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你回家過年嗎?
距離過年,眼看不到十幾天的時間了,有的人已經開始收拾起回家的行囊,有的人卻還遲遲沒有決定買那回家的車票……
不知你有多久沒回家了?
半年?一年?還是更長時間……?
又是為什麼離家在外?
求學、工作、看病、遠嫁……?
總之,我們有太多離家的理由,也有太多太多回不去的藉口。
只是那頭,總有父母在熱切又小心翼翼的期盼:「什麼時候回家?」
他們想你,又怕打擾你。
01
你是否也一樣
越長大,越害怕過年
小時候的我們,對過年總是充滿了期待。
有豐盛的大餐,好看的新衣服,喜慶的壓歲錢,男孩們還可以肆意地玩各式各樣的鞭炮:摔炮、衝天炮、大紅鷹……
爸爸當時為我自製的小木車,在過年時都會成為「搶手貨」,甚至對於黑白電視機裡播放的春節聯歡晚會都充滿了期待,走到哪都是熱熱鬧鬧,開開心心。
慢慢再大一些,我們也有獨屬於這個年紀的傲氣,跟周圍的人話不投機卻硬要寒暄一番,親戚們就會來輪番「討教」期末的考試成績,美其名曰,關心下一代。
當年,期末成績考得好不好,很大程度上決定了這個年過得好不好。
再後來上了大學,離家更遠了,家的含義也變得更加厚重了起來,常常想念獨獨屬於家的那份味道。
但許多現實卻猝不及防地衝到我們的眼前,戀愛、就業、考公、考研……越來越多的抉擇在我們眼前鋪排開,逼著你做出一個個重大的人生抉擇。
有些人,從這時起,開始害怕回家過年,害怕家人提及這些問題。
所有這方面的關心都變成了一種愛的負擔,想著能逃就逃,「自己都還沒想好呢,你們就別問了。」
正式工作了,要面對的是更加殘酷的社會、職場,我們日復一日的為著生機奔波,還要憂慮這個月的工資夠不夠還花唄、交房租。
越發稀疏的頭髮,高居不下的房價,越來越難找的對象,越來越昂貴的小孩教育成本……不斷抽空著我們對生活殘存的熱愛。每天不下十次辭職不幹了的衝動,可又從來不敢。
一到過年,那些回家的年輕人就會成為整個家族的焦點,「什麼時候結婚啊?」、「現在工資多少啊?」、「職位坐到哪了?」、「房子在看了嗎?」......
如出一轍的「中國式盤問」從七大姑八大姨口中接連的轟炸,以及其背後裹挾的價值觀對年輕人的壓迫,讓很多人都感到無比壓抑。
慢慢長大,我們和「過年」的關係也在互相失去。
02
那些不敢回家過年的年輕人
有著叫人心疼的恐懼
「回家過年」,從一個叫所有離家者興奮無比的期盼,漸漸成了一個深度焦慮的抉擇。
被相親、被逼婚、被攀比;與七大姑八大姨鬥智鬥勇、唇槍舌戰;夫妻倆為著今年過年去誰家冷戰;過個年花了半年工資的巨額開銷.....
各樣可預見的恐懼攔阻,迫使年輕人有家不敢回,其中最深的恐懼,莫過於沒能活出家人眼中的期待。
長輩的「關心」與年輕人收到的「信號」,有著巨大的斷層,他們對一個「好孩子」的期待是那樣顯而易見,但孩子的世界離他卻那樣遙遠。
他們不知道該談什麼,來填補飯桌上的空白,有的時候也只是為了找些飯後的談資,儘管小心翼翼,但還是不可避免的在無形中,把壓力加在了這些難得回家一趟的年輕人身上。
在知乎上,有人發起過一個提問:難得有時間與家人團聚,為什麼還有很多人不願回家?他們是怎麼想的?
