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乎上看到一個帖子:「陌生人,可以跟我說一句生日快樂嗎?」這個問題有1.3萬個關注,底下是6803個回答,望不到頭的「生日快樂」,在網頁上蓋成了高樓。
看到這些,甚至有了一種心疼的感覺,在得到幾千個祝福的這一刻,或許是溫暖的,但離開了網絡之後的他(她)一定更孤獨。
不論是心理學、社會學,都會把人看作群體性的物種,需要來自他人的社會支持,需要在與他人的合作、陪伴、互助的過程中,拿到安全感、歸屬感、價值感。
我們習慣於通過別人,來確認自己存在的意義。
如果此刻,這位收集祝福的朋友,他(她)如果有家人、戀人、好友其中的任何一個,陪伴他(她)度過這個美好的時刻,他(她) 都應該更快樂一點。
在現代生活中,人的這種孤獨是可以被理解的。
在社交場合,我們扮演著各種社會角色,承擔著一個社會人的功能,儘量克制自己的需求,表現得很合群,卻沒有時間去體會自己的真實感受。而在可以擁有私密空間的時候,因為缺少了高質量的陪伴,孤獨,就慢慢冒出頭來。
朋友圈加了上千人,可以私聊的人卻很少;通訊錄中存了幾百人,難過的時候,卻找不到一個可以打電話的人;同一個城市裡,朋友、老同學那麼多,能約出來吃飯的,也不過幾個人。
孤獨,成了一種生活的常態。不論是在北、上、廣、深這些一線城市,還是在其他二三線城市。
高壓力的社會,更加劇了人與人的疏離,這種人際間的孤獨現象,中國存在,鄰國的日本也有。
沒有人天生喜歡孤獨,只是不想低質量的合群。
在日本的影片《出租什麼都不做的人》中,就有一個小哥,專門提供出租自己的服務。服務的範圍,就是為那些,不想一個人做事,卻找不到別人陪伴的人。
簡單的說,是為那些需要高質量陪伴的人,提供讓他們內心滿足的出租服務。
從小城市來到東京的女孩,初來時,想成為東京人。在公司的企劃部做編輯4年,踏踏實實幹活,卻沒有得到晉升。她熬夜加班做出的企劃案,終於得到客戶肯定,功勞卻被領導安在別人的頭上,而自己連署名的權利都沒有。
在公司裡她是孤獨的那一個,一個人做方案到深夜。她工作的團隊,讓她覺得自己一直是那個被排除在外的。成為東京人的夢想破碎,在離開這座城市的時候,想上到東京塔,最後再看一眼這座呆了4年的城市,她卻不想一個人上去,因為那感覺太孤獨、太悽涼。
雖然在這座城市裡,也有認識的朋友,她也不想麻煩人家,因為怕朋友看到自己落魄的樣子,那會讓她更難受,她不想要這種低質量的合群。
最後,她在社交網站上,找到了一個提供出租服務的男生,只要給男生購買門票、報銷路費、飯錢,就能預約他的服務,讓那個男生陪伴他一整天。有男生的陪伴的一天,她傾訴了自己在職場的遭遇,說出了自己的焦慮和擔憂,又重新找回了快樂的狀態。
另有一個女孩,身材很富態,特別喜歡吃烤肉,卻不習慣一個人去餐館。如果邀請熟悉的人同行,她又擔心被人嘲笑。她也在網絡上找到了這位可以出租自己的小哥,在不擔心被別人評價的舒服氛圍中,她整整吃了兩人份的烤肉,吃得很過癮,也很開心地完成了自己的願望。
她需要的,是一種高質量的、讓自己愉悅的心理感受。
她寧願花錢購買自己需要的陪伴,也不想讓自己留下遺憾。
而這個影片中的出租小哥,並不是影視劇的杜撰,他是真實存在的,日本媒體對他做過很多的採訪。而他的業務,也因為他在社交網絡上的爆紅,收費和市場需求同步增加。
在社會中,有需求,才會有存在。
當一個人的人際關係,不能滿足他所有心理需求的時候,就需要尋找其他的方式,來滿足自己,比如購買陪伴服務。
孤獨,會伴隨著人一生,出現在每一個人生階段。
有的人選擇獨處,跟孤獨和解,同樣能過得舒服自在。
而有的人,性格裡不能享受一個人獨處的時光,但很難找到陪伴自己的人,或許他們的內心,需要的是有質量合群,而不是低質量的陪伴。
這漫長的一生,如何與孤獨相處,就變成了一個很重要的人生課題,相信每個人都會找到,讓自己輕鬆下來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