嗶哩嗶哩(簡稱B站)是一家年輕的視聽文化新型傳媒公司,由小眾過渡到大眾,在短短的數年內便成為了國內活躍用戶總量數一數二的網絡視聽平臺,一直以來都源源不斷的為國內青年輸送了大量優質的文化內容,而提及B站,就不得不提它背後的守護者,B站副董事長兼營運長COO李旎。
今年是B站成立的第九個年頭,3月28日剛剛在納斯達克上市,招股書顯示B站最新的月活躍人數已突破7600萬人,日均留存時長76.3分鐘。92.8%的用戶在30歲以下,超過一半的用戶集中在20~24歲,全部是具有潛在高消費力的年輕人群。B站稱他們為中國的「Z世代」——這批年輕人思維開闊,對東西方文化兼收並蓄,享有領先全球的物質基礎、發達的網際網路基礎設施和優質的教育。而當年讓很多人看不懂的「在視頻上發文字」的彈幕已成為各大視頻網站乃至一部分主流電視臺的標配……
用戶基數的擴大、關注度的提升、逐漸褪去的小眾標籤,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把B站和愛奇藝、優酷以及騰訊視頻這三家分別由BAT加持的視頻網站對標,但B站從來沒有把自己的核心競爭力定位在版權、流量和點擊率。B站的核心是「社區」,它更像一家物業公司,年輕用戶是一個個小區業主,外界關注的是B站這家物業公司能收多少物業費,而B站似乎更在意小區業主滿不滿意。
三個人統領著B站這個大社區,一個比一個低調。此前一直在臺前的是董事長兼CEO陳睿,A面是網際網路老兵,獵豹移動聯合創始人,經歷了金山軟體和獵豹移動兩次IPO,B面是一名資深動漫迷。作為B站前兩萬名種子用戶,對其進行了天使投資,在獵豹移動成功上市後,立刻加入B站,掌舵整體戰略;被投資的是創始人徐逸,人稱「9bishi」,二次元圈子的意見領袖,一舉一動都會被圍觀,不過極少在公開場合露面;第三位是2014年和陳睿同期從獵豹移動加入的李旎,這位自稱不是「二次元」、性格和經歷也都迥異於前兩位的85後女性COO,以她特別的視角理解、融入並管理著這個年輕社區,構成了今天B站拼圖中的重要一塊。
總是被一句話打動
李旎大學畢業的時候,創業還沒成為一股風潮,大多數年輕人的工作首選要麼去外企,要麼做公務員。李旎對「升級打怪」的職業路徑並不感冒,她想做些更有意思的事,於是畢業即創業,創辦了一家諮詢公司,給科技公司提供企業管理、人力資源以及投資相關業務的落地服務。
那時還沒有人提移動網際網路,當時流行的說法叫移動終端,不過李旎服務過的客戶見證了這波技術浪潮:從一開始的索愛、諾基亞變成了今天的小米、華為。當時不過25歲的李旎作為創始人只負責一件事——「我必須搞定CEO,才能拿下這筆生意」。李旎做得很出色,不只是跟網際網路圈的大佬混了個臉熟,還直接被客戶「挖角」。客戶一來是認準了李旎這個人,二來覺得能省下一筆服務費。比如雷軍就邀請李旎去順為資本或者小米,李旎一直沒答應,覺得自己做投資還年輕了點,更重要的是個性使然,自己幹到底自由。
但還是有人緊追不捨,這個人是獵豹移動聯合創始人、CEO傅盛。當時獵豹移動還叫金山網絡,名氣和段位遠不及今日。傅盛對李旎「軟硬兼施」:先是在一次去烏鎮團建時,傅盛把自己喝醉,拉住李旎的團隊問他們希不希望李旎有更好的事業和發展,團隊當然同意。傅盛轉頭跟李旎說,「你看,團隊的人都說好」,接著給李旎開了一個極具誠意的offer——現金部分跟自己一樣,股票上也不錯,而且如果放不下團隊,可以一半時間在團隊,一半時間在獵豹。
最終打動李旎的不是offer本身,而是傅盛說的一句話,「既然你這麼熟悉我們,要不一起做一番事業?」
別人邀請李旎,說的都是具體的事;傅盛「做一番事業」的說法,讓李旎下了決心,成為當時網際網路公司最年輕的人力高管。從2012年到2014年,李旎經歷了獵豹移動從四五百人到兩千多人的團隊擴張,最後成功伴隨獵豹上市。「這段經歷補充了我之前從來沒面對過的事,包括異地管理、新老團隊的融合以及和對細節極其嚴苛的傅盛的合作,有一種種一下子全經歷完的感覺。」
上市對企業而言既意味著一個階段的結束,也意味著新篇章的開啟,對人也一樣。獵豹聯合創始人陳睿在上市後選擇追隨自己的B面,奔赴他三年前投資的B站跟1989年出生的徐逸一起「折騰」。徐逸專攻內容,陳睿領銜產品和技術,做個體現興趣愛好的網站是夠了,但做一家企業遠遠不夠。陳睿需要幫手,這時他找到了李旎。
李旎和大多數生活在三次元現實世界的人一樣,對二次元文化僅限於大家耳熟能詳的一些經典作品,比如動漫《灌籃高手》。李旎照理應該對陳睿的邀約不感興趣,何況兩人在獵豹時的交集並不多。然而對於陳睿的邀約她卻一口答應,同樣是因為一句話。
