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水於寧》04.
終於,到了畢業的那一天,我們全班在學校的附近聚餐,張曉麗在,張曉風也在!
還有我跟他。
酒過三巡,幾個男生還在給別人敬酒,揚言不醉不歸,除了我,因為我不會喝酒,我就一直在那喝飲料!
酒桌上我看了了看張曉風,一個我曾經愛過的人,他在江寧身邊,我忽然有點心痛,為什麼是他,而不是我。
人生無不散之宴席,終於在老班主任的一聲大喝之下:「離席!」
我們散場了。
那時,晚風吹過十裡長街,每一個人都哀嘆無言,感嘆青春不再,同學之間擁抱在一起,歲月如歌,相逢一場,相聚一場。
在即將離開的時候,江寧醉了,張曉風本想扶著他回去!
我說:「張曉風,他就交給我吧!你妹妹一個人回去不安全!」
他注視著我,「他家在我家附近,順路!」
「那好吧!」
我背著他一路走回去,那條路不長,可是我想慢慢走!
走著走著,我拒絕的有人在我的背後耍酒瘋,叫著我的名字,一句一句「陶樂......陶樂......我很喜歡你!」我嚇得咳了一下!,他才說完下半句:「我很喜歡你,這個朋友!」
「呵!傻子!我也是!」
後來,我沒有將那天晚上的事情告訴他,以免他矯情。
他離開這座城市的時候是在八月初,他說提前到那所學校報導,順便旅遊,而他所要去的那座城市,剛好張曉麗也是在那裡讀書!
那天在火車站,江寧只拉了一個不大的行李箱,那時候我在酒店裡當服務生,還沒來得及請假,我猶豫著半刻,時間一點一點地流逝,我看了看手錶上的時間,已經是下午一點半!
終於:「經理,我要去見一個人,我得去見一個人!」
一邊去火車站的路上,就一邊打電話給他:「喂!江寧?你還沒出發吧,你等等我,我這就到!」
多少年的友誼,我不願意就這麼放下,都是離別的人了,為何還要給對方留下遺憾,他是我朋友,一輩子的朋友。
在火車站看到他的時候,我喊了他一聲他的名字,他回頭,那個微笑,還如當初他在那棵梧桐樹下時候的微笑一樣,那一刻,我知道,他原諒我了。
「陶樂?你來幹嘛?」
「我來送送你啊,免得你上大學了會把我這個哥們兒忘掉!」
「這樣!好吧!那......我走了!」
他正要轉身,行李箱拖動的聲音伴隨著人來人往的腳步聲,「江寧!」我叫住了他!「你真的喜歡張曉風嗎?」
「什麼?」他回頭一臉疑惑地看著我,「你......真的喜歡張曉風嗎?」
他一臉疑惑,「開什麼玩笑,我怎麼會喜歡他啊?」
「那你為什麼那時候跟他天天在一起,你們關係好像很好的!所以,我就覺得你是在報復我!」
「怎麼會,你以為我是你啊?」
那一天,江寧說出了他,那段時間一直跟張曉風在一起的原因,也只是因為高考在即,他找不到人跟他一起複習而已,那段時正好我跟他鬧不愉快,我這時候才發現,從前桀驁不羈的他,也會為自己的高考擔憂,說白了也只是一個普普通通人。
江寧進了火車之後,我從火車站裡面出去,沿著火車站外面的那條街道一直衝向道路中間的天橋,站在天橋上最顯眼的地方,遠遠地看著那輛火車前進,我多想跟江寧招招手,說再見!
可惜他不會看到的,我忽然想起《你的名字》裡面的一個動人的場景,立花瀧跟宮水三葉在電影的最後,在那座天橋上擦肩而過,明明相互認識,卻終成了路人,放在我跟江寧身上,一點也不為過。
還好,我們冰釋前嫌,知道留給對方最後一點美好的印象。
《江水於寧》0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