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世紀六十年代,在周恩來總理的親切關懷下,我們來自祖國大江南北不同民族地區的民族舞蹈家崔美善(朝鮮族)、阿依吐拉(維吾爾族)、莫德格瑪(蒙古族)、刀美蘭(傣族)相聚在舉世矚目的東方歌舞團。
讓我印象尤深的是1964年,我們在排演大型音樂舞蹈史詩《東方紅》時和歌唱家才旦卓瑪(藏族)相遇。我們同在一個舞臺上各自表演本民族音樂舞蹈慶祝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15周年獻禮演出,至今相隔45年了。我從草原深處來到祖國首都北京近半個世紀了,也就是那部家喻戶曉人們百看不厭、經久不衰的大型音樂舞蹈史詩《東方紅》第六場民族團結,成就了我們幾位不同民族同胞的友誼。
陳毅副總理推薦我和崔美善參加音樂舞蹈史詩《東方紅》
幾十年過去了,我依然難忘參加排演大型音樂舞蹈史詩《東方紅》過程中發生的一些故事。我和崔美善參加音樂舞蹈《東方紅》之前,我們1963年底至1964年初隨中國藝術團赴法國、義大利、瑞士、荷蘭、比利時、西德歐洲六國訪演了半年之久,1964年7月30日回國的飛機降落在上海虹橋機場,當天陳毅外長在錦江飯店接見藝術團部分主要演員,陳毅外長滿面笑容地說:「中國藝術團傾倒了巴黎,轟動了歐洲。為中法建交打開了一扇門。我在『參考消息』上看到了一份報導,上面寫著『莫德格瑪表演《盅碗舞》謝幕6次,返場演出2至3次』,我以前在東方歌舞團晚會上看過莫德格瑪表演《盅碗舞》,在這之前我在內蒙也看過她表演《盅碗舞》,確實民族風格濃鬱,這次還想看看你表演的《盅碗舞》啦」。還鼓勵我們說,「年輕人嘛,接受新事物快變化大,在實踐中成長要經受住種種考驗嘛,要讓她(他)們多見見大世面嘍……」。接著,在上海錦江飯店,陳毅為藝術團接風設宴,我坐的座位正對著陳毅副總理的座位,這是我平生第一次與中央首長同桌進餐,不免有點拘謹。一來我的輩分小,在主要演員裡年紀21歲算最小,大家都把我當成是後起之秀;二來我最怕張揚,比我大很多的前輩藝術家杜近芳、崔美善、張美娟等都在藝術團裡,我當然是小字輩了。
我們在歐洲啃了半年洋麵包,連續了半年多的巡演後,飛機終於把我們帶進了祖國,當時大家的心情都很激動,看見來的首長像看見親人一樣。在錦江飯店的宴會廳裡,菜餚一盤接一盤地端上來,可我只嘗了一口第一道菜,筷子再也拿不起了,聽到陳毅同志要看《盅碗舞》,我馬上站起來向在座的首長們一一行禮,但現場沒有道具,我又小跑著追上端菜的服務員,跟她進了飯店的廚房,講明情況後向廚師要了三個碗頂在頭上試了試,又找到了類似酒盅的小作料碟,當做《盅碗舞》道具,躲在一個像幕布一樣的落地窗簾後頭頂著碗活動了幾下,趕緊抱著一摞碗碟返回宴席座位上,陳毅見到我這個模樣子,仰面大笑,說了一聲:「真可愛!先吃飯嘛……」,此時同在藝術團的「東方團」的成員齊俊江、汪永生、雨虹和藝術團團長助理王黎等一擁而上給陳毅首長敬酒!雨虹和汪永生、齊俊江還特意對我提醒著「小瑪呀,趕緊吃點東西,每道飯菜可好吃吶,咱們在歐洲啃了半年麵包呀,回國的第一頓飯先吃點吧」,她們幾位看到我緊緊抱著一摞作道具用的碗和盅子端坐著的樣子,又過來補充了一句,「要不然我們給你打包吧,你給首長演完《盅碗舞》再吃吧」。其實此時的我心裡非常滿足,一心想著向首長匯報自己這半年隨中國藝術團赴歐洲的演出節目,這頓飯菜再豐盛我也吃不出味道了。
