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佘凱文
來源|智能相對論(aixdlun)
「不會去,性質上和嫖娼沒區別,但不衛生,甚至比人還髒,人可以拒絕無套,娃娃不行。」當筆者試著將近日很火的關於「愛愛樂」矽膠娃娃體驗店的視頻,分享給某位資深「小相公」時,得到了他這樣的回答。
「人可以去看病,治病,娃娃有沒有問題那就是誰用誰知道了,這東西得看老闆的『良心』,我這兩天也看到相關新聞,有報導說有些店都不清洗,所以肯定不會去。」
但無論你去或是不去,「矽膠娃娃體驗館」已經開始悄無聲息地在「遍地開花」了。
關於「性」這門生意,他們的認知都不同據網上資料顯示,目前在深圳、南京、金華等多地出現了大量「成人體驗館」,其實就是以「矽膠娃娃」來提供成人性服務。
作為一個「資深」玩咖,32歲的林三對於「矽膠娃娃體驗館」的態度十分明確就是「不去」。除了上面提到的衛生問題,「隱私性」也是林三拒絕的原因之一,「這種私密性的玩具,在家裡自己玩玩也就罷了,就像我有一個飛機杯,洗乾淨了給你用你會用嗎?這東西跟真人不一樣。」
性愛玩具、矽膠娃娃的概念其實早在多年前在國外就已經非常火爆,早些年「Harmony」、「洛克希」風靡於海外市場,如「Harmony」就是由美國Abyss Creations公司在2017年推出的全球首款「融入人工智慧的矽膠娃娃」,目前已經經歷過了幾次升級。
在國外,「性」早已成為一個公開的產業,早在1997年Abyss Creations的創始人McMullen就開始在銷售他自己製作的「娃娃」,之後她的產品在各大電視節目露出,甚至參與了許多電視、電影的拍攝。
令人意外的是,與海外的「性」產業相比,國內企業雖然都「默默無聞」,但幹起事來卻一點也不「默默」。
此前,有數據顯示,中國企業生產製造的情趣玩具佔比達到了全球總產量的70%,超3000家工廠,都在為世界源源不斷的進行著產品輸送。
可對於國內普通消費者而言,無論是IDOLL、WM、BEILEQING,還是PINZI、JYDOLL、EXDOLL,敢肯定除非是專業玩家,不然這些品牌都沒聽過。雖然無一例外他們都披著個外國名字,卻都是不折不扣的國內「矽膠娃娃」生產企業。不敢「冒頭」,是他們的真實寫照。
所以,在網絡上,關於「矽膠娃娃體驗館」也存在著許多爭議,部分人認為「這種店子就是明目張胆地在涉黃,與賣淫嫖娼沒有本質上的差異」,也有部分網友認為「只要做好安全和隱私保障,這類體驗店既解決生理問題,又解決了社會問題,挺好的。」
「我覺得能『體驗』一下也是可以的,新鮮嘛。」林三的一位同事,年齡比林三稍大,但似乎「更加開放」。
「如果是我一個人我肯定不會去,不過如果是有人邀約一起,就進去看看不用幹嘛也可以啊。」
林三的同事似乎並不介意衛生問題,「你用之前可以先檢查下啊,那些病毒又不會在矽膠上停留,實在不行你找老闆當面清潔下嘛。」
這種店子到底合法嗎?為此,「智能相對論」也專門諮詢了相關的法律人士,某執法機構的法務人士認為「這個目前在法律上還沒有明確規定,比較難以界定,主要還是需要看當地相關部門的政策。」
任職於某律所的律師告訴智能相對論,「這個目前在法律上而言確實並不犯法,但是國內的環境可能還是不利於這種產業的發展。」
同樣,在網上能夠看到「愛愛樂」所在地深圳市場監督管理局的回覆「僅僅體驗產品這種(行為),沒有什麼問題」在體驗過程中,如果有涉黃或其他違法的行為,可以向公安機關反映。」
在國外,除了上面提到的「Harmony」,獨立的「體驗店」一樣有,同樣是2017年全球首家「矽膠娃娃體驗店」在巴塞隆納開業,瞬間訂滿還要24小時不打烊。
不過,不同於國外是在滿足「大眾」需求,國內的矽膠娃娃體驗店,他們都說是在滿足農民工,但真的可以嗎?
服務農民工?矽膠娃娃或許也辦不到「矽膠娃娃」售價多少?像著名的「Harmony」它最新版本價格在1.2萬英鎊左右,貴是在於它的人工智慧,在它皮膚裡被設計師植入了無數的感應點,可以感受人手的溫度和力度,並隨之做出反應。甚至在不可描述的時候,也可以根據主人的聲音進行各種不同的回應,還能擺出各種「高難度動作」。
而國內的「矽膠娃娃」售價從幾百到上萬不等,如「愛愛樂」老闆李博說他們店的基本款「進價」在1萬人民幣左右。
只說價格,這些產品就已經不再是農民工可以承受的範圍,在公眾號「一條」所發布的文章《中國第一個矽膠娃娃體驗店》,有提到一個案例,「一個280塊、最便宜款的充氣娃娃,6個同寢室的工人集資購買、輪流使用。」
所以,「共享矽膠娃娃體驗店」單次付費的模式,看似有效地降低了農民工的使用成本,似乎大有可為,但200元/1小時的體驗時長,真的便宜嗎?
