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期我們回顧了傳奇搖滾樂隊平克·弗洛伊德成員之間的愛恨情仇,在這一期,我們將繼續深入樂隊的矛盾與疏離,以及他們現在的樣子。
閱讀上期:
平克弗洛伊德:聚光燈背後的裂痕
譯:呂行
編:郭大妖
1972年樂隊開始了專輯現場版的表演,與後來版本略有不同的地方是,最開始樂隊用《The Travel Sequence》換掉了電子味十足的《On the Run》。
沒過多久,吉爾摩和水爺沃特斯迷上了最新的EMS合成器,就又重新換了回來。
「這個小小的設備散發著無窮的可能性,」 吉爾摩解釋說,「而且我們一直想搞一點電子的東西,我對於那種3D轉換的效果有種執念。」
除了《Money》和《Time》這兩首接地氣的作品,《月之黑暗面》可能是最曲高和寡的搖滾專輯之一了。
梅森說,「我的醫生還告訴我,演奏的頻率永遠不要超過脈搏。」可是吉爾摩暴躁的吉他總是甩不掉硬搖滾的影子,他說:「一旦你在舞臺上感受到身後那股聲浪,你就再也戒不掉了。」
專輯一直沒有一首合適的結尾曲,直到沃特斯寫出了《Eclipse》,篇幅很短卻力量十足的作品。
《Eclipse》用到了專輯第一首歌《Breathe》中的兩句歌詞作為開頭:「你觸碰到的所有,你看到的所有。」 然後是隨著沃特斯的歌聲逐漸增強的旋律。
吉爾莫說這首歌花了他們不少心思,因為「這首歌太簡單直接,沒有和音,沒有中八,幾乎啥也沒有。所以我們每隔四句就要做一點不一樣的東西。」
"The Dark Side of the Moon"
1973
最後一步就剩下專輯封面了。索格森為他們準備了一大堆草圖,其中甚至還有以漫威銀影俠為靈感的影像。
但是讓樂隊迅速達成共識的正是經典三稜鏡的這一張,用索格森的話來說,它象徵著思想與野心。
「錢,真是個好東西。」《Money》裡的這句歌詞,似乎預言了樂隊接下來八年的生活。
《Money》登上了美國單曲榜前20,專輯也在榜單上盤踞了741周之久,Pink Floyd成了一票難求的超級樂隊。
而沃特斯似乎也有些飄了,作為沃特斯的朋友,尼克·塞奇威克在為他撰寫的回憶錄裡提到,他會說一些類似於』不就是寫首歌,賺點錢,再買艘快艇的事兒嘛』這樣的話,沃特斯也承認:「我在這本書裡的形象確實有些負面,但是去他媽的吧,我們本來就這個樣子。」
這本回憶錄目前還沒有出版,很顯然,這本書正如沃特斯』出眾』的領導能力一樣遭到了隊友的抵制。
Pink Floyd
"The Final Cut"
1983
到了1979年,沃特斯徹底成為樂隊老大,然後』開除』了因為個人問題導致業績下滑的懷特。
1979年的《The Wall》是沃特斯的心血,而1983年的《The Final Cut》可以說是他的solo專輯了。梅森說:「如果大家都願意服從沃特斯的安排,也許樂隊還能維持下去。但是沃特斯要的東西太多了。」
1985年,沃特斯離開了樂隊,而令他沒有想到的是,吉爾摩和梅森決定以Pink Floyd的身份繼續發展。
「羅傑離開是樂隊的損失沒錯,」 吉爾莫說,「但我21歲就加入了樂隊,那時我已經年近40了。在樂隊幹了半輩子,怎麼能說放棄就放棄呢?當然,免不了大家會把之後的作品跟以前的輝煌時代作比較。但是我們想不了那麼多,就硬著頭皮繼續前進。事實證明老子自己也混的很成功。」
"The Division Bell"
1994
在吉爾摩帶領下的Pink Floyd發了兩張錄音室專輯,分別是1987年的《 A Momentary Lapse of Reason》和1994年的《The Division Bell》。
在跟沃特斯單飛生涯的正面交鋒中,他們嘗到了勝利的甜頭。對此吉爾莫表示:「這種局面本來就是他造成的,希望他能長點教訓咯。」
後Pink Floyd時期的巡演在1994年結束了,之後吉爾摩低調宣布即將離開的消息:
「羅傑走了之後,成為新的領隊這件事對我來說是很大的考驗和負擔。至少《The Division Bell》算是一張合格的成績單,我想是時候卸下重負,考慮下退休或者自己單幹了。」
David Gilmour
"On an Island"
2006
2006年吉爾摩推出了自己的個人專輯《On an Island》,並帶上懷特來了一場頗受好評的小型劇場巡演。
「沒有了Pink Floyd的光環和期待,純粹的做自己想要的東西,這讓我很開心。」 吉爾摩表示,「我想大部分人都會嚮往更大的舞臺吧,很少有人會願意從體育館走到小劇場。但是該享受的我都享受過了,我沒想過要一直活在巔峰。」
但沃特斯顯然很願意續寫那段傳奇。68歲的沃特斯坐在曼哈頓市中心的辦公室裡接受採訪,整個人看起來神採奕奕。
