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京時間1月9日,雄鹿在客場以107-98擊敗勇士,阿德託昆博砍下30分13籃板。比賽本身並無懸念,雄鹿是當今聯盟第一,而勇士在西部墊底,兩隊已不是同一層次,但這場球卻意外地成為萬眾矚目的焦點,因為賽後發生了一件事。
當比賽結束,阿德託昆博穿過人群,專門與勇士球星庫裡擁抱交談。當「字母哥」在更衣室接受採訪時,身邊放著一件庫裡的籤名球衣。勇士欲引進阿德託昆博的傳聞由來已久,而庫裡是著名的招募小能手,如果阿德託昆博與庫裡聯手,「宇宙勇」有望重現,正如當年杜蘭特加盟。
但是,這次庫裡真的能成功嗎,阿德託昆博會像當年的詹姆斯或者杜蘭特那樣,做出離開原效力球隊的決定嗎?【
打擦邊球的「絕地求生」
1月9日雄鹿與勇士一戰,就比賽而言,稱不上是焦點之戰,因為雄鹿與如今這支勇士在實力上差別很大,但這場球卻傳遞出令勇士球迷期待,令雄鹿球迷不安的信息。勇士主場大通中心,在比賽當天舉辦了希臘文化遺產之夜活動,而阿德託昆博就來自於希臘。
「我在中場休息的時候,看到一些球迷跟著現場播放的希臘音樂起舞,這很不錯,」阿德託昆博說。
實際上,現場不僅僅有球迷伴隨著希臘音樂跳舞,還有許多人高舉著阿德託昆博身穿勇士球衣的圖片,將「字母哥」帶到大通中心,這是勇士球迷們的共同心願。
就在那場比賽結束時,勇士的粉絲看到了令他們興奮的一幕,阿德託昆博主動走向還在養傷的庫裡,兩人擁抱致意並寒暄了幾句,當「字母哥」回到更衣室的時候,身邊出現了一件庫裡的籤名球衣。
阿德託昆博究竟和庫裡說了什麼?最初的版本是,庫裡對阿德託昆博講:「來吧,兄弟,讓我們一起去做吧。」後來有記者聯繫了庫裡,庫裡給出的交談內容是:「和我一起玩絕地求生吧,你知道我們能在遊戲裡大殺特殺。」
對于澄清後的說法,雄鹿老闆的女兒瑪羅琳-埃登斯這樣回應:「我不認為阿德託昆博玩電子遊戲。」
所謂一起玩絕地求生,就是一個擦邊球而已。聯盟從2019年休賽期開始,對於違規招募建立了更加嚴格的監管和懲罰機制,其中包括隨機調查球隊管理者與球員經紀人之間的通信記錄,違規罰款最高金額從500萬美元增加至1000萬美元,違規球隊選秀權可能遭到剝奪等。
但是,聯盟對違規招募的監控和處罰,並非沒有漏洞可鑽,那就是球員與球員之間涉及到招募的違規行為,NBA勞資協議專家鮑比-馬克斯曾對此進行了解讀。「儘管從規則條款上來看,球員的一些招募行為是違規的,但具體執行時,聯盟有不一樣的標準,」馬克斯說,「無論是自由球員還是球員交易,只有當球員招募時提供經濟利益,才被視為違規,除此之外,聯盟會視而不見。」
換言之,即便庫裡招募阿德託昆博,只要沒涉及到「錢」,聯盟就不會採取什麼措施進行阻止和處罰。當然,庫裡不會將「來我們這裡打球吧」之類的話在大庭廣眾之下講出來,這樣做會被雄鹿抓住把柄,而「絕地求生大殺特殺」這樣的說法,既可以表明態度,又能避開違規,可謂相當高明。
庫裡是一位招募達人,當年伊戈達拉去勇士,庫裡就發揮了重要作用。「我和庫裡在2010年籃球世界盃的時候就建立了深厚的友誼,當時我們三個場上場下都在一起,我們相互了解相互欣賞。」伊戈達拉說。
等等,伊戈達拉說的「我們三個」,除了庫裡和伊戈達拉之外,另外一個是誰?是杜蘭特。2016年勇士招募杜蘭特時,庫裡也立了大功。德雷蒙德-格林給杜蘭特發邀請簡訊是當時的熱點話題,而實際上庫裡也發了這樣的簡訊,並且還幫助其他隊友編輯信息共同力邀杜蘭特加盟。在與杜蘭特見面時,庫裡當面向杜蘭特做出了放權承諾,這才打消了杜蘭特的顧慮,有了後來三年兩冠的榮耀徵程。
杜蘭特與勇士分手並不是那麼愉快,但阿杜對庫裡始終充滿感激,由此可見庫裡的人品。「如果沒有他(庫裡),我無法取得現在的成績,我欠他太多了。」杜蘭特說。
杜蘭特對於庫裡的感謝是發自肺腑的,庫裡的投射能力,可以起到放大杜蘭特強攻能力的效應,而阿杜的單打攻堅與庫裡能形成打法上的互補,兩人是相輔相成,推動著健康狀態下的勇士無堅不摧。
阿德託昆博擁有著當今聯盟頂級的禁區殺傷力,他本賽季場均禁區得分高達17.4分聯盟第一。「字母哥」的突擊能力,結合庫裡的外圍掃射,這是何等的進攻火力。別忘了,勇士還有一位歷史級射手克萊-湯普森,兩把外線神槍,加一門禁區重炮,什麼防線能擋得住?
