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記得臨近高考的那年,老梁我在班裡暗戀的一個女生,決定出國時,各種五味雜陳。
除了惋惜自己終究因為「貌甚寢」而不敢表白,失去了一份原本就「不屬於」我的愛情之外,每天腦子裡浮現的就是各種各樣她在國外的樣子:花天酒地,穿著超短裙和白人帥小夥們摟摟抱抱,搞不好再吸兩口水煙,最後再來兩口水煙。由於家教甚嚴,所以這些事兒在我眼中簡直不能容忍。
我們那個年代,出國留學本不如今日如此尋常,對國外的生活和學習也不如我們如今了解得這麼多。所以那時,我經常「沉醉」於自己的聯想中。
更重要的是,自尊心還要作祟,如果她混的比我好,老梁我豈不是特沒面子!
就這樣,老梁度過了高考前最後兩個月,度過了高考,拿到了一所還算不錯的大學錄取通知書。
數年後,高中同學聚會,正巧她也來出席。
那時候老梁也已褪下了當年的稚嫩,坦然面對這位女生。
當聊起我們這幾年的歲月,我感謝中國的高考政策和easy模式的上海高考卷,讓我去了個還不算太差的國內大學,完成了工業工程的學士學位。
她呢?
她因為當時決定出國稍晚,所以來不及準備SAT,考了個1670(那時候的SAT不比現在,當時如果考到1800以上已經非常不錯了),並且推遲了一學期準備TOEFL和SAT,準備在次年春入學。
最後,她錄取了美國威斯康辛大學麥迪遜分校。
當聊到各自高考後的境況時,我問她,最後沒去參加高考可不可惜?
她的明眸頗有深意的顫動了幾次,神色從原有的奕奕,逐漸轉向平靜。「其實也沒什麼不好的,」她說「如果我真的在國內參加高考,又能怎麼樣?」
我們之間沉默了數秒,最後還是我開口問她,美國的生活到底如何?
她說,其實很累,每天有弄不完的報告要做,作為外籍學生,還有幸參加了當時還是共和黨總統候選人喬治布希的巡迴演講。
同學聚會的那一年,她正式回國。因為學習金融,她投遞了10家頂尖外企工作,最後,她收穫了當時剛落戶南京西路不久的摩根斯坦利的offer。
她雲淡風輕地說著這些,似乎一切都是那麼簡單。
忙碌的大學生活似乎再正常不過。但卻在我這種大學每周前兩天早上逃馬哲課的人看來,如此的不可思議;當她告訴我如何在市場學分析上,和團隊一起分析案例並且提出解決方法時,我回想起我們市場學老師坐在太師椅上,面對臺下124位昏昏欲睡的同學,有氣無力地閱讀著不知所云的東西。
她依然是那個我曾經單相思的女孩,但是我也知道,我們的路,因為高考之後,而越來越不同。
以後我們又會有怎樣的發展,我自己也不再care;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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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梁我結婚了。
說到結婚,我就想到婚禮那天,我的好兄弟大包因為記錯了我的婚禮日,買錯了從雪梨回上海的航班,只能遠程給我送來祝福,他那憨厚而猥瑣的笑容,一直纏繞在我心頭,無法抹去。
大包是我的好兄弟,也是我回憶起初中生活的好工具。
初中是老梁我最美好的年華。當然,印象最深的,還是大包沒事總喜歡仗著自己肥碩的身體,把我和龜仔有事沒事摁在地上摩擦(別誤會,就是打鬧)。
這讓我總想起他的大屁股和胸。多年後,直到玩《王者榮耀》用廉頗的時候,才找到了和他有的一比的參照物。
中考那年,我和大包分到了一個班。我的學習還算不賴,但是大包卻遲遲不見進步。有時候還因為青春期天不怕地不怕的膽識,乾脆和老師對著幹。我只記得那年我們以為大包會是個笑話,但是大包卻用實際行動「咣咣咣」打了我們的臉---他錄取了上海一所著名的高中。
好景不長,進入高中後,其頑強的劣根性終於佔據了他的靈魂,吸走了他的查克拉,讓他重新變成了一個無能的大胖子。
該來的總來了,高考的失利帶來的陣痛影響了他全家,因為他是全家第三代裡面唯一一個男丁,望子成龍的爸媽每天每夜都是度日如年。終於,他們下定決心,把他們孩子送到了遙遠的南半球----澳大利亞。在那裡,大包必須先從語言學起,我不知道他度過了什麼樣的苦難。
過了幾個月,我們QQ上聊天的消息逐漸少了;他說,大兄弟可忙了。
一年後,聽說他入讀了新南威爾斯大學,還是澳洲八大,他準備在那兒讀研究生。這讓我們這些本科畢業就找工作的兄弟們有點五味雜陳。我們問他,你個龜而止(龜兒子)高考的事兒忘了麼。他卻淡淡的說:還好老子沒考好高考,不然老子混在中國的大學裡,出來後能幹啥?
今年,他在雪梨買了個房,並且成功摘牌移民,還在先比我辦婚禮,卻沒拿結婚證的耍流氓情況下,成功和他老婆變成澳洲本土夫妻。他說,明年過年別煩了,我們一群好兄弟直接去澳洲找他。
我總覺得,他是在找機會再次嘗試把我和龜仔摁在地上摩擦。但是突然間又覺得,也許在這樣一個澳洲大房子裡被摩擦,總比當年在那不到10平米的8人間的地板上被摩擦,爽多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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僅以這兩則無釐頭的故事,緬懷我可貴的初中生活,還有我那位高中暗戀的女孩,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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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成為我的老婆,是你這輩子最大的損失!哈哈哈!
本篇作者:
梁俊傑Michael(啟德金牌文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