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杰倫發新歌《不愛我就拉倒》,詞風直白到歌迷大面積反彈:
「你幸福就好,不愛我就拉倒哥練的胸肌如果你還想靠,算了你幸福你幸福就好把你手放外套,把安全帽戴好,不讓你在愛情路上跌倒」
儘管周董的新歌沒有方文山代筆,但還是把他推上了風口浪尖
方文山微博評論炸鍋,每次都要等到周杰倫出新歌,大家才會想起他究竟有多好!
說到華語歌壇的填詞宗匠,方文山必定是一道繞不過的坎。兩岸三地的優秀詞人比比皆是,但真正能開宗立派的人卻少之又少。
老一輩的詞壇名宿中,黃霑、莊奴和喬羽三位老爺子,並尊為「華語詞壇三傑」,他們分別代表香港、臺灣和內地詞壇,作品等身、備受推崇。
翻一頁講,最近20年的華語詞壇上,方文山與林夕並峙,他們代表兩座山頭,一個是新一代「詞神」,另一個則被譽為「香江詞神」。同時,在一定程度上他們還左右著港臺流行歌曲的文風走向。
林夕遠比方文山出道早,成名也要早得多。而且,林夕在詞壇上的出世,對於整個香港歌壇多多少少都有些「諷刺」的意味。
八十年代,香港樂壇興起「無情不為詞」的現象,愛情題材的流行歌曲泛濫,走在大街上滿耳儘是靡靡之音。香港詞壇「盧大俠」盧國沾發起「非情歌運動」,希望藉此滌蕩這股風氣。
盧國沾是香港歌壇早期的詞壇巨擘,他與黃霑、鄭國江合稱粵語詞壇三宗匠。當時流行「凡有華人處,無不聽盧詞」的說法,我們熟知的《大地恩情》《小李飛刀》《萬裡長城永不倒》都是他的代表作。
1984年,時年22歲的林夕報名參加了香港電臺舉辦的「非情歌填詞比賽」,翌年,他的填詞作品《曾經》由蔡國權譜曲,經鍾鎮濤演唱發表,林夕由此步入詞壇。
90年代,林夕加入羅大佑在香港創辦的音樂工廠,與華語教父羅大佑、及義大利籍編曲花比傲合作共事,奠定了他日後的填詞基調。
當年林夕從「非情歌運動」走出來,但他畢生致力填詞的方向,始終都是情歌,這是一點諷刺。另外一點諷刺的地方,是金針獎的態度。
但凡了解一點港樂歷史的朋友,都會曉得金針獎在香港歌壇的地位,這是香港本土樂壇的最高榮譽獎項。
詞壇上與盧國沾齊名的黃霑和鄭國江,早在上世紀九十年代就問鼎了金針獎。捱到千禧年之後,寫《千千闕歌》的林振強去世被追授金針,林夕在北京奧運年也拿到了金針。。。
金針獎的做法,招來大片的批評聲音。於情於理,盧國沾早就該拿金針了,只是他當年的「非情歌運動」得罪了唱片大佬和背後財團,以至於多年來都對他耿耿於懷。
2014年,金針獎終於想起了盧國沾,盧國沾坐著輪椅上臺領獎,場面令人唏噓。
林夕作為後港樂時代的標誌性詞人,黃霑曾經鞭辟入裡的懟過他:
林夕一年寫五六百首歌,李白也寫不了那麼多,我不信林夕的才華比李白高。就算比李白高,一年這麼多歌肯定有粗糙的。
霑叔說得沒毛病,大家都知道林夕詞作三千,他是以量取勝。作品基數太大,經典作品比比皆是,但他的爛詞也沒少寫!
相對於林夕一年量產五六百首的量產,方文山這些年發表的作詞總量不足400首,精品量相當之高。
儘管許多人都看不上方文山的詞,覺得他寫詞膚淺、浮華、流於形式,但不得不承認,他與周杰倫聯手開創了千禧年之後華語流行歌壇上的「中國風」。但這項成就,就足以讓他在詞壇流芳!
在寫作這件事上,方文山是一個勤勉之人。他擅長以小見大,從小景著手聯想投射到人與情,對細節、韻腳處理到恰如其分,辭藻豐滿又不失畫面感。
拿他填詞的《青花瓷》舉例,「天青色等煙雨,而我在等你」指的是因為古人無法改變空氣溼度,青花瓷最上等的天青色只有在煙雨天才能燒製成,這種碰運氣的小概率事件就像我能等到你一樣難。
類似於此,精妙絕倫的章句,在方文山的填詞生涯中比比皆是。
那薄如蟬翼的未來,經不起誰來猜最美的不是下雨天,是曾與你躲過雨的屋簷我溫了一壺鄉愁,將往事喝個夠泛黃的照片失了真,承諾像刀傷了人
方文山與周杰倫,這對經典拍檔很難說到底是誰成就了誰,只不過,每次周董出新歌的時候,你們才會想起方文山究竟有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