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愛與風華,只問自由,只問盛放,只問深情,只問初心,只問勇敢,無問西東。
如果是你,願意用一整年時間,成為一個怎麼樣的人?
時間用在哪裡,答案就會在哪裡生根發芽。
1
萬雅文:從康樂園出發一路向西
「當潮流推著我們所有人向東的時候,你是否會有勇氣一路向西?」
我叫萬雅文,是中山大學2018屆地理科學與規劃學院碩士畢業生。雲南澄江是我志願服務的起點,在我支教的澄江四中走出大門100多米,就可以看到一塊寫有中山大學辦學舊址的石碑,撫仙湖也是珠江源頭最大的淡水湖,那時每當我路過那塊石碑,每當我站在一望無際湛藍的撫仙湖前,都會想起這裡不僅僅生長著中大的根,而中大北門廣場像一支筆尖汲取著滾滾珠江水,也汲取著來自澄江撫仙湖的血脈。
那一年,我是136名孩子的老師、朋友。
對教學內容的陌生、教學環節的生疏讓我每天都在思考如何教好學生,無數次地設想過這個過程的艱辛,假想過許多種可能會面臨的困難,而事實上這些問題似乎在一點點的用心中迎刃而解。從初上講臺把握課堂節奏的膽怯和生疏到後來對課堂重點和學生紀律掌握得遊刃有餘,我和我的隊友們在學校日常的教學和工作中收穫了一個個美好而熱烈的開始。
學生把我稱作為他們的哆啦A夢,給他們帶來了很多快樂和驚喜,卻被設定了一個一年以後就要離開的「程式」,所以無論是我自己,還是我的學生,都加倍珍惜這一年的時光,亦師亦友,共同成長。
那一年,我是一名平凡的西部計劃志願者。
在翻山越嶺的走訪中,我和支教隊員們一直在思考和踐行如何把支教團的服務效應更大範圍地輻射,我們發起了一系列的公益活動,開創了很多「第一次」:第一次將「淘孩子一個心願」搬上了淘寶店,微博話題瀏覽量高達600萬,來自全國27個省市的700多名愛心人士認領了澄江孩子們3983個心願;第一次在澄江發起「甘泉計劃」,讓4所小學的孩子們喝上了乾淨水;第一次發起「暖流計劃」,讓5所小學的孩子安全用上了熱水;第一次為澄江兩名重病學生募集善款逾15萬元……
這些第一次,將我和我的隊員們與澄江緊緊聯繫在了一起:街頭巷尾不認識的老闆娘的一句話:「我認識你,你是從中山大學來的支教老師,你們幫我侄子的學校裝上了熱水器,謝謝你們啊!」
2
鄒志源:孩子別怕,有我陪你
我叫鄒志源,在上大學時有很多機會接觸和參加一些公益活動,看到山區計劃招募公告的發布時,便毫不猶豫地報了名,希望在未來一年裡能夠為山區的小朋友們貢獻自己一些微薄的力量。
我來到了我的家鄉,卻被「嚇蒙了」。
去年7月,經過一個星期緊張又全面的培訓,我滿懷期待和激動的心情前往服務地,也是我的家鄉——廣東省韶關市樂昌秀水鎮中心學校。
作為一個本地人,我對當地情況早有耳聞,但一直生活在縣城裡,對當地狀況也並不十分了解。剛進駐服務地,我被眼前的生活環境「嚇蒙了」——四面環山、交通不便,晚上街道兩旁空空如也,陪伴我們的只有涼颼颼的冷風。
學校四面環山。
進駐一個星期後,由於學校尚未開學,在秀水鎮政府的安排下,我們走訪經常接觸留守和貧困家庭兒童的民政辦和社工站。藉助秀水鎮舉辦的暑假成長營活動,我們得到與當地兒童近距離接觸的機會。此時我才發現,家鄉原來還有這樣一群留守兒童。
9月學校開學後,「一校一社工」專項志願者正式進入學校開展駐校社工服務。我從管理學生學籍的主任處獲得一些貧困家庭兒童的信息,並和該班班主任取得聯繫,想了解學生的基本情況。
