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5年5月14日凌晨,翁美玲給男友湯鎮業留了最後一條言:如果你再不回復我,就永遠聽不到我的聲音了。
隨後,她又給她的追求者鄒世龍打了一個電話,對他說,活著沒有意思。鄒世龍安慰完翁美玲,掛了電話後,一直忐忑不安,早上7點,放心不下的鄒世龍來到翁美玲家裡,但敲門無人應答,於是鄒世龍從陽臺跨入,發現了已經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翁美玲。
她身穿紅色睡衣,氣息全無,身邊的日曆牌上,還寫著這樣一句話「Dearing I Love you」。
最美「黃蓉」翁美玲死在26歲風華正茂的年紀,也死在了事業的巔峰時期。
整個香港為之震驚。
此後幾十年,每當人們提及翁美玲為情自殺時,都要免不了罵一句湯鎮業是渣男。湯鎮業也因此背負了巨大的代價:事業就此中斷,感情不順,一直被唾罵。
人們一直以為,湯鎮業是翁美玲一生的摯愛,他們兩人之間一定是有什麼事情讓翁美玲絕望到活不下去。
然而,2013年,國外一個關於翁美玲的網站橫空出世,網站製作者,竟是翁美玲的前男友Rob 。
Rob 說,」我並不驚訝翁美玲會以自殺結束生命」
在Rob看來,以「自殺」這樣決絕的方式和愛人對話,應該是翁美玲自我保護的一種方式,她不是真的想死,只是想讓對方重視自己,對這件讓人痛心的悲劇,Rob認為是個意外:
「我相信她最後開煤氣時也是這樣的用意,只可惜他們發現得太晚了!」
在Rob的敘述和陸續 貼出的照片中,人們第一次認識到明星光環背後的翁美玲是什麼樣子。她敏感、脆弱,缺乏安全感,而且,這其實不是她第一次自殺
01
翁美玲從小生活在一個缺愛的環境裡。父親是海軍軍官,有妻有妾。而翁美玲的母親,就是一個不被接納的妾,可以說,翁美玲從小沒有感受到過家庭的完整和溫暖。
翁美玲七歲時父親去世,母親由於自始至終違背接納,也因此沒有得到分文財產,母女倆的生活一度陷入窘迫。
後來,母親改嫁,隨繼父去了英國,之後母親改嫁,隨繼父移民去了英國,翁美玲與舅父滯留了兩年,11歲時同舅父也移民去了英國。
在英國的時光,英國是翁美玲最無憂無慮的日子,也是在那裡,她遇到了自己的初戀男友Rob。
但好的童年治癒一生,不好的童年用一生來治癒。
翁美玲也是如此。童年的漂泊不定、不被認可,再加上從沒感受到過無微不至的關愛,讓翁美玲極度缺乏安全感,她渴望愛情的呵護,又隨時害怕失去。
1976年,17歲的翁美玲第一次遇見Rob,兩人的相遇頗有點一見鍾情的味道,Rob對這個孤獨的留著長長頭髮的中國女孩產生了好奇,兩人就這樣交往了起來。
那時的翁美玲,和黃蓉一樣,活潑、俏皮、可愛,還有點粘人。
這些都讓Rob很是喜歡,兩人感情一度充滿了甜蜜和幸福。
後來,Rob接受荷蘭當地電臺訪問時,說:「我第一次看到她演黃蓉的劇集時,心裡就想:『那分明就是她自己,她根本就沒在演戲嘛!」」
而翁美玲的粘人,體現在每一次分別裡。一旦Rob和翁美玲要分開,即使是只分開一個小時,她都會要一個KISS,她說,如果我發生了什麼事,都會一直記得這個最後的KISS。
當時的Rob只覺得女友愛自己愛的熱切,後來回想,才慢慢覺得,翁美玲是害怕失去。
02
自殺的端倪,早有預兆。
因為害怕失去,所以翁美玲對男友的一舉一動都頗為敏感。
翁美玲19歲的時候,男友召集好友給她舉行了熱鬧的生日派對。本來氛圍一片歡樂,Rob卻遠遠看見翁美玲被幾個女孩圍著,哭得很傷心。這是他第一次見到活潑可愛的女友傷心成這個樣子。
而翁美玲哭泣的原因,是她看到了Rob與其他女孩在一起歡樂一時冷落了她,內心產生了誤會。
