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蹟男孩》是由美國獅門影業出品的家庭劇情片,由史蒂芬·卓博斯基執導,朱莉婭·羅伯茨、歐文·威爾遜、雅各布·特瑞布雷聯合主演。該片根據R.J. 帕拉西奧的小說改編,講述了一位有面部缺陷的小男孩如何進入普通學校,並重拾自信、積極面對生活的勵志故事。該片於2017年11月17日在美國上映,2018年1月19日在中國上映。
就題材而言,《奇蹟男孩》的選題事實上並不特別,關於特殊人群在社會大熔爐中的生活百態,早已有過不少經典電影的闡述與描繪,如膾炙人口的《阿甘正傳》、已成經典的《美麗心靈》,以及那依舊飄揚在不少人心中對小亞細亞山脈追索的《月光提琴手》等等。
但《奇蹟男孩》與這些作品相比,又並不是單一機械的重複。在真正觀看這部影片之前,筆者曾經一廂情願地料想,導演將把鏡頭的聚焦置身於這位製造了奇蹟的男孩身上,並通過周遭的各色人等與男孩之間的交集和糾葛引導故事的前進和高潮的來臨。
然而,當筆者實實在在地坐在了寬廣的大銀幕之前時,那跳動閃爍的畫面卻完全超出了筆者此前自以為是的想像。是的,導演的確濃墨重彩地講述了作為男主的男孩的基本特質與性格底色,可那並不是這部電影所要實現的全部命題,並不是。我們看到的是,殘缺的男孩以他那無可迴避的敏感自尊,幾乎是試水般地進入了所謂普通孩子學習的學校,但這之中的戲劇衝突卻又不僅僅在於男孩的戒備與外部的不羈訕笑那般單純,劇情是牽一髮而動全身地讓我們感知到男孩身邊的大環境的吱吱作響。
男孩只是一個視角而已,但導演完全沒有沉浸在男孩的角度而失卻對宏觀話題的思索。因為男孩的殘缺,到底給他的家庭帶來了什麼;因為男孩的殘缺,映射出了那個所謂正常人世界的千姿百態。事實上,這才是導演想要表達的。
就拿男孩的母親和姐姐來說吧。導演並沒有將男孩的母親僅僅只是描述成了一個母親而已,特殊人群題材中的母親,顯然很容易被演繹為純粹母愛的單薄形象,但這位母親給人的印象卻並不老套,儘管她同樣付出了無人可比的母愛,但她卻從未放棄過她自己的理想與信念。和男孩相比,這位母親難道不是奇蹟嗎?當未盡的論文完成的那一刻,母親的一句對大辦公室的嚮往深深打動了我,因為我開始逐漸體會到了導演的真正著眼點和醉翁之意的所在。至於男孩的姐姐,她是奇蹟嗎?她的人生因殘缺的弟弟而日漸被強行地往自立自強的道路上踽踽而行。姐姐的心路始終是五味雜陳的,因為她被迫承擔起了太多同齡人無法接受的角色,是弟弟的監護人,是父母的幫手,是同事的合伙人,唯獨缺失了身為子女、女性的被保護欲,而最終,她愛上的獨生子,何嘗不代表著她已然失去的東西?
話到此處,我們應能知曉,殘缺的僅僅是男孩嗎?不,看似正常普通人的世界裡其實有著更多的殘缺,只是這殘缺不是在臉上,而是在心裡。一開始,男孩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可憐的人,自暴自棄,自怨自艾。但是,姐姐的那句「不是所有事都與你有關」終於讓他慢慢清醒了過來。他那因為極度自卑而形成的強烈自我意識,終究能夠開始去好好體會人們所共有的心酸和不容易。不是嗎?學校中,表面上在嘲笑霸凌他的同學們,自己何嘗又沒有脆弱的一面?當霸凌者真實恐懼的真相暴露在了人們面前,當摯友之間的誤會因心靈的坦誠而冰釋前嫌,我們沒有再沒有理由相信,殘缺是自卑的遮羞布。
男孩終於不再自卑而敏感,因為在周圍人七情六慾的帶動下,他明白了一個道理,人性都是真實的,其實每一個人都是需要溫情和暖意的,即使是看起來狂野颯爽的姐姐之閨蜜米蘭達,背後也有那般難以啟齒的柔弱,試問,愛與恨之間的距離到底又能隔多遠?
所以最終,在一次挺身而出的壯舉發生之後,連那些素來看不起男孩的同學們也開始對他肅然起敬了。男孩終於瞭然於胸,所謂的奇蹟,所謂的情感,所謂的尊重,永遠都是靠自身的真誠與努力而非刺蝟般的戒備與敵意換來的。
每一個人的成長,都是一個不斷戰勝自己的過程,而這個過程的推動,就需要你自己引導著自己創造出一個又一個屬於自己的奇蹟。我想,這才是導演真正想要表達的核心。《奇蹟男孩》裡,雖然站在獎臺上領獎的是那個男孩,但是看看下邊歡呼雀躍的同學,看看寫好了論文的媽媽,看看和男朋友相依相偎的姐姐,再看看重新找回本心的米蘭達,我們難道還不應該看到,奇蹟屬於所有人嗎?
願每一個人在成長路上,都能實現自己的奇蹟。
文/黃煥
來源:紅網
作者:黃煥
編輯:王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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