阿德託昆博聯手「水花兄弟」的前景很美好,但是,這樣的情況真的會出現嗎?
5萬罰款與2.5億合同
2019年9月25日,NBA開出了一張罰單,雄鹿被罰款5萬美元,起因是公開談論阿德託昆博的續約事宜。
這件事聽起來很奇怪,阿德託昆博是雄鹿球員,雄鹿說一說自家球員的續約也違規?這件事與一個勞資協議名詞相關,那就是「超級頂薪」。9月13日,雄鹿總經理霍斯特參加一檔電視節目接受採訪,主持人提出了關於阿德託昆博長期留守雄鹿的問題,霍斯特這樣答道:「我們現在不能與他談論合同,不能進行相關的談判,一年後,他可以籤下一份超級頂薪合約,等到那個時候,我們會為他提供這樣的合同。」
霍斯特的說法引發了5萬美元的罰金,理由是根據聯盟規定,球隊在球員NBA生涯第七個賽季結束前,不可以公開承諾給該名球員提供超級頂薪合同,而在2019年9月的時候,阿德託昆博的NBA球齡是6年,雄鹿違規了,所以被處罰。
問題是,霍斯特作為球隊總經理,難道不知道他這樣講會被罰款嗎?他當然清楚,但當時盛傳勇士將追求阿德託昆博,霍斯特作為球隊總經理,第一時間站出來,冒著恐被處罰的風險,給出超級頂薪的承諾,一是向阿德託昆博表達續約誠意,二是給勇士等將「字母哥」作為引援目標的球隊看,雄鹿會全力以赴挽留當家球星,他們在這方面有優勢條件。
超級頂薪,實際上就是新版勞資協議中的指定老將條款,根據該條款規定,球員NBA球齡在7年至9年之間,期間沒有更換過球隊,或者在新秀合同期內被交易到目前效力的球隊。在以指定老將條款續約時,可以是自由球員身份,也可以是合同還剩一年或兩年。如果是以自由球員身份按照指定老將條款續約,合同必須為5年。如果合同還有一年或兩年時,按照指定老將條款提前續約,現有合同加上新合同必須為6年。
指定老將條款的優勢在於,符合條件的球員,能夠以工資帽35%為合同起薪,每年的工資增幅為8%,而如果沒有指定老將條款,NBA球齡7至9年的球員,合同起薪最高是工資帽的30%。另外,如果是指定老將條款提前續約,現有合同和新合同的年數相加可以達到6年,球隊可以更長久保留球員,球員的利益也得到了保障。
觸發指定老將條款,在球員個人成績方面有限定條件,要滿足下列條件之一:
1、在最近賽季或最近三個賽季中的兩個賽季,入選了NBA最佳陣容,一陣、二陣和三陣都可以。
2、在最近賽季或最近三個賽季中的兩個賽季,拿到最佳防守球員獎。
3、在最近三個賽季中的一個賽季,當選常規賽MVP。
我們具體到阿德託昆博的情況,他進入NBA後一直在雄鹿效力,本賽季結束後NBA球齡滿7年,2018-19賽季當選MVP,完美符合指定老將條款的條件。阿德託昆博在本賽季結束後,與雄鹿的合同還有一年,他可以在今夏按照指定老將條款與雄鹿續約,新合約預估為5年2.5億美元。
阿德託昆博想拿超級頂薪的話,只有雄鹿能給。需要明確的是,指定老將條款不能用於先籤後換,按照指定老將條款籤約的球員,在籤訂合同後一年之內不得交易。可以說,指定老將條款帶來的超級頂薪,是給球隊和球星都吃了定心丸。
勇士有錢籤字母哥嗎?