當時我的簡裝演出似乎勝過了盛裝演出,餐廳服務員很快把餐桌收到一邊,進行了聯歡會場的布置,藝術團安排我表演《盅碗舞》,我頭頂著上海錦江飯店的碗,手持酒盅,身著練功衣,腳穿練功鞋(當時演出服裝道具還沒託運回國內),就這樣,我在藝術團樂隊伴奏的精彩配合下,表演了《盅碗舞》。陳毅外長觀看後,面帶喜悅不停地鼓掌,我深深地鞠躬行禮。一抬頭見到陳毅站著鼓掌,我急忙跑到他的面前單腿深深地跪下,說了一聲,請首長落座,謝謝!樂隊再次演奏要我返場表演——我起身投入樂曲之中返場演繹。這回在音樂結尾跑下場的時候,把碗和酒盅道具頭巾全部塞給正觀看表演的演員中的長者雨虹老師,然後汗水淋淋地直奔飯店電梯,回到房間衝洗,換上了最喜歡的刺繡衫和裙子後又返回聯歡場地。崔美善拉著我的手走向陳毅副總理,陳毅副總理囑咐道:「莫德格瑪你回北京要參加音樂舞蹈史詩《東方紅》大型歌舞,崔美善你也要參加的嘛,她們已經開始集中編排了,周總理調動了全國最優秀的藝術工作者」。
把善良的田雨團長惹生氣了
回到北京,團部通知我和崔美善立即向《東方紅》導演團報到,我們立即趕到導演團駐地。到了導演團駐地,負責舞蹈方面的總指揮胡果剛同志很熱情地接待了我們,並安排我先看已經編排好的蒙古舞蹈,我看完這段編好的蒙古舞蹈之後,什麼也沒說就返回東方歌舞團了。沒想到田雨團長批評我這是無組織、無紀律,不請假擅自撤離,「王昆是你們幾位的組長,你不能自作主張。」我聽這樣的嚴厲批評一下就慌啦。一來我不知道王昆是我們的組長,二來我不知道這位大藝術家在哪裡。但我意識到這件事的確事關重大,崔美善、阿依吐拉見到我就開始責難,莫德格瑪你真不像話呀,昨天下午《東方紅》第六場民族大團結排練蒙古舞蹈空場了,你怎麼不來呀!有什麼事跟我們商量,別自作主張嘛。就這樣,我被大家圍住狠狠地批評了一頓。儘管這是開誠布公的批評,但我感到大家的這種方式是一種飽含肺腑之言的溫暖。
遇上了有軍人氣質的胡果剛
第二天一大早胡果剛派人把我接回導演團駐地,他十分和藹地對我說:「莫德格瑪你怎麼能什麼也不說就走啦,現在我要聽取你的意見,咱們大家為了把事情做好,有什麼想法都說出來,千萬不能有顧慮啊。」聽了胡果剛老前輩的話,我開始冷靜下來,幾乎是有點毫無顧忌地說:「我不喜歡已經編排好的那段蒙古舞蹈,它不是內蒙古舞蹈的風格,沒有什麼技藝,動作也不美,我沒看上,反正不適合我演。」話說到此,我停下來看了看在座的人,覺得可能有點失言了,吐了一下舌頭雙手捂住了嘴。胡果剛笑了,並鼓勵道:「說下去,這樣很好!」,我接著又說,「《東方紅》這麼重大的內容,我覺得自己在這裡原原本本地表演《盅碗舞》也不合適,因為它的音樂是鄂爾多斯地區性的,不能完全代表蒙古族音樂舞蹈的典型特點。再一個,光我一個人恐怕擔當不起,我建議邀請內蒙古自治區歌舞團蒙古長調的主要獨唱演員哈扎布、寶音德力格爾,還有馬頭琴演奏者桑都仁」。胡果剛把哈扎布、寶音德力格爾的姓名一一記在本子上,當下就表示:「莫德格瑪,你的建議和想法很好,我們軍人喜歡明確直接,我立即嚮導演團總部報告,放心吧,我馬上落實。」我記得僅僅隔了一天,哈扎布從內蒙古趕來向《東方紅》導演團報到了,馬頭琴演奏也有了,是中央民族歌舞團的馬頭琴手阿拉坦桑。這一回,我的心情一下子放鬆了。我真的很幸運,在這件事情上遇到了剛毅真摯胡導演。
