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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明文選》其書其影響
1.年代及編者:
《昭明文選》是我國現存編選最早的詩文總集,它選錄了先秦至南朝梁代八九百年間、一百多個作者、七百餘篇各種體裁的文學作品。因是梁代昭明太子蕭統(501—531)主持編選的,故稱《昭明文選》。
蕭統,字德施,南蘭陵(今江蘇常州西北)人,是梁武帝蕭衍的長子,是個很淵博的學者。著作多散佚,後人輯有《昭明太子集》。
2.收錄標準:
《昭明文選》主要收錄詩文辭賦,除了少數贊、論、序、述被認為是文學作品外,一般不收經、史、子等學術著作。其選錄標準是「事出於沉思,義歸乎翰藻」,即只選入情義與辭採內外並茂的,偏於一面的則不收。這說明蕭統有意識要把文學作品同學術著作、疏奏應用類文字區別開來,反映了當時對文學的特徵和範圍的認識已經很明確。
3.內容:
全書共60卷,分為賦,詩,騷,七,詔,冊,令,教,文,表,上書,啟,彈事,箋,奏記,書,檄,移,對問,設論,辭,序,頌,贊,符命,史論,史述贊,論,連珠,箴,銘,誄,哀,碑文,墓誌,行狀,弔文,祭文38類。所選多大家之作,時代愈近入選愈多。楚辭、漢賦和六朝駢文佔有相當比重,詩歌則多選對偶嚴謹的顏延之、謝靈運等人作品,而陶淵明等人的平易自然之作則入選較少。作品劃分的類別,頗能反映漢魏以來文學發展、文體增多的歷史現象。
4.文學價值和地位:
比起同類型的其他詩文總集來,其影響遠為深廣。《文選》在唐朝與《五經》並駕齊驅,為當時士子必須精通之書。唐代以詩賦取士,唐代文學又和六朝文學具有密切的繼承關係,因而《文選》就成為人們學習詩賦的一種最適當的範本,甚至與經傳並列。宋初承唐代制度,亦以詩賦取士,《文選》仍然是士人的必讀書,民間甚至有「《文選》爛,秀才半」的諺語(陸遊《老學奄筆記》)。宋代更有「文章祖宗」之說。到了延至元、明、清,有關《文選》的研究亦未嘗中輟。是今人研究梁以前文學的重要參考資料。
5.《文選》在日本:
《文選》對日本文學及文化有重要深遠的影響。十一世紀初日本著名的女作家清少納言在其名著《枕草子》記當時知識界讀書情況曰:「《(昭明)文選》與《(白氏)文集》,乃博士之必讀文也。」這說明這兩部中國典籍對日本文學與文化的影響至大至深,共為日本古代貴族知識分子文學之圭臬。
依據《續日本紀》記載,日本聖武天皇天平七年(737年)唐人袁晉卿隨日本「遣唐使團」到達日本,隨行帶有《爾雅》與《文選》,袁晉卿被授予「大學音博士」。此為《文選》傳入日本的最早記錄。但是事實上604年日本聖德太子制定《十七條憲法》時,其中第五條文曰「有財之訟,如石投水;乏者之訟,如水投石」。此語出自《文選·李肅遠〈命運論〉》中「張良受黃石之符,誦三略之說,以遊於群雄,其言也如水投石,莫之受也;及其遭漢祖,其言也如以石投水,莫之逆也。」第十四條文曰「千載以難待一聖」。此語出自《文選·三國明臣傳序》。這證明此時《文選》已經進入日本宮廷,成為官方文書的思想材料。
又依據日本平城宮遺址出土的文物,其中有《李善注文選》木簡殘片。平城宮為公元710年到784年日本古都,此木簡殘片為日本現存最早的《文選》實物。其後,《續日本後紀》、《三代實錄》等,屢見《文選》之名,在日本平安時代(794-1185年),孝謙女天皇天平勝寶三年(751年)日本完成第一部書面文學集《懷風藻》的編纂,其《序》之文氣與文詞,皆與《文選序》極類,若前者有「人文未作」,後者有「斯文未作」;前者有「逮乎聖德太子」,後者有「逮乎伏羲氏之王天下」;前者有「心遊文囿」,後者有「歷觀文囿,心遊目想」等等。這是《文選》影響日本古文學創作的最早記錄。
日本於元正天皇養老二年(718年)制定《養老律》與《養老令》各十卷,據《養老令義解·選敘令》的規定,自仁明天皇承和元年(834年)起執行「凡秀才取博學高才者,明經取學通二經以上者,進士取明嫻時務,並讀《文選》、《爾雅》者。」由此確定了《文選》在日本古代仕途中的地位。
