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年來,「普世價值」論已經成為時髦的理論包裝,除了一些人抽象地強調民主、自由、平等、人權等所謂的「普世價值」以外,新自由主義、民主社會主義,以至某些現代新儒家的那一套陳腐主張,一時間都以「普世價值」為包裝而招搖過市。在當今世界還是階級社會的歷史條件下,根本不存在所謂「普世」的、超階級的價值體系和價值觀。鼓吹「普世價值」論者,一部分是為時髦所惑,另一部分則別有他圖,對此我們必須旗幟鮮明地予以澄清和批判。
四種錯誤表現
簡要總結起來,「普世價值」論主要宣揚以下幾種歪理學說。
一是崇拜和迷信西方的抽象價值觀念和基本制度,說資本主義是人類「終極制度歸宿」。如有人說,民主、法治、自由、人權、平等、博愛,是人類社會共同追求的「普世價值」,「沒有必要去區分是姓『資』還是姓『社』」。又有人說,西方的民主一經產生,就具備了「普世」意義,從英國、美國推行民主以來,全世界2/3的地區都實行了民主,可見其「普世」的程度。還有人說,資產階級意識形態,是人類文明的核心,是人類在長期進化發展中形成的具有普遍世界意義的價值準則,以及由這些準則所規定的基本制度,是「高文明境界」,是任何民族最終的制度進化歸宿。有人甚至說,西方是人類的西方,不是西方的西方;西方的觀念,不僅是西方的,也是全人類的觀念。這些人都把西方資本主義的經濟、政治制度及其意識形態,稱為「世界文明的主流」或「人類文明的主流」,公然為「全盤西化論」翻案。
二是認為中國搞社會主義是「離開甚至背離了人類近代文明主流」,改革開放是向資本主義的「價值回歸」。如有人說,中國實行改革開放,必須融入人類文明主流,承認「普世價值」,同世界文明接軌。又有人說,經過30年的改革開放中國已經重新融入世界文明,人權、法治、公平、正義、自由、平等、博愛等「普世價值」日漸成為我們文明中的核心價值。還有人說,無論是經濟、政治還是社會、文化的理論創新,我們都必須以「普世價值」為尺度。這些說法,顯然是對於我國社會主義改革開放的誤解,企圖誤導中國的發展。
三是認為「解放思想」就是要「確立普世價值」,並把黨中央提出的「以人為本」,歸結和歪曲為「普世價值」。有位大學教授認為,解放思想應該有個核心目標,這個核心目標就是價值體系,解放思想就是要確立「普世價值」。他說:「以人為本是個綱,要貫徹這個綱,就需要民主、自由、人權等一整套『普世價值』,就是需要價值觀的轉變。『普世價值』不能確立起來,就不會是以人為本。所以價值觀問題是決定中國命運的一個基礎性問題。」
四是以「學術」或「理論」的方式張揚「普世價值」,公開主張中國實行資本主義制度。一方面,他們張揚「普世價值」和所謂「解放思想」,就是鼓吹「要從『用生產資料公有制來界定社會主義』這個觀念中解放出來」,「要從公有制主體的錯誤觀念中解放出來」,其目的就是希望私有制經濟成為我國經濟的主體,實現私有化。另一方面,他們張揚「普世價值」,主要鎖定在所謂「政治體制改革的目標」上,美其名曰「民主憲政」,即妄圖在中國實行西方的特別是像美國那樣的資產階級「現代民主制度」。他們甚至公然要中國共產黨「放棄列寧『無產階級先鋒隊』的提法」,說「中國共產黨要獲得新生,也必然要走國民黨走過的憲政之路」。顯然,問題的實質是這些人通過他們所曲解的「解放思想」和「改革開放」,要誤導中國走上他們嚮往的資本主義道路,還美其名曰,「應該走向以瑞典為代表的民主社會主義道路。」
問題實質所在
「普世價值」論甚囂塵上這個事實,突出表明其中一些人並不認同黨中央關於中國的發展道路、發展方向的歷史總結和重要論斷,而要從別的方向去尋找出路,並且認為已經到了「決定中國命運的關鍵時刻」。於是就從美國和西方話語霸權的體系中撿起了關於「普世價值」的觀點,作為鼓吹改旗易幟和進行論證的思想武器。為此,他們總要極力歪曲、抹黑、否定中國革命和新中國的歷史,力圖打著「普世」的旗號來消解馬克思主義的指導地位。有學者指出:「普世價值」論的宣揚者「想方設法用西方的『普世價值』取代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和中國共產黨人的理論創新成果,以所謂人類文明中一切美好的東西就是『普世價值』為幌子,以學術自由的名義行使思想專制」,企圖獲得一種至上性和主導性的姿態,目的無非是將馬克思主義驅除出當代中國的話語語境,徹底改變中國社會制度的性質。
進一步分析可以看出,我國意識形態領域存在的鬥爭,集中表現在四項基本原則與資產階級自由化的對立,「普世價值」論和新自由主義、民主社會主義等錯誤思潮,矛頭都是指向四項基本原則的。正如中宣部編寫的《六個「為什麼」》中所說,近些年來,一些人不顧我國國情,不顧大多數人民群眾的利益和願望,無視改革開放的成功經驗和歷史結論,鼓吹要搞新自由主義、民主社會主義;聲稱西方所說的民主、自由、人權是「普世價值」,我國的發展要以它們為準則。這些觀點和社會思潮的實質,就是要否定馬克思主義指導地位,取消中國特色社會主義理論體系的指導。