去年叫好又賣座的北美巡演剛剛告一段落,「歐洲的情況比這裡還要瘋狂,而且還在持續升溫中。僅昨天我們就賣出了8萬6千張票。」 沃特斯提到布宜諾斯艾利斯的時候臉上便按捺不住笑意。
而明年,他的巡演即將登上棒球場級別的大型舞臺,據沃特斯透露,目前已經在芬威球場、洋基體育場等地進行了燈光測試,一切有序進行中。除此之外,沃特斯還參與了一部關於巡演的紀錄片,以舞臺劇的形式在百老匯演出。
等到這場轟轟烈烈的巡演落幕,沃特斯也許會追隨吉爾摩的腳步,「我不確定自己能不能一直搞下去,但是如果可以的話,規模應該會小很多。」
組織這次專輯重新發行的時候,沃特斯正忙著巡演,關於細節問題也都閉口不談。
「戴夫和尼克肯定比我更了解。」 沃特斯接受採訪時一直煞費苦心地規避與前隊友們意見不合的問題,「我也不想再傷害任何人的感情了。」
當提到吉爾莫曾說沃特斯很少寫過旋律的部分時,他的眼神中似乎有些不快,但仍然只回答說,也許是記憶與事實有出入的問題吧。
不過沃特斯倒是肯定了樂隊合作的重要性,「沒有我、沒有裡克、沒有戴夫的話,可能還是會有Pink Floyd,」 不知是否無意漏掉了梅森的沃特斯接著說,「但是絕對不會有現在的這一切。」
其實在吉爾摩加入樂隊之前,跟沃特斯兩人完全不認識,而他們也從未成為過真正意義上的好朋友。
不過最初沃特斯倒是對吉爾摩的加入感到很開心,因為他覺得「吉爾摩是個很棒的歌手和吉他手,最重要的是,他也是個很好相處的傢伙。」
從外界來看,沃特斯離隊之後是兩人關係最緩和的時候。
而吉爾摩表示,「這麼說也不是不行,但事實上根本不存在。幾個月前的一天晚上我還參加了他的巡演,這之後就再也沒說過一句話。」 類似的契機也有很多,但是除此之外幾乎毫無交流。「不是我們的關係不夠友好,而是我們的生活已鮮有交集。」
2005年,鮑勃·吉爾道夫說服樂隊成員們重組了一場Live 8,他們幾乎一見面就開始吵架。
「排練的時候氣氛就很緊張了,」 吉爾莫說,「羅傑又列出一長串歌單,但是我覺得像什麼「我才不需要教育」這種歌實在不太適合慈善演出。並且樂隊現在是我、裡克和尼克三人的,我們還要委婉地提醒他只是我們的嘉賓而已。」
「後來羅傑經常提到那是他少有的一次配合,」 吉爾摩繼續,「這也更堅定了我的想法,那就是無論人們有多想要看到樂隊重聚,對我而言更重要的是可以自己做主,哪怕是享受自己的』下坡路』人生。」
去年,沃特斯有意為另一場慈善演出與樂隊重聚,梅森似乎小有期待(用他的話說,需要一個比鮑勃·吉爾道夫更重量級的人來撮合才行),但吉爾摩表示不感興趣。
儘管如此,他還是很享受參與到沃特斯的巡演中,享受兩人絕妙的合作,享受再一次唱起《Comfortably Numb》的感覺。
「慈善演出的那天,羅傑明令禁止任何錄音錄像,」 吉爾摩補充道,「但是我偷偷把相機塞給一個人,讓他從頭到尾給我錄下來。完事我告訴了羅傑,他的回答是』牛逼!』 當時我心裡就想,要是他一開始就知道,肯定不是這個態度了。不過那天晚上還是很開心,演出結束後我們還去大醉了一場,之後就各回各家了。」
在吉爾摩看來,「樂隊的偉大在於我們四個人的合作,而我們每個人身上或多或少都有些自負,對自我的認知都與現實有些差距。」
但沃特斯仍舊堅持:「我不覺得我們跟其他任何樂隊有什麼不同。」
緊接著,沃特斯就毫不客氣的引用起自己《Flickering Flame》這首歌的歌詞,「當我的神經追隨著掌聲,我的驕傲從骨肉中釋放,著眼於那些更值得珍惜的愛意,我才能真正自由。」 沃特斯說,也許這就是他當下的心情了。
早些時候,沃特斯提到吉爾摩在《The Dark Side of the Moon》和《Wish You Were Here》中擔當人聲,以及後來羅伊·哈珀在《Have a Cigar》獻唱的部分時說,「當時其實完全可以讓我來唱的,但也許那時候我沒有做好十足準備來面對質疑吧。所以現在想來是後悔的,但也只有一點點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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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ference:
https://www.rollingstone.com/music/news/pink-floyd-journey-to-the-dark-side-201110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