阿德託昆博目前的合同要到2021年才到期,即便他沒有在今夏與雄鹿續約,勇士想籤「字母哥」最早也要等到2021年。現在的問題是,即便阿德託昆博在2021年再談合同的問題,勇士到時候有錢籤他嗎?
從現在的情況來看,答案是-沒有!
勇士在2021-22賽季的工資總額是驚人的1.56億美元,即便NBA工資帽繼續上漲(實際上有可能下跌),2021-22賽季工資帽樂觀估計是1.25億美元,奢侈稅起徵點預計是1.51億美元,勇士的工資不但超過預估的工資帽,甚至已經過了奢侈稅線,他們拿什麼籤阿德託昆博?
2021-22賽季的勇士怎麼會工資這麼高?等到那個賽季,庫裡的工資是4578萬美元,湯普森是3798萬美元,拉塞爾和格林分別是3001萬和2403萬美元,這4名球員的工資總和就高達1.378億美元,已經過了工資帽預估值。勇士能在2016年籤下杜蘭特,那是因為當時正逢工資帽暴漲,而庫裡那時候還處於4年4400萬美元的合同期內,勇士有薪資空間,而現在勇士的薪資包袱過重了。
當然,現在距離2021年休賽期還有一年半的時間,會有很多變數存在,比如勇士如果處理掉拉塞爾或者格林的合同,再進行一些運作,從理論上來講,還是可能清理出一份頂薪合同所需要的薪資空間的。但是,即便勇士騰出了這樣的工資額度,他們在合同上與雄鹿競爭仍處於劣勢。
即便不動用指定老將條款,雄鹿續籤阿德託昆博也有優勢,那就是伯德權。伯德權指的是一位球員在沒有被買斷也沒有以自由球員身份轉會的前提下,為一支球隊連續效力三年,滿足該條件的球員就可以使用伯德權,進而能夠在原效力球隊工資超過工資帽的情況下續約,如果球員被交易,伯德權會跟隨他。擁有球員伯德權的球隊,與該名球員續約時可以開出最長為5年,每年工資增幅達到8%的合同,而不擁有該球員伯德權的隊伍,能開出的最大合同是4年,工資增幅為5%。
雄鹿擁有阿德託昆博的伯德權,而如果「字母哥」以自由球員身份與勇士籤約,則將喪失伯德權。雄鹿能給出的伯德權續約頂薪合同,與勇士能給出的非伯德權籤約頂薪合同,會有5000萬美元的差額,這可是非常大的一筆錢,對於職業生涯有限的球員來說,豈能輕易放棄?
但是,還真有人放棄了,2018年的詹姆斯就是如此,他當時如果與騎士續約,可以得到5年2.07億美元,而去了湖人,合同是4年1.54億美元,差額是5300萬美元。既然,詹姆斯可以這樣做,同樣是聯盟超級巨星的阿德託昆博,會不會效仿呢?
一人一城的夢想
詹姆斯之所以去湖人,有許多原因,其中洛杉磯的市場效應和宜居條件起到了重要作用,詹姆斯在湖人打球,可以充分利用洛杉磯大市場實現自己在商業領域的擴展,與此同時給家人提供更好的生活環境。2018年是詹姆斯第二次離開騎士,他在2010年的時候就與騎士分手過一次,那次的原因是去熱火聯手韋德和波什追求總冠軍。
詹姆斯在2010年和2018年面對的情況,阿德託昆博都在面對,密爾沃基與克裡夫蘭一樣是NBA經濟版圖中的小城市,而雄鹿與2010年詹姆斯出走前的騎士都有相同的問題,那就是常規賽戰績頂尖,季後賽前景難料,當年的詹姆斯身邊缺少幫手,而如今的阿德託昆博身邊,還無法確定是否有能在季後賽尤其是東決或更高級別系列賽中,有效分擔「字母哥」壓力的隊友。2019年東部決賽,當阿德託昆博被猛龍鋒線群圍剿時,雄鹿隊內另一位全明星球員米德爾頓系列賽場均13.7分,系列賽後4場兩場得分個位數的「災難」表現還歷歷在目。
勇士主場所在地舊金山是經濟大城,年家庭入息中位數高達11.2萬美元,在全美排名第二,僅次於聖何塞市(家庭入息中位數11.3萬美元)。阿德託昆博去勇士將擁有更好的商業前景,與此同時如果「水花兄弟」恢復健康,他們三人聯手的效果,不輸當年的杜庫湯三人組,劍指總冠軍,甚至於創建籃球王朝也不是奢望。