顯然,所謂「普世價值」,其實質上就是美國的價值觀,目的是要求中國從經濟到政治和文化都實行資本主義制度,即實現他們的所謂「融入世界主流文明」。有學者從幾個方面概括了「普世價值」論的實質:「普世價值」的政治實質是企圖改變我國發展民主政治和深化政治體制改革的指導思想和社會主義方向,按所謂「普世價值」即借西方政治理念和制度模式改造中國的政治制度;其思想上的指向是企圖廢除馬克思主義的指導地位,以西方資產階級價值觀為圭臬,衝擊社會主義核心價值體系建設;在經濟制度方面為全盤私有化製造輿論,力圖搞垮以公有制為主體的社會主義初級階段的經濟基礎;在國家統一問題上,迎合西方敵對勢力,支持、配合「藏獨」、「臺獨」等分裂勢力,站在了國家統一和中華民族整體利益的對立面上。這些概括,對於「普世價值」實質的揭示基本上是客觀的。
事實上,「世界上沒有放之四海而皆準的發展道路和發展模式,也沒有一成不變的發展道路和發展模式」。我們要始終堅持黨的基本路線不動搖,決不走封閉僵化的老路,也決不走改旗易幟的邪路,而要堅定不移地走中國特色社會主義道路。這是我們黨和全國人民對於在中國到底「舉什麼旗」、「走什麼路」的根本問題的又一次莊嚴宣示。由此也可以看出,「普世價值」論追求的正是別一種價值。
基本因應之策
從根本上批判「普世價值」論,必須樹立兩個方面的思想認識。
一方面,必須堅持以馬克思主義的歷史分析和階級分析方法為指導。列寧指出:「必須牢牢把握住社會劃分為階級的事實,階級統治形式改變的事實,把它作為基本的指導線索,並用這個觀點去分析一切社會問題,即經濟、政治、精神和宗教等等問題。」不同的利益主體之所以會有不同的價值觀,是因為歸根到底價值觀的根源是一定的經濟關係,社會存在的發展變化決定社會意識的發展變化。正如《共產黨宣言》中所說,人們的觀念、觀點和概念,一句話,人們的意識,隨著人們的生活條件、人們的社會關係、人們的社會存在的改變而改變,這難道需要經過深思才能了解嗎?既然如此,把在一定的經濟關係和社會存在之上產生出來的自由、民主、人權等觀念普遍化、神聖化、絕對化為適用於一切社會所有主體的「普世價值」,無疑在理論上是根本站不住的。一些人熱衷鼓吹的「普世價值」觀在理論上的根本錯誤,就是否認價值觀的歷史性和階級性。既然拒絕對一定的價值觀和價值體系進行歷史的、階級的分析,就不可避免地走到迷戀超歷史、超階級的所謂「全人類共同價值」的方面去。
目前我國意識形態領域中的一個「軟肋」,就是廣泛地存在非意識形態化的傾向,即一些人在反對「以階級鬥爭為綱」的錯誤口號的同時,走向另一個極端——「階級鬥爭熄滅論」,對於我國「在一定範圍內長期存在的階級鬥爭」的客觀事實,他們熟視無睹;對於當今世界整體上還是階級社會,他們不以為然。因此,一些人極力迴避和放棄馬克思主義的階級觀點和階級分析方法。其實,馬克思主義的階級觀點和階級分析方法,是我們觀察國內外與階級鬥爭有關的複雜社會現象的「鑰匙」和「指導線索」;馬克思主義的階級觀點和階級分析方法,在世界各國的階級和階級鬥爭完全消滅以前,是不可能「過時」和失效的,而必須結合各國當時的實際情況,加以應用和不斷發展。
另一方面,不奢談「普世價值」,又要在實踐中通過揚棄吸收歷史上和外國有進步作用的價值觀、道德觀的有益內容。人們的價值觀念、倫理觀念,雖然歸根到底是當時社會的經濟狀況的產物,但首先必須從已有的思想材料出發。因此,我們既否定凌駕於歷史和民族差別之上的「永恆道德」、「普世價值」,認為對於道德傳統、倫理文化應當進行歷史的、階級的分析;又強調必須立足於今天新的時代實踐,通過揚棄,吸收外國文明優秀成果和弘揚祖國傳統文化精華。
比如,關於對待傳統文化特別是儒家文化,當今新儒家的代表人物宣揚說:「要建立一種強有力的意識形態,把儒學重塑為遍及全球的現代宗教」,儼然視其為「普世價值」。新儒家的那一套儒家原教旨主義的主張,歷史倒退色彩濃厚且荒唐,而且被他們納入了「用儒學取代馬列主義」的意識形態鬥爭的軌道。這樣也就勢必曲解傳統文化的精華,嚴重妨害對於真正優秀傳統文化的揚棄和利用。再如,對歷史文化遺產包括對倫理文化的揚棄,是一個很複雜的問題。要看它對於人民的態度如何和在歷史上有無進步的意義而分別採取不同的態度,把批判、繼承、創新有機地統一起來,從而立足於新的時代實踐,造成傳統從舊質向新質轉化,實現對古代優良傳統的批判繼承與超越。
總之,要尊重歷史的辯證法的發展,既反對全盤拋棄的歷史虛無主義,又反對全盤吸收的文化保守主義,努力在批判繼承中實現創新。
(作者系中國社會科學院馬克思主義研究院黨建黨史研究室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