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時,總是懷念,懷念如歌。
一切都會過去,人生,只不過是瞬間的停留。那飛逝而過的情節,真讓人懷念,懷念如歌。
愛也會懷念,恨也會懷念。在悠悠歲月中,都會演繹成一首首詩歌,讓人永遠咀嚼著、回味著。
紅塵陌上,行走著那麼多的眾生,走得那樣匆忙,走得那樣坎坷。
有的停留了,有的失散了;
有的輝煌了,有的暗淡了;
有的得勢了,有的失意了;
有的高大了,有的卑微了;
有的相聚了,有的離別了。
想邂逅卻不見其影,想牽手卻不知去向,想同行卻難以如願。這一切的一切啊,只能以懷念來表達,懷念如歌。
望黃葉飄零,嘆草木枯萎,滿腹愁腸。此時,總是懷念逝去的歲月。睹物思人,觸景生情,傷感如潮,在寂寞難耐時,就懷念去世的亡人,或是遠離的親友。靜坐黃昏,風吹雨打,思緒萬千,這是失意時對往事的懷念,尋尋覓覓,冷冷清清,憂鬱似霜,這是落魄時對昔日輝煌的懷念。
代微說:「人世間的感情不過兩種:一種相濡以沫卻厭倦到老,一種相忘江湖卻懷念到哭」。
是呵,我們懷念昔日無憂無慮的童年,懷念那天真浪漫的少年,懷念那血氣方剛的青年,懷念那望穿秋水的伊人,懷念那風風火火的昨天......懷念何其多,懷念如歌。
月如銀盤,夜色似水,我像一葉孤舟,在落寞中泅渡。
渡向優美的夢境,想借仙風吹拂心中的抑鬱;
渡向昔日的時光,想與同學重敘舊事,想和好友促膝相談;
渡向故鄉八仙營,走走那幽靜、蜿蜒的山路;
渡向空曠的原野,欣賞牧童醉人的笛聲;
渡向那高高的大山,聽聽那漢子粗獷、豪放的歌唱。
夜雨淅瀝,思緒凌亂。想起所走過的坎坷路,涉過的急流河,品過的人生酸澀苦辣。總想寫點什麼,但寫的東西太多,卻什麼也寫不出來。只好在懷念的氛圍中閱讀往事,讓心靈去吟唱,或是讀讀古人的詩句。
孤獨中,我仿佛和趙嘏一同登上樓臺,仰望遠方而吟:
獨上江樓思渺然,月光如水水如天。
同來望月人何處,風景依稀似去年。
失意時,我與陳子昂神遊,同上幽州臺,愴然而說: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
念天地之悠悠,獨愴然而涕下。
懷念時,我仿佛與納蘭性德一邊徘徊,一邊沉吟:
歲晚憶曾遊處,猶記半竿斜照,
一抹界疏林。
憂傷時,我仿佛看到王詵向我走來,我們同哭泣:
無奈雲沉雨散,憑欄杆,東風雨。
激動時,我仿佛與蘇軾一同出去狩獵,興奮地說:
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
持節雲中,何日遣馮唐?
會挽雕弓如滿月,西北望,射天狼。
得意時,我仿佛與孟郊一同策馬來到野外,邊笑邊吟:
昔日齷齪不足誇,今朝放蕩思無涯。
春風得意馬蹄疾,一日看盡長安花。
夜,靜謐如水,晚風吹來一支曲子,在抑鬱的旋律中蕩漾。蕩到天空,蕩到田野,蕩到平川,蕩到大山,蕩到日夜思念的故鄉。我站在皓月下,倍感清涼。我伸出磨難的雙手,想捕撈往事,怎奈:往事如煙。
於是,我想破於這世間的機密事,可是擋不住這幾十年的無情水。我只好放浪於昨天,去垂釣那難忘的點點滴滴。
我懷念還沒有認識你的那段時光,那是沒有哭聲的歲月;
我懷念那時的煙花,那時的雨,那時的情感,那時的意;
我懷念故鄉的山野和炊煙,懷念那已經不復存在的稻田;
我懷念那一夜的相守,雖各走一方,還盼送你心燈一盞。
孤獨中,我把懷念一營造成一首首含酸帶澀的詩歌,我常常品味著懷念,懷念如歌。
作者簡介:鐵裕,筆名:一荒玄,雲南昭通人,《作家前線》作家。60後,96年開始創作散文,先後在《柳江文學》、《文苑》、《中國青年報》等刊物以及各文學公眾號發過詩、文近千篇、首。2000年至2014年因各種原因輟筆,2015年又開始散文創作。
《山城夜話》編輯部
總 編:姚 璐
主 編:汪 婭
審 定:鄒 謇
顧 問:酒 徒
編 委:
鐵裕 張春芳 牧歌四季
韓靜 董大舟 妖冶樂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