在與校方的溝通聯繫中,我們發現有一些貧困對象尚未得到政府部門幫扶,便聯繫了當地政府民政辦、扶貧辦和貧困學生所在的村委會。
我們還到學生家裡進行家訪,詳細了解他們的實際情況,認真核實並做好記錄,幫忙梳理和準備需要上交的申報材料,希望能為貧困學生家庭爭取政策性照顧。
我是他們的大哥哥。
我所在的秀水鎮中心學校,80%的學生為留守兒童,父母在外地打工,孩子由爺爺、奶奶在家照顧已成為普遍現象。六年級的部分學生回家路途較為遙遠,學校便安排他們在校住宿。
藉助在校晚自習的契機,我利用晚上空閒時間與學生聊天,了解孩子們在生活和學習中的困惑,他們也把我當大哥哥,很願意跟我傾訴。
六年級的小欣(化名)是當地的留守兒童,家裡比較貧困,父母也無法陪伴在她身邊。她性格比較自卑,不敢跟老師、父母、同學表達自己的感受,難受的時候悄悄躲在校園的角落中哭泣。
我鼓勵小欣通過學校的校訊通與父母通話,跟父母講講自己在生活和學習上的事情,告訴在外的父母自己取得的優異成績。
同時,我還聯繫慈善機構對小欣家進行幫扶,為小欣購買新的棉被和學習用品。後來,我收到了學生的感謝信,感覺這一切值了!
我作為一個不是科班出身的專業社工,我只能從網上多多搜集有關心理學、社會工作相關的知識,與項目辦的督導多多交流。在督導的建議下,我利用下午放學的空閒時間,開展留守兒童籃球培訓營活動,並帶隊去參加比賽,希望能增強學生們的自信心,不斷提高班級的凝聚力。
3
邵書琴:在遠方,我收穫了靈魂伴侶
2013年,我畢業了。因為我是廣東人,如無意外,我會留在廣東工作。但一張「西部計劃」的宣傳海報,卻改變了的我的人生軌跡……
那天,拿到入職通知。
放心好了,志願者沒有當逃兵的。
百度上說,它是兵團唯一以柯爾克孜族為主的少數民族聚居團場,也是三師唯一的邊境一線牧場,地處少數民族邊境地區、邊疆地區、貧困地區,自然條件惡劣。我想,既然要去,就要去祖國最邊遠的地方。
當時從廣州坐了將近60個小時的火車到烏魯木齊,又坐了25個小時的火車到了喀什,再轉了一個半小時的火車,才終於到達服務單位託雲牧場。
有人剛開始看到我這個似弱不禁風的南方小姑娘時,還怕我打「退堂鼓」,我怕對他們說:「放心好了,志願者沒有當逃兵的。」
託雲離喀什只有60公裡,但沒有直達線路車,很難與其他單位的志願者見面聚會。後來廣東同來的小夥伴陸續服務期滿離崗,就剩我一個人了。
我總是會想起剛到託雲牧場前的日子,可真的到了服務期滿即將離開的那一天,我卻猶豫了,我想申請紮根邊疆,留在託雲牧場工作。我覺得我還可以做更多。
後來,我牽頭運營當地青年創業就業電子商務孵化基地,為職工群眾實現多元增收。
邵書琴在新疆託雲牧場為孩子上自信教育課。
種樹、修編,看著那些樹在戈壁灘一天一天的長大,幫助當地的小孩看書識字,原來這就是人生的價值。這些很細膩、豐富的感受,這種充實、堅強的自己是我以前都不曾發現過的。
為了適應託雲冬季寒冷、夏季炎熱、紫外線強烈的氣候,我跑步、打球、跳舞,「逼」著讓自己的身體越來越健壯;我學做饅頭、擀麵條、拉麵、抓飯,日常飲食活像個西北人。
「那哈衣提/牙合西」,在柯語日常用語裡是「我很好」的意思,我還會參加柯族人家的婚慶歌舞......當地人都喜歡叫我「小丫頭」、「小邵」。
在我的遠方,我收穫了自己的靈魂伴侶。