但是,阿德託昆博不是詹姆斯,也不是2016年的杜蘭特。詹姆斯高中時期就是籃球天選之子,他是以救世主身份加盟騎士的,而阿德託昆博去雄鹿可不是這樣。
「字母哥」在13歲才開始打籃球,在此之前,他的生活主要組成部分是在街上賣貨,阿德託昆博的父母在1991年從奈及利亞移民到希臘,阿德託昆博1994年出生在雅典。雖然出生地是希臘,但阿德託昆博在18歲之前一直未能獲得完整的希臘公民身份,那時候的他和父母既不是奈及利亞公民,也不是希臘的,處境非常艱難。由於身份不合法,阿德託昆博的父母很難找到比較理想的工作,為了補貼家用,少年時期的阿德託昆博要去街上販賣太陽鏡和手錶等雜貨,晚上還要為遊客唱聖誕歌,即便如此阿德託昆博也經常食不果腹。
兒時生活困苦的阿德託昆博,13歲才首次接觸比較正規的籃球訓練,憑藉著身高臂長的天賦,吸引了職業球隊的注意,15歲時加入希臘球隊Filathlitikos的青年隊,18歲時進入一線隊。必須要注意的是,Filathlitikos並不是希臘一級聯賽的隊伍,而是處於希臘二級聯賽,也就是說阿德託昆博去NBA之前,連希臘一級籃球聯盟的比賽都沒有打上。在2012-13賽季,也就是阿德託昆博在希臘打球的最後一年,他的場均數據是9.5分5籃板1.4助攻1蓋帽,數據不算很突出,他吸引NBA球隊關注的是天賦和潛力。
在2013年,赴希臘考察阿德託昆博的除了時任雄鹿總經理哈蒙德之外,還有雷霆總經理普萊斯蒂和凱爾特人總裁安吉等,但只有雄鹿願意在阿德託昆博身上投入一個首輪籤。2013年首輪第15位,雄鹿選擇了當時才19歲的阿德託昆博,也就是說如今的MVP「字母哥」,選秀連樂透都沒進,那時候有球探認為這位來自希臘的瘦高男孩,在NBA的上限恐怕就是打首發,而詹姆斯2003年參加選秀時,可是下限全明星,上限麥可-喬丹。
多說一句,在2013年的時候,獨行俠擁有首輪13號籤,球隊總經理小尼爾森強烈要求獨行俠選阿德託昆博,但老闆庫班想得到德懷特-霍華德,決定將13號籤交易出去,這個決定令庫班十分後悔,因此當小尼爾森2014年又一次在歐洲發現天才籃球少年後,庫班不再插手,而是放權給小尼爾森制定計劃,並最終得到了這位少年,那就是東契奇。
2013年時的阿德託昆博至多只是潛力股,他能夠成長為MVP級超巨,除了自身的天賦和努力外,離不開雄鹿的培養。當阿德託昆博剛到美國的時候,他還是一個對NBA了解極少的大男孩,一切都很懵懂。球隊幫阿德託昆博租了公寓,隊友梅奧送給他一卡車的家具,卡隆-巴特勒和帕楚利亞帶著他去買適合在NBA穿的衣服,總經理哈蒙德和副總經理莫維教他開車並熟悉美國的交通規則,球隊的錄像剪輯師蓋格還將自己的車借給他,並帶著他熟悉美國的娛樂文化,教會他那些詞彙在NBA是比較禁忌的,那些則是受歡迎的。
當時的雄鹿主教練基德讓阿德託昆博試著打控衛,給予他球權,給他犯錯的空間,推動他成長。基德的助教斯維尼也給阿德託昆博提供了很大的幫助,他經常陪著「字母哥」加練到深夜,兩人一起在場上練球,一起觀看錄像。斯維尼還專門製作了「魔術師」的比賽剪輯,與阿德託昆博一起研究。
基德和斯維尼還帶著阿德託昆博在休賽期進行特訓,兩位教練在訓練中設置了特別的環節,他們會安排普通的球迷與阿德託昆博一起跑戰術。「這樣做是要求他作為組織者發出指令,這些隊友對他來說非常陌生,他需要觀察隊友的比賽習慣,發現隊友們各自的優勢,告訴他們應該怎樣跑位,怎樣配合,」基德說,「想要成為一名優秀的控衛,你對隊友在比賽方面的了解程度,甚至要超過他們對自己的了解。」
布登霍爾澤在正式與雄鹿籤訂合同之前,專門和阿德託昆博吃了一頓飯,交流戰術思路,布登霍爾澤告訴「字母哥」,會為他打造一個體系,這個體系可以更好地挖掘出他的潛能,同時減少比賽對他的消耗。布登霍爾澤圍繞阿德託昆博創建了高大版的一星四射,射手外線散開,為阿德託昆博製造突破空間,同時接應「字母哥」的分球。在防守端,布萊德索領銜外線壓迫,洛佩茲領銜內線保護,而阿德託昆博憑藉著內外覆蓋的防守面積,統領防守全局。雄鹿形成了以阿德託昆博為軸心的攻防系統,這個系統讓「字母哥」打出了高效率,帶隊常規賽聯盟第一,收穫MVP的同時,上場時間卻只減不增。