從此,我特別痛快地服從導演團安排,在第六場程玳璋和王世奇導演的安排下,我在排練場上就像公開演出一樣盡職盡責,每次排練都要求自己做到一絲不苟。在音樂舞蹈合成排練的時候,哈扎布的蒙古長調和馬頭琴伴奏阿拉坦桑參與進來,提供了大家喜愛的這段舞蹈的開場引子蒙古長調,音樂銜接處四拍子「功噠噠,功噠噠,功噠噠,功噠噠」進入了方正結構的中速原本是愛情民歌《金顏瑪》曲調和幽默詼諧的快板民歌《丁香伯爾》,構成了「慢、中、快」自然段落,這是我們三位蒙古族同伴在排練場上配合導演們唱出來的,在現場就像口頭文學一樣口唱民歌曲進行排練——按照導演王世奇和程玳璋導演的要求,把蒙古民族長調作為舞蹈慢板的引子,把民間愛情歌曲《金顏瑪》作為舞蹈的中板,把詼諧幽默的快板民間歌曲《丁香伯爾》作為舞蹈的快板排練。事實上,因王導演和程導演的現場指導和具體要求構成了三段體自然段,搭起了這段蒙古音樂舞蹈的構架。我和哈扎布不認為這是這一片段的正式音樂,是為暫時排練大型節目的架子作替代用的。但我們沒想到,導演團的專業作曲家們把這三首蒙古民間代代相傳的歌曲譜寫成了100多人樂隊演奏的音樂總譜,明確地認定和構成了三段體完整的蒙古音樂舞蹈,這就是目前稱之為《讚歌》這段家喻戶曉的《東方紅》音樂舞蹈精彩片段。我感慨萬分的是一首長調、一部16小節中速民歌曲、還有幽默詼諧的快板民歌曲,實際上這三種在蒙古音樂歌曲裡完全不同的音樂旋律,不僅譜寫成了百人演奏的大型樂曲總譜,而且成為了經久不衰的精彩樂章。
民族韻味濃鬱是成功的關鍵
音樂是舞蹈的魂,我感謝音樂舞蹈史詩《東方紅》導演團的同志們,他們把這三首蒙古族家喻戶曉的民歌,變成了一塊更加金光閃爍的瑰寶。
我們三位來自內蒙古大草原,民族文化底蘊方面無需事前約定,我們自然而然地把濃鬱的民族文化特色融進了《東方紅》民族大團結的場景裡,哈扎布帶來的不僅僅是長調歌曲,而是遊牧民族寬闊無比的草原文化,為其中精雕細刻蒙古族音樂舞蹈奠定了堅實的基礎。
每當我回想起,我們進入緊張排練時的情景,總覺得還像昨天發生的事情。當時我輔導30多位演員蒙古舞蹈動作的風格韻律,這對我而言就是要讓30位演員學好、學像蒙古舞蹈,在時間上越快越好。王世奇和程玳璋導演一邊觀察我輔導演員蒙古族舞蹈風格特徵,一邊在現場切磋編排這段蒙古舞蹈組舞的結構。
兩位導演很快在現場搭起了舞蹈的結構框架,在深入排練過程中精雕細刻,確定了這段蒙古舞蹈《讚歌》完整結構。我有一點點得意的是,在兩位導演編織的結構裡,把我輔導演員們的蒙古舞蹈的動作韻律,和我本人的特長有機地合在一起,更加凸顯了蒙古族舞蹈和音樂的神韻。
