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oanna應該算是完整體驗了德明能提供的各種課程的同學了,在荷馬學術計劃當中,她成為了那一年唯一一個獲得A+的學生,也是唯一一個拿到德明6萬5獎學金的同學。
一個「理工科學生」變成了「非典型理工科學生」。在申請季中,她經歷了ED1的失利,也經歷了文書難產的過程,在接到ED2芝加哥大學的錄取之後的一小時裡,她對於自己的申請季有了什麼樣的回想?又有什麼樣的經驗和感慨想和大家分享呢?
學生:Joanna
ED2錄取學校:芝加哥大學
標化:1550/ 115+
IB項目,北京公立高中國際部
專業方向:生物&美國文學
凌晨6點打開portal看到申請結果的一瞬間,我的內心毫無波瀾,甚至還有點想笑。
從三年前第一次了解芝大,到申請季開始前選校時的遲疑,再到申請截止當天才決定把芝大作為ED2的極限操作,兜兜轉轉,我還是回到了最初的起點。
Homer Project、The Core與核心課程
想笑是因為我親身詮釋了何謂「螺旋式上升」。在我的整個申請季中,對於芝大以及核心課程的想像其實一直存在,但三年前的我絕對不會想到我馬上將要在芝加哥度過四年。我曾經光明正大地把芝大當作我的第一選擇,也曾經(由於某些對於核心課程的誤解)義無反顧地把芝大從school list上刪掉,又在申請季的最後24個小時裡浪子回頭(不是)……可能人類的本質是真香吧。
作為一個理科生,我第一次把核心課程作為一種可能性是在高一時的Homer Project。
《當一個人從天空墜落意味著什麼》
萊斯利·恩妮卡·阿里瑪
第一節課上,肖弘揚帶著我們讀了一篇叫做《當一個人從天空墜落意味著什麼》的科幻小說。第一眼看上去,這個故事的中心似乎很好理解:一對戀人因為自私與無私的不同選擇分道揚鑣,最終重新與對方和解。
但隨著我們逐字逐句的解讀,我發現任何一個細節都蘊含著豐富的意義。我印象最深的是一處動作描寫:面對一個陌生小孩的求助,主人公Nneoma在一陣猶豫後伸出了雙手。這短短幾個詞體現出了Nneoma行為的主動性——在仔細權衡利弊後,她還是做出了對自己不利的選擇。僅僅通過這一個短語,作者便暗示出了主人公內心對於自己自私立場的質疑以及整個故事的走向。
Homer課程中對於微小意義的挖掘給了我一種讀偵探推理小說般的快感。這處動作描寫也出現在了我Homer的結業論文中。
我發現我很喜歡從細節中感受作者的用意(對細節的執念可能也導致了我後來緩慢到使肖弘揚和Brandon鬱悶的寫作速度)並將它們重複利用,形成自己全新的觀點。回想起來,這可能是我第一次真正享受寫作的過程。
(點擊此處,查看更多Joanna對荷馬課程的評價《德明給她6萬5的獎學金,她是如何評價荷馬課程的?》)
我對自己的定義從此向「一個不標準的理科生」靠攏。
申請季前的夏天,我在德明的The Core(暑期核心課程)中選擇了Mark Miller教授的課。因為Mark教授syllabus的一大重點便是在文學分析中體會由性別、種族、階級等引起的社會矛盾,而我也想藉此機會加深對美國歷史與社會的了解。
芝加哥大學英語文學系教授Mark Miller
德明核心課程教授
整個課程中,我感觸最深的其實是同學之間思維的碰撞。我自認為並不是一個很善於表達自己看法的人,但在整個課堂激烈到如辯論般的氛圍中以及Mark教授不斷的鼓勵下,我嘗試著不再保持沉默。當我加入討論,表達出自己對於文本的解讀時,我所感受到的酣暢淋漓的釋放與觀點得到回應時的喜悅進一步加深了我對於小班討論課的嚮往。
於是我想,核心課程大概是讓我能把我所熟悉的科學理論與新接觸的人文思考結合起來的最好途徑(and芝大成功地引起了我的注意)。
看著錄取通知書上滿屏亂跳的CONGRATULATIONS,我想起來我的導師Brandon在我ED被拒之後對我說的、並在之後的半個月裡不斷重複的一句話:I have so much faith in you. 這句話曾經無數次把我從效率低下的自我懷疑中拽出來,回到電腦前面對打開了好幾個小時卻還未動筆的半成品文書。