6.《文選》在西方:
西方學者對《文選》也十分重視,最早提及《昭明文選》的,是1897年初版的英國漢學家翟理斯(Herbert Allen Giles,1845-1935)的《中國文學史》。他說:「蕭統去世的前一年,他編就了《文選》,這是第一部公開出版了的收有大批作者代表作的文學選集。這部《文選》是按照不同種類的詩歌、碑文、祭文、墓誌、序等名目編排的。」
最早向西方人翻譯介紹《文選》的是1917年出版的亞瑟·韋利(Arthur David Waley,1889-1966)的著名譯作《漢詩一百七十首》,多半是選自《昭明文選》。亞瑟·韋利之後,原籍俄國、移居巴黎的學者馬古禮(Georges Margouliès)出版了《〈文選〉辭賦譯註》,其中包括蕭統的《文選序》、班固的《兩都賦》、陸機的《文賦》及江淹的《別賦》,這些法文譯文附有詳細的注釋。
與此同時,德國漢學家何可思(Eduard Erkes)發表了宋玉《風賦》和《神女賦》的英文譯文。另外,奧地利漢學家贊克(查赫 Erwin von Zach)博士一生致力翻譯中國古典文學,仍孜孜不倦地致力將《昭明文選》全部譯成德文。贊克1929年開始從頭翻譯《昭明文選》,譯文多半登在《德國瞭望雜誌》(Deutsche Wacht)。1933年之後,自己出資,在巴特維亞的《漢學文稿》(Sinologische Beiträge)上登載自己的譯作。1958年,哈佛燕京學社收集了這些翻譯的作品,重印作《中國文選:〈文選〉(德文)譯本》。
贊克之後,西方最重要的一篇《昭明文選》研究論文是美國著名漢學家、哈佛大學教授海陶瑋(James Robert Hightower)的《〈文選〉與文體理論》。六十年初,另一位資深的漢學家馬瑞志(Richard B. Mather,1913-)也在兩篇論文中翻譯了《昭明文選》中的兩篇散文作品:《神遊天台山:孫綽〈遊天台山賦〉》、《王巾的〈頭陀寺碑〉:佛教駢文一例》,並且附上了詳細的註解。此後的《昭明文選》德文譯本有晉文(Martin Gimm)編輯的《中國文學選集:〈文選〉列寧格勒及科隆寫本滿文部分譯文》。德文研究文章則有傑哈德·施密特(Gerhard Schmitt)的《〈文選〉唐寫本解說》。
西雅圖華盛頓大學東亞語文系主任,美國東方學會會長康達維(David R. Knechtges)1970年便已開始翻譯附有詳細註解的英文本《昭明文選》(Wen Xuan,or Selections of Refined Literature),全集六十卷,預計共有八冊,由普林斯頓大學出版社出版,第一冊於1982年出版(包括第一到第六卷),第二冊於1987年出版(包括第七到第十二卷),第三冊1996年出版(包括第十三到第十九卷:賦的最後部分,詩的第一部分)。
對於他的翻譯,哥倫比亞大學華裔教授夏志清評論說:「從今往後,無論中國、日本以及海內外學人,假若要在研究《昭明文選》時搞出點名堂來,都非要細讀西雅圖華盛頓大學康達維教授關於(漢賦)的專著不可。因為他畢生數十年的研究功力,集中了古今中外對《昭明文選》的研究之大成,其成就早已超越了當代中日有關專門學者。」
讓我嘗試議論一下這個問題吧:《毛詩序》上說:「《詩經》有六義:第一叫做風,第二叫做賦,第三叫做比,第四叫做興,第五叫做雅,第六叫做頌。」至於現代的作者,跟古代大不一樣。賦本是古代詩歌中的一種表現手法,現在卻發展成為用「賦」命名的獨立文體。荀卿、宋玉率先標明創作賦體,賈誼、司馬相如跟在後面繼續發揚。從此以後,這類作品源遠流長確實繁富。描寫城市園囿,有張衡《西京賦》和司馬相如《上林賦》這樣的作品;勸戒帝王不要沉湎遊獵,有揚雄《長楊賦》《羽獵賦》一類的創作。如果論起那些記一事、詠一物,寄興風雲草木和魚蟲禽獸之類的作品,推廣擴大其題材,就不能一一盡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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