我在其中最深的感受就是,蒙古音樂舞蹈在哪裡我就在哪裡,蒙古民族在哪裡,它的文化就在那裡。我清楚地記得,在《東方紅》的音樂舞蹈進入排練階段,我表演的這段蒙古舞蹈沒有鋼琴伴奏,只能自己哼著曲子或數著1、2、3、4、5、6、7、8教演員們學蒙古舞蹈,那實在是乾巴巴地教動作,一點不輕鬆,更談不上藝術享受。逼得我這個唱起歌來五音不全的人,在給演員教動作的時候,為了讓她們更能盡情發揮,我隨口唱了蒙古人家喻戶曉的一首民歌《金顏瑪》,這是一首特別深情的愛情歌曲,我把它傾注在舞蹈動作表情裡去輔導演員們,沒想到這麼一來,演員們很快找到了蒙古舞蹈的純淨遼闊的韻味。《金顏瑪》這首歌曲16小節10段歌詞,是一首情歌。充滿著深沉厚重的感情與渾厚的樂韻,我本人很喜歡。當時我盡情地唱,讓演員們在其中儘量體會蒙古舞蹈神韻。
當導演團把這首愛情歌曲的主旋律,改編成音樂舞蹈史詩《東方紅》中蒙古音樂舞蹈《讚歌》的樂曲前,這首內蒙古人民老人小孩非常熟悉的愛情歌曲,原來是內蒙古歌舞團獨唱演員敖登高娃在上世紀五十年代的成名作。使我感慨萬分的是在音樂舞蹈史詩《東方紅》這個特別的大背景裡提升為大型樂隊演奏,於是從這種升華裡就產生了另一個意義——創新。在當時這對我和哈扎布、阿拉坦桑來講是極其欣慰的一件大事!
更讓我和哈扎布讚不絕口的是這首愛情歌曲到了《東方紅》導演團的專業作曲家們手裡,變成了高度規範的100多人正規樂隊演奏的正式音樂總譜,這是專業作曲家們賦予新意的大作!
在我的記憶裡,當時還有許多排練細節:第一次同樂隊合成排練的時候,哈扎布唱完引子——長調,突然停下來愣了好一會兒,又很不自在地從重疊反覆的段落插進來,跟著樂隊演奏哼唱著曲調而沒有唱詞,此時我恍然大悟:曲調是原來的民間的愛情歌曲《金顏瑪》,但在這裡已經不能再唱原詞了。排練停下來3分多鐘,樂隊指揮黎國荃和嚴良堃在音樂總譜上切磋,如何從長調轉調到16小節方正結構的《金顏瑪》曲調裡,再轉調到快板民歌《丁香伯爾》曲調的轉型。
當導演讓我們第二次與樂隊合成排練的時候,哈扎布在現場即興發揮用蒙古語唱詞,填寫了新歌詞,其大意譯為:「從草原來到天安門廣場,高舉金杯把讚歌唱,慶賀我們的翻身解放,啊哈呼哎,啊哈呼哎,啊哈啊哈呼哎,各民族兄弟歡聚在一堂,祝福救星毛主席萬壽無疆!萬壽無疆!」這是在現場哈扎布用蒙古語即興發揮,填寫新詞的蒙語主題唱詞,哈扎布臨場發揮的新歌詞,核心內容與要點準確,符合當時的情景。導演團得知譯詞內容後非常高興,不過蒙古語很多人聽不懂。導演團審查之後,讓我們把歌詞大意翻譯出來,他們特別讚賞歌詞大意的主題內容,哈扎布在此後很長時間臉上都帶著興奮的微笑。後來,導演團按照哈扎布的蒙古語唱詞大意,又請胡松華用漢語填詞,規範整理完善取得成功!在該劇的審查過程中哈扎布克服了漢語難關,取得了非常好的演出效果,這首歌也成為經久不衰的傳唱精品。可惜,當時譜寫第六場總譜的作曲家的名字,我們幾位少數民族演員一直講不出來,時間久了就只記得面孔,真的說不出名字來了。但這個幕後英雄確實應該記上一筆。
從此,我和哈扎布對有關這首來自蒙古民間愛情歌曲的問題一概避諱,再也不說它原本是愛情歌曲了,因為在當時的社會背景下愛情歌曲等於「靡靡之音」。我和哈扎布唯恐有人把《讚歌》的曲調說成「不健康或靡靡之音」加以砍殺。於是我們倆對這件事一概保密,一直裝糊塗!而且一直「裝糊塗」到從舞臺表演藝術到拍成電影。
