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6年7月10日訊,這兩天,上海和北京的戲劇舞臺接連出現突發狀況。7月8日,何炅在上海「上劇場」演出賴聲川導演的話劇《水中之書》時,觀眾席中一位女子情緒激動衝上舞臺對何炅又打又叫,之後被工作人員帶下舞臺,演出當時被迫中斷。
攝影 李晏
7月9日,立陶宛國家話劇院的話劇《大教堂》在北京人藝首都劇場受邀演出,因為舞臺設備出現臨時故障,延遲1個半小時開演。北京人藝負責人當時做出決定:戲劇咖啡廳為觀眾免費提供茶點飲料,持票觀眾可退票或更換其他場次的演出票,北京人藝負責人和導演都親自出面向觀眾致歉,現場氣氛十分和諧,很多觀眾都堅持等到故障解除後,繼續觀看這部長達三個小時的話劇。
今年是北京人藝專屬劇場首都劇場六十周年紀念,由十部中外戲劇作品組成的首都劇場精品劇目邀請展演為整個紀念活動拉開帷幕。昨晚在首都劇場上演的,正是此次活動開幕大戲——立陶宛國家話劇院帶來的《大教堂》在北京演出的第二場,該劇首演之後獲得業界不少好評。昨天下午,該劇導演奧斯卡·科爾蘇諾夫導演還在菊隱劇場和北京人藝副院長濮存昕進行了一場生動有趣的戲劇對談,吸引了不少觀眾參加。因此昨晚前去看戲的很多觀眾都對演出充滿了期待。
沒想到,由於舞臺臨時出現故障,直到原本應該開始演出的晚上7時半,依然沒有調試解決完。劇場最開始謝絕觀眾入場,但之後還是讓大家入場等待,北京人藝負責首都劇場精品劇目邀請展的項目主管尹衍彬和立陶宛導演奧斯卡·科爾蘇諾夫都上臺向現場觀眾誠意致歉。尹衍彬表示,在這段等待時間裡,首都劇場的戲劇咖啡廳為觀眾免費提供茶點飲料,持票觀眾可退票或更換其他場次的演出票。奧斯卡·科爾蘇諾夫導演說:「《大教堂》是一個關於立陶宛歷史的劇,立陶宛的歷史本來就是個悲劇,而現在是悲劇開始前的歡樂時光,請大家珍惜這段時光。」還對一直靜靜在觀眾席耐心等待的中國觀眾表示:「你們真是世界上最熱情的觀眾,願意這樣等待真是太不容易了!」
一個半小時之後,舞臺故障才完全解除,演出於晚上9時才正式開始。大多數觀眾仍然堅持看完了這部長達三個小時的演出,並對高水平的演出給予了盛讚。北京人藝的工作人員孟姍姍對此非常感動,她說:「到人藝來看話劇的觀眾素質真是太好了!現場的一切都是和諧的,有效的!相信這對觀眾來說是一次難得的觀劇體驗,但願也是最後一次!借用于是之老師在1992年《茶館》謝幕演出時留給觀眾的最後一句話:感謝觀眾的寬容!謝謝!」
北京人藝對突發事件的緊急處理能力也讓觀眾感到滿意,無論是此前出現的陳道明因為生病而導致《喜劇的憂傷》開演前暫停演出「回戲」;還是電影《十二公民》在首都劇場點映時出現播出故障,北京人藝都對現場觀眾給予了真誠的致歉並立刻做出讓觀眾認可的處理和補償方案。一位觀眾表示:「這是這麼多年看戲以來演出開始時間推遲最久的一次,等了一個多小時,感覺很累,但喝到了劇場送的免費咖啡,而且可以憑票根再換一張票,覺得心裡舒緩些了。出門時,劇院工作人員問我:『您好,您還回來嗎?』我說,『我登記過了』。工作人員對我說,『好的,沒事兒,您慢點。』心裡覺得還是暖暖的。」
7月8日,何炅在上海「上劇場」演出時,突然有一位女觀眾衝上舞臺,對著何炅又推又拉,整個過程持續了將近1分鐘。何炅在後臺調整後,繼續登臺演出,並說了一句話:「人的這一生,會遇到形形色色的人,像我這樣的人,早就習慣了。」結束後,何炅在微博上回應:「放心放心,我安然無恙。」
昨日何炅再次闢謠「被打」一事,稱「實際情況是哥們我第一秒就迅猛反應抓住了對方的手,事情真的沒有那麼誇張。我永遠相信,劇場,是屬於愛和美的。」而「上劇場」官微也否認毆打傳聞, 「我們再次呼籲文明觀劇,也將更加加強劇場安保,保證觀眾安全安靜的觀劇感受,也保護好演員安全,請大家放心。」
劇場藝術,最大的特點是其現場性。一部排練了再久再成熟的作品,也可能會因為現場演出時突發的各種情況,而帶來新的戲劇性。而且這是由臺上的演員,幕後的工作人員,和現場的觀眾,所有人共同創造出來的一種無法導演、也無法重來的「戲劇」。
而劇場藝術最迷人的魅力之處也正在於此。它不同於工業化產品可以完美複製不斷重複,它是人的藝術,因此便有可能出現沒有人能預料到的各種情況,也往往會給人帶來最真實最強烈的感受。
面對這些突來的狀況,其實也最能檢驗人的素質。無論是何炅在被無理觀眾騷擾之後的淡定從容,還是首都劇場的觀眾在面對舞臺出現故障等待一個多小時這種情況時所表現出的寬容和耐心,都會讓人得到比演出本身更多的感悟和感動。
人生如戲,戲如人生,我們並沒有辦法安排和導演人生這齣大戲,但每一個人,其實都可以選擇如何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正如何炅所說:「我永遠相信,劇場是屬於愛和美的。」不管人生多麼複雜和無常,但如果堅持選擇愛與美的角色,收穫的,也將永遠會是充滿愛與美的好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