李旎有個理想是推動動物的生存權益,尤其是那些患有紅斑狼瘡、強直性脊柱炎等免疫系統疾病的動物,這類疾病被稱為「不死的癌症」。李旎自己曾被醫院誤診為強直性脊柱炎患者,一度連續住院,瘦到只有70多斤,因此對這一關注度不高的群體始終感同身受。在創業諮詢公司的時候,跟CEO們聊完業務,李旎也會時不時聊聊這個理想,閱歷豐富的CEO們通常的反應是:「你太年輕了」「你會變的」。而陳睿和徐逸的反應卻很一致,「很好,我們一起做」。李旎覺得這兩人未必喜歡動物,也未必了解強直性脊柱炎,但卻感覺遇到了知音。
所以,當陳睿邀請李旎加入當時只有40多人的B站時,她完全沒有因為自己不是「二次元」而卻步。
原來大家都一樣
「這個事情很輕鬆,你看公司每個人都很開心,只要滿足我們的用戶,讓他們開心就好。」這是陳睿最初派給李旎的任務,沒有具體的分工和定位,什麼事都三人一起商量,李旎也開始對陳睿、徐逸以及B站有了新的認識。
「徐逸看上去比較宅,不太說話,但內心有個大宇宙,有種跟他年紀不相稱的氣場;陳睿相反,經驗很豐富,但其實他內心很宅。」李旎記得有一次和兩人去看展,她和徐逸一邊討論內容一邊討論模式,陳睿突然消失了,原來他真的跑到自己感興趣的展區拍照去了。李旎特別理解也特別喜歡這樣的人,他們對現實之外的生活有自己的想像和理解,執著於自己認為有價值的事,即便在旁人看來可能很傻。
B站的用戶也是如此。要想在B站上發彈幕或者評論,必須要先通過一份關於二次元常識的百題測試,大多數三次元訪客會在中途放棄,最後在一些電商平臺上催生出類似「付費代答、會員秒過」的服務。但過去幾年,依然有三四千萬用戶通過測試成為了B站會員,這比每年通過英語四六級考試的人數還多。
李旎也有一個自己的世界。「我是那種很怕演唱會散場的人,從小就是,也怕參加婚禮,我最好姐妹的婚禮都沒參加。我是好學生裡的壞學生,壞學生裡的好學生,以前跟朋友去卡拉OK玩到凌晨,我會看著他們喝醉,自己從來不喝酒,但散場的時候我要看著他們一個個走完才安心。我很享受熱鬧,但骨子裡又是個孤獨症患者。」
B站內部對二次元人群有過一句總結性描述——追求個性的離心力和害怕孤獨的向心力,是一種微妙的中和狀態。他們希望被理解,也願意張揚個性,但又始終要確保自己的小世界不被打擾。李旎覺得她和所謂的二次元人群其實是一類人。
李旎越來越多地在陳睿和徐逸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知音感」原來有跡可循。「很多人問我們三個人平時做什麼,我說除了工作就是在家『蹲著』,真的,分別『蹲著』。『蹲著』的意思就是在家宅著,能不出去就不出去,能不見人就不見人,這是我們的共同特性。」
從臺前到幕後
B站今天的團隊規模已近兩千人,陳睿統領整體戰略、產品、技術和一大部分商業化,徐逸依舊專注文化和調性,剩下的都由李旎負責。作為營運長,李旎做得最多的事是孵化:人力資源團隊、財務團隊、法務團隊、市場及公關團隊等一個個部門從頭搭建,還包括整個平臺運營、版權引進和各類投資事宜,這些還只是面上看得見的工作,背後更多的是和陳睿與徐逸的協同,以及對自我的重新定位。
「我是一個喜歡先考慮實操的人,陳睿和徐逸比較樂觀,樂觀的時候會看得比較遠,但我要想清楚這個事究竟怎麼做。」李旎保留了早期創立諮詢公司的行事風格:有好點子固然不錯,但只是第一步,一定要有配套的整體落地方案。有時候李旎也會急躁,但一看到總是把「大事面前有靜氣」這句話掛在嘴邊的陳睿就不那麼著急了。一旦靜得太久,李旎往往又會成為促成最後決策的那股推動力。
看上去三人之間形成了良好互補,但其中改變最大的是李旎。李旎是那種愛「打仗」「你不行走開,我來」的性格,可以說一直是「舞臺上的人」,但在B站的角色需要李旎更多地學會配合、找到在各個領域比自己更專業的人,賦能並激勵他們去開疆闢土。
「在這場戰役中,陳睿是總指揮,有時候是徐逸,可能看不到我。」但李旎很認同自己在B站的幕後身份,她說這是她和陳睿、徐逸之間的特殊默契,三人從來沒討論過這個話題。
在B站「鐵三角」中,李旎一直擔任的是幕後人員,比起陳睿和徐逸輪番擔任B站運營導向的總指揮,李旎很少被人看到,但是她對B站的熱愛並沒有少半分,就像她說的那樣:「我只想守護B站」,李旎一直默默地擔任著B站幕後的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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