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鵰的江湖結構相對簡單,五絕、周伯通、裘千仞、書末郭靖代表著江湖上的絕頂高手,再往下的梅超風或丘處機、瑛姑,跟以上幾人相去甚遠,但是這個江湖高手排名看似比較明確的時代,卻有一個人頗有爭議,那就是裘千仞,論人物評價,射鵰時期裘千仞一直不在五絕之下,但一到實戰方面,裘千仞打個射鵰中期的郭靖都費勁,還被老頑童萬裡追殺,著實顯不出絕頂高手風範。
裘千仞
我們先看在射鵰時裘千仞的評價。其實看過原著就知道,在射鵰時裘千仞幾次和五絕在評價上對比時,都是說他跟五絕各有所長,例如郭靖認為老裘掌法不在黃藥師、歐陽鋒等人之下,自己頗有不及。
郭靖昨晚在君山之巔見到裘千仞的鐵掌功夫,端的鋒銳狠辣,精妙絕倫,不在周伯通、黃藥師、歐陽鋒諸人之下,自己頗有不如,此時狹路相逢,哪敢有絲毫輕敵之意?當下氣聚丹田,四肢百骸無一鬆懈,全神待敵。
除此之外,郭靖黃蓉還覺得五絕和裘千仞各有所長,不好說誰是天下第一,還認為裘千仞的功力和歐陽鋒伯仲,還認為洪七公未必在裘千仞之上。
而論裘千仞擅長的輕功,射鵰時裘千仞甚至還在周伯通之上,周伯通則分別跟歐陽鋒、黃藥師較量輕功不分勝負。
裘千仞
然後是裘千仞的武功配置,因為名字和鐵砂掌就差了一個字,常常被誤認為是一門功夫,但實際上這一套可與降龍十八掌一較長短的高深武功,書中曾提到鐵掌威猛不及降龍,但精巧勝過,而剛猛方面鐵掌更是諸家掌法第一,同時鐵掌還包含內功、擒拿、刀法的一整套武學體系。
這裡先看裘千仞的練功過程:
一個鬚髮斑白的老者閉目【盤膝而坐】,【對著鍋中騰上來的熱氣緩吐深吸】。這老頭身披黃葛短衫,正是裘千仞。他呼吸了一陣,頭上冒出騰騰熱氣,隨即高舉雙手,【十根手指上也微有熱氣嫋嫋而上】,忽地站起身來,雙手猛插入鑊。拉風箱的小童本已滿頭大汗,此時更全力拉扯。裘千仞似乎忍熱【讓雙掌在鐵沙中熬煉】,隔了好一刻,這才拔掌,回手啪的一聲,【擊向懸在半空的一隻小布袋】。這一掌打得聲音甚響,那布袋竟紋絲不動,殊無半點搖晃。
書中的這段描述的前半部分顯然關於內功的修煉,後半部分是關於掌法的修煉,要把懸掛著的鐵沙打的紋絲不動,而這鐵沙後文有寫僅僅一升之量。這裡聯動一下洪七公教導郭靖練降龍,要求必須先把樹打到不晃動,讓對方無法通過晃動卸力,隨後才一掌斷樹,這裡裘千仞打的是懸空且只有一升的鐵砂,無疑艱難的多。
裘千仞
在神鵰中,完顏萍也展現了部分鐵掌功夫,讓我們更深入的了解裘千仞的武功。
楊過突出左手,抓住她的右手,說道:「第二招,是你剛才使用過兩次的『枯藤纏樹』。」完顏萍點頭道:「是,這是我【鐵掌擒拿手】中的一招。」
完顏萍進房拔刀,呼呼呼連環三招,刀風中夾著六招鐵掌掌法,這【「一刀夾雙掌」】自左右分進合擊。耶律齊左手下垂,右手劈打戳拿,將她三刀六掌盡數化解。
鐵掌擒拿手和一刀夾雙掌的技巧都是來自鐵掌功。通過裘千仞自己練功和完顏萍的一些武功展示,我們看到雖然原著中對鐵掌門的描述不夠多,但裘千仞的武功配置絕對是不差的。
完顏萍
然而與裘千仞的評價和配置對應的,是他實戰表現平平。首先對戰郭靖、黃蓉,中期的郭靖黃蓉對上裘千仞竟然可以打成平手甚至上風。
裘千仞與郭靖對掌,本已漸佔上風,但黃蓉使打狗棒法上來加攻,他以一敵二,十餘招以後,不由得左支右絀,繞著船舷不住倒退,他背心向著江面,叫黃蓉攻不到他後背。