在周總理和導演團一次次審查《東方紅》史詩全劇舞臺演出的版本裡,我和哈扎布、阿拉坦桑及全體蒙古舞蹈演員們同臺合作演出,其中哈扎布領唱我領舞,通過了一次次的審查關口,1964年10月2日音樂舞蹈史詩《東方紅》舞臺藝術版本正式公演。我和哈扎布首演了音樂史詩《東方紅》中蒙古音樂舞蹈《讚歌》,在人民大會堂連續演出了14場極其重要的場次。尤其在我們心目中的主心骨是周恩來總理親自審定!就是這樣滿懷激情在人民大會堂演了一場又一場,直到1965年音樂舞蹈史詩《東方紅》拍成電影。
蒙古舞蹈的美與
蒙古長調「氣口」及「裝飾音」
我還清楚地記得,起初合樂、合成排練的時候,群舞演員們找不到哈扎布以渾厚嘹亮的聲音演唱蒙古長調時的無限延長音的「氣口」,更抓不準「裝飾音」與蒙古舞蹈的韻味。群舞演員們只注重蒙古長調的無限延長音延長的節拍,而忽視了蒙古長調體現出的文化內涵。蒙古長調的延長音是從心底裡流淌出來的對宇宙、自然和人類高度和諧的讚頌,也是對藍天白雲下大草原上的生命的讚美,不能用單純節拍數據來丈量。對於蒙古舞蹈而言,更為重要的是,要抓準蒙古長調中「氣口」裡的深呼吸及其「裝飾音」與蒙古舞的動律「小法兒美」的契合點,這就是蒙古舞蹈精細入微、深層次動律結構美的要點所在。總之,她們沒有體悟到蒙古音樂舞蹈那種樂韻、舞韻、神韻貼切入微的內在聯繫與文化內涵的融合。
在我看來,群舞演員們當初是一板一眼地模仿,她們只是注重整齊劃一的隊形變化和舞臺畫面與調度,而沒有著力於民族舞蹈的內涵。另外我教蒙古舞蹈時受漢語表達能力所限,心裡明白說不出來。後來,我領舞演出了幾場,群舞演員們才在慢慢磨合中體會到了蒙古舞蹈美的要點,並喜歡上了這些微妙之處,演起來也就比較自如了。
還有一件讓我難忘的事情,那是在周總理第一次審查《東方紅》的時候,看了我蒙古舞蹈《讚歌》領舞的服裝後,指示「讓莫德格瑪換上藍綠色的表演服,領舞要穿與其他演員不一樣的顏色,突出領舞嘛。」後來,周總理在紫光閣見到我時還說:「莫德格瑪,你適合穿藍綠色蒙古服。」,從此開始,無論什麼樣情況下,只要我拿起「酒盅」登臺表演,我就會選擇類似藍綠顏色的服裝去表演蒙古舞蹈。在我心裡這是對周總理永遠的紀念!
通過參加大型音樂舞蹈史詩《東方紅》,我和哈扎布切身體會了到民族文化在國人的心目中所佔有的重要位置。我們通過藝術把民族團結的根牢牢地扎在了全國各族人民的心中。
對我本人而言,表演蒙古舞蹈應該做到最優秀,是我作演員的天職。在這裡最讓我感謝的是我表演藝術的編導們,尤其編排蒙古舞蹈《讚歌》的王世奇和程玳璋,她們不僅編導整段的舞蹈結構,而且把我放在最顯耀突出位置,無論是舞蹈的畫面或是舞臺調度的設計,總要把我這個少數民族演員的特長發揮出來,並把民族藝術特色凸顯在其中,努力把我和民族藝術特色烘託出來,這些感人的故事已經深深地埋在我心底裡近半個世紀了,她們的努力和對民族同胞的真誠相待,成為了我幾十年來藝術生涯的一個動力。
1965年把舞臺藝術《東方紅》作為電影跟蹤拍攝的時候,我再次參加了音樂舞蹈史詩《東方紅》的電影拍攝。在電影裡蒙古舞蹈《讚歌》仍由我領舞,哈扎布傳給胡松華演唱。
當年的音樂舞蹈史詩《東方紅》集中了全國高水準、最優秀的編導和組織者,那時的領導和編導們對我的培養和提高,讓我至今難忘。
莫德格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