阿德託昆博2018-19賽季場均27.7分12.5籃板5.9助攻,場均打32.8分鐘,比之前一年場均少打4分鐘,而在2019-20賽季,阿德託昆博場均30分12.7籃板5.5助攻,場均出戰時間下降到30.6分鐘。「最開始的時候,教練減少我的上場時間,我還有些不適應,後來教練詳細向我講解了規劃,他會為我打造一個體系,讓我打得更有效率並且減少損耗,為賽季走得更遠積蓄能量,」阿德託昆博說,「我告訴教練,會服從他的安排,即便我會掙扎一段時間,但我是球員,必須聽教練的話。其實,我起初也有點懷疑,教練怎麼做才能讓我用更少的時間換來更好的數據,我對此很困惑,但教練真的做到了。」
對於雄鹿,阿德託昆博有著感恩之心,雄鹿在2016年為他提供了4年1億美元的續約合同,在籤約的那一天,阿德託昆博請求將籤字時間延後4個小時,因為他不想耽誤上午的訓練,阿德託昆博知道怎樣做才能不辜負球隊。「我向您表示感謝,這對於我和我的家庭意味著很多,我會非常非常努力的。」在續約完成後,阿德託昆博給雄鹿老闆埃登斯打電話說。
阿德託昆博很清楚,雄鹿對於他意味著什麼,如果沒有雄鹿在2013年選擇他,並且在方方面面都全力以赴支持他,他不會有今天的成就。
「最重要的是保持謙遜,你的球隊拿到了60勝,你獲得了MVP,這很棒,但當你冷靜下來,你會認識到,原本沒有機會走到這一步,」在12月20日砍下34分11籃板7助攻帶隊擊敗湖人後,阿德託昆博說,「我不是那種眾望所歸的選秀狀元,勒布朗-詹姆斯是,安東尼-戴維斯也是,我本不能與他們相提並論,他們是真正的籃球強者,而我原本被認為不能與他們這種級別的球員對抗,所以我能夠處於現在這個位置,感到很幸運,我很慶幸能夠擁有這樣的成長曆程,我希望為我的球隊做得更好。」
作為阿德託昆博的競爭對手,也是「字母哥」前輩的詹姆斯,在談到阿德託昆博的進步時坦言,「字母哥」的努力當然是重要因素,但雄鹿提供的條件也是主要推動力。「他從進入聯盟開始,每年都在變得更好,」詹姆斯說,「這與他的努力密不可分,但雄鹿管理層的運作也非常棒,引進了能夠與他形成互補作用的球員,圍繞他搭配了優秀的拼圖,進而最大化激發他的潛能,這是非常重要的,他很強,雄鹿令他變得更強。」
來自希臘的阿德託昆博,與很多在美國土生土長的球星不同。如果你與NBA現場記者或者球迷聊起阿德託昆博,他們會告訴你這位賽場上的「怪獸」,場外是最友善最平易近人的球星之一,他的身上沒有某些巨頭那種盛氣凌人的架勢,也沒有那種濃重的商業氣息,更喜歡與人為善淳樸簡單的生活,所以他和密爾沃基這座城市完美契合。
當我們習慣了NBA的大城市情懷,看慣了巨星們為自己繪製的商業藍圖,阿德託昆博顯得有些另類,他對於打造品牌之類的事情沒多大興趣,更專注於籃球本身,在7年前接納了他的密爾沃基,正在實現籃球的復興,阿德託昆博是這個復興的推動者和受益者,他為什麼要離開這裡呢?
「我要在密爾沃基打20年,我要為這座城市做出貢獻,等到我退役,這裡的人們想到我的時候,會說這個人給這座城市,這支球隊留下了不可抹去的美好記憶,」在2017年接受採訪時,談到未來的方向,阿德託昆博這樣講。
2017年時的阿德託昆博還不是MVP,他現在身份和地位已經發生了變化,看待問題的角度或許較以前也有所不同,但一人一城的夢想不會那麼輕易消散。
雄鹿是阿德託昆博的球隊,而勇士終究是庫裡的球隊,不信的話,可以問問杜蘭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