135個回答裡,那些不回家的年輕人都有著自己的理由,光看著就叫人鼻酸。
@西蘭花麼麼噠:我聽不懂他們的話,也不知道笑點在哪,像個傻子一樣,我明明在外面是一個很活潑的人,可是一回家我就想哭,我就覺得我根本不屬於這個家……可是我無力改變這一切,只是覺得很難過……
@匿名:每年回家都會覺得回家過年更加孤獨了,除了親戚父母的叨叨,只想自己待著,每天晚上八點就睡覺了,白天就躲在奶奶家曬太陽,因為她不會叨叨我。可能大家對父母親戚的叨叨並不陌生,什麼工作啊結婚啊什麼的,我的卻不同,似乎父母把憋了一年的抱怨和期待都要說給我聽,親戚就是要懟你讓你難堪,他們總是串通一氣讓你回應不是,不回應自己待著就像個透明……
@大蝦:混不出個名堂,不敢回去……
@白天出現星星:家裡人對自己要求期望太高,自己又不能拒絕,總覺得父母年紀大了,不想違背他們,23歲的我比同齡人成熟太多,黑夜裡躲在被子裡哭過無數次,試過對父母說過我壓力挺大的,媽媽只說我在找藉口,所以我不在求他們理解,只能獨自承受……
劉瑜在《送你一顆子彈》中說道:「我們與這個社會的關係,多麼像一個沒有安全感的女人和一個魅力四射的丈夫的關係。」
害怕自己的價值被三兩個標配問題簡單定義;害怕自己的人生軌跡,被別人拿來指指點點;害怕過年那幾天,感覺自己活得像是為了給別人一個交代;害怕我們成了,那要用成就領取「糖果」的的小孩。
但這所有的逃避的背後,最終都是為了自我保護:
我賺的錢不多;我在公司就是打雜的;我單身,也沒有什麼朋友;我吃不好,睡不好;我每天都很焦慮;我很迷茫;我很孤獨 ……
其實,我過得並不好。
對不起,我沒能成為你眼中那個成功的人。
我就是這個社會中,失意的人……
03
有人在日夜期盼著你能回家
單單只是你能回來就好
前些日子爆火的短片《啥是佩奇》,片中最觸動我的一個鏡頭,是老人打完電話,然後電話那頭告訴他過年不回來的時候,老人眼中的失望以及背對蒼茫大地時的孤獨。
這份等待和期盼,在現今這個社會並不是個例,而是常態。
許久以來,我一直在找一個理由,來說明我為什麼愛你;可我找不到那個理由,因為我不能把我對你的愛只限定於一個理由。—— 林清玄《理由》
父母對於兒女的愛,也許是人世間最沒有理由的愛了。而千千萬萬的家庭,將這一份愛凝聚在過年的準備之中,心心念念期盼著孩子回家。
在安徽阜南縣農村,62歲王秀翠姐妹,早早的就開始忙著張羅起了過年的吃食。
「以前,他們特別喜歡吃自家炸的年貨,麻花呀、麻葉呀,還有這準備做的炸綠豆丸子。」
王姐妹一邊說著,臉上是藏不住的喜樂,「自家炸的綠豆丸子味道正宗,在做的時候還要準備好蔥、姜等多種調味料,把泡好的綠豆打成粉,將這些調味料攪拌均勻,用油炸熟,看著黃,聞著香,吃著酥。」
老人其實一點都不圖啥,只要孩子愛吃,她就感覺自己有被需要的價值,她就滿足幸福。
她說,以前家裡窮的時候,最害怕的是過年。現在農村經濟條件好了,她每天盼的就是早點過年。
一年到頭,也只有這時候在外打工的孩子們才可以回到她身邊,陪伴著她度過一小段團聚的幸福時光。
也許你的家人不那麼懂你,也沒有用合適的,或是你想要的方式關心你,但是他們期待你回家的心都是一樣的。
他們真的想你,期待你能陪在他們身邊說說話,想要一家人團團圓圓、熱熱鬧鬧地在飯桌上吃年夜飯,別無所求。
你,也許有自己的世界,可你,卻是他們的全世界。
04
回家過年吧
愛裡本沒有懼怕
在《聖經》裡,也有這樣一位父親,在等待著他的兒子回家。
故事是這樣開始的:一個富有的父親底下有兩個兒子,一個大兒子,一個小兒子。有一天小兒子突然跑過來對父親說:「父親,請你把我應得的家業分給我。」
這一行為在當時的以色列,是大不孝的行為,因為父親在當時代表著一個家庭的權威,只要父親還活著就不會提前分家產,而此時小兒子主動提出分家產,意味著他藐視他父親的權威,仿佛是在興高採烈、堂而皇之地宣告著「父親已死」。
故事到這裡並沒有結束,他父親聽到了這一請求後,就把產業分給他。
得償所願的小兒子過了不多幾日,就把他一切所有的都收拾起來,往遠方去了。在那裡任意放蕩,浪費資財。
既耗盡了一切所有的,又遇著那地方大遭饑荒,就窮苦起來。於是去投靠那地方的一個人,那人打發他到田裡去放豬。他恨不得拿豬所吃的充飢。
「小兒子」就是當時那個社會失意的人,在社會上混得極差,他當時一定也經過了極其複雜的心理鬥爭,自己要不要重新回到家中,這樣回去多沒面子啊,別人該怎麼看我?父親他願意原諒我嗎?
帶著這許多的問題他忐忑不安地上路了,只是不曾想到的是與家相離還遠,他父親看見,就動了慈心,跑去抱著他的頸項,連連與他親嘴。
這位父親一直在兒子回家必經的路上等他回家,日復一日,殷殷期盼他的兒子能回心轉意回到他的身邊。
父親不恨他,甚至不在乎他混得怎麼樣,他在乎的是這個人,他的兒子。
愛裡沒有懼怕,愛既完全,就把懼怕除去。—— 約一 4:18
相信我,無數次打開搶票軟體,躊躇那一張返程的車票,所有的焦慮都將在你進站檢票的那一刻,化作喜悅。無論臥鋪座票,無論天寒地凍,只要能回家就很好。
因為,在終點站,有人花了整整一年來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