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小說中,共有三部的時代背景是放在清朝乾隆年間,這個期間,高手不少,既有陳家洛、胡斐這樣的主角,亦有袁士霄、阿凡提這類的隱士高人,那麼在這些人,誰堪乾隆年間的第一高手呢?我認為非打遍天下無敵手的金面佛苗人鳳莫屬。
苗人鳳
金庸曾先後三次在旁白中定位苗人鳳的武功是打遍天下無敵手:
他的武功是【打遍天下無敵手】,但他的心腸卻很脆弱,只因為他是極深地愛著眼前這個美婦。
苗人鳳空具一身【打遍天下無敵手的武功】,妻子所要的一切卻全沒有。
胡斐見他說得鄭重,當即答應,猛地想起,當他陪著自己離開苗家之時,鍾兆英和鍾兆能臉上都是不但擔憂,簡直還大有懼色,想來那藥王的「毒手」定是非同小可,以致像鍾氏三雄那樣的人物,膽敢向【打遍天下無敵手】苗人鳳挑戰,一聽到「毒手藥王」的名字卻是心驚膽戰。
亦曾提及苗人鳳是當世第一高手:
其實田歸農固然陰毒,卻也有不得已的苦衷,自從與苗人鳳的妻子南蘭私奔之後,想起她是【當世第一高手】的妻子,每日裡食不甘味,寢不安枕,一有什麼風吹草動,便疑心是苗人鳳前來尋仇。
金庸
玉筆山莊莊主杜希孟更是直接說苗人鳳是古往今來第一高手:
"不,我家主人言道,這是苗大俠自謙。其實若不是太累贅了些,苗大俠這外號之上,只怕還得加上'古往今來'四字。"
杜希孟並非苗人鳳的粉絲,他與苗人鳳的相交有其目的性,他在雪峰上一住數十年便是為了那個寶藏,後面更是聯合賽總管暗算苗人鳳。杜希孟亦是武藝高強,江湖上頂尖高手青藏派玄冥子大師、崑崙山靈清道長、河南無極門姜老拳師都對他欽佩至極:
寶樹微微一笑,道:"這位杜老英雄自視甚高,等閒不與人交往,是以武功雖強,常人可不知他名頭。【然而江湖上一等一的人物,卻個個對他極為欽慕】。"這幾句話說得輕描淡寫,可把眾人都損了一下,言下之意,明是說眾人實不足道。
杜希孟
苗人鳳和無塵、天山雙鷹等高手的對比主要通過大內侍衛,關於大內侍衛的實力,本號之前舊文:曾有提及,有興趣可以參閱。
在書劍故事開始時,紅花會實力前三的文泰來和其妻駱冰聯手不敵八名二等侍衛,在書劍的結尾,文泰來、無塵、二常紅花會四大高手面對七名一等侍衛,竟然短時間無法取勝,甚至打得焦躁。而武功與武當第一高手張召重不分伯仲的陳正德,同樣是面對七個一等侍衛,十幾招便受了傷。
無塵
可以說,若是以一等侍衛為戰鬥力計量單位,無塵、文泰來、陳正德至多也就三四名一等侍衛的戰力罷了。
那麼苗人鳳對陣大內侍衛又如何?田歸農聯絡賽總管和大內十八高手(大內十八高手是一等侍衛,甚至應當比普通一等侍衛還要強),說要對付苗人鳳,結果從侍衛總管賽總管到大內十八高手聽說要對付苗人鳳,個個臉顯難色:
我們雖在官家當差,可個個出身武林,一聽到'苗家劍'三字,都想:'【那打遍天下無敵手金面佛苗人鳳何等厲害,誰敢惹他】?'【田大哥見我們臉現難色】,微微一笑,道:'在下若不是已經想到了對付苗人鳳的計策,又怎敢輕易前來驚動各位?」
田歸農所謂錦囊妙計就是將範幫主關入天牢,利用故舊之情引得苗人鳳來救援,然後布下天羅地網守株待兔,然而結果卻是非常難堪:
原來賽總管這番話中隱瞞了一件事。苗人鳳何嘗沒去北京?【他單身闖天牢,搭救範幫主,人雖沒救出,但一柄長劍殺了十一名大內侍衛,連賽總管臂上也中了劍傷】。賽總管【布置雖極周密,終因對方武功太高,竟擒拿不著】。這件事是他生平的奇恥大辱,在旁人之前自絕口不提。
田歸農
侍衛總管、滿洲第一高手賽總管配上大內十八高手,以及其他未知數量的侍衛,又可能隱藏有未知的暗器機關,這等陣容對付苗人鳳,落得死了十一個人,賽總管身上掛彩,苗人鳳全身而退。
再看看胡斐對無塵和苗人鳳的看法,飛狐外傳中,胡斐和無塵拆解了五百餘招,無塵額頭見汗,胡斐汗流浹背,兩人都可聽到對方粗重的呼吸。胡斐內力不及無塵,招式卻是伯仲。但胡斐自認武功是遠不及苗人鳳的:
胡斐道:「治他眼睛,一點也不錯。待他雙眼好了,我再去找他報仇。」他頓了一頓,道:「只是他武功【遠勝於我】,非得先把武藝練好了不可。
可見就算是無塵、文泰來、陳正德聯手也未必能讓苗人鳳放在心上。
胡斐
雖然本人不喜歡跨書和跨朝代比較,但持武學退化論者認為金書中清朝武學不過爾爾,這是大大的謬論,像能救回斷氣半個小時狄雲的神照經正是清代的武學(三聯版時代不明,但新修版明確說明梅念笙是吳六奇的同門),而作為連城訣的頂尖高手,花鐵幹是不如苗人鳳的,花鐵幹做不到用內力衝開穴道,在飛狐別說苗人鳳,就連一個被胡斐數招秒了姬曉峰都會內力衝穴,只不過胡斐的點穴手法太強,他才沒成功。而苗人鳳更是在短時間就自己衝開了賽總管的重手點穴。
花鐵幹
那導引真氣以衝擊穴道的功夫何等深奧,【連花鐵幹自己也辦不了】,水笙單憑他幾句話指點,豈能行之有效?但她受封的穴道隨著血脈流轉,自然而然地早已在漸漸鬆開,卻不是她的真氣衝擊之功,過不多時,她背脊便動了一動。
但聽得胡斐將各支派好手一個個打下臺來,看來再也無人制服得他,於是加緊運氣急衝穴道,要手足速得自由。但胡斐的點穴功夫是祖傳絕技,姬曉峰所學與之截然不同。
苗人鳳的內力下限可以隔著百丈之外傳聲,若對其面,要知道天龍八部中不過讓段延慶十餘丈外發聲如若近在咫尺,來強調段延慶內力之強,使得慕容復為之變色:
胡斐聽這聲音尚在百丈之外,但語音遙傳,若對其面,金面佛內力之深,卻是已所莫及,不禁大為欽佩
【這聲音少說也在十餘丈外,但傳入王夫人和慕容復的耳鼓,卻如近在咫尺。兩人臉色陡變】,只聽得屋外風波惡、包不同齊聲呼喝,向聲音來處衝去。
段延慶
苗人鳳的苗家劍又是怎麼個定位呢?原文直接說是天下無雙,武林絕藝,要知道在同時代,至少太極劍法還是流傳於世的,趙半山的絕學之一就是太極劍,而苗家劍的定位還要壓過太極劍。
使的正是天下無雙、武林絕藝的「苗家劍法」。雖是一根小小樹枝,但刺出時勢夾勁風,又狠又準,要是給尖梢刺上了,實也與中劍無異。
跟苗家劍對標的胡家武功,其入門的前幾頁就有化腐朽為神奇的高端描述,這在天龍直接堪比易筋經了,而這不過是胡家的入門武功罷了。
學到了十餘招怪兄拳腳,夾入刀法之中,一路第三四流的四門刀登時化腐朽為神奇,近年來居然也打敗了不少英雄好漢,混到個盜寨之主,此刻施將出來,每當刀法上走了下風,拳腳一動,立時扳轉劣勢。
除此之外飛狐系列的高規格描寫其實數不勝數,但這裡就不再列舉了。
苗人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