Rob回憶:「她以前都是很高高興興,開開心心,散發光芒而且堅強冷靜,現在這所有的一切都消失了,眼淚、膽怯、脆弱,甚至自卑。她告訴我她看到我與那個女孩,她以為我們之間完了,突然地就控制不住情緒了。」
那時他才發現,翁美玲其實是內心非常脆弱的女孩子,她不一定扛得住很多東西。果然,不久後翁美玲就出事了。
當時翁美玲的母親強烈反對她和男友交往,希望她以後可以嫁給華人富商子弟,為了阻止他們,甚至嚴禁Rob往家裡通電話。可想而知,母親強硬的做法,讓翁美玲經常和母親吵架。
那時,翁美玲曾兩次服用安眠藥自殺。
為了反抗母親,為了讓他們重視自己內心的需求,她採取了服用安眠藥這樣極端的方式,但吃下一整瓶藥以後,她很快就後悔了,於是不停地用拳頭擊牆,呼叫住在隔壁的室友。
所幸發現及時,翁美玲被送到醫院洗了胃,從醫院回來後,她把Rob叫來,平靜地告訴了他剛剛發生的一切。
對於這些行為,事後Rob似乎看明白了她內心的惶恐,她的輕生,其實無非是想要家人放過她與Rob的愛情,讓他們看到自己對於愛情的決絕。
她對於愛情的欲望非常強烈,甚至不惜以死來留住愛人,之前是初戀男友,後來是湯鎮業。
翁美玲和男友戀愛了幾年後,回到香港發展,所以翁美玲和初戀男友的分手是因為道路不同和平分開,但她非常希望能有下一段愛情來彌補自己的孤獨,湯鎮業出現地恰逢其時。
如果說與Rob的愛情遭遇到的考驗只是小打小鬧,那麼與湯鎮業之間,就是巨大的考驗。
03
娛樂圈紛繁複雜,緋聞不斷。在入圈之前就已經缺乏安全感,相當脆弱的翁美玲,很難經受得住一次又一次緋聞的打擊。
湯鎮業在認識翁美玲之前,是有著花花公子之稱的,年輕英俊,風流倜儻,花邊不斷,其實,在那時的香港娛樂圈,沒幾個男星不傳緋聞的。
對別人來說,或許一笑置之,但這些也許都成為了翁美玲心中的刺。
在她選擇自殺的前幾天,苗僑偉邀請湯鎮業到淺水灣遊泳,同行的還有戚美珍和吳君如,幾個人遊玩的照片很快被曝出,好事記者拿著照片當眾追問翁美玲是否之情,這打碎了她那本就脆弱的自尊,也成了壓垮她的最後一根稻草。
聽到翁美玲去世的消息後,湯鎮業火速趕到翁美玲身邊,看到昔日活潑的女友早已離去,他淚如泉湧,難以相信,一遍遍地問:「為什麼這麼傻,有什麼事情是不能解決的?」
後來很長時間,湯鎮業依然想不通為什麼翁美玲會自殺。
他在訪談中說:「我們之間真的沒有什麼,沒發生過劇烈的爭吵,我也沒有其他女友她也沒有其他男友,如果說有矛盾,我覺得也不值得她為這去死。」
湯鎮業想不通,其他人更想不通,於是乾脆將責任都推給了湯鎮業,畢竟翁美玲留下的最後遺言,證實了她是為情而死。
直到ROB貼出未成名之前的翁美玲,人們才從這一點一滴裡發現,原來她的內心是多麼脆弱,而當她紅極一時時,又承擔著多大的壓力。
所有人都覺得,翁美玲在26歲的年紀就這樣輕率的結束生命,是相當可惜的事情,因為沒有什麼難事是過不去的,如果她還活著,今年也60歲了,也許已經兒孫滿堂,過著安靜美滿的生活,年輕時的經歷,早已是過眼雲煙。
但或許只有經歷過的人才懂,內心的脆弱、恐懼,或者抑鬱,有時候自己是出不來的,它就像一個黑洞,一旦踏入進去,就是無盡的深淵,一點小事,可能都會擊垮他們最後一點防禦。
其實在娛樂圈自殺的明星不是少數,在那樣高壓的環境下,內心強大的人都尚且受不住,遑論本身就缺愛卻安全感的人。
不好的童年用一生來治癒,翁美玲沒給自己可以治癒的機會,她選擇極端的方式去爭取,這或許能給我們一點警示:
對於我們的孩子,一定要給予他們足夠的愛和安全感,這樣他們才能用強大的內心抵禦一切。
如果自己的經歷同樣是不幸的,那麼,給自己一個治癒的機會,永遠要相信,沒有什麼難事不會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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