他是個一米八的甘肅小夥,是託雲牧場學校的一名特崗老師。有一年七夕,我給我的「李先生」寫了一封情書:西部計劃、志願服務像是成了我們的紅娘。你是甘肅人,我是廣東人,而現在新疆已經成為我們共同的第二故鄉。肚子裡的寶寶,要不就叫李西部或李志願吧。
4
王晟:我是教語文的美術老師
我叫王晟,來自湖南長沙,是廣州美術學院碩士研究生。在2018年,我成為了希望鄉村教師計劃中的一員。
過去的一年,我服務於湛江市的一所鄉村小學——赤嶺小學洋水嶺校區,這是一所只有87名小學生在讀的村級完全小學。
學校共有6名在職老師,平均年齡近50歲。老師的教學負擔很重,每位老師每周要上近20節課,要同時身兼數門學科,我自己是教五年級的語文課,還有全校六個年級的美術課和一到二年級的書法課,所以我的孩子們的語文課也是美術老師教的。
王晟擔任湛江市麻章區赤嶺小學洋水嶺校區五年級語文老師以及全校美術課老師、書法老師等。
整個學校只有一棟三層高的教學樓,我們支教老師吃住在一樓,二樓和三樓則是教室。而老師的教學方法也比較落後,主要都是依靠粉筆在黑板上寫板書。
王晟老師帶著學生去寫生。
「你們想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
我現在仍然記得我上的第一節語文課,走上一個有著破舊大洞的三尺講臺,而臺下只有5名學生。第一堂課我在課堂上講的是理想,我問學生以後想成為一個什麼樣的人,其中有3個學生說不知道,一個學生說想做保安。
這5名學生中,其中就有兩人是單親家庭,一人是留守兒童。全班語文成績只有一人及格,優秀率為0,總體成績排在全區倒數,同時學生普遍缺乏自信,以及來自留守兒童、單親家庭學生的心理問題,也讓我感到十分驚訝與困惑。從這樣一個側面讓我第一次認識到了鄉村小學與城市的不一樣。
後來的日子裡,我幾乎每天都會利用課後時間給基礎差的同學輔導功課,通過一年的努力,我所教的語文成績及格率達到100%,優秀率達到25%,班級排名從全區倒數提高到全鄉村校區第一。
過去的一年裡,我帶領學生參加麻章區少兒繪畫大賽,共有4人獲銅獎,16人獲優秀獎。參加省教育廳牽頭主辦的全省少兒繪畫大賽,有7人入圍,一人獲得了市級一等獎,並獲得省級最佳創意類獎項。
學生劉子恆在古驛道繪畫比賽全省總決賽中創作。
劉子恆參加第二屆南粵古驛道繪畫大賽獲市級一等獎作品。
「老師,我以後一定要像你一樣考上大學成為一名畫家。」
我印象十分深刻,在省項目辦老師的幫助下,我帶學生來到珠海參加現場繪畫省決賽時,這個孩子第一次去到大城市,我帶他特意去參觀了大學,他興奮地跟我說:「老師,我以後一定要像你一樣考上大學成為一名畫家。」 這個學生平時成績不是很好,沒有太多自信,通過這一次他發現了自己的優點,有了夢想,我也欣喜地發現我的教學成果慢慢地讓家長對學校藝術教育有了改變和認同。
洋水嶺小學其他學生優秀作品。
一年的時光很快,轉瞬即逝。一年的時光卻又很長,長到可以改變很多事情,一年裡我從高校象牙塔裡走出來,成長為一個有耐心的老師。我也相信有更多的志願者會比我做得更好,我們接力奮鬥,支援建設邊遠落後鄉村教育事業意義重大,使命光榮。
想要去祖國的西部或基層看看嗎
想要做一件終身難忘的事嗎
西部(山區)計劃全國報名通道已開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