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文西,為何如此痴迷於畫女性?

2020-12-04 瑞亞子

多梅尼科·吉蘭達約畫的女性肖像畫

15世紀前的歐洲女性很少出現在肖像畫中。直到15世紀,女性才在婚禮時被畫入肖像畫。畫像通常為側面像,突出表現她們昂貴的衣飾所佩戴的珠寶,而不是本人的個性或細部特徵。

文藝復興時期偉大畫家達文西流傳至今的20幅畫作中,竟有15幅畫是以女性為背景的,其《蒙娜麗莎》是其女性畫作的代表。他為何如此痴迷於畫女性?

偉大的精神分析學鼻祖弗洛伊德認為是達文西的戀母情結所至。也有一種解釋是「戀情說」,就是說達文西愛上了「蒙娜麗莎」的原型,想借作畫的機會來滿足他的愛意。也有這樣的說法,便是「戀笑說」,說達文西一生都十分迷戀於女性的微笑。

萊奧納多·達文西:《蒙娜麗莎》。約1503—1505年。木板油畫,77×53.5 cm。巴黎羅浮宮

達文西對女性肖像畫進行了改造。他在為市政廳繪製壁畫期間,還創作了一幅女性肖像畫。這幅作品就是著名的《蒙娜麗莎》(Mona Lisa)。

藝術評論家瓦薩裡認為其中的女子是弗朗切斯科.德爾.喬孔多(Francesco del Giocondo)的妻子麗莎.迪.蓋拉爾多(Lisa di Gherardo)。如果她確實是麗莎夫人,那麼在肖像畫繪製之時她應該芳齡25歲。

達文西自己一直保留了這幅作品,在他於法國去世之後,該肖像畫進入了弗朗西斯一世的收藏,進而又從王室收藏轉為羅浮宮博物館的鎮館之寶。這幅作品聲名卓著主要是出自畫作的品質,達文西在其中對女性肖像畫進行了改造。從某種程度上,這件作品的聲名的傳播也得自於其所有者的地位。

在這幅作品中,達文西採用了北歐的四分之三側面姿勢,描繪了女子的整個上半身。她的雙手也出現在畫面中,整體構圖呈穩固的金字塔形。光線將人們的注意力吸引到她的面龐。

人物形體有多層清薄的油畫顏料層,似乎是某種柔和的光線從畫板內部微微透出。儘管上光油因年久汙濁,畫面暗淡模糊,這種效果依然朦朧。這位女子坐在一片怡人的風景前,山巒從漸次渲染的冷色調背景中浮現出來,而其間交錯的水流橋梁則與女子衣袍上的高光相映成趣。

早期肖像畫在表現女性時,主要描繪所佩戴的珠寶上及表現人物。達文西卻集中地描繪了,女子按照當時的流行樣式拔除眉毛後露出來的前額。他巧妙處理女子面紗與手部,賦予人物的鮮明特色不亞於那抹神秘的微笑。

瓦薩裡聲稱這幅肖像畫是「藝術能夠在多大程度上忠實地模仿自然」的絕好例證。這種技巧才是達文西藝術天分的根源。瓦薩裡為這幅作品聲譽的傳播起到了很大的推動作用。

曾有人撰文聲稱蒙娜麗莎的微笑之所以具有神秘感,是因為它具有雙重性—它既透出溫柔,又讓人感到害怕,但是卻沒人能解釋為什麼達·文西採用這種方式來表現他的對象。

達文西採用了最為精細的技法將這微笑畫了下來。這微笑是對對象面部表情的忠實表達。但是為什麼他對她的微笑如此著迷,以至於它成了他繪畫中不斷重複的主題?

弗洛伊德用精神分析理論對達·文西的名畫《蒙娜麗莎》中那令人難忘的微笑進行了解釋。弗洛伊德認為,這樣的微笑讓達·文西想起了他媽媽的微笑,從而激發了他在人生中最快樂的那段時光所感受到的快感。

萊奧納多·達文西:《拉貝勒·費羅尼埃》,1490-1496年,木板油畫,62x44cm

萊奧納多·達文西:《吉內芙拉·德本》,1474年,木板油畫,39x37cm

為了證實這點,弗洛伊德假想達·文西童年曾經有過被禿鷹攻擊的經歷,對這種經歷的回憶變成了達·文西頭腦中的一種幻想,這種幻想表明了他在父親不在的情況下對母親的依戀。

作品是對藝術家偽裝過的願望的一種滿足,為什麼觀眾看到它時並不反感或難堪,而是同樣感到滿足呢?弗洛伊德認為,藝術家要做兩件事情:一是將作品表達自我的本質偽裝起是在審美方面為觀眾提供一種「前期快感」。

這樣一來,觀眾在欣賞作品時就可以做他自己的白日夢而「不會感到自責或害羞」。

萊奧納多·達文西:《抱貂女子》,約1485—1490年,木板油畫,54.8×40.3cm

達文西的每幅女性的油畫創作,本質上都是在畫自己的母親,都是在畫自己母親嘴角那永恆的微笑。

戀母情結是整個文藝復興時代的集體情結,而非達文西的專利。它幾乎支配了從達文西、拉斐爾到但丁等所有巨匠的靈魂。但丁所迷戀的早夭少女貝阿特麗克絲,在《神曲》中她的靈魂導引但丁升入天堂,成為一個慰藉靈魂的母親。

文藝復興運動既是人文主義思想的復活,也是母性關愛的復興,她們經過中世紀的漫長壓抑,從集體記憶的深處醒來,發出會心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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