Joanna的導師Brandon
第一次和Brandon聊天似乎是在很久以前。我帶著對美國大學申請的困惑與初中應試思維的遺留,而作為我在德明的前期導師,他和肖弘揚則一層層地剝除我對於整個申請的刻板印象。在我苦苦糾結如何選課才能顯得challenging、如何寫文書才能突出自己的某些特點時,他們一直鼓勵我follow my heart——因為「招生官想看到的是真實的我,而不是我猜測中他們想看到的我」。
有時候我感覺德明對我來說更像是個心理諮詢室而不是申請機構。在我最迷茫和困惑的時候,弘揚總能幫我搞清楚我的處境以及接下來的方向(並投餵定心丸),而Brandon總會耐心傾聽我生活中的小破事並給我情感上的支持。
我感覺Brandon是一個特別energetic而且暖心的人,這和我相對慢熱(而且有點自閉)的性格恰好互補。當我被文書中的一句卡到晚上九點多的時候,Brandon會過來強迫(不是)我跟他來一個high five;在閒聊的時候我提起我曾經很擔心大家不喜歡我,他很認真地告訴我「but I like you」;ED被拒後,我在最迷茫的時候收到了他發來的長長的好幾段話……申請季中和Brandon的閒聊也承包了我很大一部分的快樂時刻。我曾經問過Brandon 「What’s your purpose」,他說他的目的就是給別人帶來快樂。他確實做到了這一點。
順便,我想借這個機會對德明的導師和同學(戰友)們正式地表達一次感謝。德明可愛的氣氛和可愛的人們是我申請季一放學就往這裡跑的巨大動力。
回望整個申請季,我最大的成長可能是學會了自我表達與取捨。
最開始和Brandon進行文書brainstorm的時候,我很不習慣表達自己的內心所想,所以我們的交流經常是Brandon說好多話然後我陷入漫長的沉默。
但架不住每次一聊就是兩三個小時,再加上Brandon中途也會給我分享很多他的personal stories,我逐漸感覺講述自己好像也不是那麼恐怖。
我印象很深的是一次,Brandon說要和我玩一個「遊戲」:我們輪流說出自己最近在想些什麼。剛開始我腦子幾乎一片空白——似乎最近並沒有什麼「有意義」的事情值得我去特意提起。但我在Brandon的引導下很快進入了狀態。
我開始講一些十分平常的事情:比如我想學開車、想看巴薩踢球、在學西班牙語(小目標:和Brandon用西語聊天)……雖然看似零散,但這些事情拼湊在一起總可以體現出我某一方面的性格:比如我渴望獨立、對新的領域充滿好奇等等。我發現自我表達的重點並不在刻意追求所謂的「意義」,而是要真實、能令別人感同身受。
後來,我的文書寫的就是生活中平時在想的一些事情。同時,在審我的文書的時候,Brandon和弘揚總是能提出很多靈魂問題,刨根問底,讓我去思考我每一句話、每一個詞背後想表達的意思究竟是什麼。這也使我平時更加關注自己的情緒,努力抓住每一次變化並嘗試記錄下來。
申請季的最後幾周,學校的課業、IB的論文和各個學校的補充文書等一堆事情很不巧地湊在了一起。我內心的一點點完美主義使我不想放棄其中任何一項,但經過高強度的一周,我幾乎處在崩潰邊緣。
平時習慣了自己消化負面情緒的我嘗試著向外界尋找幫助。和我媽、我的班主任、我的任課老師聊過一圈之後,我決定在一定程度上放棄追求完美,使自己在僅剩的時間裡「利益最大化」。最後,雖然我的申請拖到了最後一天才交上去(對不起……),但還算是在各方面中間找到了一個平衡。這也使我對「課內學習」這件事的看法發生了微妙的轉變——也算是RD申請帶給我的奇妙體驗之一吧。
天漸漸亮了起來,我整理了一下複雜的心情,拿出手機給關心著我的朋友同學老師家長們分享這個消息。我爹說,一個好的結果說明過程中的一切努力、一切嘗試、包括走的一切彎路都有它們的價值。我覺得這句話特別適合作為這篇文章的結尾。
那就祝每個人都能獲得一個「讓自己所有彎路都具有價值」的結果!