這一戰下風或許有在船上,裘千仞無法發揮輕功身法的因素,但是煙雨樓一戰,郭靖和黃蓉再次聯手對戰裘千仞,此時裘千仞又是跟郭黃打了個平手,對比五絕著實不像絕頂高手。
郭靖與黃蓉
煙雨樓前,郭靖跟六子聯手對付黃藥師,第一次對戰時三子以為郭靖是幫黃藥師的,配合不好,但七子中最強的丘馬王是知道郭靖肯定不會害自己,這裡姑且認為是相當於丘馬王加上郭靖聯手對付黃藥師,其結果是若非黃藥師手下留情,郭靖會被打成重傷,並且郭靖認為如果北極星位沒了,自己加上六子也是拿不下黃藥師的。
郭靖見他借勁出掌,眼看這一下來勢非同小可,咬一咬牙,出一招「見龍在田」,只得以降龍十八掌的功夫硬拚,【自知武功遠為不及】,硬碰硬地對掌有損無益,但若不強接對方這一招而閃身避開,【他必搶來佔住北極星位,再要除他可就千難萬難了】。這一招出去,【實是豁出了性命地蠻幹】,不料黃藥師掌出尺許,突然收回,叫道:「傻小子,快讓開,你為什麼跟我過不去?」
黃藥師
同時期跟郭靖聯手打平甚至上風裘千仞的黃蓉,真實武功尚且遠不及歐陽克,縱然算上打狗棒法厲害,要說比得上丘處機也是很難的吧?結果這邊郭靖加上丘馬王三子仍然不如黃藥師。
除此之外,郭靖對黃藥師、歐陽鋒的戰績來說,煙雨樓郭靖柯鎮惡聯手,二三十招已經全面下風於黃藥師,一年多後在蒙古武功大進的郭靖,對上歐陽鋒,三十餘招被其生擒,五絕的這些表現,又都是裘千仞不能比。
歐陽鋒舉手擋開,回以一拳。頃刻之間,兩人在石屋中打得桌翻凳倒。拆了三十餘招,郭靖畢竟功力不及,被歐陽鋒搶上半步,右掌抹到了脅下。郭靖難以閃避,只得停手待斃,歐陽鋒竟不發勁,笑道:「今日到此為止,你練幾招真經上的功夫,明日再跟你打過。」
歐陽鋒
而且,裘千仞還有一大汙點,那就是對上使用互博的老頑童,登時被擊敗。
裘千仞與他一動手,初時尚打成平手,待他使出左右互搏之術,登時不敵,只得退避。高手比武,若有一人認輸,勝負已決,本應了結,哪知周伯通竟窮追不捨。
在煙雨樓,周伯通不用九陰只用互博的情況下對黃藥師卻是平手。
黃藥師在桃花島上與他動手之時,覺得他拳腳勁力大得出奇,這時見他拳法雖極精奇,勁力卻已較前減弱,只堪堪與自己打了個平手,正自奇怪,聽他這麼說,不禁暗暗納悶,不知他使了什麼稀奇古怪法子,竟能將一門上乘武功硬生生從心裡忘記了去。
周伯通
五絕之間都有豐富的絕頂高手對戰經驗,五絕中任何一個人武功都極其淵博,而華山論劍五個人交流了七天七夜,無疑讓五人受益匪淺。
而裘千仞卻因為覺得肯定打不過王重陽就沒去,然後閉門造車苦練了二十年,功力和招數是上去了,但應變和對同級高手的經驗卻是沒什麼變化。
以應對周伯通的左右互搏來說,歐陽鋒初次應對互博一樣曾經發懵,但幾招後就立刻想出應對方法,以蛤蟆功的猛力強攻,這也符合周伯通說的,使用互博之後招數威力雖然翻倍,但有力量減弱的問題。而裘千仞跟周伯通來回幾萬裡,打了不知道多少場,竟然到最後都沒發現這個問題。
另外,像對付射鵰郭靖這類根基紮實,但是見識不足的小輩,黃藥師、歐陽鋒快速取勝一個原因也是二人都總有出其不意的妙招,讓年輕的郭靖難以抵擋,直到歐陽鋒在小黑屋跟郭靖連續不斷打了一個多月,讓郭靖把各自巧妙古怪的招數見了個遍,又通過九陰真經加以破解,這才補足了這方面的問題,而裘千仞對戰郭靖卻很像是老老實實的用功力去打,自然打的慢了。
在神鵰中,另一個有此問題的是金輪國師,於是這兩位打了一天一夜......
金輪國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