有另一位「玩咖」何四告訴「智能相對論」:「200塊一小時?去消費的還是農民工?今年的農民工有錢啊,深圳當地的情況我不知道,不過在我們這邊,一家過得去的SPA店300多,當然不是全套啊,不過好歹是活生生的人啊,比個娃娃強吧?」
農民工的生理需求一直以來都是「剛需」,這並不假。早些年,《中國性科學》雜誌刊登了浙江省紹興市衛生局副局長張文衛完成的國內首份農民工性報告,在他調查的800人中有15.82%的人接受過「小姐」的性服務,有24.53%的人有婚外性生活,有23.9%的外地農民工有性壓抑,有了性壓抑後有多達64.71%的人有不良情緒和替代行為。
關於農民工性需求的話題,何四也有自己的看法,「我之前在廣東就是住在這種工業區附近,該看的不該看的,都看過不少,也跟這些農民工交流過,據我了解,真正的農民工消費最多不會超過100,有時候在一些偏遠巷子或是橋下,有一批年級比較的大『失足女』他們有一個統一的名字叫『摸摸』,價格20-50元不等,這才是一個農民工的消費範疇,200塊一小時的體驗店,那真的也只能是『體驗體驗』。」
說到底,挑可能是不挑,但高額的價格與不相匹配的服務體驗(顯然矽膠娃娃不會有任何服務提供),矽膠娃娃體驗店能不能真的成為農民工性需求的供給側,這真不好說。
就目前輿論而言,雖然看法各異,但大部分聲音認為「初衷雖好,結果可能並不會盡意。」
性愛機器人,在國內到底有無出路?「矽膠娃娃」還能升級到一個更加「高級」的版本,就是「性愛機器人」,「Harmony」也被當成「全球首款性愛機器人」。
這些年,機器人產業無論是工業機器人,還是服務機器人,在國內市場都獲得了蓬勃發展,不過在「性愛機器人」方面卻是少有聲響。
一方面,只要關乎到「性」的話題,在國內都屬於「敏感」內容,無論是思想乃至產業開放程度都還不足以「大大方方」的接受;另一方面,性愛機器人似乎也並未打動國內市場。
但在海外市場,「性愛機器人」早已不是「不能說的秘密」。
據國外媒體報導,今年新冠疫情期間,Hamony的市場銷售額至少增加了50%。對於這一激增現象,他們認為「如果過去用戶只是考慮這件事,那麼現在他們會變得更加開放,疫情期間的自我隔離,讓他們孤獨感倍增,最終做出了選擇」。
前面提到過的Exdoll是目前國內一家比較知名的「性愛機器人」生產企業,之前有媒體報導,Exdoll現階段,每個月都會生產400多臺私人定製的性愛機器人,其標準款售價為2.5萬元人民幣。
這個售價相比Hamony確實不高,但2萬多對於國內消費市場而言也絕對不低,再加上作為國內行業龍頭,每月400臺的產量,也足以說明目前這一市場在國內還是多麼小眾。
另外,相比關注男性需求,或許女性需求更能成為行業爆點,2018年「智能相對論」曾發布《不止是情感脆弱者,男性機器人伴侶正在成為女人的福音》一文,其中提到「目前國內成人用品市場,男女比例大概在1.7:1左右,也就是說女性購買成人用品的佔比大約為37%左右,消費階層以年輕白領女性為主。」
相比男性的「多樣化」選擇,女性需求明顯對於相關產品更加依賴。
在歐美「荷爾蒙」市場,女性購買相關產品的比例佔到了全部購買人數的70%,但是,國內這一數據相較於海外市場,仍是顯得非常「保守」(超50%的女性仍無法接受),而面對近萬億的消費市場,相關企業或許可以放手一搏?
英國作家、計算機科學家David Levy曾預言,「到2050年人和機器人相愛結婚將會獲得大規模發展。」
但筆者還是如《不止是情感脆弱者,男性機器人伴侶正在成為女人的福音》所說一樣,「除非性愛機器人能成為《西部世界》裡的樣子,否則『人機結合』只是意淫而已。」
總結
「矽膠娃娃店」到底是不是、或者說能不能滿足農民工的「性」需求,這個東西其實作為外人的我們真的無法道足言盡,最有發言權的是他們用戶自己。
不過,站在產業角度來看,共享式的「矽膠娃娃」有出頭之日嗎?共享經濟風靡之時,共享雨傘、共享廚房乃至共享衣櫥到處「亂串」,最終也難逃一個「死」字,共享矽膠娃娃能否找到「出口」?有從事相關產業的人士在接受採訪時表示「我們堅信這個東西是有市場的,前提條件也很明確,就是做好監管與檢測,『性』需求是剛需,從前是以後一直也會是。」
最後,對於這種遊弋於「道德與法律」邊緣的產業,還是想要提醒一聲「小心,別好心辦了壞事」。
PS:經受訪人要求,文中出現人物皆為化名。
參考文獻:
《中國第一個矽膠娃娃體驗店》 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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