的最佳選擇。採用攝影封面,是因為要與上張EP的手繪封面有所區分。
封面中色彩斑斕的物體是由德國藝術家Thomas Kilpper製作的一尊名為MEGAfon的雕塑,位於柏林人民劇院前的演說角。實際上是一個巨大的極具象徵的喇叭,內外殼的彩板都取自車皮,它所代言的「說出來」與「大聲說」歷史信息正是鼓勵公眾勇於表達自我與政治見解。Jay Malhotra路過時順手拍了一些照片,卻忘記關濾鏡,加上雙重曝光,最終使照片有種薄紗飄逸之感。所有的封面與版式設計由另一位成員Hannah Morgan來完成。
Mosaic / Avarice [Single] / Pathfinder [EP]
by Throwing Snow
「雪廠」Houndstooth旗下另一位雪成員是Ross Tones化名的Throwing Snow,他之前還創建了私人廠牌Snowfall發行了兩張EP,另與Augusta Ghost組建成第三片雪——Snow Ghosts。
讓我們暫且聽從教誨,拋開冰雪情緣,談談這幅封面。咋看之下,這不過是簡單的人像拼貼打上馬賽克而已。專輯名的另一層含義在於,Ross Tones在馬賽克平面設計中加入了掃碼彩蛋,通過AR(現實增強)應用Layar掃描封面即可看到圖片變得立體浮於屏幕。Ross Tones還夾帶了一個自己做的動畫,馬賽克背後的懸浮人物無限旋轉,讓人根本停不下來。要提醒的是,緩衝視網絡情況,平板的體驗要好於手機。
New Eyes / Real Love [Single] / Other Singles & Remixes
by Clean Bandit
2014年,憂鬱小王子Sam Smith的色系單曲封面是嗨皮的出櫃海報。但論起這一年最有意思的系列封套設計,那應該是Matt de Jong幫英國電子組合Clean Bandit設計的這一整年圈、方、菱、角之變奏。
Unravelling
by We Were Promised Jetpacks
吸引眼球,折磨眼球,湊近看,拉遠看,形態微妙變化;一旦過了臨界點,平衡被打破,歡迎來到眩暈世界。《Unravelling》的封面挺符合樂隊所追求的微妙平衡形象,然而為什麼竟有種在看三維立體畫的感覺。之前提到的DLT設計了這款不宜久視的封面。
Apparitions [Single]
by Bomarr
「為什麼又是這種?」
「哪種?」
「沒頭沒臉的。」
「承認吧我就是喜歡沒頭沒臉的。沒頭沒臉都給好評。」
「再見。」
——封面拼貼藝術家為Eugenia Loli。
Tranquility Tapes
布魯克林獨立廠牌,成立於2010年。正如其名,很多作品最開始只有磁帶版。Bandcamp數字商店的上線將Tranquility完整的封面美學展現得異彩紛呈。旗下所有作品的封面都由Imperial Topaz組合中的Caroline Teagle來設計,她基於幾何圖形、單細胞生物所構建的有機抽象宇宙,與Tranquility的藝術家隨機匹配,並無傾向性,倒是很省事。
Kiasmos / Thrown [EP, 2012]
by Kiasmos
冰島新古典小才子Ólafur Arnalds跟法羅群島電音小青年Janus Rasmussen自2007年組建Kiasmos,過了七年才推出一張完整專輯。如果你是以前聽Ólafur Arnalds聽得要睡著的那種,這張《Kiasmos》就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德國設計師Torsten Posselt貢獻了這幅美如畫的封面,好吧,藍色背景真的是畫。他長期與Sonic Pieces、Erased Tapes等廠牌合作,設計風格自然是德式簡約,正是因為加了畫,這幅《Kiasmos》成為他最繁複精細的一款設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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